第34章 初露天賦
武院深處，最高層的七層塔樓旁，一座幽靜的小院。
這片區域屬於武院老師的居所，這座小院則是最為精緻的，平日極少開放，這幾日卻有人居住。
院內。
「師妹，你可別怪師尊他老人家，江湖歷練是每位武者必須的，來武院擔任老師，已是最簡單最輕鬆的一類。」一位穿著寬大黑袍臉上帶著一絲刀疤的青年男子笑道。
「我明白。」
黑色秀髮惹人眼的桓新煙笑道：「為人師，教弟子，亦是教自己，當武院老師這一年多，過去不曾理解的武學道理，倒逐漸融會貫通了。」
「不錯。」
刀疤青年男子讚賞的看著桓新煙：「當初那個跟在師兄屁股後面呀呀亂叫的小傢伙，終於開始變成熟。」
「師兄，你總愛提我小時候的事。」桓新煙無奈一笑。
「哈哈，小姑娘也會害羞。」刀疤青年笑的更大聲，不由摸了摸桓新煙的腦袋，感慨道：「也不知，將來哪家青年才俊能夠配得上你。」
刀疤青年看似年輕，實則已年過四十，只是武道修鍊有成，才讓歲月留下的痕迹淺些。
而他，是看著桓新煙一路長大的！
「還早。」桓新煙道：「我記得師兄你三十多歲才成親。」
「我成親晚，是沒有合適人選。」刀疤青年笑道：「其實，陸壬那小傢伙還不錯。」
「師兄，你別亂點譜，我對他沒興趣，也沒想過最近成親。」桓新煙連搖頭。
刀疤青年一笑，不以為意。
忽然。
「桓師，吳淵師兄來武院了，他已往『武道大殿』去。」一道略顯局促的聲音在小院外響起。
院內兩人聞聲望去。
院外，是一位高瘦青澀的少女，穿著弟子服。
「吳淵來了？行，你立刻去稟報院長，還有其他武院老師，我這就來。」桓新煙連道。
「是。」少女連離去。
「吳淵？是武院弟子吧。」一旁的黑袍刀疤青年笑道：「竟會讓師妹你有一絲緊張？」
他剛才聽到那少女稱呼吳淵為師兄，明白對方當是武院弟子。
「他是我來離城郡宗武院后，親授的第一位弟子。」桓新煙臉上帶著一絲自豪，笑道：「我找他，是因為，他很可能有六品武師實力，所以，喊武院眾多老師共同見證，想專門測試他一次。」
「六品武師？」黑袍刀疤青年一笑：「我記得，武院弟子最多十五歲吧。」
「對！」
「吳淵，他剛滿十四歲沒幾個月。」桓新煙鄭重道：「而且，他是最近數月方才突飛勐進，半年前，我記得他離七品武士都還差少許。」
「才十四歲多？半年前還不到七品武士？」一直很冷靜的黑袍刀疤青年臉色微變：「師妹，你確定？武道開竅嗎？」
「我教授的弟子，豈會不確認？」桓新煙說的鄭重。
黑袍刀疤青年微微點頭：「身體素質進步幅度，很驚人，就是不知實戰如何。」
「他的刀法和步法都很紮實。」桓新煙連道。
她看得出，自家師兄有興趣。
「哈哈，師妹，練的扎不紮實，要看實戰。」黑袍刀疤青年笑道：「你們武院不是要測試他嗎？」
「走！帶師兄一起去瞧瞧。」
「好。」桓新煙眼前一亮，她很清楚，自己師兄在宗門算是高層一員。
若吳淵能被師兄看中？
那桓新煙的把握就更大，甚至可以說板上釘釘！
……武道大殿。
這裡是武院主殿，像一些公開大型活動都會在此舉行，還有幾間特殊的修鍊室和實力檢測室也在此，自然有武院弟子不斷進出。
「吳師兄。」
「師兄。」這些武院弟子基本都認識吳淵。
站在大殿一側的吳淵微微點頭回應。
「也不知，桓師和院長他們，專門來尋我，要幹什麼？」吳淵思索著。
他想不到有什麼特別原因。
自武院大比結束，自己一直很低調，即使在武院閉關修鍊，也甚少出門。
「這幾個月，也就見了兩三次桓師。」吳淵思索著：「難不成，和家族傳出的那些傳聞有關。」
家族中，傳出自己有近乎武師實力，可那只是傳聞，自己並未公開展露過。
這時。
六七名武院弟子，正結伴從大殿大門處走進來。
「關哥，絕對是我們這屆第一個達到七品武士層次的！」
「七品武士啊！」
「最近連續四次小比，關陽大哥都是第一，且進步速度越來越快，明年有很大希望進入雲武殿。」這些武院弟子邊走，邊七嘴八舌聊著，一個個吹捧著走在中間的短髮帥氣壯碩少年。
「嗯？那個不是吳淵師兄嗎？」忽然有人看見了不遠處的那道身影。
「吳淵？」
「今年武院大比第四，據說他的實力，和今年排名第一的柳如煙相差無幾啊！」連續幾位弟子小聲道。
論年齡，吳淵並不比他們大，甚至比有幾位還要小些。
可在武院中，吳淵一直是風雲人物。
「吳淵？」名為『關陽』的少年皺眉。
