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事實上, 之前在幫小葵尋找心髒的時候, 羅熙已進入過院長的辦公室了。


  當時那個充滿著屍臭和血腥的屋子令他記憶猶新。


  可這回再度被傳入單人副本,他卻得到滿眼溫馨祥和的畫麵,一時間竟有些認不得, 心內疑惑:難道是吃人之前的時間點?


  對於關卡挑戰, 羅熙向來謹慎, 他先是用力轉動了下門把手, 發現的確被緊鎖,又立刻撲向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不出所料,窗簾之後是厚厚的石牆,根本無法靠蠻力逃脫。


  是經典的密室挑戰沒錯了。


  此刻,房間裏毫無生機,靜得連呼吸聲都格外明顯。


  羅熙環顧周身環境:屋內是典型的歐式裝修, 無論是家具、還是那一櫃櫃的藏書與中國古玩,都顯示出了主人良好的經濟狀況——在戰亂年代收養那麽多孤兒, 福利院真的能這麽有錢嗎?

  ……有點不對勁兒。


  他剛皺起眉頭, 係統通知聲便帶著慈祥溫柔的腔調響了起來。


  *

  【羅熙小朋友,你要想辦法從院長的辦公室逃脫】


  【兩個小時後,如果你還被困在辦公室裏, 則立即出局】


  *

  解謎逃生在遊戲裏是常遇到的狀況,對此羅熙並不十分緊張, 他第一時間回到大門處仔細檢查, 確認鎖眼正常, 認為隻要拿到準確的鑰匙, 就能夠離開這裏。


  ……所以,鑰匙會藏在哪呢?

  他的目光從書櫃、到書桌、到各種奇奇怪怪的雜物,最後落在了牆角的小木櫃上。


  這木櫃旁邊堆砌的書以及落了灰,唯獨它被擦拭得很幹淨,幾乎纖塵不染,難道是院長常常會檢查的地方?


  靠近細查後發現:果不其然,木櫃裏藏著的是數字鎖的保險櫃。


  看來這同樣是謎題的一環。


  羅熙深吸了口氣,轉身到最顯眼的寫字台前。


  桌上麵堆著一疊稚嫩的兒童畫作,顯然是福利院裏的小朋友為院長畫的,上麵塗的字也是歪七扭八,都在祝他生日快樂。


  除此之外,還有封被展開的信件。


  紙上寫的是華夏繁體字,內容除卻對傳教士大人的客套,便是抱怨了最近城裏怪病連連——成年人不知何由、會在高燒下吐血而死,幸好孩子們都安然無恙,導致城內謠言紛紛、怕是有歪魔邪道作祟,懇請傳教士大人去城中進行安撫。


  ……這傳教士後來病得很重,多半正是因為被邀請去了城裏而遭到感染,也是壞人走噩運了。


  羅熙哼了聲,耐心地把抽屜挨個打開,將其中瑣碎的玩意一件件檢查,終於被阻撓在最後個抽屜處。


  他趴到地上仔細去看,發現這抽屜同樣也受困於一把鑰匙。


  大門、保險櫃、抽屜。


  三個解謎元素、理應環環相扣才是。


  羅熙目光掃過書櫃,又走到側麵細心觀察,發現除了本《聖經》之外,其他書也都浮著層土,怕是有日子沒讀了。


  他抽出《聖經》、打開翻瞧,除了扉頁被用紅筆寫了句“感謝上帝”之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再度觀察過書頁後,羅熙才溜達到屏風後的臥房處。


  看來這院長平時的生活還真是講究,床上用品都是真絲所製,床頭還擺著香燭與鮮花,怎麽看怎麽像來華夏撈錢的吸血鬼。


  羅熙嫌棄地將衣櫃中的每件衣服都摸了個遍,緊接著又掀開被褥利落尋找,最後終於在床下的小盒子裏挖掘出了另外一些更有年頭的信箋:信封上各色戳印已經褪色,信箋內容用全英文寫成,來者是位自稱Sue的修女,而院長則被她稱為Stephen傳教士。


  略讀下來,可以看出他們是養母與養子的關係,Stephen自小被Sue收養,長大後也成了傳教士。


  到現在為止,Stephen隨船員到中國傳教已經三年未歸了,那位Sue修女十分關心他的身體和日常生活,並對他能救贖孩子們感到驕傲,加之讚美主雲雲。


  ……感覺並沒有什麽用,用來給觀眾傳達故事背景的?


