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精神重塑
石毅隻是靜靜陪伴。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黃磬似才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蹲下身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幾顆舍利子，珍重放入懷裏。
“師傅說，讓我以後跟著你。你可要我？”
石毅先是一愣，而後道，“我家中還算有些產業。你若想還俗，我認你當弟弟待，你若還想繼續誦經念佛，回頭在府上我讓人給你修座廟，你隻管安心修行就是。”
黃磬雙手合十，低頭叩謝。
“那家夥一時半刻估計回不來。”
石毅看了虛空中逐漸平複的裂縫窟窿一眼，他打算抓緊時間在這裏突破極致。
菩提樹下，這三尺之地，是一處妙地。
九色聖山，處處險境，就這一處生地。
可偏偏這菩提……
菩提樹枯死了，沒有任何生機。
石毅在此閉關，他本想叫黃磬先去跟鴻鵠禽聖匯合，好有個照應。不過這孩子說什麽也要等他一起出去。
“放心，我必然衝關成功。”
攤上了黃磬這個小可憐，莫名其妙地就像是多了一個親人，在人世間多了一個牽掛。
他隻不過跟東來老佛討教了幾手，對方對他人格品行一概不知，就敢托孤於他，也不問他願不願意，也不管他會不會坑了黃磬，還真是看得起他。
石毅閉關期間，虛神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個出身姓名皆不詳的奶娃，看上去隻有七八歲大，繼石毅之後又創下諸多記錄。
甚至石毅創下的一些記錄都給破了，在初始之地的神碑上留下了“最愛喝獸奶”之名。
之後，又以一己之力鎮壓四大家族，把人家的鎮族寶具給奪去了。
這個小魔王惹出一係列天怒人怨的事情來，更是因為破壞初始之地的記錄碑，被虛神界給驅逐了出去，讓人啼笑皆非。
一時之間，古國震動，舉世皆驚。
石毅之名如日中天，同代中就沒人能壓得住他。不曾想，今兒個又出了一個能與石毅並肩的絕代天驕。
“查！一定要探清楚他的底細，不能遺漏和錯過。”
幾大古國世家，在這一日也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下達了多少命令，懷抱不同的目的，跨騎古獸，奔赴四方大地。
石國境內，武王府內氣氛也同樣微妙。
“是他又如何？雖然破了毅兒一項記錄，但真正交戰的話，他還差得遠呢，會被瞬間斬殺。畢竟毅兒除了重瞳外，還有那麽多底牌。”
石毅一脈的宗老，很多人心有不滿，而石昊一脈以二太爺、四太爺為首的那幾個老人，則是渾身顫抖，幻想著一種可能。
關於那個能與石毅爭鋒的熊孩子熱度才淡去不久，虛神界就有消息傳出，再次震驚眾人。
“聽說了嗎，那熊孩子準備去參加補天閣選拔？”
消息從虛神界傳開，傳遍四方古國。
無論真假，一些人再次動身，尤其是被那熊孩子鎮壓，族中傳承寶具被搶的四大家族，更是磨刀霍霍。
風雲齊聚補天閣。
“毅兒呢，還沒回來嗎？”
就算是武王也有些焦灼，因為有傳言，補天閣的上古聖院要開啟了。
補天閣為上古聖地，流傳至今，對於一些家族的子弟來說能成為補天閣到弟子，那就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武王對於補天閣倒是沒有對看中，在他眼中，是補天閣的傳承也不過爾爾。真正讓他無法忽視的是上古聖院。
敢以聖為名，可見氣魄。
從古至今，上古聖院一直都在。但近古以外，少有人能進入聖院修行的記載。
上古重瞳者，有聖人之資。
如今上古聖院再度開啟，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是否暗含天數。
“這不就是專門為毅兒準備的嗎？快快，去找找，再不濟也把這消息傳出去。”
