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支持你
鄭參行至陳鈺馬車前，掃一眼對麵的顧勝後，向著陳鈺文安郡主直言問道：“不知兩位郡主有何指教？”
陳鈺見他過來，本就驚訝。聽他問話，更加驚訝了。又見文安郡主退躲到身後，隻好故作鎮定的問道：“不知鄭將軍此言何意？”
“既無指教，兩位郡主議我做何？”鄭參打馬上前，勾起一側嘴角，頗有些痞氣道，“莫非是華陰郡主嫌收買顧小郡王還不夠，又意圖來收買本將？”
“隔著八九丈，你倒聽得清楚！”隔著馬車，顧勝瞧著他，嘲弄道，“鄭家何時落敗成這樣了，連幾千兩搭救蘇三小姐的銀子都拿不出來，還得讓你鄭三公子這般算計！”
鄭參不由瞧向秋桑。
見她給宛童打著下手，連點餘光也未給到他，不由哼一聲，在她望過來時，說道：“本將何時說過要搭救蘇三小姐了？”
顧勝不屑：“你和蘇三小姐那點風流往事，還需要說？”
鄭參餘光瞧著秋桑，冷聲回擊：“本將不過幾年前，偶然救過蘇三小姐一命，落到小郡王口中，便成癡慕。若按此理，小郡王日日護佑華陰郡主身側，莫非也是別有用心？”
“還請鄭將軍慎言！”秋桑出聲，目光淩厲。
鄭參揚一揚眉，瞧著她揶揄道：“本將和蘇三小姐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矩的言行。你家郡主拿此非議我時，你不提醒其謹言慎行。眼下，我不過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為何就要懼言了？”
秋桑抿嘴不言。
鄭參見狀，低笑兩聲後，意味深長道：“罪臣女眷不分貴賤一並發賣，可說是史無前例。舍妹想過來瞧一瞧熱鬧，府中卻無人陪護，方才跟著前來護其一二，並非是為什麽蘇三小姐而來。”
秋桑莫名其妙看他兩眼，他是在跟她解釋？他為何而來，跟她有什麽關係！
鄭參也不點破，勾一勾嘴角，又看一眼麵露鄙夷的顧勝後，打馬走了。
看他走遠。
文安郡主才從陳鈺身後挪出來，小聲嘀咕說：“鄭三公子這是幹什麽？我們不過遠遠議他兩句，他竟找過來質問。平素旁的小姐也有不少議論此事的，怎不見他去問罪？”
陰平郡主看一眼遠去的鄭參，又看一眼秋桑，眼底劃過幾抹陰鬱。她身旁，比她更早看出鄭參此行目的的采薇，則暗含嫉妒的看兩眼秋桑後，笑言道：“許是鄭三公子憐惜蘇三小姐落得這般下場，不允旁人再說三道四，以免讓蘇三小姐難過吧。”
文安郡主輕哼哼，“他倒情癡，就不知……”
話到一半，眼見鄭參回頭，文安郡主趕緊閉嘴，不敢再多言。
陳鈺也琢磨不透鄭參的用意，便等他回頭後，磨著牙，佯裝凶狠道：“我定要搶他前頭，將蘇三小姐買下來，為奴為婢，氣死他！”
文安郡主點頭，“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陳鈺掐她道，“剛才也不知是哪個，看到鄭將軍過來，便跟見貓的老鼠一樣，連忙就躲我身後去了。”
兩人笑鬧間，馬車也跟著車流，徐徐前行。茶盞功夫，總算進入順義門。
隻是，馬車雖勉強進去了，但大理寺早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屋，根本靠近不了。幾人在馬車中等了一會兒，眼見人越來越多，隻好下車，走路過去。
大理寺上下許是沒有料到能引來這麽多人，因此並未做什麽準備。陳鈺幾個隔著百步，躲於樹蔭下又等了近兩盞茶，大理寺衙裏才有一書生麵容的中年男子並著十來個衙役出來。
拿著銅鑼的衙役，邦邦敲上幾聲，大喝著‘肅靜’。
等喧鬧的人群完全安靜下來，書生麵容的中年男子便上前兩步，揖手向著各方賠過禮後，揚聲道：“實不知今日的官奴發賣為引來這般多人，未曾做好應對，還請諸位爺與小姐見諒。”
又是揖手向著各方一禮後，中年男子繼續道：“未免進衙以後再度擁擠，影響各位爺與小姐挑人，我們大人臨時決定道，有意采買的府邸，可差人前來領取一麵牌子，憑牌入內。”
“孟大人這是何意？”有人問。
中年男子朝向問話人的方向，揖手道：“大人的意思是，每個府邸隻能領一麵牌，凡領牌者，皆須挑人，人數則不受限製。”
這話一出，人群瞬間喧嘩起來。
但隨著敲鑼的衙役一聲高喝‘牌子有限’，喧嘩聲霎時一靜後，人群又迅速朝著中年男子湧去。
陳鈺看向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得兩人點頭後，她向秋桑道：“去吧，要四麵牌子。”
秋桑去了，稍許拿著四麵牌子回來。
陳鈺、文安郡主、陰平郡主連同顧勝，一人一麵。
待牌子發完，幾人跟在人群後，在衙役的指引下，進入大理寺，穿行過幾重長廊，繞到堂後的練兵場。
練兵場周邊種著許多的樟樹。
樹冠巨大如華蓋。
各府的人到此處後，便自發的躲到樹蔭下。
陳鈺幾人不願跟人擁擠，等到進來時，樹下幾乎都站滿了人。好在有顧勝在，被他驅一驅、趕一趕，很快便空出大片的樹蔭來。
“來得人可真多。”在樹蔭下站定後，文安郡主左右張望一眼，低聲同陳鈺說道。
陳鈺也隨她各看了幾眼。
來的公子、小姐不少，但更多的卻是各個府邸的管事。至於各府的老爺、夫人，則沒有幾個。
而來的小姐，不少都是林府慶賀宴上的熟麵孔。隻是在林府，陳鈺並未與人結交過。因而看顧時，有目光碰上的，她便點一點頭，也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沒有碰上的，則不必理會。
“韋氏的人還沒有來。”文安郡主又掃了一圈後，回頭正要跟陳鈺說，不期然看到遠遠走來的林四夫人與林雨瑤，她趕緊用手肘撞著陳鈺說道，“林四夫人和林七小姐來了。”
陳鈺順她的話，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