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若
“主上！”白靈的心被狼燁的目光狠撞了一下，她跟隨在他的身邊已有千年之久，從未曾見他有如此目光。這樣的主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疼。
狼燁收回落在前麵兩個身影上的目光，他的遊戲什麽時候變的能牽動他的心緒？就連白靈出現在他的身邊都不曾覺察到?
“可曾打探到清若的去向？”狼燁問道。清若，如果不是為了靈石。我堂堂狼少主又何苦要娶你為妻？你當真以為是本殿下眷戀著你不成？
女人對狼燁來說隻是一個裝飾品，而他身邊的佳麗已經不計其數。清若，隻是與靈石有點淵源，所以他肯給予下任狼後的位置，不然，哼哼！
“主上，您離開之後無心道人就歸來，白靈問出了清若姑娘的下落。按照凡間的時辰，清若姑娘如今應該將近十八芳齡.……”
狼燁蹙眉：“白靈，你的廢話是不是多了？”
他對清若不感興趣，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的下落，再去地府打探她曆劫的時間。隻要找到一個她作為凡人時的要經曆的劫難，他不介意助她早點死去。
白靈當下就低垂了頭，告罪道：“主上恕罪！清若姑娘降生在年節，剛好夜間子時。”
狼燁不由的一愣，這個時辰，這個年紀。腦海中浮現了鈔票的臉。但是馬上他又搖頭否認，怎麽可能？清若雖不說又多精明與能幹，但是能被無心道人收為門徒，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是鈔票那種心性的。
“有無打探是哪個方向？”
白靈心知自家主上剛才的微微一愣是為了哪樣，心中有點苦澀。她跟他身旁已不下千年，主上可曾記得她的生辰？
“回主上的話，根據無心道人所說是在西南方向，一位單親家庭。”
狼燁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下一秒時間右手已經捏住了白靈的喉嚨：“白靈，你何時學會在我麵前拐彎抹角的說話了？嗯？”
白靈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是啊！她什麽時候學會這樣對主上說話了？直到此時白靈才猛然驚醒，主上還是她的主上，即使在凡間的十二年裏，他的溫柔無論是偽裝還是真心，都不是屬於她的。
都不屬於她的啊！那些隻屬於那個名叫鈔票的女孩！一切都與她無關！白靈閉上雙眼，她的命原本就是屬於主上的，隻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是因為這個原因.……
直到白靈的臉色變的青紫，靈魂在體內蠢蠢欲動，狼燁才鬆開了自己的五指。
白靈急急的喘氣，她確定剛才主上是沒有留一絲的餘地給自己.
“白靈，你跟我身邊已有千年時間，你該了解我的脾氣。”狼燁背過身子不願再看白靈一眼。這個屬下對自己的忠心，他從都不曾懷疑過，今晚的暴怒為了什麽，他心知肚明。
看來鈔票對他的影響確實是超乎了他的想象。鈔票今年十七有餘不足十八，而生辰就是子時。
所有的線索都指定她就是清若，他不信白靈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白靈雙膝著地，在俯首的瞬間有顆淚滑落，淹沒在灰塵之中。
“主上，白靈已經尋過生死薄。清若姑娘有可能就是鈔票。”白靈不死心的一停頓，抬眼剛好看到狼燁的身影小幅度的晃動了一下。她苦笑，“也有可能是鈔甲。”
一種被戲謬的念頭在心間遊蕩，狼燁屬於狼族高貴象征的尖耳在額角慢慢的生長出來，四周的風變的陰冷。
狼燁再回身之時，哪裏還有化身秦沫時的吊兒郎當。
五官與化身秦沫時的五官細看之下還是有幾分相似，眉宇之間的火焰形狀似真火在燃燒，雙眸不怒而威，高挺的鼻梁，堅毅的下巴，組成了一張讓人驚豔而又不敢再看第二眼的五官。
白靈雖守候在狼燁身邊千年，卻也是極少數的看到他的麵容。隻是這一眼對上之後就移不開目光。
心中不能言語的滋味在蔓延，她的主上極少的在任何人麵前露出真容，而因為鈔票，他用自己的真容變身人類。
“唔！”一陣撕心裂肺靈魂生生被剝離的劇痛讓白靈停止了想象，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希望你長點記性，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狼燁收回法力，對於重創白靈絲毫的沒有任何情感。“自己回狼族領責！”
“是，白靈，辦事不利。謝主上手下留情。”雖在剛才那句話出口時就想到了結局，卻為何心還是難受的。
白靈勉強的支持起自己的身子，讓自己在狼燁麵前跪正，“主上保重！”
