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民宿裏的房間並不多, 大部分都被西羽觀察過,除了老板的屋子。


  至今遊戲的規則都很模糊,會不會有關鍵信息藏在裏麵呢?

  而老板在這場遊戲裏所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

  ——他告別廚師王哥後,不由走到莉莉門前,盯著上麵的銅鎖若有所思。


  誰想剛把手附上去, 身後就響起了童稚的聲音:“不可以隨便闖入哦, 鑰匙在她身上。”


  西羽回首瞧見是阿嵐, 半蹲下身露出個微笑,認真地問:“你之前為什麽要給錢鹿姐姐水晶, 從一個人身邊偷走送給另一個人, 對你有什麽好處?”


  阿嵐清澈的眸子裏沒有摻雜半分虛假:“哥哥,你在說什麽呀?”


  “我在說什麽,你心裏很清楚。”西羽試圖伸手摸他的頭:“告訴我原因, 我給你零花錢。”


  金幣在這個世界應該很具有誘惑力。


  可是原本還算友善的阿嵐卻立刻躲開,試圖想走。


  西羽拽住這小孩:“昨天你沒能成功, 今天你成功了嗎, 今天你的目標還是錢鹿嗎?”


  阿嵐完全不可能掙紮得過西羽,嚇得立刻大哭起來。


  西羽不由鬆開手, 麵對聞訊趕來的青姨一臉無辜:“不知道他怎麽了,忽然就哭哭啼啼。”


  青姨對阿嵐的關懷並不是假的,立刻把他護在身邊, 低頭道歉:“我兒子還小, 不懂事, 客人您別見怪。”


  西羽沒半點反應, 頷首離開,走到通道門口又側頭看了看。


  阿嵐正投來怨毒的目光,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這種幾乎屬於成年人的神情,讓西羽產生了幾分異樣的想法。


  *

  回到臥房後,西羽便坐在桌邊,用手指沾著水在小桌邊亂畫。


  第一天:

  導遊→周芳芳

  青姨→我

  阿嵐→錢鹿


  第二天:

  導遊→吳智


  廚師→我

  ……


  當時在移動迷宮裏,就是導遊徐蕾刻意讓周芳芳藏好水晶,而且周芳芳死後導遊心情大好。


  加之青姨和阿嵐刻意的行為,他們的目的都很明確。


  無奈今天係統有了保密的要求,狀況就撲朔迷離了起來。


  這些民宿裏的員工NPC配合係統害玩家的動機是什麽呢?又是怎麽分配目標的呢?


  西羽皺眉換了姿勢,回憶起已經找到的規則:

  【金錢就是生命】


  【身處廢鐵城的人,沒有拒絕遊戲的權利】


  【暗夜的陰影中,潛伏著勝利的曙光】


  難道,NPC是為了得到玩家身上金幣?那驅使他們做壞事的是不是財迷店長?


  還有……守夜人存在的意義是?


  想到這裏,西羽自知午夜時分是務必要去一探究竟了,到時候謎底的一角定會揭開。


  他正沉思著,房間裏毫無預兆地掉落了一隻長著翅膀的肥貓。


  不僅貓的可愛外觀與周圍格格不入、而且連遊戲環境都因它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西羽警惕地抓起桌上的杯子:“你……”


  肥貓拍拍身子,插著腰得意洋洋地說:“待考核主播西羽,初次見麵,我是雲台信使。”


  西羽皺眉:“信使?”


  肥貓像背書一樣回答:“由於你的出色表現,打動了觀看直播的觀眾,他們自掏腰包給你送來了禮物,請查收。”


  禮物?


  趁著西羽愣神的時候,肥貓便憑空變出一把紫色碗狀小花丟在桌上,然後又一束、又一束……很快,狹窄的木桌便堆滿了紫瑩瑩的花朵。


  它輕呼了口氣,動動肉乎乎地嘴巴:“我的任務完成啦!祝你遊戲順利。”


  話畢,肥貓瞬間消失,臥房裏被靜止的時空恢複如常。


  ???!