石毅行蹤難尋，武王府沒法，隻得透露這一消息。
傳到外界，就變成了，“你們聽說了嗎？重瞳者欲往聖院一觀。”
有人立馬想到了那個大鬧虛神界的熊孩子，頓時眼睛亮騰騰。
“這波啊，是龍虎相匯。”
“走走，我們去補天閣蹲著。要是能見到其中一人，那也值了。”
外界風起雲湧，九色聖山中，石毅如同老僧坐禪，端坐在菩提樹下，不知歲月流逝。
黃磬守護在旁，閑來無聊，他在修一門奇功。
那是藏在金佛袈裟裏的功法，名為“伏魔袈裟功。”
周身血液有如雷鳴，在修習這門功法半年多後，他自然而然達到了搬血境極致，一拳轟出，伴隨可怖的破風聲，十萬斤氣力加身。
他看了一眼，石毅依舊未醒。
像是歸寂一般，一如那菩提樹般，毫無氣息波動。
一年後，無盡火光滾滾而動，伴隨著那種似有似無的梵唱，一口洞天在黃磬腦後浮現。
洞天，奪天地造化神精，菩提樹化為飛灰，那幾片猶如金箔的葉子飛入黃磬腦後的洞天，同時，大道紋理浮現，那方勾連域外一般的缺口窟窿再次被打開。
一縷九色天火像是穿越無盡時空，帶著浩瀚異象，落入黃磬所知的洞天中，助力其徹底成型。
“鹿……”
黃磬開辟出來的這口洞天纏繞著火光和九色神華，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沒有經曆洞天重演，卻生來與眾不同。
石毅醒來，時隔一年多。
他睜開雙眼時，雙眸如同神燈，兩道光柱衝出，震天動地。
精神重塑，成了！
而今，他十一歲，化靈境圓滿。
那神焰中的男子沒能回歸，那頭天火所化的九色鹿倒是回來了。
石毅似心有所感，在枯死風化的菩提樹下，他找到一枚種子。
“給你。”
一年多不見，黃磬這個小子都修成洞天境了，個子也長了不少。
“它是你發現的，就應當是你的。收下吧，它與你有緣。”
石毅將這顆菩提樹的種子種在自己洞天中。
他看了一眼逐漸閉合的層層疊疊的虛空洞口，若有所思。兩人一起走出核心區域，鴻鵠禽聖和藍彩一直在外圍等著。
“回去吧。”，石毅開口說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必須回去的時候了。
早些時候，鴻鵠禽聖和藍彩就感覺到了九色聖山的火勢弱了很多，這明顯有些異常，見到黃磬的出現，內心更添疑慮，但兩人也未敢多問。
鴻鵠禽聖祭出骨舟，當即一行四人乘著骨舟，返回石國。
武王府，那些焦躁不安的老人終於等來石毅。
“毅兒，你總算回來了。”一眾宗老麵露喜色，迎了上去。
“這位是？”
出門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的時候變成了四個。
他們看到了黃磬，不由在心中感歎，石毅似乎每次出門都能帶個人回來。
有人眼皮直跳，心中驚疑不定。
黃磬的年紀跟石昊接近，難免讓他們多想。
“這是我兄弟，黃磬小師傅。”石毅拍了兩下黃罄的後背，憨笑了起來。
“以後在府中見他如見我，待他如待我。”
“武王府以後就是你的家。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
石毅帶著黃磬，一路回到府中，武王已經在等著了。
早些時候，皇都已經有人出發去補天閣了。
時間緊迫，再不動身，補天閣就要開始考核了。
“石毅，虛神界的事……”石昊一脈的幾個老人第一時間站出來詢問道。
“沒錯，那個熊孩子就是昊弟。”
此言一處，滿堂皆靜。
“昊兒……我的昊兒，果然是你。”有老人動情落淚，難以自持。
“求武王下旨……我們接昊兒回家吧。昊兒他，受苦了。”
武王動容，卻是看向石毅。
“他若願意回來，我沒有意見。不過昊弟既有拜入補天閣的意思，我想也不急於一時。”
諸位宗老沉默了一下，覺得石毅說的似乎也沒問題。
武王府也有弟子在補天閣求學，到時候隻要留心打探，定能碰到。
現在聲張，隻怕會驚動武王府的敵對勢力，讓敵視石昊的那幾大家族狗急跳牆，反而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