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可趁之機

  啪。


  嬤嬤、婢女們根本攔不住子苓。


  林四夫人才衝過來幾步路，就被子苓一腳拌倒，並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摔得著實有些重，林四夫人好半晌都沒有反映。


  嬤嬤和婢女們也嚇住了，傻愣愣的站著，都不敢上前。


  好一陣，疼痛泛濫上來後，林四夫人才叫起來。


  叫聲淒慘。


  “都死了嘛，還不趕緊過來扶我一把！”叫半晌，不見人前來攙扶，林四夫人哎喲著大罵。嬤嬤和婢女們趕緊上前，在林四夫人的叫痛聲與叫罵聲中，將她扶了起來。


  歪在嬤嬤和婢女們的身上緩了半晌，緩過勁來，林四夫人又想開罵，子苓往前一步，嚇得她連退三步，又躲兩嬤嬤身後，方才安下心來。過後，便大聲叫嚷著讓報官。


  “報官？”陳鈺慢慢踱步過去，在她身前三步處停下後，嘲諷道，“不知林四夫人準備去何處報官？是萬年縣衙，還是京兆府？近來京都案件頻發，各大官府都忙碌得很。不若我同林四夫人一道如何？正好省了官府大人奔波勞累之苦，又可當堂對質、當堂判出結果來。”


  “誰要跟你這個……”


  “你敢罵出口，不用你去報官，我便將你送去官府。”


  林四夫人又往後退了一步後，冷笑道：“我是林府的四夫人，誰敢捕我！”


  陳鈺歪一歪頭，“知道什麽是尊卑有別嗎？往在平常，以你林四夫人的身份，確實無人敢輕易捕你。但我是皇上賜封的華陰郡主，而你雖是林府四夫人，卻未得誥命。你辱罵我，便是藐視律法、以下犯上。我要告發你，哪個官府敢不立案？”


  林四夫人不屑的嗤笑一聲，顯是依然無懼。


  陳鈺定定的看著她：“林七小姐出了這般醜事，你又這般辱罵我，我真將你送去官府，你猜林四爺還肯不肯救你？或者說，林四爺會不會趁此機會，幹脆休妻另娶？”


  林四夫人終於有了些懼意，卻依舊強道：“四爺會不會來救我，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陳鈺憐憫的搖一搖頭後，示意她看林三夫人和林菀華：“我讓人又是打你，又是辱你，可你看林三夫人和林六小姐半點要幫你的意思都沒有，為何？你不是林府的四夫人和林六小姐的四嬸嗎？林六小姐可是皇上新賜的晉王妃，她要幫你，我可不敢打她。”


  林四夫人麵色有些難看。


  陳鈺彎唇一笑後，走到圍著她的婢女身邊，同她一起看著林三夫人和林菀華道：“林大人好歹是正二品的尚書，林府再不堪，在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上，也絕不是誰想進來，便能進來的。更何況，還是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進來。”


  “既是如此，那郭公子是如何不引任何人注意進到林府的呢？又是如何避開這周圍來來往往的婢女，進到客房的呢？還有，事發之時，為何沒有人及時阻止呢？”


  “林三夫人和林六小姐說是算計，便是算計我了嗎？會不會她們隻是借著算計我的名頭，實際上在算計你們呢？”


  “當年林大人之所以同意你入林府，便是你鬧得林府沒了臉麵。而今這事一樁接著一樁，樁樁都是丟林府臉麵的事，林府卻任由著你出來辱我罵我，半點不帶阻止的，為何？是不是因為林七小姐已經毀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


  林四夫人駭得臉麵發白，雙眼發紅，隻覺一腔怒火就如那翻滾的岩漿，灼得人不自覺的便大罵道：“欺人太甚！”


  林三夫人也氣得臉麵發白發青，“簡直是一派胡言！”


  林菀華雖沒有說話，但麵色已如淬過冰雪般寒冷，雙眼也如開鋒的寶劍，厲得幾可殺人。


  而稍遠位置，許傾奺欽佩道：“她怎麽這麽敢說？”


  何蓁妙目看著陳鈺道：“因為她占住了理字。”


  “占住理字，便能為所欲為了？”許傾奺問。她下次也要這樣。


  江窈眼底有細細碎碎的光芒在湧動，她看著陳鈺，低聲說：“占住了理字，當然不能為所欲為。但她是華陰郡主，她外祖父是設有‘百善堂’和‘義雲堂’的金家，她師父是名滿天下的大名士，她父親是手握兵權、戰功顯赫的大將軍。”


  許傾奺瞬間閉了嘴，但過不到幾息，她又忍不住惡狠狠的說：“今日回去，我便督促大伯、二伯以及哥哥們努力學習、奮發上進，爭取早日讓我為所欲為！”


  “那你加油，”何蓁沒什麽感情的說，“記得成功後，提攜一下我。”


  江窈抿嘴一笑，“我有個主意，可以讓你立即實現為所欲為。”


  顧果、何蓁、許傾奺同時朝她看來。其間，許傾奺催促說：“趕緊說說，什麽主意？”


  江窈瞧一眼陳鈺後，淺笑道：“我聽說，華陰郡主的哥哥們，都還未成親。”


  顧果和何蓁都笑起來。何蓁更是以手肘輕輕撞一撞許傾奺後，說道：“這個主意，我看行。”


  許傾奺眼波一轉，點頭說：“我看也行。”


  顧果嘖兩聲，“你不會真要去……”


  “為什麽不去？”許傾奺扯一扯衣袖，努力擺出端莊的姿態，“我要成了華陰郡主的嫂嫂，那她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父，她父親手中的兵權，就是我的兵權，到時，我便是京都城裏最厲害的人！”


  何蓁點頭，“加油，記得成功後提攜我一把。”


  幾人說笑玩鬧之時，陳鈺也沒有閑著。


  她看著惱羞成怒的林三夫人，笑盈盈道：“一派胡言嗎？我剛回京都不過一月有餘，且又是第一次來林府。說我將郭公子帶來的，我倒願意承認，隻是想問，是林府上下都有眼疾，才讓我毫無阻礙的將他帶進來的嗎？”


  林三夫人冷哼：“先前華陰郡主可是自己承認過，雨瑤找你聯過手！”


  陳鈺嘖嘖兩聲，“不錯，我和林七小姐聯手引郭公子到林府來，毀我自己的清白。”


  “被毀清白的是七妹。”林菀華說，“而七妹一直堅稱，是華陰郡主你算計的她。”


  “那她也堅稱，是我和她一起將郭公子引進林府來的嗎？”陳鈺問。


  林菀華平靜道：“是與不是，華陰郡主不是已經報官了麽，待官府過來查證後，便能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