  西羽呆滯地望著麵前無數朵避之不及的不詳之花,兩秒後才注意到,原來每束上都綁著字條。


  拿過來閱讀後,他更是滿頭黑線。


  ——奉兔兔姐之命,特來砸花!


  ——好羨慕你有兔兔姐做師父父哦,我是檸檬精!自食一把風鈴草!


  ——小哥哥,結婚嗎?


  ——兔姐想送你風鈴草,咕嘰……


  ——禮物:風鈴草一束


  ……


  看起來這些花是因為徐兔才出現的?


  雖然贈言基本都是廢話,但她這麽做,不可能沒有任何原由。


  “我是檸檬精,自食一把風鈴草”這句話忽然之間提醒了西羽。


  他的腦內電光火石,因此想明白了一件事,滿頭冷汗地站了起來:卡牌上的花就是這種模樣,名為風鈴草。據記載,風鈴草之神最初在希臘神話中出現,受到太陽神阿波羅的喜愛,嫉妒的西風將圓盤砸向風鈴草的頭,鮮血濺到地上方才開出這樣的小花,所以風鈴草有一種很特別的花語——嫉妒。


  嫉妒的英文是Envy,首字母E,正是卡牌上的血字!

  今天廚師販賣的道具,可以讓玩家換取別人的高分,利用的就是這份嫉妒之意!


  既然如此,再回過頭去看第一天發生的事:占卜結果為血字為G的寶箱,寶物數量有限、分贓難均,得到寶物的人不顧其他沒得到的人,可以說是自私、貪婪,如果沒猜錯的話,G代表的應該就是貪婪的英文Greed?


  故而,順著這個方向揣測,去解讀那占卜牌可以完全得拋開表象,會害到玩家的不是水晶或風鈴草,而是人的劣根性啊。


  西羽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猜對了,可同時也開始充滿擔憂:人無完人,誰都有無法抗拒的軟肋,要多麽偉光正的主播才能贏得這場遊戲?


  看來接下來的幾天,必須得更加小心、拒絕所有誘惑!

  他定了定神,又望向燦爛的風鈴草們,忽然難得惡作劇心起,先是動作飛快地把觀眾們的字條都撕掉,然後抱著花丟到了趙竹笙的門口。


  不出所料,晚飯前終於離開房間的趙竹笙立刻在走廊暴怒,與青姨他們大吵了一架,令躲在門背後的西羽覺得異常好笑。


  *

  晚飯時間,氛圍凝固,灰暗的客廳內隻聽得到杯盤相碰的聲音。


  西羽的想法上有了明確進展,他沒有選擇冷血無情地圍觀,而是故意提示:“你們沒覺得有些奇怪嗎?”


  正艱難進食的三個玩家偷看他。


  西羽微笑:“當時《血色妖刀》的規則都很明確,可這回遊戲時間快要過半了,大家還是雲裏霧裏。”


  錢鹿嗬了聲:“不見得每個人都雲裏霧裏吧,難道你能發毒誓,你對我們絕對坦誠麽?”


  西羽挑眉看他。


  “你不能,誰也不能。”錢鹿撇嘴:“所以何必說些廢話?大家都有自己的小打算,越天真就越容易成為下一個周芳芳。”


  “可是這遊戲要的是分數。”西羽對她產生了不祥的預感,認真道:“我相信迄今為止,我們的分數都一樣。”


  錢鹿:“我不覺得,誰知道你們三個出去兩天,究竟得了幾分?”


  聽到這話吳智又生氣起來:“喂,你這大姐怎麽老是討人厭?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離開民宿,又整日搞得像我們背叛你似的!”