  羅熙索性將盒子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而後終於在底層暗格裏摸出把小小的金鑰匙!

  瞧這迷你尺寸,開門是不可能了,但還有一處也需要鑰匙來著。


  羅熙馬上衝回寫字台,把那個神秘的抽屜順利懟開!


  但是出乎意料:裏麵空空蕩蕩,隻有些被保存完好的報紙?

  玩到這裏,誰也不信其中沒有詭異。


  羅熙蹲坐在地板上仔細閱讀翻看,好不容易才發現端倪:報紙主要內容多是本地新聞和戰爭實事,但內頁卻有訃告、尋人、廣告的專欄,而其中全部刊載著一位易先生尋子的消息,而且每次刊登的電話號碼都有所不同!


  ……電話就是密碼嗎?究竟在傳遞什麽消息呢?


  在那個年代用一串數字做密碼,通常需要個母本來破解,這方法自十八世紀就開始使用了。


  在這個房間裏,常常被Stephen翻閱的《聖經》就是可能性最大的母本!


  羅熙完全是憑借自己過往的遊戲經驗如此判斷,抓緊時間將《聖經》拿來,按照頁數和行數嚐試對照了幾次,才如釋重負地確認了其間的奧秘——其實報紙上所傳遞的信息非常簡單,男女、年齡、數量、價格——看起來像是買賣孩子的需求。


  難怪Stephen能在動蕩的華夏過著體麵的生活,竟然是做了人口販子……


  羅熙憤怒地摔下《聖經》,又瞧了瞧保險櫃,沉思起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


  就在這個時候,厚重的書漸漸自動合了起來,重新露出扉頁那行血紅的“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


  羅熙靈光一動,將這幾個字母寫下來,再度翻開《聖經》,用相反的破解方式得到了串數字,位數正和保險櫃門上的吻合!


  不過,不會這麽簡單吧?

  他懷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把密碼輸進去,在全然意外中順利看到了新的鑰匙,而且不止一個!

  隻見大量銀元伴隨著各式各樣的金屬鑰匙從保險櫃門傾瀉而出,多得令人絕望!

  非酋羅熙終於緊張起來,胡亂扒拉了半天,竟數出了八十七把之多。


  難道……要挨個在鎖眼裏試手氣?


  向來蒙不對的他眼前一黑,硬著頭皮插入了幾個,果然都失敗了。


  時間有限,不能這麽搞!

  羅熙心虛地再度觀察鎖眼,然後將鑰匙按照尺寸分類,通過大小、手感一一進行排除,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正確的那一把。


  至此時間早已過半。


  這時候,他在擰動的刹那又情不自禁地不安:其實密室難度還不夠,肯定還有其他幺蛾子……吧……


  *

  事實證明,隻要是壞事,非酋是真的想什麽來什麽。


  隨著門打開的刹那,一股血腥之氣撲麵奔湧而至。


  皺起眉頭的羅熙被怪力強行拽入房間裏,愣愣地發現這裏仍舊是院長的屋子,隻不過家具都變得肮髒陳舊,顯然是換了一個年代。


  他回頭瞧瞧再度被緊閉的房門,嘟囔道:“……怎麽沒完了,俄羅斯套娃啊?”


  自言自語的話音剛落,屏風後的臥房竟然傳來聲慘烈的怪叫。


  羅熙瞬間從地上撿起個金屬燭台,緊張迎戰。


  可那怪叫仍在繼續,卻並沒有動地方的意思,難道是什麽東西被困住了嗎?


