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竟然會飛
“哈哈哈!稀客稀客,道人來訪,有失遠迎,本王的不是。哈哈哈哈.……”北海龍王爽朗的笑聲在碧波中傳遞,揚起一陣陣歡快的旋律。一對龍角因為他歡快的嗓音而輕輕的抖動,寬大的廣袖更是雖著輕擺。這一切足矣證明他對來者的態度。
無心道人上千年不見的愁容隱約的在眉宇之間呈現,望著多年的好友,他擺手道:“龍王客氣。”
“道人請,真是難得的稀客啊!回想上次偶遇本王龍宮是在五百年之前吧?”北海龍王與無心道人相攜進了室內。
迎麵款款走出一名貌美女子,與龍王相差不多的服飾,宣誓著她就是這座宮殿的女主人。她未開口笑先露出,待北海龍王與無心道人坐定,她便吩咐了侍女擺上酒席。這才輕吟出口:“師哥,怎的今日有空訪我龍宮?”
“鬱杳師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如今的北海龍後原是西海小公主——鬱杳。當年拜師門在太白星君門下,成了無心道人的小師妹。一萬多年前與北海龍王成婚,成了北海的龍後。
“無恙無恙。”鬱杳口中隻道幾句無恙,卻是揮手撤退了侍女,“隻是,我那龍兒……”
“鬱杳,睿兒小孩子心性,怎的你也跟著糊塗?如今他自願下凡,倒是不失為一件好事!他秉性善良隻是太過單純,如今他在凡間曆劫,我看倒是能長進不少。”
“夫君說的甚是,是鬱杳短見。”
鬱杳被自家夫君當著自己師哥的麵如是說,倒也沒有不自在,反而一掃之前的擔憂,爽快的舉杯對無心道人說道:“師哥,鬱杳敬你一杯。”
“哈哈哈哈.……看我,按輩分說,我也該稱道人一聲師兄才對。”北海龍王同舉起酒杯,“師兄,我們敬你。”
“龍王客氣!本道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無心道人飲下一杯之後緩緩道出。
“師哥可是因為,清若?”鬱杳替自己夫君與無心道人斟上酒之後,複又開口,“師哥,清若命格如是,望師哥寬心。”
無心道人歎息:“當年相遇時她一心想毀了自己的三魂六魄,我見她與道有緣便收留她。央師父用煉丹爐中的三味真火燃盡了她的記憶.……唉!”
鬱杳與自家夫君相視一眼才開口道:“我竟不知師哥與清若之間還有這麽段淵源。”說完她掐指一算,柳眉不自覺的緊蹙。
“鬱杳師妹,你不必再算清若的前生。”
“師哥知道?”
“清若清若,清水若如。她的本身.……唉!一言難盡啊!”無心道人頓足遠視,“她前世執念太重,我以為消除了她的前世所有記憶,她便能重新開始。唉!”
“道人,難道清若的執念是,狼少主殿下狼燁?”北海龍王麵上說任由如睿下凡曆劫也是好事,但終究是唯一的兒子,他對兒子的關心不少於鬱杳。所以凡間發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正是。龍王可還記得一萬五千年前火焰山爆?千萬生靈葬身火海。清若為救一個凡人而化身人類,之後便於那凡人有過一段.……唉!奈何一心相許,甚至不惜毀了自身的法力保衛那凡人的族人。卻被凡人誤認為是妖,欲除之而後患.……”無心道人本不想將這段前塵往事再次揭開,可他更不願清若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清若在煉丹爐裏呆了整整一萬年,五千年前才再次化成人形。而那凡人經過一萬年的輪回亦是在五千年之前投胎。”
“師哥是說,狼少主就是那個凡人?”
“他們之間的緣還未斷,我私心清若能回來,刻意早一刻讓她下凡,卻還是被清風陰差陽錯阻止。導致清若三魂六魄分離,我隻好讓清若降生在同一個母體之中。唉!”
“師哥此次前來是……”
“修煉之人不欲參與凡間之事,如若需要,望請師妹與龍王喚醒如睿公子的記憶。”
鬱杳點頭:“師哥放心,睿兒與清若自小在一起,如若清若遇到危險,他自會喚醒自己的記憶。”
無心道人這才放下心來,清若是他的弟子,他不能眼睜睜看她跌落,承受千萬年的輪回之苦。隻要今世她與狼燁的緣分能夠善了,她就不會受那種苦痛。
北海龍王看無心道人的心緒頻繁波動,不由出口道:“道人,本王說句公道話。修道之人不該太過插手命中注定之事,既是清若與狼少主之間的緣分未竭,做再多也是枉然。命定一萬年一個輪回,清若與狼少主今生不能相聚,下一個輪回也定能相遇。”
清若與狼燁今世的緣分已經注定,如若不是她故犯天條,她也是狼王親自指定的狼少主妃,未來的狼後。怎奈自己一個修道之人連這點也不能看透?果真是關心則亂!
