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席的女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丟下這話沈淮墨率先走出屋子,修長的身影似乎帶著一絲孤寂與傲氣,一步一步的邁著,沉穩的讓人不由目光隨著他的背影而去。


  沈淮墨一張臉上帶著些許凝重,那顆心也沒有平時的輕鬆,他雙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坐在駕駛的位子上等待沈逍。


  沈逍猶豫了一會兒邁步跟上,有別於沈淮墨的沉穩,他的步子要快一些,他不明白自己的大哥,究竟想要帶自己去哪裡…儼…


  一路無話,沈逍看著窗外的風景,心頭有絲異樣,這分明是去墓園的路,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但看到沈淮墨的側顏,不知怎的就沒辦法說出來,整個人微顫,心下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與自己有著緊密的關係。


  車子先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來,「去買束花吧。」沈淮墨說著,兩眼依舊看向前方,讓人猜不透他的思緒稔。


  「嗯。」沈逍應聲就下了車,踏進店裡徑直走到賣小雛菊的旁邊,讓人束起一捧小雛菊,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沈淮墨在車內靜靜的坐著,一直等到沈逍帶著花上車,安靜的如同空氣都靜止了一般,他深邃的眸子看著那捧小雛菊,淡淡的,小小的花朵,純真而令人懷念。


  沈逍在那花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沉凝,而沈淮墨卻只是斂了斂目光,手再次搭在方向盤上。


  再次上路,沈淮墨修長的手指一按,打開車裡的播放設備,鋼琴曲的的音符從裡面傾瀉而出,是肖邦的夜曲,讓人無意識間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沈逍緊繃著的神經也舒緩下來,進入沉思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一首曲子循環了幾遍,車子也一處墓園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沈淮墨解開安全帶后,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那薄如紙片的唇一張一合:「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沈逍剛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不知道怎麼接話,好在沈淮墨也料到不會有後續,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現在這個日期不是傳統意義上探望已逝親人的時間,所以整座墓園只有他們兩個,一片寂靜。


  沈逍一眼看出他們此時站在一座新的墓碑之前,顯然才建起沒多久,只是這墓碑的主人……他的目光漸漸移到上面,在看到名字和照片的剎那身子猛地僵直了,雛菊掉落在地,花瓣分散開來,顯得凌亂不堪,晴天霹靂,沈逍怎麼也想不到這墓碑的主人竟然是徐子清。


  「怎麼會……怎麼會……」沈逍一手伸到墓碑的照片處,一遍遍的摩擦著照片上之人的臉頰,眼眶通紅,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沈逍的唇抿的太過緊,竟是滲出了一些血跡,順著他的唇瓣往下滴落,滲入泥土之中,像是在為徐子清而痛惜一般。


  「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逍知道眼前的人可以給出自己答案,拋出問題。


  「這一開始就是安排好的戲。」沈淮墨深呼吸一口氣,臉色凝重,開始將情況說給沈逍聽,包括對徐子清的猜測,當然半真半假,但這些消息足以讓沈逍消化好一段時間。


  「你是說我爸有可能是派人殺死她的兇手?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沈逍震驚不已,內心更加痛苦,父親不惜利用自己的兒子來達到目的,甚至還摧毀了毀了他的幸福,多麼諷刺。


  同時他也知道為什麼沈淮墨會來找自己了,聽完沈淮墨的一番話,就算是智商再低的人都能猜到對方是在懷疑自己的父親,就算不是幕後黑手,也是參與人之一,而他,沈淮墨,無論採取什麼方式都會將那些人一一揪出來,再個個擊敗。握在自己手中的這部分股份,看來是無論如何都得交給他了。


  想到這沈逍垂下的頭抬起,兩眼無光,他的雙手在顫抖著,肩膀也不停的顫動,那雙手再一次撫上徐子清的照片,卻是用力的像是要把那張照片毀了一般。


  白皙的手指一下下划著照片,沈淮墨暗自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已經被劃出痕迹的照片,最後深深的看著沈逍,等待他的回答。


  沈逍這才抬起了臉,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人氣,只有那乾涸在唇上的血跡讓人知道,他還活著,他是個有血性的人,可就算如此,那雙原本通透璀璨的眸子里也是布滿了陰霾,渾身力氣被抽走一般:「我答應將股份給你。」


  終於聽到這話了,理應來說沈淮墨該鬆一口氣,但是並沒有,甚至臉色比之前更加沉重,嘆了一口氣:「嗯,你應該還有些話要說,我去下面等你。」隨機拍了拍沈逍的肩膀,離開了。