  他緊繃著神經往裏邁步,在經過屏風的刹那,不禁瞪大了眼睛。


  隻見一位西方男子被狠狠捆住四肢,像個動物似的在床上掙紮,他的皮膚如同宣紙一樣白黃,還透出根根青紅色的血管,而那不停慘叫的嘴巴已然潰爛,牙齦也血肉模糊,襯著凸起的眼球變得十分可怕。


  ……想必,這就是Stephen院長吧?

  羅熙挑眉凝望半晌,彎腰從地上撿起個髒兮兮地袍子,用力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拍拍手滿意道:“安靜多了。”


  Stephen十分痛苦,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羅熙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回尋找鑰匙的事情上,他先是將床鋪周圍翻了個遍,什麽雞毛蒜皮都沒得到後,才上前拉開衣櫃。


  結果就在開門的瞬間,一個巨大的陰影迎麵撲來。


  羅熙本能地翻身後退,定睛一看,竟然是個外國修女的屍體。


  看那慘烈的死相,她應該是得了和Stephen一樣的病,但卻沒有他堅持得久。


  ……把屍體藏在這裏幹什麽?是誰藏的呢?

  福利院的秘密瞬間又變多了。


  羅熙用髒袍子墊著手,在女屍上一寸寸地尋找摸索,最後成功地拽出了她藏在衣服中的金屬鏈子,鏈條下的方形吊墜造型古怪,多是別有它用。


  拿著這東西回到客廳,羅熙將地板上橫著的破床單和血跡斑駁的餐具都踢開,然後才看清牆角的保險櫃已經被個更為低矮的小冰箱所替代。


  而冰箱裏有什麽……他已然猜出,甚至開始不願去瞧。


  隻不過被逼著玩這種惱人遊戲,實在別無選擇。


  羅熙用力捏著修女的鏈子吊墜,把上麵特製的鎖片撬開,果然迎麵見到半顆被冰塊包裹的小心髒。


  而那心髒顏色灰敗而凍得堅硬,看樣子是儲存了好些日子。


  他從地上撿了個叉子,皺眉把心髒和冰移開,又在更深處拽出個藥盒。


  藥盒之內,除了僅剩的兩罐針劑外便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到底怎麽開門?!

  羅熙煩悶地丟下藥盒,轉身扯開寫字台上防塵的灰白破布,急匆匆地檢查新出現的文字道具。


  除了信、還是信,而且全部都沒有啟封就被丟在了桌麵上。


  這也難怪,畢竟Stephen已經病成了如此樣子,是不再可能進行任何社交的了。


  羅熙一封封查去,翻到其中有封來自Sue修女所寫,應是漂洋過海而來,不由撕開閱讀:信內談及了美國的日常生活和對戰爭的憂慮,剩下大部分都在質疑Stephen為何音訊全無,讓他盡快聯係自己,可以看出修女對這個養子的上心程度,定然是怕他在混亂的華夏遭遇什麽不測。


  ……嗬,的確遭遇了不測,隻可惜說活該都不夠多。


  他不悅地垂下嘴角,丟開信的同時,又敏感地拿起桌上的雪白信紙:逆著燭台微弱的光觀察,信紙上麵還殘留了些印記,應當是有人之前寫過什麽東西又扯走了!

  羅熙趕緊在抽屜中找到鉛筆,輕而均勻地給信紙塗色,終於辨別出信的內容!

  *

  敬愛的蘇女士,我是純真福利院一名普通的老師,兩年前,是史蒂芬院長在日軍手中救了我,能留下來幫助他和孩子們,我非常開心。


  但是……前不久的一場奇怪的傳染病,奪去了我們平靜的生活,我現在走投無路,唯有尋求您的幫助!因為史蒂芬院長說過,您是他最尊重的人,隻有您能拯救他了!

  那種怪病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染病的人會發燒、咳血、身體潰爛、血管硬化,最後在嘔血中痛苦而死。最奇怪的是,這病隻發生在成年人的身上。


  史蒂芬院長在去城裏傳教的時候,也不幸成為病人中的一個。


  因為美國大夫說,孩子身上帶有對病毒的抗體,所以佐伊修女就建議他吃食孩子的心髒!


  我實在不願闡述其中殘忍的過程,畢竟,我也是惡魔的幫凶!


