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對峙
時間流逝，吳淵一直極速前行。
毀滅之域內。
「進入雷霆之海了。」一道耀眼黑光橫行天地，撕裂重重極光阻礙，直接闖過了雷霆之海。
鋪天蓋地的雷霆、雷光，都被『絕滅刀』釋放出的黑色刀光輕易撕裂開來。
無物可擋。
「若在正常時空。在毀滅之域外，法身穿梭時空，速度是煉體本尊萬倍不止。」吳淵暗自驚嘆：「但在毀滅之域內，法身受到壓制，無法透過時空大道本源穿梭，僅能達到萬倍光速。」
「而煉體本尊，卻能夠以力破法，一次次突破極限。」
在得到的情報中，吳淵很清楚，許多特殊地域，都能壓制道主的大道權柄。
例如，黑暗之域，那裡遠離九域，鍊氣本尊和法身穿梭時空的能耐便沒有了加成。
例如昌風時空。
又如毀滅之域、彼岸崖這等頂級險地，因為它們的本源之強，是凌駕於時空大道本源之上的，自然無法超越。
「大道權柄，終歸是大道本源的賜予。」吳淵眸子中有著一絲光芒：「終歸，還是要靠自身的實力，才是不變的。」
如己道感悟，如絕學，如法寶，才是自己能直接控制的力量。
正吳淵思索時。
忽然。
「吼~」伴隨一道驚天動地的嘶吼聲，緊跟著一道耀眼無匹的雷光橫行而來，速度快到極致，亦是超越了萬倍光速。
「是那頭雷龍首領。」
「之前被我壓制，現在竟還敢來。」吳淵一瞥，便露出了一絲笑容：「也對，它在這雷霆之海，極適應這裡的環境，不止戰力得到了加成，諸多方面都更為強大，自然敢挑釁我。」
之前進來時，吳淵跨過雷霆之海時，便遇到過這頭雷龍首領。
說是首領，實際上，它只是圍攻吳淵的數十頭雷龍中最為強大的。
當時，吳淵耗費許久，直到衝出雷霆之海，方才勉強擺脫，未曾想返程路上，竟又遇到了。
「吼~」「吼！」
一道道怒吼聲響起，吳淵相隔遙遠時空，雖然聽不懂，卻能感受到道之波動傳遞來的意思——殺！
「想殺我？」吳淵橫衝直撞，駕馭戰刀毫不畏懼的沖了上去。
「絕！」
「滅！」隨著一道冷酷聲音響徹長空。
嘩！
一道耀眼刀光瞬間綻放，這刀光之凌厲，完全鎮壓了一切道和法，幾乎不受毀滅之域的任何限制，速度不斷飆升，三萬倍光速、五萬倍光速、十萬倍光速……刀光的速度已達到不可思議地步，眨眼間就橫掃了廣袤時空。
也直接劈向了那頭體長上億里、氣息蒼茫狂暴的雷龍首領。
「吼~」雷龍首領眼眸中沒有絲毫恐懼，只有無盡戰力，瘋狂無比，瘋狂無比的揮動利爪，試圖抵擋。
「蓬~」
雷電滾滾！刀光浩浩！雙方瞬間碰撞到了一起。
「轟！」
黑色刀光橫掃一切，充滿毀滅性的力量，令沿途雷電和水流直接崩解，緊跟著便直接劈在了雷龍首領的龐大身軀上。
絕學第八式——原初一夢。
「轟隆隆~」吳淵的刀法，霸道到極點，完全將雷龍首領給碾壓了。
這是一邊倒的戰鬥。
「吼！」
「吼~」雷龍首領憤怒咆哮，聲音中透著震驚，他的智慧雖不算高，卻記得吳淵的生命氣息。
他明明記得，不久前，眼前的這名外來生命，實力還和自己相差無幾。
現在？竟就遠超了自己。
「萬雷！」雷龍首領吐出了一陣特殊字元，緊跟著他的龐大身軀猛然縮小，由龍形急劇坍縮為了一顆球體模樣。
就彷彿一顆巨大的雷霆星辰，渾圓無瑕，威勢愈強，狠狠沖向了吳淵。
作為雷霆之海孕育出的生命，他們本不該稱之為雷龍。
稱為雷靈，更為合適。
……
雷霆之海，距吳淵和雷龍首領交戰不算太遠的虛空中，一塊巨大的礁石上。
原本一直收斂氣息，靜候著寶物出世的兩名至聖，都猛然抬頭，震驚望著雷海深處。
他們不爆發氣息，雷龍們是很難察覺的。
「轟隆隆~」