  沈逍目送對方離開,再次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心裡五味雜陳,將自己的心事全都說了出來,空氣里充斥著悲傷的氣氛。


  沈淮墨坐在車上,抹了把臉,重新打氣精神,這樣下來還剩下兩個人了,不管怎樣,都要全權收回股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沈淮墨卻一點也不急,他知道沈逍現在必定有許多話要傾訴,也知道兄弟間有什麼悄然改變了,並且再無挽回的餘地。


  這時候沈逍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整個人頹然不已,與來時分明就是兩個人,打開車門做到副駕駛的位子上,一臉沉悶。


  沈淮墨發動車子往回趕去,一路無話,沈逍一直偏著頭看著窗外,而沈淮墨也沒有故意開口緩解這樣的氣氛,或者說,也許只有這樣才更好。


  明明是和來時同樣的景色,卻因為全然不同的氣氛而換了一種味道,沈逍不知滋味,手指微微彎曲,抓著坐墊,一下又一下。


  待到沈宅,沈逍機械一般的下車離去,好幾次差點都被磕到,看著這樣的他,沈淮墨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對的,也許還有更加委婉的方法,但是他等不及了。


  沈淮墨驅車前往公司,開始調查神秘持股人的身份,而秦朗則早在他的吩咐之下先去進行

  排查了。


  「沈總,資料都在這了。」辦公室里,秦朗接過沈淮墨的外套,態度畢恭畢敬,臉上的表情有些公式化。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看著桌子上又一沓的資料,沈淮墨略疲憊,舒緩脛骨后開始新一輪的工作,他那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按壓了幾下,又在眉心處的穴道上揉捏了幾下,整個人才稍微精神了一些,看起來沒有那般的頹然。


  「這個……」紙張一頁頁的翻的飛快,一目十行也不過如此,在看到一行內容后,沈淮墨的動作停住了,看著資料蹙眉,雙手交叉放於嘴前,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腦海中,隨後打電話給資料庫的人:「馬上把老爺子生前資料送到我辦公室。」


  那邊的人明顯一愣,但還是照辦了,將沈國盛生前的資料絲毫不差的送了過來,但他還是不滿意,眉頭皺的更緊。


  「秦朗。」揉揉太陽穴,將門前的人喚了進來,沈淮墨面容呈現出焦急的神色。


  「沈總什麼事?」秦朗現身於辦公桌前,等待著吩咐。


  「去查找老爺子生前的所有資料,像他死前和那些人接觸過這樣的事也不要放過。」丟給秦朗一頁紙,沈淮墨的表情甚是嚴肅,眉宇間透著一份肅穆,唇也是抿成了一條直線,背脊挺的筆直,整個人如一棵松柏,剛正不阿。


  秦朗怔住,這恐怕有些難度吧,剛準備開口,對上沈淮墨的雙眸后硬生生的將話壓了回去,那雙似乎能夠看透一切的眸子深深的表達著某些寓意,也是,他秦朗要是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還怎麼在盛世雲庭做事。


  想到這秦朗朝著沈淮墨微微鞠躬,快步走出房間,著手剛剛吩咐的事。


  沈淮墨自然也知道這事的難度,在等待的期間索性靠著椅子閉目養神,養精蓄銳之後的他,必然會以最好的姿態來面對未知的事情。


  連續「叮咚」的聲音讓沈淮墨為之一振,那是電腦上新郵件的提示音,睜眼看了眼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自己竟然就那麼睡著了,有些無奈的挑挑唇角,一時間的鬆懈都能讓他睡去,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伸手支撐著額,手快速的動了幾下,滑鼠聲音尤為響。


  打開那些郵件,是秦朗發來的,一封接著一封,看著收穫還不錯的樣子。


  瀏覽著新傳來的資料,沈淮墨的神情可以說得上有些詭異,果然和自己猜測的有幾分相近。


  父親的死也可以說得上有些不對勁,帶著這樣的念頭沈淮墨繼續看了下去,將那些父親死前接觸過的名單單獨放在一個文件夾內,並且給懷疑對象標上了紅色圓圈以示標記。


  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沈淮墨不禁揚了揚眉,沒想過老爺子還和國內的人有聯繫,還是個女人,看這資料顯示兩人似乎是完成了一筆交易。


  到底是什麼呢?他陷入了沉思。


  而這個女人的名字……

  為什麼她和席茉一個姓,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PS:送大家三百字。這幾天住院了,更新不穩定。么么。住院是那種早上去,晚上可以回家的,所以還請大家不要太擔心。只是沒床位,輸液在走廊,比較慘···希望我早日康復,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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