  “本來也不是同伴,談不上背叛。”錢鹿無動於衷。


  西羽看向她的眼睛:“事情到現在,要提防誰你應該很清楚。”


  說著,他的眼神便飄向了隔壁的NPC餐桌。


  錢鹿喝了口水,沒有反應。


  西羽:“別答應他們任何要求。”


  “嗨,她不聽人話,你講這麽多幹什麽啊,我們得幾分也沒義務告訴她。”趙竹笙不耐煩:“快吃吧,早點休息。”


  這份不在意讓錢鹿怒了:“你們三個是想勸說我什麽?周芳芳出局了,就開始針對我?”


  “沒這個意思。”西羽放下勺子:“我吃飽了,你們自便。”


  話畢他便率先離開了客廳。


  錢鹿氣呼呼地坐在原處,表情很不好看,瞪向趙竹笙:“看什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房間外麵全是那些鬼花,你死定了!”


  *

  令錢鹿失望的是,當夜死的並不是趙竹笙,而是她自己。


  出事時西羽就站在門側,聽著外麵食人蟻的咀嚼、槍聲和錢鹿慘死前的慘叫,心中五味雜陳。


  看來錢鹿太過擔心被別的主播玩家超越分數,終還是被蠱惑著買了那枚骰子,而且骰子應該有什麽實打實的反應,讓她對自己的選擇篤定無疑。


  係統為什麽要這樣欺騙玩家呢?

  畢竟經曆過《血色妖刀》的新主播,都會把係統的聲音當做聖旨。


  也不知道明天的占卜牌,又暗示著什麽誘惑。


  西羽在走廊萬籟俱寂之後,緩緩地坐回床邊,開始等待黑暗深處的守夜人。


  *

  午夜,巨大的敲門聲準時響起。


  忽然驚醒的西羽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立刻打開了門說:“今天,我還可以陪你去喝酒嗎?”


  守夜人猙獰的腦袋晃了晃,裂開血盆大口笑說:“當然,我們一起來一杯!年輕人,走吧。”


  西羽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邁入門外純黑的虛空。


  這空間沒有任何方向,唯一能指引著他的,就是舉著手電的守夜人。


  好在沒走過五分鍾,他們的前方就出現了個破舊的洞窟,洞窟外全是食人蟻和人類的殘屍,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如小山般的、閃閃發光的金幣!


  守夜人步伐沉穩,嘟囔道:“就是那裏了。”


  西羽對金幣的出現很在意,盡量忍受著他身上奇怪的惡臭,追問:“為什麽第一晚您沒有找我喝酒,而是從第二晚開始?”


  守夜人說:“那天,我喝酒喝得太多了……”


  “哦?是誰陪你喝的?”西羽追問。


  守夜人說:“是和你一樣的人。”


  這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西羽腦袋裏嗡地一聲,不敢置信地追問:“您是不是,每夜隻能喝五杯酒?”


  守夜人笑了:“沒錯,那是因為我的酒實在太烈。”


  原來如此。


  西羽從心底湧起壓不住地憤怒,默默地跟他走到洞穴門口的桌子旁落座,輕聲道:“跟你到這裏,不會單單喝酒那麽簡單吧?”


  “當然,我們先來做點有意思的事。”守夜人艱難地彎下腰,從地上撈起一大把金幣,露出血淋淋的牙齒問:“年輕人,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西羽毫不吃驚,明亮的眼睛緊盯著他黑洞洞的眼睛:“怎麽賭?”


  “你給我兩個加裏,押一個同伴的名字。”守夜人玩弄著金幣,似乎很喜歡他們嘩啦啦的響聲:“如果明天那個人死了,我不光還把兩加裏還給你,還會多給你兩加裏。”


  西羽抿住嘴唇,桌下的拳頭握得死緊。


  守夜人又道:“當然,贏了的玩家啊,還可以額外獲得5分。”


  原來這才是贏分和賺錢的方法,西羽終於開口:“押任何和我一樣的人,都可以?”


  “是的,隻要別人沒在他身上下注。”守夜人的聲音猶如催命符:“你打算押誰呢?是吳智?還是趙竹笙?”