  說也奇怪,每次院長吃了心髒,身體就會好轉兩天,所以福利院裏的孩子幾乎都遭了毒手……


  更雪上加霜的是,這怪病同樣沒能饒過我們,除了院長之外,所有的修女也都漸漸發病,為了生存下去,好端端的福利院徹底變成了孩子的屠宰場……


  孩子都被殺光了,修女們也一個一個死去,我不知道如何安葬她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已經發狂的院長,畢竟……我也活不過多久了……


  冰箱裏還剩下兩枚美國醫生留下的實驗藥劑,我想那對於我於事無補,倒不如留給之後需要的人。


  這封信寫完後,我會盡量找人郵出,盡管在您看到時候,我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也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原諒。


  我想這世上除了您,已經沒有誰能控製史蒂芬院長了……


  您的孩子:秋

  *

  羅熙讀後方才明白福利院裏發生的事,卻忍不住生氣:那老太太在美國,你寫個鬼的求助信?直接一刀把Stephen宰了一了百了不好嗎?!

  ……還是說這些信教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殺生?


  不不不,我呸!


  那些孩子就是遭了她們的毒手!


  內心口不擇言的吐槽半晌,羅熙終於回神,皺了皺眉頭,從地上的垃圾中翻找出一根髒兮兮的針管,毫不猶豫地把冰箱中的藥吸進去,衝回屋裏,蹲踩在Stephen的身上便強行注射!


  痛苦的Stephen全身顫抖,拚了老命地左右瘋狂晃頭!

  羅熙一不做二不休,將第二隻藥劑也推入了他的靜脈。


  幸而這藥劑並非沒效果。


  掙紮了三五分鍾後,Stephen終於漸漸安靜下來。


  原來這道具是幹這個用的。


  羅熙揪出他嘴裏的破布,給了兩拳追問道:“喂!醒醒!告訴我怎麽出去!”


  Stephen雙眼渙散無光,朦朧地盯著他:“孩子……孩子……救救我……請把你的心髒獻給我……”


  羅熙握緊拳頭,又努力漸漸平靜,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福利院來了好多好多孩子,我幫你帶來啊。”


  Stephen回答:“好,好……”


  羅熙追問:“所以,鑰匙在哪裏?!”


  Stephen艱難地喘息了片刻,輕聲說:“在……花盆下……”


  羅熙這才照著他的臉猛踢了幾腳,跳下床衝回辦公桌附近,用力扯開那些垃圾堆般的破東西後,順利地找到個倒在桌角的小破枯花盆。


  他蹲在地上把那些肮髒的土撫開,發現果然有把黑漆漆的、生了鏽的小鑰匙。


  ……原來在這裏,廢了老子半天勁。


  羅熙暗罵一聲,拿著鑰匙去門口淡定擰開,做足了心理準備迎接“套娃房間”的新一輪挑戰,但還是在看清外麵景象的刹那睜大了眼睛。


  是他最討厭的火!


  空氣中憑空出現的一股猛力,將羅熙狠狠地推到新房間內。


  身後的門再度無情地砸上了。


  *

  密室火災的危險不用解釋,僅僅是四處翻滾的濃煙就能在幾分鍾之內把人殺死!


  摸爬滾打過太多次的羅熙第一反應,真的是把衣服尿濕捂在臉上保命算了!

  ……不過出局很慘,在直播裏遛鳥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他稍微克製了下本能,在可見度極低的院長房間裏四下環顧,終於發現有個新鮮的屍體倒在床邊,正是那個之前給他副本任務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手邊丟了把複古的小手/槍,腦袋冒出的鮮血在染紅了肮髒不堪的地毯,也給了羅熙生存的希望。


  他趕快在垃圾雜物中翻到利器,毫不留情地割開了老太太的脖子,用鮮血浸透破布捂在臉上,而後才看向四周。


  仍舊被鎖在床上的Stephen早已成了腐爛的枯骨,怕是這Sue修女花了幾個月來到中國,什麽新鮮勁兒都沒趕上,又被養子惡魔般的行為刺激到,所以選擇自殺贖罪了?