無比狂暴的波動，正在傳遞過來，攪動廣袤雷海，也將這兩名至聖驚醒了。
「這是？」
「是雷龍王的氣息。」
「實力媲美至聖圓滿的雷龍王？哪位至聖會去招惹？」兩大至聖都無比震驚，他們一個仙庭至聖，一個屠幽宇域的至聖，雖屬不同勢力，卻彼此相交，在雷霆之海闖蕩億萬年。
可以說。
對雷霆之海環境很熟悉，對雷霆之海孕育出的每一頭雷龍更清楚。
雷龍王，不僅實力強，最重要的在雷霆之海堪稱不死之身，沒人能徹底降服。
不待這兩位至聖多猶豫。
「轟！」
「轟！」恐怖的戰鬥餘波，已經席捲了過來，準確來說，是雷龍王逃向了這一邊。
他被吳淵完全壓制了。
「轟隆隆~」雷光肆虐，電蛇呼嘯，還有一道道恐怖刀光縱橫，瞬間劈的那塊巨大礁石炸裂，化為漫天碎石。
「過來了。」
「快走。」
「是淵聖！是巫庭淵聖，竟然是他在和雷龍王戰鬥。」這兩名至聖嚇了一跳，連忙瘋狂無比的逃竄向一側。
實際上，若僅是兩者戰鬥餘波，根本傷不了他們。
只是。
吳淵的威名，早已響徹域海，尤其是那位仙庭至聖，此刻更為驚恐無比。
因為仙庭最高層早已傳播開，銀月至聖、彪火至聖就死在毀滅之域深處，就是淵聖、鳴劍至聖聯手殺伐的。
「兩名至聖？」吳淵早就感應到兩名至聖氣息，但只是追殺著雷龍王，並沒有理會他們。
這種層次的至聖，已很難對吳淵造成威脅，而擊殺他們，卻要耗費吳淵大量時間，尤其是法身的心力和神魄本源。
「威脅，很近了。」
「解決了雷龍王的威脅，便直接離去。」吳淵已感受到冥冥中的那股大威脅，正在不斷迫進。
轟！轟！轟！
閃電般的交鋒，吳淵痛快無比的蹂躪著雷龍王，任他化為龍形、星辰，或是其他特殊戰鬥形態。
任他如何猛攻。
最終結果都一樣，那就是被吳淵給碾壓、暴揍！
一邊倒的戰鬥。
短短時間，不到一刻鐘。
「吼！吼！」雷龍王發出痛苦咆哮，他都不記得自己挨了多少刀。
「打不過。」
「在我遭遇的外來者中，他比那個岩陀還要厲害。」雷龍王憤怒之餘，卻很理智。
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戰勝對手。
「外來者！」
「你叫什麼？」雷龍王忽然加速，閃電般向一側逃竄，緊跟著發出震天嘶吼，這吼聲蘊含著特殊波動，直接傳入了吳淵心靈中。
「要認輸了？」
吳淵感受到特殊波動中蘊含的訊息，不由微微一笑，直接回應道：「淵！」
「淵！」
「你足夠強大，我雷龍之族，不會再阻攔你，希望伱也不要再攻擊我們一族。」雷龍王發出陣陣怒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好，一言為定。」吳淵微笑著回應。
為何一見到雷龍王，吳淵便要全力戰鬥？
因為在後土祖巫給的情報中，講的很清楚。
若遇到雷龍王，不將他打痛，他會一直纏著、一直追殺。
上次穿梭雷霆之海，吳淵便遭到了他帶領其他雷龍近百年的追殺攻擊。
而一旦將其碾壓，雷龍王才會徹底服軟，放棄攻擊。
嗖！
雷龍王再度化為龍形，擺動巨大龍威，速度飆升，迅速離去。
「這雷龍王的極限速度，比我駕馭戰刀還要快上一線。」吳淵目送對方離開：「若被他一直纏著，我根本甩不開，速度至少慢三成。」
與其耗費更長時間。
不如果斷點。
「一刻鐘，解決了這個麻煩。」吳淵駕馭絕滅刀，沖入了無盡雷光匯聚的汪洋中。
重重雷光分開，無法阻擋他的前進。
……「淵聖，擊敗了雷霆之海的雷龍王。」
「雷龍王，主動退了。」那兩位至聖都震驚無比，彼此對視，充滿著震撼。
他們是根本不敢招惹雷龍王。
一旦碰撞，都是瘋狂逃竄，直接衝出雷霆之海，甩開對方后再重新進入。
