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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桑久璘回身一看,一名五六十歲,鶴發童顏,一看武功就很高的老道士走了過來,在桑久璘兩米開外停下腳步,打個稽首,並道:“貴客前來,貧道有失遠迎。”


  “道長不必多禮,”桑久璘回禮,“倒是我,沒有邀請,擅自闖入貴觀。”


  “貴客哪裏的話,觀門開著,自是讓人進的。”老道士言語之間,很是客氣。


  桑久璘再次聽到貴客,還以為被識破了身份,但一想到那側門,頓時放心了,應該隻是客套,便言:“道長,不知我若要在這兒住一夜,可方便?”


  “自是可以。”老道士說道:“貴客請隨我來。”


  “道長,叫我尚林便可,別貴客貴客的叫了,”桑久璘跟上,“倒是忘了請教道長名號。”


  “貧道啟譯,忝為本觀觀主。”老道士答道。


  觀主?“不知這青玄觀有幾人?”


  “加上貧道,共一十三人。”啟譯老道士解釋一句:“觀中眾人正在用早食,無暇迎接貴客,還請見諒。”


  道士道童忙著吃飯,讓觀主接人?心裏吐槽一句,桑久璘未顯露分毫:“不不,是我打擾了。”


  說話間,啟譯老道士帶桑久璘從大殿出來,向右走小道進了掛著“客院”豎匾的小門,來到進手第一間小院,推門:“客院簡陋,還請貴客包涵。”又說:“客院每日打掃,還請放心入住。”


  “多謝道長了。”桑久璘看了看院落,又問:“觀中應該有馬廄吧?有沒有獨立的?”


  “客院後麵便有一處,貴客可隨意使用。”


  “多謝。”桑久璘沒打算進去,而是繼承跟著啟譯老道士:“道長,你們院門口的桃都落了,不采嗎?”


  “想吃,自會去采。”


  “不覺得那麽多桃子腐爛落地浪費?”


  “桃生桃落,供人食用又或回歸自然,又有什麽不同?”老道士問,也是答。


  “還真是道法自然哈……”桑久璘理解是理解,但還是覺得可惜,這個時代生產力不豐,像桑久璘這樣一年三季,時常能吃上鮮果的,都需要大量金錢做後盾,也就是說,對這個時代大部分人而言,鮮果與肉食,都是一年難得一嚐的東西,而這兒卻落得滿山……


  “那個,道長,你們要是人少不好打理采摘,不如賣給我吧。”桑久璘提議。


  “貴客可隨意采摘。”拉起倒是也不知是允還是不允。


  “……”還是貴客不說,你這麽說,我怎麽好意思大量采摘?桑久璘心裏嘀咕一句,然後說:“道長,其實桃樹生長太密,地力不足,光照不夠,桃花桃子也長不好。”


  “貴客請隨意。”還是那句。


  “……”桑久璘決定不說了,就當老道士允許了,“行,那多謝道長了。”


  “貴客,可要向三清上香?”見桑久璘住口,啟譯老道士才主動問。


  “也好。”


  啟譯老道士請桑久璘進了主殿,拿了三支香,點燃,遞給桑久璘。


  桑久璘接過香,衝啟譯老道士點點頭,走到三清泥塑前,看看地上蒲團,猶豫一下,沒跪,衝三清每個三鞠躬,然後插上香。


  回身,啟譯老道士正看著桑久璘。


  桑久璘心有些虛,解釋一句:“我無所求,隻有敬。”


  啟譯老道士點點頭,什麽都沒說。


  桑久璘被看的不自在:“那個,道長去忙吧,我隨意看看。”


  “貴客自便。”啟譯老道士又打個稽首,離開了。


  桑久璘暗鬆了口氣,順路出門,進行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吃桃子。


  桑久璘走到桃林中,左挑右選,盯住一顆大桃子,才取出手帕,腳下一踏,一躍兩米高,用手帕包住心儀的桃子,摘了下來。


  落地,桑久璘檢查一遍桃子,確認沒有蟲眼,才滿意地前往水井,打水洗桃,洗好了,便啃上一口,軟硬適中,挺甜。


  吃了一個桃子,桑久璘又回了桃林,選桃,有蟲眼,先留著;再選一隻桃,沒問題,洗一洗,啃一口,不怎麽甜,不吃了,留著;再再去選一隻,沒蟲眼,也甜,這才滿意吃掉。


  至於剩下的兩隻桃,桑久璘不吃,可以給烏騅吃——據說有蟲子的水果比沒蟲的甜,烏騅也不介意連蟲一起吃。


  叫回來烏騅,喂了桃,便又騎上烏騅,騎馬之餘打點兒野味回來,道教又不禁肉食,還可以借廚房用用——至於和道士們一起吃?奈何飯點不一致,隻能考慮晚上那頓了。


  午時過半,桑久璘騎著烏騅回了青玄觀。


  這次,在側門處桑久璘碰到了一個小道童。


  小道童十一二歲,長得倒挺可愛,一見到桑久璘牽馬進門,立刻迎上來:“客人是來上香的嗎?馬可以拴在觀門外的。”