  羅熙拿起地上的十字架,塞進老太太手中,然後才拎著她的小手/槍搖搖晃晃走回烈火冉冉的書桌旁。


  這門又被從內裏反鎖,而且還被旁邊的鐵櫃堵上,想必是Sue修女鐵了心不想讓外人進來,也不想出去了。


  但……從裏麵上鎖的特殊房門總得有個鑰匙啊。


  他努力扒開每塊木頭和燃燒著的厚書,燙得滿手是泡,幾乎把所有東西都翻遍了,卻一無所獲。


  而隨著時間流逝,衣服上的血液漸幹,生命危險指數也急速上升。


  羅熙難過得幾乎就要一頭栽倒在這火裏,頭暈眼花地罵道:“鑰匙呢,你丫不會給吃了吧?”


  …………


  ……


  嗯?

  他猛地望向老太太的屍體,趕忙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撿起方才丟掉的小刀,用手摸索到胃的正確位置,立即手起刀落地劃開。


  伴隨著極度惡心的胃糜和大股大股的鮮血,還有把熟悉的鑰匙順著流了出來。


  羅熙幹嘔了下,又吸進不少煙塵。


  他此時已經體力不支、呼吸不暢,完全是靠著意誌力拿起鑰匙,跌撞到門前使勁推開那些擋路的家具,插入鎖眼用力擰動。


  門開了……


  一股清涼的空氣湧來,外麵終是久違的福利院走廊。


  羅熙心裏鬆了口氣,堅持到極限的身體轟然倒地,進入了短時間的休克。


  *

  眼前又是漫無邊際的大火。


  恢複成大人的羅熙在火裏磕磕絆絆地走著,可是他的左腿被釘子嚴重紮穿,顯然已經強弩之末。


  好熱,好悶……


  這般極度簡陋又極度絕望的詞匯不斷從大腦冒出。


  在疲乏中狼狽倒地的羅熙甚至有了死亡的覺悟。


  可就在這時,烈火深處忽然遠遠衝來一個高挑熟悉的身影,他的模樣模糊,聲音也充滿距離:“阿宇!你沒沒事吧!”


  羅熙沒有力氣回答。


  那身影不顧烈火重重,勇敢地跑近後將他扶起:“我背你!堅持一下!”


  羅熙痛苦眯眼,想看清他的臉。


  可是黑暗籠罩住了一切,他什麽也看不清了。


  *

  “喂,你還好吧,小朋友?”


  混沌的問候拉回了羅熙的神誌。


  他慌張睜眼爬起,瞧見了張近在咫尺、皺紋滿滿的醜臉,頓時嚇得冷汗直流:“蘇修女……”


  守在辦公室外的老奶奶露出苦笑:“是我。”


  羅熙重回現實,艱難喘息著追問:“我出來了,獎勵呢?”


  老奶奶從懷裏拿出枚寶石碎片。


  “還有,你說的特殊道具呢?”羅熙不依不饒。


  老奶奶諄諄善誘:“對於這個故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雲台的遊戲策劃師總是這樣,希望主播各個戲精附體、順便成為演講大師,造成點傳播影響。


  不願配合的羅熙隻是冷哼了聲:“每個人感覺都不同,我沒什麽可說的,隻是如果我遇上Stephen這種人,根本就不會給他作妖的機會。他自己生病就搞得全福利院陪葬,隻能說身邊的大人全是蠢貨,那些孩子完全倒了八輩子血黴。”


  老奶奶NPC略顯失望,欲言又止。


  羅熙伸手:“道具呢?別蒙我。”


  老奶奶這才從懷裏摸出個熟悉的小手/槍:“希望你能善用,讓福利院早日回歸平靜。”


  羅熙接過,瞬間聽到了係統提示聲。


  *

  【得到道具:蘇修女的手/槍】


  【內奸死亡後會以靈魂方式存在,被惡魔保護得到永生】


  【使用手/槍可以刺殺一名內奸,將其出局,扣除二十分】


  *

  羅熙瞧了瞧,瞬時間露出壓抑不住的微笑,顯然心裏早就有了報複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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