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鈔票的午餐
“票子啊！我就說我這都走到教室門口了，你怎麽還沒跟上啊？原來到校長室玩呢！”秦沫把手中的書包往鈔票麵前一揚，馬上又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麵嗅了嗅：“我猜這裏麵是早餐？”
鈔票撇過頭去，她才不會傻到再去吼秦沫，這是什麽地方啊？校長室！她活的不耐煩了也不能在這個地點吼人不是！
秦沫悠哉悠哉的挑了校長的位置坐下，窸窸窣窣的去翻鈔票的早餐：“票子，你對我可真好！知道我沒吃早餐還給我準備了啊！”
鈔票吸吸鼻子，默默的為自己的早餐哀悼。
秦沫對著窗戶看的不亦樂乎，鈔票不想忽視都不行了。她可以忍受他吃了自己的早餐，也可以忍受他是自己被罰蹲馬步的始作俑者。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他可以坐在校長的位置上，然後這麽愜意的吃著早餐看著窗外。
“票子，你生氣了嗎？生氣了容易老，老了就不好看了，你這要是連看都不能看了，嘖嘖嘖！那可怎麽辦呢？”
“票子，來來來！從這個角度看校長的鼻孔是朝天的。”
“票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時候嘴巴上麵都可以掛酒瓶了。”
鈔票挪動了下自己的姿勢，她怎麽就不知道她生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不過，有誰知道自己生氣的樣子，難不成生氣了還去照鏡子？
“票子，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啊？大姐，我錯了。”
鈔票不屑。有誰見過道歉是翹著二郎腿的？有誰見過道歉的比她這受害者還要理直氣壯的？
“好吧！你要是實在不想原諒我，我就從這跳下去了。”
鈔票不以為然：“跳吧！你就是一個禍害，跳一個少一個！”她就不信了，這是三樓唉！三樓跳下去是什麽概念，不斷腿也能斷一隻手吧！她還真就不信秦沫那孩子會跳。
“那我真跳了啊！”秦沫用牙簽剔剔自己的牙齒。
“去吧！去吧！.……啊！沫沫，沫沫，你別……”這是什麽狀況？鈔票傻眼了，秦沫就這樣一翻身從窗口翻了出去。鈔票趴在窗戶邊也顧不得繼續跟秦沫賭氣，“沫沫，沫沫！”
人呢？她不是看著他從窗口翻下去了的？可現在哪裏還有秦沫的影子，鈔票急的抹了一把自己潤濕的眼睛。秦沫雖然不靠譜，不著調，經常使些小動作讓自己犯傻。可是她真的從來都沒有真的想要他從三樓跳下去啊！
當即鈔票就轉身去開門，不就是吃了自己的早餐嗎？不就是騙了自己犯傻嗎？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沫沫，你可別摔殘廢了啊！”鈔票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應該從左邊下去快些，還是從右邊下去快些。
“票子，你急急忙忙的想要去哪啊？”
“我，你，我，這，你.……”
“票子，你別太感動了。我吃了你的早餐，喏！這些給你當早餐吧！”
鈔票的視線被一大口袋的零食給吸引了，也就顧不得去想秦沫明明是從窗口跳出去，這會兒竟然毫發無傷的提著一大袋零食。
“我們去裏麵吃吧！”秦沫好心的將校長室的門給帶上，把鈔票拉到麵前唯一的一張皮椅上坐了，然後殷勤的雙手奉上自己為她準備的零食，“慢點吃哦！”
“沫沫，你知道校長還有教務主任都哪去了嗎？”奇怪了，這會兒怎麽都安安靜靜的。
“開學第一天唄！都忙著發表演講。”
“唉！那個。”鈔票指著秦沫手中的一包豆腐幹，“我要吃那個。”
“票子，你不能吃這個的。”
“怎麽就不能吃了？”她為什麽不能吃豆腐幹？以前怎麽就不知道？
“因為.……”
“因為什麽？”她還真的就沒聽說過。
“喏！”秦沫揚揚下巴將鈔票的視線引到門口的位置。門鎖轉動，很明顯是因為自己的反鎖導致門外的人無法開門。
“啪！”剛吃到嘴裏的零食就掉到了地上，鈔票手忙腳亂的收拾辦公桌上的大一堆零食。呃！這話咋說的來著？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塞牙縫兒。
“怎麽辦？”要命，雖然鈔票不是個好學生，但是也不能壞到這個程度！
秦沫拉開窗戶：“丟出去。”
“丟出去？呃！這裏麵還有飲料呢！砸到人怎麽辦？”
“那就等著被校長抓吧！”
“鈔票！鈔票！過來開門！這門怎麽反鎖了？鈔票，你有沒有在裏麵？過來給我開門。”門外的人顯然是沒有帶鑰匙，而且要命的是想起自己還在裏麵。
“啊？來，來了！”鈔票心中默念，樓下的請長眼，要是被我丟到了就算你倒黴吧！
“誰啊？誰往樓下丟東西？給我罰掃操場一個星期！”
“怎麽辦？怎麽辦？教導主任中獎了。”鈔票要發狂了，她怎麽就那麽倒黴？吃個零食，校長回來了。丟個零食，教導主任給逮住了！
“鈔票，你在我辦公室裏麵做什麽？還不給我開門？”