  “香我已經上過了,”桑久璘答,“上午我有來投宿。”


  “啊,客人便是觀主所言的貴客吧!”小道童又走過來兩步:“我幫貴客牽馬。”


  “烏騅認生,我自己來就好。”桑久璘阻止了小道童,“你帶路就好。”


  “那貴客請跟我來。”小道童在前引路。


  桑久璘牽馬跟上,問道:“我姓尚,小道長就不要客人貴客的稱呼我了,不知小道長如何稱呼?”


  “那我稱呼您為尚公子好了,”小道童應道:“我還未入道,稱不得道號,尚公子叫我函洲便好。”


  “函洲。”感覺不太像道號啊,桑久璘也沒在意,繼續問:“在你們青玄觀,客人和貴客有什麽區別?”


  “這我也不知道,”函洲小道童摸摸頭,“觀主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還真是簡單樸素……


  “尚公子,到了。”函洲小道童停在馬廄前,說道:“尚公子,我幫你喂馬。”


  “不用了,”桑久璘不得不阻止熱心的小道士,“你隻要告訴我東西在哪就可以了。”


  函洲小道童給桑久璘指了地方,又說:“既然尚公子無需我幫忙,那我先回門口了,尚公子有事可去那裏尋我。”


  “好,多謝。”桑久璘說完,開始喂馬。


  喂飽了烏騅,桑久璘洗了洗手,取了換洗衣服幾件東西和之前打到的獵物,回了之前啟譯老道士給自己分配的小院。


  這小院與青玄觀風格一致,簡單樸素,但整潔幹淨。


  桑久璘稍微檢查一下,將東西放好,便拎著獵物去前院,準備找函洲小道士問問廚房在哪。


  這一回,桑久璘才注意到大殿之外多了一張桌子,上麵放了些簽筒紙筆,桌後坐著個中年道人。


  青玄觀還有解簽算卦的業務?

  桑久璘來了興趣,走了過去。


  “貧道津徹,貴客是想卜卦?”桌後的中年道人站起身,稽首道。


  桑久璘暗道:這青玄觀道號怎麽都有點奇怪?

  “道長不必多禮,我隻是過來看看。”桑久璘雖未學到卜算之術,但湘和子告訴過他,麵相手相乃至生辰八字,不可相看,別的不一定,單個性別,隻要有一定道行,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所以桑久璘頂多玩玩測字搖簽筒。


  桑久璘信占卜,是因突逢穿越想尋個解釋,也相信湘和子確實有一定的卜算之能,但這種求神拜佛的卜算,他隻認為是一種宗教安慰。


  “貴客百事無憂,自不必寄求於占卜之道。”津徹未坐,對桑久璘說。


  “我倒是無所求,隻是覺得有趣罷了。”桑久璘拿起簽筒,“不管是自然還是緣分,我已至此,又起了心思,自然是要試上一試的。”說罷,搖動簽簡,晃出一支簽來。


  桑久璘撿起這支簽,看到上麵中吉的字樣,挑挑眉,拋給津徹:“解吧。”


  津徹取簽一看,笑問:“貴客可是想問,既已事事順遂,為何隻是中吉?”


  桑久璘點頭,不知這道士卜算之術如何,察言觀色能力倒是很強。


  津徹直接解答桑久璘心中疑惑:“既已事事順遂,無驚無喜,自是中吉。”


  桑久璘明白了,遇到喜事才是大吉。


  “不過……”津徹又開口。


  桑久璘警惕起來,這道士莫非還想套路自己?

  津徹沒拐彎抹角,直言道:“此簽預示了貴客近幾日會遇到些許小麻煩,貴客不必憂煩,隨心而行即可。”


  “小麻煩?”桑久璘問道,又有事來惹自己?


  津徹說道:“對貴客而言,不是什麽大事。”


  也是,對桑久璘而言,大事恐怕也隻有親人朋友出事了。


  “多謝道長。”既然是小麻煩,桑久璘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等遇到再說。


  解完簽,桑久璘拎著獵物,又到了道觀門口,找到函洲小道士:“小道長,可以借用一下觀裏的廚房嗎?”


  “尚公子,你是餓了嗎?”函洲小道士問。


  “嗯。”桑久璘點頭。


  “尚公子,把獵物給我吧,我送去廚房,”函洲去接獵物,“津朔師兄做飯可好吃了,等做好了,我給你送到房間裏。”


  不用自己做。“好,那多謝你了。”桑久璘將獵物交給函洲小道士,見他往內院去,自己又去摘了兩個桃子,洗了當飯後水果。


  青玄觀內的飯菜清淡,但味道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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