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斬王之最
解決完呂華，見一時無人上前挑戰，石毅就地盤坐，開始複盤他與豺王的戰鬥過程，這種實戰經驗非常寶貴。
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上身玄色，下裳朱色。
“你好重瞳者，我叫方相一。”
石毅睜開眼眸，還未交手，他就能感覺到這個少年的不凡。
“這是我爺爺送你的，不算作籌碼。”
體格強健的異族少年將手中的玉瓶送到石毅的麵前。
石毅遲疑一瞬後，向對方表示感謝。隨即，兩人爆發大戰。
石毅雙袖兜天納地，盡展狂暴攻勢，對待純血生靈的幼子，他很鄭重，肉身之力毫不保留。
方相一持盾抵住石毅的兩袖金烏。
一手持戈，雪白寒芒掄成彎月，揮灑成片殘影，引發四周大爆炸。
四周觀戰者驚懼，一退再退。
這位敢於挑戰重瞳者的神秘少年，竟然比豺王還要恐怖。
“讓我看看你的重瞳。”
廝殺中途，方相一微微抬首，平日裏隱於血肉中的一雙眼眸睜開，與他原本的黃金瞳上和下排列成行。
石毅是一眸雙瞳，他是天生四目。
多出的這一對眼睛，同樣給了他一種特別的能力。
石毅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黏稠了起來，這絕對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他沒想到，下界之中除了石昊，竟然還有一位“初代”。
“那你可要看好了。”
一雙重瞳幽幽，暗藏金翅大鵬“太初吞天術”大神通，專勾人魂魄，對於精神體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
石毅張口一吐，雲煙繚繞，狻猊寶術遮掩天機。
肉身力量不分上下，他與方相一都不打算久戰，想以最強的寶術神通快速分出勝負。
霧靄沉沉，遮蔽一切。
方相一化出本體，人身獸足，石毅身後則出現黃金羽翼，他手捏金鵬拳印，全身都在發光，宛若一頭金翅大鵬人立而起。
方相一頭上的鹿角吞吐著可怕神能，一掃間，劍氣白茫茫一片。
豺王的劍招走勢陰柔狠毒，極為巧妙，而方相一則與之相反，狂暴凶猛，大規模狂轟亂炸，不轟殺一切不罷休。
“重瞳開天！”
方相一既然想看重瞳，那就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跟豺王不同，方相一不帶惡意而來，不帶貪欲而來，而是見獵心喜，兩者之間是純粹的武道對決，都渴望更進一步。
“那濃霧是什麽寶術？看不清楚啊！”
場外，觀戰眾人倍感遺憾。偶爾霧中顯化一鱗半爪，看得眾人心驚肉跳。
“天啊！我看到了鹿角……好像還有一頭金鵬。”
“能與毅兒交戰那麽久，那個金眸少年該不會真的是純血生靈的幼子吧？”
見局勢明顯失控，雨蒙已經和石笠一行人走到一起了，兩大王府，共同保護石毅的安全。
“快看，出結果了！”
濃霧散盡，沒有想象中的喋血場麵，相反，兩人似乎還有說有笑。
“我的兵器先放你這了，以後我自會來取。”
方相一將盾牌和銅戈丟在豺王戰劍邊上，爽快離去。結果不言而喻。
“連純血生靈幼子都無法跟重瞳者在搬血境上爭鋒了嗎？”
初始地，一群人看向場中閉眼打坐調息的石毅，眼神逐漸不同了。
這一世的重瞳者，也許真的能重現上古年間重瞳不敗的神話。
“戰利品又變得豐富了呢？”
太古遺種的陣營裏，有人調侃道，不想讓氣氛變得那麽壓抑。
然而說什麽都沒用，除非有人能將重瞳打趴下。
“小鵬王來了！”
一群人讓出道路，一位王者出現，他沒有任何廢話，徑直走到石毅麵前。
“聽說你習有金鵬族的寶術？”
小鵬王睥睨石毅，氣勢淩人。他是金翅大鵬鳥的後裔，隻是血脈並不純粹。
下界的純血金鵬，都不用刻意去修行，成年後自然而然就是尊者境。
他隻有一半金鵬血統，沒有什麽特殊際遇的話，修行之路基本上是已經走到盡頭了。
這些獸王的情況大體相似。
“是啊，還是得自太古鵬山的純血傳承。”
一見麵就提寶術的事，石毅哪裏還會不知道這位小鵬王內心所想。
“我隻要金鵬法。無論輸贏，這套劍陣都送你。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護道二十年。”
小鵬王動容，他就是有所猜測，才會拋下臉麵，來跟一個人族的五歲小娃打架。
踏入列陣境後，他的路已經定死了，就算得到純血傳承，意義也不大。
但他的後代，還有無限潛能，要是能夠得到金鵬法，將來的成就肯定會遠勝於他。
“何須這般麻煩，你若能勝我，我便傳你。”