立刻。
這兩位至聖，都選擇了將消息傳出去了。
「發現了淵聖，就在雷霆之海，他剛擊敗了……」仙庭至聖，立刻將消息上稟給天帝，並傳給了其他仙庭至聖。
「淵聖！」
「淵聖，縱橫雷霆之海，已擊敗了雷龍王，他的攻擊，恐怕比岩陀大帝還要強上一籌。」那位屠幽宇域的至聖，除將消息傳給本勢力至聖，還直接傳給了其他一些至聖好友。
至聖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許多不同勢力的至聖，彼此都會約定，凡不涉及到機密和誓言的情報，都會相互交換。
因此，隨時間流逝，有關吳淵實力變得更強的消息，也在傳播開。
與此同時。
又有兩道消息開始傳播著。
「彪火至聖、銀月至聖，似乎已隕落，他們的信物已變為無主之物。」
「他們兩個，一直在毀滅之域闖蕩！怎麼會突然隕落？」
「難道是淵聖殺的？」關於這兩大至聖的隕落，各方大勢力陸續知曉、推演確認，也都在猜測著他們的隕落真相。
暫時，仙庭還未對外公開消息。
……
轟！
金光橫行，湮滅了所及的一切雷光，兩道身影屹立於金光之上。
「天帝，淵聖強勢出手，直接擊敗了雷龍王，雷龍王直接退了。」南光帝君頗為吃驚道，他剛得到了消息。
「不奇怪。」
「當年後土、岩陀都做過類似的事。」天帝卻似早有預料，淡淡一笑：「淵聖知道那道雷靈的本性也正常，我本就沒想過它能阻擋淵聖多久。」
「毀滅之域內，逃不過我的探查。」
「快了。」
「除非他的飛行速度出現本質變化，十年內，應該都能追殺上了。」天帝淡淡道。
「十年？」南光帝君點頭，他們一路尾隨追殺，已經耗費數百年。
再有數十年，估摸著都要衝出毀滅之域了。
「天帝，能殺死他嗎？」南光帝君忍不住詢問道，這個問題已隱藏在他心中很久。
他見天帝一直充滿信心，便未多問。
「殺死？」
「難道，只要殺不死，就任由他離去嗎？」天帝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笑容：「我，本意也不是要殺死他。」
「我更多的，實則是好奇。」天帝很淡然。
「好奇？」南光帝君錯愕。
……
巫庭境，祖巫殿，隸屬於吳淵的那一方時空。
作為巫庭之領袖，吳淵在祖巫殿也有一方獨立時空，是和帝江祖巫都相當的。
呼！
吳淵的化身憑空凝聚在王座上，頗為錯愕望著兩位忽然登門拜訪的祖巫。
吳淵走下王座。
「後土祖巫、帝江祖巫，你們？」吳淵主動開口，縱然實力已接近他們，但對兩位祖巫，吳淵依舊充滿尊重和感激。
兩大祖巫對視一眼。
「我來問吧。」帝江祖巫聲音低沉，盯著吳淵：「淵聖，你可是在毀滅之域？剛擊敗了雷龍王？」
「對！了。」吳淵點頭。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也猜到消息恐怕傳播開了。
「那彪火至聖、銀月至聖，可是你殺的？」帝江祖巫問道。
「我在極光域，和南光帝君爭鬥時，由我法身所擊殺。」吳淵直接道。
兩大祖巫都清楚自己兩大本尊的事。
且殺兩個至聖巔峰罷了，更沒什麼好隱瞞的。
法身擊殺？
「吳淵，詳細說說吧。」後土祖巫微笑道：「我們也只是好奇。」
「行。」吳淵點頭，迅速將自己離開祖塔時空后，所經歷的一切盡皆講述了出來。
「天蟾，成至聖了？他跟著你的？」
「你闖進了毀滅之域？察覺到了一顆極光星辰有異常？」
「玄黃道寶？」兩大祖巫剛開始還較為平靜，但當吳淵說自己又得到了一件玄黃道寶，他們才真正震驚了。
天！
又一件玄黃道寶？那是一件無比契合吳淵的，攻擊型的玄黃道寶？