“是!貧道慚愧!謝龍王指點。”無心道人被北海龍王一語敲醒,思及狼燁在道觀等著自己,便拱手道:“龍王,鬱杳師妹,改日再敘。”
鬱杳欲在說什麽,卻是被自家夫君一個眼神製止住,夫妻二人雙雙送了無心道人出龍宮。待無心道人駕雲遠去之後,北海龍王才開口說道:“道人口說清若執念太重,豈不知自己執念同樣沉重。”
“師哥當初收下清若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兩人的秉性相差無幾。”鬱杳輕笑,一萬年,師哥還是記憶中的師哥。“不知睿兒何時能回來?”
“凡間一年,仙界一天。快了。”
鬱杳柔柔的揚起笑容,“待睿兒回來之時,就將他與南海二公主的婚事辦了吧!夫君意下如何?”
“依你!”
“票子,別睡了,你的口水都快把我給淹死了。”秦沫臉上沒有絲毫的嫌棄,有的是滿滿的寵溺。揉揉她的秀發,最近他好像挺喜歡揉她的頭發的。
“沫沫,你別吵!我還要,還要在飛一會兒。”鈔票嘟噥一句,翻轉個身,繼續她的美夢。
鈔票悠懶而又朦朧的樣子讓秦沫不禁好笑,她,其實很容易滿足。真是個孩子!
“票子,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哦!”
|“走?你要去哪啊?帶我去,你不能再一個人走了。”她仍舊是迷迷糊糊不清醒,就連聲音都是時高時低,像是夢語又像撒嬌。
“去吃早餐了。”大掌怕拍鈔票的腦袋,“你再不起來,我就自己去了。人民路的水晶包子哦!遲了我就不去了。”
鈔票唰的就清醒了,剛才她聽到什麽了?人民路?水晶包子?要,她要!!!
“票子,你流口水了。”秦沫抽了一張紙幫她揩了揩,然後揚揚下巴示意她先去衛生間梳洗一番。他是不介意看她傻不拉幾的樣子,但這是屬於他的獨權。想到他的獨權會被別人也看一眼,秦沫在鈔票身後推了她一把:“走快點!醜死了,這個樣子。”
鈔票摸摸自己的臉,“我醜嗎?”
答案是不醜。
因為她經常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姐姐的臉,她不自戀的說自己絕美天下,但是至少也跟醜搭不上關係吧?
鈔票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的檔口,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兒。猛的瞪大了眼球,昨晚,昨晚,她,他,他們兩個人在雪花飛舞,流星雨落的背景下在雲端飛了一圈。
天哪!鈔票使勁的擰了下自己的臉,疼!
“啊~~~”
“怎麽了?”秦沫幾乎是在下一秒的時候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臉上的緊張絲毫沒有掩飾。然看到鈔票幾近自虐的手還掐在她的俏臉上時,他恨不得狠狠的敲幾下某人的腦門。“票子,大清早的你犯的哪門子的傻?”
“那個,這個,那個.……l……”
秦沫吊兒郎當的倚在門邊,“票子,你怎麽總改不了這個毛病?總是這個那個的,你到底想說什麽啊?還是你發現了什麽?”
鈔票的臉在秦沫的眼前突然的放大,小巧的唇散發著誘人的味道,秦沫下意識的就微微低下了頭。
“沫沫,昨晚我們一起.……”
“嗯!”
“那個,那個,昨晚,我們.……”鈔票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沫,腦海中拚命的組織語言,“那個,那個我們.……”
“嗯?”秦沫挑動一條眉毛,使得他俊逸的臉上浮現了玩味,“票子,你想說你昨晚,咬了我嗎?”
鈔票的臉一下就變的通紅,她,她,她,昨晚,呃.……“你,你先,你先咬我的。”
“那就是扯平了。快點吧!我要走了哦!”秦沫一臉我們誰都不欠誰的樣子,兩手交叉,一副好不悠閑的樣子。
鈔票訕訕的走進衛生間,沒過一分鍾她就叼著牙刷再次出現在秦沫的麵前:“沫沫?你真的是我的沫沫嗎?”
秦沫心中甜甜的,然後捏捏鈔票的臉蛋:“你說呢?”
“可是,”鈔票將秦沫全身打量了個遍,“可是,為什麽你會飛?你是假的對不對?.……真的,你的臉是真的!”
秦沫劍眉一緊,遭了!他忘記消除她的記憶了。
“可是你怎麽會飛呢?……沫沫,你是不是妖精變的?”鈔票瞪大了眼睛,不容置信的使勁揉虐秦沫的臉。“沫沫,你是不是被什麽妖精附身了?離開我才一個多月,你竟然會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