他認識吳淵。
他作為東野關氏最近幾年最耀眼的子弟，是無比渴望進入雲武殿的。
而進雲武殿，必須要奪取武院大比第一！
對於自己的競爭對手，關陽心中都有數，他心中，威脅最大的就是吳淵！
只是這數月，他一直未曾見到過吳淵。
「聽說吳淵年齡不大，還有資格參加下次武院大比，所以一直留在武院，目標同樣是進入雲武殿。」隨行有弟子小聲道：「他恐怕會是關哥的一大威脅。」
其他弟子不由都點頭，上一屆的前四，即使實力不提升，都有奪取下一屆大比第一！
況且，處於他們這種身體發育的黃金年齡，即使不瘋狂修鍊，實力都會穩步提升。
「他的實力強大，關哥現在估計還敵不過。」同行一位很冷靜的瘦高弟子不由道。
「哼！」
關陽冷哼了一聲，瞥了那瘦高弟子一眼，讓瘦高弟子當即臉色微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呼！
關陽前行的方向卻是一變，領著一眾跟班，徑直向吳淵走了過去。
「吳師兄。」關陽笑容滿面，絲毫不見剛才的冷意，主動開口：「一直很仰慕吳師兄，可還一直未和吳師兄說上話。」
「吳師兄。」
「師兄好。」幾名弟子紛紛開口，都略顯敬畏。
他們雖跟著關陽組成小團體，可面對『聲名遠播』的吳師兄，還是很拘謹的。
「你們好。」吳淵隨意笑道，沒在意。
「吳師兄，我叫關陽，不知師兄可曾聽過？」關陽保持著自認為風度的笑容。
「關陽？」吳淵思索了下，搖了搖頭：「沒有！」
關陽臉色一僵。
一瞬間，關陽就認定吳淵是故意嘲諷自己，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連續四次奪取小比第一，對方即使不認識，怎麼可能名字都不知曉？
可他哪裡知曉，自上次武院大比，吳淵就再未關注過武院內的事情？
武院大比？小孩子過家家。
在吳淵原先計劃中，根本不打算參加。
「吳師兄，久聞你名字。」關陽盯著吳淵：「聽說你不去南夢武院，就是為奪取明年武院大比第一，恰好，我也有志進入雲武殿。」
「我想，不如我們現在比試一場，如何？」
「比試？」吳淵眉毛一掀。
目光一掃，這才發現，這群武院弟子以眼前的關陽為首，心中頓時明白了些。
「比試就不必了。」吳淵澹澹道。
「難道吳師兄是怕了，還是認為我不夠格？」關陽低沉道：「吳師兄實力強，十四歲就成七品武士，我佩服，身體素質我或許還不如師兄。」
「不過，我得老祖親自指點和培訓，自問刀法還有些獨到之處，聽說師兄也擅長刀法，想請師兄指正一二。」關陽盯著吳淵。
關陽性情並不跳脫。
可他深知，想進雲武殿，就必須弄清楚和吳淵的實力差距。
「老祖？」吳淵微微皺眉，忽然道：「你是東野關氏子弟？」
「正是！」關陽有著一絲自豪。
吳淵心中明了。
東野縣關氏老祖『關紫山』，乃離城境內第一高手，曾經的一流高手！
關氏，亦是離城境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忽然。
「吳淵在那。」
「他可算來了。」大殿入口傳來一陣陣喧鬧，一群人走了進來，引起眾多弟子側目。
關陽、吳淵他們同樣望去。
院長張達、桓新煙，還有其他十餘位身穿紫色師袍的武院老師，竟同時走了進來。
「院長？劉師？」關陽微驚。
「這麼多老師，怎麼突然來武道大殿？」大殿內的近二十名弟子都有些疑惑。
「他？」吳淵同樣望去，可他的目光卻越過一眾老師，落在了人群最後的那位黑袍刀疤青年身影。
那步伐！
那眼神！還有那一股雖隱藏極好卻依舊被吳淵捕捉到的無形氣機！
吳淵的洞察力何等驚人？瞬間就判斷——高手！
至少是一流高手！
「哈哈，關陽，你們竟然都在。」其中一步武院老師快步上前，笑道：「本來還想叫你們來，向你們吳師兄觀摩學習，既然都在，剛好。」
「劉師，什麼觀摩學習？」關陽忍不住道。
「怎麼？」那武院老師皺眉道：「難道你們不知？你們吳師兄已有武師實力，今日是武院公開認定測試！」
「吳師兄？武師實力？」關陽一瞪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一旁的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