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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兒子

  宿青喬說的沒錯,青州一戰足夠讓雙方都暫休一陣了,容禎和容歌時刻讓人注意著璃王府,一連兩日都沒什麽動靜。


  淵王府倒是熱鬧,拜訪的人快踏破了門檻,皆是為了容歌而來。


  都是曾在公主殿同容歌交好的那批人,在知道容歌的身份後,他們也是第一個站出來跳腳大罵的人,眼下看容禎和容歌似乎還是如以往一樣親近,他們又迅速倒戈。


  容歌來者不拒,將人都請到了王府正廳,在一聲聲“公主”中淺淺笑著。


  有位大人說:“聖上同公主能冰釋前嫌,是臣等的福分,公主在城中也凶險,萬一再被容簡擄去就不好了,不如移駕回公主殿。”


  容歌笑而不語,其他人接著附和。


  她笑容一斂,說:“王府很好,我哪兒都不去。”


  其他人一時琢磨不出公主殿下同淵王的情分深淺,訕訕一笑。


  “倒是宮中,勞煩諸位大人多多幫襯,團結一心,切勿讓容簡又可乘之機,傷了聖上。”容歌說。


  “那是自然,公主放心。”


  又寒暄了幾句,諸臣才陸陸續續的離開,剛踏出王府正廳,迎麵碰上一個軟嘟嘟的孩子,跑過來的嬤嬤一驚,呼道:“世子!”


  眾人猛然一個激靈,世子?!

  誰的兒子?


  他們齊刷刷看過去,江桉自知來的不是時候,盯著滿院的大人愣了一瞬,掌心都急出了汗,可他又深深記著江馳禹的話,不能給父親丟臉,眾人就見那小娃娃規規矩矩對著他們施了一禮,慢慢後退。


  “這……”


  不知道誰問了句,“淵王府哪來的世子?”


  他們的眼睛都直了,把江馳禹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不應該啊。


  正尷尬之際,身後的人輕輕一咳,容歌兩步出來,笑著說:“諸位可是還有事要商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被嬤嬤牽著的江桉。


  容歌又失笑,竟大大方方對江桉招了招手,說:“桉兒,過來。”


  江桉小跑過來,他說不出的激動,阿娘沒讓他躲,讓他見到了好多好多人,小孩子的喜形都露在了臉上,開心的喚了聲“阿娘”。


  “……”


  院中一片死寂。


  容歌揉著江桉的發頂,淩目看過去,諸位大人頓時慫了,一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尷尬的笑笑連道別都忘了,裝瞎般的悶頭跑了。


  江桉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擔憂起來,抬頭問道:“阿娘,父親不讓我見外人的。”


  容歌若有所思,聞言蹲下來柔聲道:“見就見了,本宮的兒子,又不是見不得人。”


  江桉咧嘴一笑。


  江桉的身份,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因為容歌一直以來想隱藏的,都人盡皆知了,她不必再以容禎的意見決定自己的婚嫁,不必同江府世子談情說愛都藏著掖著。


  她無所謂了。


  “桉兒,”容歌說:“阿娘真的很感謝你的父親,是他讓你從來都沒忘記過阿娘。”


  江桉說:“阿娘就是阿娘,怎麽會忘呢?桉兒第一次言語,學的就是阿娘二字,父親讓桉兒每日都要練習,同桉兒說阿娘去了遠方,隻有常念才會回來。”


  容歌心口熱熱的,“對,隻要常念,等的人一定會回來。”


  “桉兒知道,阿娘總會回來的,”江桉又想起什麽,抓著容歌的手說:“阿娘沒回來之前,每月十五前後,父親都會帶著桉兒去玄貞觀祈福,祈福阿娘平安喜樂,祈福桉兒幼體康健,月月如此,天雷滾滾也要去,父親一次都沒失約過。”


  容歌眼尾彎彎,笑的更入心了,原來這就是江桉不能說的祈福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江府的馬車每月都會神秘離城,帶著年幼的世子,去祈福。


  她說:“為阿娘和桉兒祈福了,那父親呢,為他祈什麽?”


  江桉睜大眼睛,水靈靈的說:“父親祈願阿娘歲歲無憂。”


  他的的願望,也僅是希望自己無憂。


  容歌靦腆的垂下眸,她真是……太對不住江馳禹了。


  當初兩人相知相戀都是私下來往的,她知道不對,江馳禹每次都要強調,去向容禎稟明,是打是罰他都受。


  可容歌不願,每次都找理由搪塞過去,因為容禎不舍把自己嫁出去的,他早就說過,會為容歌許個好駙馬,入住公主府,這怎麽行?

  江馳禹是江府世子,將來要承爵封王的,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娶王妃入府,容歌可不能讓他難堪了。


  這不過拖了幾個月,她就發現自己身世有疑,陷進了璃王的冤案裏,如此一來,更不能牽扯江馳禹了,自己若是敗了,江馳禹也被冤枉成亂黨餘孽,容歌死了都對不起江家祖宗。


  耽擱耽擱……容歌有孕了,她打算生下這個孩子,便求著江馳禹不要去跟容禎說,她怕名聲不好,其實是不想讓容禎知道江馳禹同她在一起的關係,容歌裝了幾場病,江馳禹心軟就應下了,容歌便帶了幾個親信去行宮遊玩,實則養胎。


  直到江桉順利生下,容歌塞給了江馳禹,休養了不過一月就回宮了,她正值虛弱,精神不濟又夜夜失眠,同容禎為了璃王舊案以及母妃和燁兒的死大鬧幾場,後來……她就失憶了。


  過往的記憶紛至遝來,容歌不由得感歎,造化弄人。


  她當時就怕自己出事,得給江馳禹留個念想,江桉來的正是時候。


  容歌督促江桉習武,看他滿頭大汗仍不放棄,個頭也拔尖的長,滿目欣慰,殊不知“江府小世子”不出一個時辰就讓容禎知道了。


  禦書房的狼毫脫手跌在了地上,容禎震驚,“誰家的世子?!”


  史鴻雲被人推出來,他艱難道:“聖上,確實是淵王殿下的孩子,王府大院跑著呢,都、都……”


  容禎怒一拍桌,“都什麽!”


  “聖上息怒,”史鴻雲苦著臉道:“都能舞刀弄槍了,追著公主殿下叫阿娘呢。”


  容禎:“……”


  胸口的氣沒上來,容禎指著下方的臣子說:“去!傳……傳公主進宮!”


  “還有那江馳禹!”


  祿淶趕緊奉上茶,低聲:“聖上莫急,王爺還沒回來呢。”


  “等他回來了即刻進宮!”容禎黑著臉,他可算什麽都明白了,江馳禹這個挨千刀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人。


  實在該死!


  容歌接到宮中的傳令時,瞥了眼前來傳信的公公,笑麵虎似的拒了。


  公公有苦難言,試探道:“公主,好歹讓奴才瞧一眼小世子,回宮好複命啊。”


  “瞧什麽瞧?”容歌不客氣道:“照著我跟江馳禹的模子刻的,回宮讓畫師畫一張,你們挨個瞧個夠。”


  公公欲哭無淚,差點給容歌跪下,擦了擦額角的汗,“公主,這奴才如何給聖上回啊?”


  容歌挑唇,“就這麽回”,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又說:“我之前那張臉,不是這張,畫師年年畫比我熟悉,江馳禹更不用說了,他長什麽樣,你們沒見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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