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早就知道
“母親盡管寬心便是，他們監視我們，不過是看還有沒有人如在逍遙坊那般，製造巧合的接近我們罷了。”
到底有沒有人在監視她們，其實陳鈺也不知道。隻是在前世，聽李靈均偶然提過幾回說，凡錦衣衛接手的案子，結案之前，他們都會派人在暗中監視與之有牽連之人，才多嘴的說上這麽一句罷了。
金氏自然寬心不了，但也沒有再多問多說了。
陳鈺見狀，幹脆的岔開話題道：“林六小姐的慶賀宴定在七月初六，我的慶賀宴最遲比她晚十日。具體要定在什麽時候，還請母親辛苦一回，替我擇個日子。”
金氏聽言，心思果然轉開了。慶賀宴是大事，自當要擇良辰吉日。想到陳鈺和林菀華不對付，金氏便坐不住的讓半夏立即去拿曆書。
等半夏將曆書拿過來，金氏迅速擱下筷子，漱好口又淨完手後，便翻看起七月初六後麵的十個日子。花了茶盞時間看完，看到結果果真如她所料那般，沒有一個吉日，臉色便不受控製的沉了下去。灌兩口茶，將怒意壓住，她又回頭重新看，再次看完，結果與第一遍並無差別。她的臉色便越發難看的，又繼續往後翻去。
一直翻到月底，才翻出一個勉強算是吉日的好日子，已是氣得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陳鈺看她麵色，便已有了猜測。擱下筷子，也漱口淨手後，從她手中拿過曆書。走馬觀花般翻看一遍，證實了心中猜測後，也沉默下來。
到底是經驗不足，聽文安郡主說了林府會就近舉辦慶賀宴，目的是不給她準備的時間，便未再做多想。而今被他們從吉日上作文章，這個虧吃得真是活該。
但事以至此，再多的懊惱也於事無補了。陳鈺看著金氏，說道：“母親以為，是吉日更重要些，還是不要落人口實更重要些？”
金氏想也不想，便說道：“自然是兩個都重要。”
陳鈺也知道兩個都重要，但眼下的情況，隻能讓她們二擇一。將書合上，陳鈺再次看著金氏，問她：“如隻能二擇一呢，母親要哪個？”
“哪個都要！”金氏飯也沒心情再吃了，將書拿過來，幹脆的沿著明日開始翻看。結果，書打翻開明日，她便目色一沉。陳鈺歪頭看過去，看到明日就是個難得一見的黃道吉日，不由挑了挑眉。
金氏壓著氣，繼續往後翻。連翻了兩遍，卻依舊除了明日以及七月初六外，沒再尋上一個好日子。
“母親，”陳鈺握住她的手，製止住她再繼續翻下去，“別生氣了。七月就這麽一個吉日，換做是我，我肯定也要挑它，用來對府林府的。”
道理都懂，隻是對付的對象是她的鈺兒，金氏便很難控製自己不去生氣。
勉強喝上兩口茶，壓住怒意後，金氏寬慰陳鈺，也寬慰自己說：“總算此事不著急，待我明日先同王妃商議商議再做決定好了。”
陳鈺點一點頭。
金氏瞧她沒吃上多少，便又拿起筷子，陪伴著她吃了起來。飯過後，兩人又一道在園子裏遛了遛彎，方各自回屋了。
回到正房，金氏又再次拿起了曆書，逐字逐句，仔細的看起來。吉日沒有，但慶賀宴還得辦。那就隻能在不是吉日的那幾日，挑一個合用的。半夏、茯苓和杜若見狀，也去拿了本曆書出來，一起尋找。
冬青沏好茶，同白蘇、白蘇給她們各自倒上一碗後，又去拿了燈台出來，挨個點上，擺到她們跟前。
另一頭。
陳鈺走在回東廂房的路上，花楹跟在她右手側，在經過青竹林時，她忍不住說話了：“小小姐以後還是莫要與文安郡主太過親近為好。”
“為何？”陳鈺問。
“無論是昨日文安郡主說林六小姐要辦慶賀宴，還是今日說林六小姐慶賀宴的日子定在七月初六，都證明她早知道七月隻有一個吉日，但她卻隻字未跟小小姐提過。”花楹不滿道，“她這般做的目的如何，奴婢不知道，隻這行為，卻是不能深交的。”
陳鈺仔細想了一下文安郡主近兩日同她說過的話，認可道：“她應該是早就知道的。”
沒有告訴她，大概是想等她陷入困境，再出手幫她吧。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來別的目的了。
“虧得小小姐還讓她跟著聽十三先生授課呢，”花楹越說越氣道，“真是好心沒好報！”
陳鈺任由著她發了幾句牢騷後，便製止說：“好了，自己心裏清楚就行，別總是到處說。”
花楹便道：“奴婢省得的。”
陳鈺‘嗯’一聲，轉眸看向左手邊的宛童，問她陳離的情況。
“裴公子給了小公子兩頁字，讓小公子描著寫。”宛童麵上含著笑，“小公子寫得很是認真，奴婢才進門，他便說，讓奴婢轉告小小姐，他很好，不用擔心。奴婢添好燈後，好奇問了一句，小公子回說，他要好好努力，這樣以後小小姐遇到不會的，他才能盡力的教導。”
陳鈺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笑過後，認真說道：“我不過隨便一說，他倒認真了。隻是他這般認真，倒叫我不好再懶惰了。”
宛童莞爾道：“小小姐是要努力學習，讓小公子教無可教？”
陳鈺搖頭，“教無可教，他很快就會失了讀書的興致。我認真讀書，再偶爾向他請教些他力所不能及的問題，這般他才能更有動力。”
動力大了，識得字、讀的書多了，就不會再向前世那般，輕易被人騙去，再落得慘淡的結局。她如此，陳離也是如此。
不過比起讀書，她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陳鈺回到東廂房，也讓花楹拿了曆書過來，沿著七月初七，一頁一頁的往後翻看著。
花楹倒過來一碗茶，宛童和天冬也盞好燈後，便要跟著她一起看，被陳鈺阻止了。
陳鈺吩咐宛童，“你接著昨日的人物關係繼續列，將我們認識的人，都列上去。”
頓一頓，她又說：“線便先不要連了。”
等她將昨日連的線捋清楚後，再看後邊的。不然太亂了，她又得做噩夢了。
宛童應聲，叫著秋桑一道去了。陳鈺瞧兩眼後，便繼續看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