說完，白靈便回神往路的另一端走去。出入狼族隻要她一個咒語足夠，但現在她被主上一掌打的靈魂幾欲分離，她不敢貿然運用法力。之前她就感應到附近有哥哥白念的氣息，現在她隻有尋到那個接口點才能回狼族。
“白靈。”狼燁出口喚道。
“是，主上！”白靈因為狼燁的一個呼喚，心中雀躍，即便在片刻之前他不留餘地的重創自己。
“回去好好反省，是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還是留在我的後宮。”
聞言，白靈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緊咬的嘴邊泛著腥紅。“主上，求主上憐惜，不要廢了白靈法力。”
留在狼燁身邊就不能對他產生忠心以為的念想，留在他的後宮，那麽她的法力就沒有用了。
做為他狼燁的女人，隻要時刻呆在他的後宮就已經足夠。
白靈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選了第二條路對她意味著什麽。狼燁的後宮何其之多？他雖不是狼王，卻是狼宮的首領。狼王自從狼後沉睡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陪在狼後的身邊。
“求我？白靈，念你隨我身邊千年，自己回去想清楚再回來。”狼燁依舊清冷的嗓音，仿佛說的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但就是這幾句話讓白靈在地獄滾了幾個來回，她自作聰明，她以為她可以暗暗的戀著不會被發現。怎奈她還是衝動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句句衝著鈔票而去。她怎麽傻到去拂主上逆鱗？
“是！”
“叫白念變成你的樣子。”
“是！”
狼燁不再出口，白靈的心思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隻是不願揭穿。一個是因為白靈對自己的忠心，還有一個是她的父母為尋找靈石而墮入輪回。
無論哪一點他都不忍心讓白靈成為他後宮中的一人。倘若今天不是白靈觸怒自己，他也不會拆穿她的心思。
白靈見狼燁不再開口，知是已經交代完了。“白靈拜別主上！主上保重！”
他既沒說讓自己何時回來，隻交代了讓哥哥化身自己的模樣，定是不願再見自己。
白靈啊白靈！虧了隱藏了幾百年的心思，竟然因為看到主上一個落寞的眼神就不顧一切了。你已中毒至深，如今落得這樣的結局！你以後該如何做才不會引起主上的懷疑。
白靈從都不懷疑狼燁的做事風格，剛才他是念了自己父母之情留了情分，如若不是，恐怕此時此刻她已經魂飛魄散。
而以後，如若再被主上發覺自己對他的心思。恐怕看在父母的情麵上他還是會給自己兩條路選擇，一條路是成為他的妾，埋沒在三千佳麗之中，或許千年都不能見他一麵。還有有一條就是賞賜靈山修煉，千年萬年不得出來。
不管是哪一條都會讓她失去守護他身邊的資格。
白靈抹淚離去，她能做的就是抹殺那份眷戀，再次得到主上的肯定，換回守護他身邊的一個旨意。
狼燁有些煩躁的揮揮手，白靈雖有意無意的想探自己。可自己何嚐不是在聽到這個線索之後，思緒變的淩亂。
要說白靈的話也不無可能，鈔票與鈔甲是同胞姐妹，誰能確定是哪一個？
狼燁還是不願相信鈔票可能就是清若的線索，他一千個一萬的不願相信。
清若，她是自己給予下任狼後身份的女人，也是他第一次用地位交換利用的女人。
他是下一任狼王，可以說在他大婚之後就是狼王。
狼王可以有很多的妃很多的妾，卻隻能有一個狼王。當初沒想那麽多，一心隻想找到靈石。當知道無心道人的愛徒跟靈石有著淵緣之時，且不說是狼後之位，就算是他幾千年的法力他都願意拿去交換。
隻是，他不願意鈔票是清若。
如若在必要的時刻他會選擇犧牲清若喚醒自己的母親。即使無心道人會讓他也付出代價。如果鈔票是清若，他就不知道自己下不下的去這個手。
難道他就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沉睡中消逝嗎？
還是他願意父王再修煉五千年之後將法力過給母後，之後兩人就隻能待在靈山不能出去半步，否則就像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饒是這樣，也還需五千年的時間。母後的水晶屏障已經變成紫色，下一次變色的時間他探究不到。
如果變成黑色，母後將會離開了。
狼燁斂了眸中的不舍，暗下了一個決定，運用法力瞬間將自己移到鈔甲的臥室。
對上自己絲毫不陌生的臉頰，將手放在鈔甲的額頭，默念咒語。心中卻是高高懸起，祈禱鈔甲就是清若的重生。
如果她是清若的重生，他就能安心的與鈔票過完這一輩子。雖然他不願意凡間短暫的幾十年時間，但他終究是有辦法讓鈔票伴在自己的身側。
“少主何必如此心慌？清若曆劫之後自會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