“哦！來，來了。我，我腿抽筋了！”鈔票眼睛一閉，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是誰說過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她認命的把門一開，順帶著將秦沫嚴嚴實實的藏在了門後。這些零食上麵又沒寫自己的名字，再說了這棟樓高五層，誰能證明這零食就是她丟的。
“鈔票，你在我辦公室裏麵做什麽？”校長義正言辭的說道，目光轉到自己辦公桌上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鈔票，你當校長辦公室是什麽？叫你來反省還是叫你來吃零食的？”
鈔票毛骨悚然，她怎麽把辦公桌上的零食給忘記了。
……
鈔票走出校長室的時候上午的課程已經結束，拖著又餓又累的身子往教室走去。由於剛好是下課的時間，走廊上全都是人。鈔票已經沒有力氣去注意別人看自己的眼光了。
“沫沫，我餓了。”鈔票不是住校生，所以她沒有飯票。最主要的是她今天忘記帶錢了，現在這個時候去找雙胞胎姐姐，明顯就不是時候。而且也不能保證自己那個無良的姐姐能把她的午餐分點給她。
“我也餓了。”秦沫像個保鏢一般跟在鈔票的身後，他陪著鈔票聽了校長長達一個小時多十分鍾的教導。
鈔票停下腳步，仰頭歎氣：“沫沫，我們去吃飯吧！”
遠遠的她就看見教務主任拿著那口袋零食在那懸賞，她怕她會忍不住的去招領。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鈔票什麽骨氣都沒有了。
秦沫伸手一攬就把鈔票給逮進自己的懷裏，由於身高的原因，鈔票很不自在。總是覺得自己像是秦沫的所有物一樣，但是，為了午餐。她決定無視！
“你要吃什麽？”
一聽到吃的，鈔票就來勁了。“我不挑食。”難得的鈔票有點含蓄，甚至還帶了一點不好意思。看的秦沫心裏毛毛的，這丫頭該不是餓傻了吧？
秦沫掏出口袋裏的卡去刷，刷了好幾次竟然都不能過去。一查餘額才想起，卡裏的錢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存的，今兒個早上在超市裏麵掃蕩了一圈，現在已經徹底的報廢了。
“沫沫，你該不會那麽黴吧？”鈔票歪斜了腦袋，零食！！！她的零食現在還在懸賞，可是她餓了，就算是掃操場一個星期她也認了。
“票子，你不是想去領那口袋的零食吧？”秦沫抓住鈔票的手臂，聽了一上午的訓話，現在去領回零食，然後再聽一下午的訓話外加一個星期掃操場？
“我餓了！”鈔票很沒誌氣的耷拉著腦袋，她很餓很餓.……
“餓一頓也沒什麽的。我以前被我爸丟去鍛煉的時候找不到時候，那時候我都餓了三天三夜。”
“我真的餓了！”鈔票的眼裏閃著淚花，她媽媽從來都不會讓她餓著。她從小就不經餓。餓了她就難受的要命。
秦沫用自己的左手貼在鈔票的額頭上，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怪不得餓了一頓就成這副樣子了。票子，你上輩子是餓死的！”
“這個一點都不好笑。”她好餓，好餓！！！
鈔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屁股就蹲在樓梯口。自己的早餐被秦沫吃了，被罰了一上午，零食沒有了，這會兒連午餐也沒著落。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沫沫，你個窮鬼。買了一袋零食就沒錢了，你個窮鬼，窮鬼！看看歐陽多好啊！他的臉就是長期飯票。沫沫，我怎麽就跟你青梅竹馬了？為什麽不是跟歐陽？沫沫，沫沫，我餓了，我餓了，好餓，好餓！！！”
秦沫一臉的黑線：“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書包裏有錢。我馬上去拿！”
鈔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去吧！去吧！我在這等你！”
眼看著秦沫往來時的路小跑回去，鈔票無聊的在地上撿起一根枝條，使勁的戳著路過的螞蟻。
“阿錢！一早上都不見你了，跟他約會去了？”
“嗯！”鈔票現在沒有力氣跟歐陽睿鬥嘴，如果在校長室算是約會的話，她確實跟秦沫在約會。
“阿錢，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了。”
“嗯！”
“你還沒吃午餐？”
“嗯！”
“走吧！帶你吃午餐去！”歐陽睿輕笑著拉起鈔票的胳膊：“就為你剛才說的，我決定請你吃午餐。”
“我等沫沫。”鈔票不停的回頭望。
“沒事的，等下他自己會跟上。”歐陽睿愈發的覺得鈔票這人好玩。
“哦！”在第三次的回頭沒有看到秦沫後，鈔票決定自己先填飽肚子再說。
回到教室拿錢回來的秦沫遠遠的看著鈔票被歐陽睿牽著走進了餐廳，手中的錢被他緊緊的拽在手心，當下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