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們也是我的
“找一條船做目標，必須有機械臂、有飛翼、有大風車……”李默盯著下方的船群想。
他看到一些船上有人神色驚慌仍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他，也看到一些孩子站在船與船之間的縫隙中茫然無措。
他還聽到更多關於幽靈船的傳說，有人低聲議論。有的人剛開始議論就被人製止，有的卻沒有被製止，都被他那神奇的聽力聽到。
“幽靈船曾經被炮擊轟成碎片消散在太空中，後來卻還能回去報複。那麽問題來了，我以前就在幽靈船上嗎？船體被轟碎後沒有立即湮滅麽，我又是怎麽離開船體去報複的？”
李默心底產生一個個疑問。
是需要等他的力量段位提升上去後才能擁有的能力，還是說以前融合在幽靈船上的不是他的意識，在船體崩碎後那些意識化作真正的幽靈，實施報複後湮滅在虛無中？
“不行，該低調還得低調，絕對不能讓人轟碎船體！”
這一刻，李默的危機感前所未有的沉重。
幽靈船緩緩漂行中，船城鴉雀無聲，寂靜得詭異。
……
在李默前方數百米外，一條百餘米長的中型蒸汽飛船上，喝得大醉的海盜船長被驚恐的手下叫醒，迷迷糊糊就要拿匕首捅死這名手下。
“船長，快醒醒啊，它來了，幽靈船來了！”手下海盜帶著哭腔叫道。
“誰？誰來了？”
船長用力甩了甩頭，多了一點理智。
“幽靈船來了，它一定是吃了那個私生子沒吃飽，所以來找我們了！”
手下瑟發抖臉色蒼白地說：“五大首領要求我們自己離開，不能在這裏連累其他人！”
“該死的！”
船長滿肚子酒精化作冷汗冒出，跳起來道：“快走……等等，幽靈船能找到這裏，我們就算離開也會被它找上。”
船長的思維轉速飛快，來回度步，冷哼道：“這時候想趕我們走？不走，要死一起死！”
……
李默終於選好了目標。
那是一條三十八米長的蒸汽工程飛船，船體兩側各有一隻約十米長的飛翼，李默已經知道它們的作用是在著陸星球地麵時可以利用空氣動力，其上表麵的電帆也能在太空中收集能源。
這條船的船頭甲板上聳立著一座五米多長作業半徑的萬向機械臂，二層甲板上有一門小口徑火炮。它的右側和尾部正好有足夠的空地，可以供李默降落。
“就是它了！”李默控製飛船緩緩降落在工程飛船右側。
工程飛船上的海盜哭了。你去哪裏不好，非要降落在我們旁邊？
就算非要降落這裏，你好歹入庫技術過關點啊，為毛把船頭擱在我們的船身上？要是我們現在起飛把你掀翻了，責任算誰的？
周圍的其它海盜船紛紛起飛，作鳥獸散。
工程飛船上的海盜是真的哭了，他們看到幽靈船不但把船頭擱在他們的船身上，桅杆上更有一條繩子繞上了他們的船舷。
幽靈船這麽搞不會無的放矢，分明是找上他們了。驚恐中海盜們淚眼婆娑麵麵相覷，想知道到底是誰惹來的麻煩。
“我們每次都是一起行動，沒招惹過它的！”船長一邊抹眼淚，一邊肯定的說。
“那它為什麽找上我們？”一名海盜歇斯底裏地叫道。
“我怎麽知道，你過去問它啊！”船長感覺前所未有的委屈。
如果是聯邦軍隊敢這麽搞他們，他們早衝上去拚命了，可現在找上門來的是幽靈船啊，他們怎麽拚？
“船長，他們要求我們離開！”一名海盜哭著說。
五大海盜團聯名要求他們立即離開船城，甚至離開隕石帶，以免連累他人。
“走不了啦……”
船艙裏的哭泣聲經久不息，船艙外一片死寂，幽靈船降落後就沒有了進一步的動靜。
李默覺得自己其實很不安全，萬一海盜們炸毛了，不顧一切轟他，就算他事後能報複也很有生命危險。所以在這個海盜窩裏，他應該盡量低調，保持神秘。
工程飛船上的海盜見他們遲遲沒死人，心漸漸定下來。
但就如一具帶有恐怖傳說的棺材突然降臨在你家門口，你再鎮定也無法繼續安心住下去了吧，他們決定逃離。
於是，這十幾名海盜帶上些食物和日用品，向相熟的海盜求援。
可是他們已經被打上了幽靈船複仇目標的標簽，哪個海盜敢過來救他們？
工程飛船被完全籠罩在李默的靈力場下，船上的一切都被他掌握。他念頭一動，控製船頭甲板變形，生成和工程飛船上的機械臂和火炮同等比例的基座。
工程飛船上的海盜正彷徨，突然一種詭異的感覺出現在所有人心間。
他們本能地看向甲板，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人形怪物從幽靈船上爬出，姿勢古怪地爬上他們的飛船，對他們咧嘴詭笑。
“啊，媽媽……救命啊……”
海盜們徹底崩潰，跌倒在地哇哇大哭。
詭異的感覺再次出現，他們看到甲板上的人形怪物指了指火炮，大嘴開合無聲，他們卻明白了其意思：那門炮是我的……
“好好好，我們還給你……”
海盜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忙腳亂一起拆卸二層甲板上的火炮。
這是一門機械傳動裝彈的火炮，拆卸下來後被安裝到幽靈船駕駛室前麵的二層甲板上，連備彈也搬了過去裝入彈倉。這也導致，首層船艙裏的空間被彈倉占去了一部分。
看到破敗的幽靈船上有一模一樣的火炮基座，海盜更加不懷疑有詐。
工程飛船是他們搶來的，說不定是以前的船主搶了幽靈船的火炮呢，難怪人家會找上門來。
十幾名海盜拆裝一門火炮，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李默的觸感蔓延過去後，也瞬間明白了如何打炮。
這時，人形怪物又指了指他們的機械臂：那也是我的……
“還給你還給你……”
又是現成的基座，雖然鏽跡斑斑卻紋絲不差，海盜們繼續忙碌。
機械臂的基座在船頭甲板的右側，安裝後力臂彎折落在左側，像在船艙門外加了一座拱門，出入必須躬著身通過。
安裝完成機械臂後，李默的觸感同樣蔓延到了上麵，能控製自己的手腳一樣控製它。
……
“他們在幹什麽？”
這群海盜的行為把其他海盜團整迷糊了。
“他們在給幽靈船安裝武器，還有機械臂！”
“廢話，我看得到。我是說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肯定是被幽靈船奴役了，我們剛才離開那裏是對的！”
“……靠了，再離遠點，至少要比別人遠！”
“幽靈船已經如此可怕，再裝上火炮豈不是無敵了，要不要阻止他們？”
“要阻止你自己去，說話不過腦子，它不裝火炮你就能敵嗎？”
……
機械臂拆裝完，人形怪物又指向桅杆上的太空能源收集電帆：“那些也是我的……”
海盜們累得半死，卻不敢有半句怨言，連忙幹活。
當海盜們換裝好電帆，累得直吐舌頭癱在甲板上時，人形怪物又指向他們，
“你們也是我的……”
海盜們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