  “我當然是押——”西羽不悅地吐出個名字:“徐蕾。”


  守夜人沉默片刻:“真的嗎?”


  “不行嗎?其實那五個人是玩家吧?你的話裏話外已經告訴我真相了。”西羽說:“你每天隻喝五杯酒,也就是帶五個人來賭。第一天滿額的原因不就是那五個假裝NPC的混蛋嗎?第二個晚上,由於我們隻剩了四個人,他們不想下注同夥打破欺瞞我們的局麵,所以有一個人應該是沒下注的,這樣,你才找上了我們,隻可惜雖然我和趙竹笙給你開了門,但是並沒跟你過來。”


  守夜人聽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半晌才回答:“好啊,那就押徐蕾。這麽一來,遊戲會發生新的變化。”


  “我押她你應該很開心吧?她害死周芳芳,身上的錢數一數二,如果我贏了,大頭都是你的。”西羽忽然冷下臉,大聲說:“可是,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守夜人說了句自相矛盾的話:“沒什麽不公平的,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事情公平。”


  西羽沉默無聲,從身上摸出兩個金幣給他。


  守夜人愉悅地收下,吩咐道:“聽好了,你不能用暴力殺害你的目標,而隻能聽從占卜牌的死亡預兆,其他的死因,是完全不作數的。”


  西羽皺眉:“那幾個假裝NPC的家夥已經深諳套路了,占卜牌給的提示如此明顯,到時候誰也不理誰,不就成了僵局?”


  “我說過,你押了徐蕾,遊戲會發生新的變化。”守夜人拿出個巨大的玻璃瓶,倒了兩杯猩紅的酒:“來,我們幹杯,賭約就此成立。”


  西羽看到玻璃瓶裏泡的巨大螞蟻斷肢,不由十分惡心,但他此刻去報仇的心情比什麽都強烈,立刻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鑽入喉道,係統通知由此響起。


  *

  【主播西羽,分數累積4,剩餘6加裏】


  *

  隻兩秒,西羽便頭重腳輕,迷迷糊糊地趴倒在了桌子上。


  *

  再次醒來,人已安全回到房間,應是過了一夜。


  西羽遲疑地從床邊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摸出身上僅剩的六枚金幣,才確定昨夜並非夢境。


  他再度想到被五個假NPC耍得團團轉的鬱悶之事,立刻起身衝出房間,拍開了吳智和趙竹笙的門。


  *

  沒人能為錢鹿負責,幾番提醒已是仁至義盡。


  三人沒管她屍骨未寒,湊在吳智房間裏把事情坦了牌。


  吳智首先氣憤難當:“竟然是這麽回事,可是……公司從哪兒來找那五個奇形怪狀的主播糊弄我們?竟然還有小孩子?”


  “人造人的外型控製本就不是難事,也許是覺得這樣更有趣吧。”趙竹笙嘖了聲:“大意了。”


  西羽看他的眼睛:“昨天給你下套的是誰?”


  趙竹笙:“端盤子的,林葉。”


  “那看來,拿錢鹿贏錢的不是青姨就是阿嵐,他倆是同夥。”西羽說:“今晚你們也要去賭,盡量把青姨從那孩子身邊除去。”


  “太殘忍了吧,阿嵐一個人怎麽辦……”吳智不忍心。


  “你清醒一點,以公司的技術來看,阿嵐應該隻是有小朋友的外型而已,恐怕智商比你還高。”趙竹笙嗤笑:“讓我來對付他們。”


  “嗯。”西羽說:“從現在開始,還有兩晚可賭,我們三個暫時沒有必要針對彼此,甚至值得互相支持,明白嗎?”


  吳智點頭:“這我明白的,那……接下來就假裝不知情?”