石毅主動出擊，以金鵬法對戰小鵬王。
這麽好的磨刀石，可不好找。
“好膽！”
小鵬王冷哼一聲，身後一百零八把戰劍顯化。
這套劍陣隨他成王，與他征戰八方，早已如臂使指，心有靈犀。
不愧是金翅大鵬鳥一族的遺種後裔，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寶具都要比豺王強上許多。
豺王的劍氣凝絲讓石毅好等，小鵬王劍圖一攤，一百零八把戰劍就已經懸停在他四周。
可在擁有能夠窺探本源的重瞳麵前，小鵬王以戰劍護身跟豺王持劍貼身在石毅眼中沒有任何區別。
隻要他願意，他甚至能以兩袖金烏直接破了這劍陣。
寶術能力重疊，這場戰鬥還沒開打前，小鵬王就已經輸了。結果毫無懸念，小鵬王能給他的驚喜，還不如西陵獸山的方相一。
“劍圖留下，你可以走了。”
“我再重複最後一次。隻要你願傳法，任何要求都可以談。”小鵬王甩袖子走人。
他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確定了石毅身上有純血金鵬法。
比起從太古鵬山求取寶術的難度，想辦法從石毅身上獲取更現實一些。
石毅擦幹嘴角的血跡，他手一招，一張獸皮飄來，地上散落的戰劍紛紛歸位，如同遊魚，縮小後投入劍圖。
“怎麽可能！連小鵬王都敗了？”
“九靈王來初始地了嗎？”
“快去請九靈老祖！”
不久之後，一位黃發碧眼的老者來了，正是有著列陣境巔峰修為的九靈王，本體為傳說中的九頭獅子。
大風起兮雲飛揚，獅吞山河天無光。
石毅一招落敗，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在相同境界裏如此這般輕鬆擒拿他的人。
上古年間，九頭獅子是諸神最愛的十大坐騎之一，該族寶術果然有可取之處。
“哈哈哈！九靈老祖神通蓋世，就連重瞳者都不是一合之敵。”
讚揚聲、恭維聲、爽朗笑聲卻在下一刻失聲。
被九靈王以大神通吞入肚中的石毅擺脫了困境，幾個回合後，九靈王被立劈，小鵬王的劍圖旁就此多了一串骨珠。
“遺種王者裏估計沒人是重瞳者的對手了。難道真的隻有太古神山走出的王才能跟當世重瞳者抗衡了嗎？”
“不一定，你看重瞳者的氣息越來越不穩了。”
“嘿嘿……”有獸王按耐不住出手了，那是一頭蒼狼。
仰天長嘯，吐出一輪銀月，這是銀月蒼狼一族的寶術。
這位獸王的實力明顯比九靈王和小鵬王要弱上不少，但石毅似乎贏得很“艱難。”
“蒼狼王敗了！”
左右手各一隻的銀白骨質狼爪護臂，這是第五件王級寶具了。
一頭金虎，全身虎紋都在發光，符文紋理烙印在虛空，散發出極致恐怖的波動。
這樣一位強大的獸王，卻籍籍無名，少人知道他的跟腳。
然而那位重瞳者的狀態似乎時好時壞，這位金虎獸王，死得比蒼狼王還快。
第六件王級寶具，是一張虎皮，為金虎王餘蛻，被祭煉成一件護體寶衣。
……
又有雕號王、蛟龍王、象王、祖鱷王、四大王者出手，可終究沒能熬死石毅，反而步了金虎王等獸王的後塵，雙雙殞命。
“不看了，不看了。重瞳者一如傳說中的那樣，根本不可力敵。”有人從高等福地下來，最後悻悻而歸，覺得道心受到了沉重打擊。
“雜種就是雜種，能被一個五歲小娃殺到膽寒。重瞳者，你的命和這九件王器我就收下了。”
太古神山中走出的王，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嗚嗚風吟，天地間刮起了紅毛旋風。搬血境力之極致十萬斤，那是一頭純血凶獸紅犼。
石毅遇上了大敵，這不是輕易就能夠解決掉的對手。
幾番糾纏之下，石毅動用重瞳才將其擊殺，他自己也負傷了。
“別看我有兩個頭，其實我們是一個人。”一個雙頭怪人出現，對上了正在喘息的石毅。
這是石毅目前為止遭遇的最艱難的一戰。
他不得已，提前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直至他動用了狻猊寶術，才將此人擊敗。
“似光、似火，又跟水一樣輕柔，那是雷道寶術？”
有人低語，看著天空一陣失神。直到這一刻，很多人才想起，此前石毅創下一個禦雷之道搬血境極限的記錄。
早先與人對敵，石毅竟然一次雷法都沒用過。重瞳之名又太盛，以至於他們都忽略了。
“小友，前途不可限量啊。”
雙頭怪人一身是傷，卻依舊笑嗬嗬。他留下一截樹枝後，飄然而去。
石毅有些怔神，虛神界碑文卻又一次昭告天下，並給出一件驚世之物作為獎勵。
“石毅，重瞳開天，一戰中斬殺九頭獸王，於初始之地創下斬王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