「這！」帝江祖巫愣神了好一會，方才露出了喜色：「哈哈，好！！淵聖，厲害，厲害……玄黃道寶啊！！」
「這樣一來，我巫庭便足足擁有了五件玄黃道寶。」
「最關鍵的是，淵聖，你一人便是三大玄黃道寶，尤其是煉體本尊，攻防兼備。」帝江祖巫充滿期待：「未來，你的絕學水準若更進一步，觸碰到原初奧秘，一人便足以匹敵天帝了。」
顯然。
帝江祖巫對天帝實力較為了解。
「原初奧妙？」吳淵先一愣，緊跟著便輕輕搖頭道：「恐怕等不到以後，天帝應該馬上要來了。」
「我，已感知到他正在逼近。」吳淵低沉道，法身在毀滅之域內做不到穿梭時空，但感知能力還在。
此刻，吳淵法身，已經感應到一股毀滅性力量，在攪動時空瘋狂逼近。
除了天帝。
吳淵也想不到，整個域海還有誰，能夠釋放這樣恐怖的威脅。
「天帝？」帝江祖巫微微一驚。
「這倒在我預料中，我剛才還想問，為何你一直未遇到天帝。」後土祖巫卻很冷靜：「看樣子，淵聖你逃的很快。」
「飛出毀滅之域，還要多久？」後土祖巫直接詢問道：「在毀滅之域，無人是他的對手。」
「約莫六十年。」吳淵道。
「好。」
後土祖巫點頭：「我立刻趕往毀滅之域，不過得數百年時間……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能撐下來吧。」
「只要衝出毀滅之域，天帝所能爆發的實力，也就沒那麼恐怖了。」後土祖巫很了解天帝。
「不必。」
「祖巫，我來接你。」吳淵微微一笑：「三天時間，我們便能趕到毀滅之域了。」
吳淵的鍊氣本尊，一直待在自身永恆界的。
……
三天之後。
毀滅之域外，嗖~嗖~伴隨時空微微扭曲，兩道白袍身影浮現。
「三日，便跨域了大半個域海？」縱然是後土祖巫，也頗有些震撼。
她忍不住看向吳淵，倒沒有責怪吳淵的意思。
隱藏自身一些特殊實力，是每位智慧生命的本能，她並不感到奇怪。
「祖巫，一起進去吧。」吳淵鍊氣本尊道。
「你鍊氣本尊，便等在這裡吧。」後土祖巫吩咐道：「我單獨前往即可。」
吳淵一愣。
「放心，在毀滅之域中，我雖不敵天帝，但自保無虞。」後土祖巫淡淡一笑：「實際上，你的煉體本尊不比弱我多少，自保應該也不難。」
「不過，總歸不能大意。」
「只要我們能匯聚。」
「除非天帝突破，達到至尊層次，否則，都奈何不了我們聯手。」後土祖巫道。
吳淵微微點頭。
嗖！
後土祖巫揮手召出輪迴台，血色蓮台綻放光芒，六道光輪橫行。
徑直衝入了毀滅之域中。
整個域海，都不知曉，一場空前大戰，即將在毀滅之域爆發。
……
數年後，毀滅之域內。
雷霆之海的外圍，這裡已無比靠近死亡黑霧區域了。
嘩！
刀光縱橫，吳淵一直在高速前行，忽然，他猛然止住了前進步伐。
「來了？」吳淵已然感應到了，數百年來，那股一直在迅速逼近的威脅。
終於顯露了。
片刻后。
「轟！」一道耀眼金光，如摧枯拉朽般，直接橫掃了一切雷光，剎那間，周圍的煌煌天地都化為了金光世界。
這金光中，蘊含著無盡毀滅性氣息，霸道強勢到極致。
嗡~時空凝結，無形的壓迫，直接衝擊向了吳淵。
「哼！」
「天帝，來都來了，就別故弄玄虛了。」吳淵冷哼一聲。
咔嚓~以吳淵為核心，周圍時空當即震蕩，層層金光湮滅。
「淵聖，果然名不虛傳。」一道淡漠聲音響起，一道金袍身影緩緩浮現。
兩人遙遙對視，都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絕強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