  西羽:“沒辦法假裝,守夜人很明白地提示了我兩次遊戲規則會改變,所以他們一定感覺得出來被識破了,隻是我們的態度上要撲朔迷離些,而且千萬不可輕信天上掉餡餅。”


  趙竹笙冷笑:“知道了,一會兒看看占卜牌再研究策略,我要讓這幾個騙子血債血償。”


  “我們的資金有限,他們的資金肯定也有限,輸了的錢是拿不回來的,所以大部分假NPC應該已經手頭拮據了。”西羽頷首,囑咐道:“之前一直搞不清楚情況,所以沒有貿然購買店主的道具,今天可以稍微研究一番。”


  吳智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願意掏錢!”


  *

  西羽出臥室門後,習慣性地探頭看,發現蠍子風鈴隻剩下三個,他想了一件事,忽然間拋棄另外兩個人,邁著長腿衝向員工通道:果不其然,徐蕾門前也掛起了一個風鈴!

  原來這東西就是標記啊。


  西羽本能地把風鈴摘下來想帶走,結果邁了兩步手裏的風鈴就輕輕消失,又出現在了徐蕾門口。


  他內心無奈,知道是係統不允許隱瞞信息,隻得作罷。


  與此同時,西羽聽到隱隱約約做早餐的聲音,索性走入廚房試探:“王哥,我後悔了,我要買那個骰子。”


  正在盛粥的廚師愣了愣,困惑抬頭:“什麽骰子?”


  “就是你昨天拿出來的那個啊,你不是說了,後悔的話可以來找你嗎?”西羽裝得十分無害。


  廚師失去耐心,把勺子往鍋裏一砸:“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準備吃飯了,買東西去找店長。”


  ……真是演技在線啊,廚師沒可能不要骰子的兩加裏,看來骰子的確是因為占卜牌而出來的道具,今天已經失效了。


  那同樣下了賭注的自己,也將會得到提示嗎?

  西羽這般想著,一回到客廳便見趙竹笙和吳智正圍著店主莉莉看她那一貨架的惡心商品。


  莉莉笑眯眯地打招呼:“客人,睡得好嗎?”


  “還好。”西羽問:“你們看上什麽了?”


  “我要買這個!我剛才翻到的!”吳智興奮地低聲報告:“預言魚誘餌!”


  西羽皺眉瞧著他舉起來的試管瓶,隻見裏麵遊動著一堆褶皺的粉色蟲子,視覺十分驚悚。


  莉莉清了清喉嚨:“獨家配方,能夠吸引預言魚哦。”


  “真的嗎?”趙竹笙說:“我看都是騙人的玩意,別浪費錢了。”


  莉莉聳肩。


  西羽打量片刻,意外地問:“多少錢?”


  莉莉露出虎牙:“兩加裏一隻!”


  西羽微笑:“好,那我買一隻,今天再去試試手氣。”


  吳智第一次受到西羽的支持,馬上根風:“我也買一隻!”


  莉莉伸出手來接過四枚金幣,轉身給他們用小瓶子分裝誘餌。


  西羽靠近:“店長,終於做成生意了,你不高興嗎?”


  莉莉眨巴眨巴紅眼睛:“高興啊。”


  說著,她便把預言蟲交給他們,回櫃台打瞌睡去了。


  趙竹笙不屑地瞥著兩個“同夥”,低聲道:“別忘了——金錢就是生命,你兜裏就四枚了吧?”


  西羽平靜:“我相信遊戲的每個環節都有用,我選擇投資。”


  “其實呢,如果把其他人都殺了,然後躺到第五天,也可以順利通關。”趙竹笙越說越恐怖。


  “守夜人警告過不許暴力殺人,相信這話不是開玩笑。如果你想試試係統有沒有懲罰,我會選擇自衛。”西羽壓低聲音說完,就帶著吳智去了餐桌坐下。


  早飯時間已到。


  服務員林葉麵色忐忑地端著托盤出現,將外觀極其不堪的食物一樣一樣放到桌上,沒敢對視任何人的眼睛。


  這下身份暴露後的修羅場,才算真正開始了。


  西羽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抬頭朝林葉微笑:“徐導遊人呢?今天我們還想去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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