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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言和

  容歌被江馳禹帶回了淵王府,王府的府醫替容歌看過,說是怒火攻心,這才半路嘔了血,江馳禹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讓人燉了補湯。


  容歌是在回王府的路上暈過去的,江馳禹當時嚇壞了,容歌滿腦子都是容禎否認的話,她以為是狡辯,痛苦萬分。


  終於深深體會了一次被活生生氣吐血是什麽滋味,她睡得很不安穩,服了藥便醒了。


  江馳禹用溫熱的帕子給她擦汗,見容歌醒來,才稍稍放心。


  “再躺會,本王讓廚房端湯來。”江馳禹說著將意欲起身的容歌按回去,哄孩子似的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容歌乖乖喝了江馳禹親自喂的十全大補湯,擦了擦嘴角說:“不喝了。”


  江馳禹看著還滿滿當當的一碗湯,固執道:“這才兩口,都喝完。”


  “不想喝。”容歌實在沒胃口,她看著江馳禹輕輕搖頭,“真的。”


  府醫說了,容歌這幾日身子消減,分明是勞累過度,況且她常年被餘毒殘害,稍有不慎身子都垮了。


  江馳禹怎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說:“必須喝,本王喂你喝完。”


  容歌又勉強喝了幾口,腦海裏頻頻閃過與容禎的過往種種,心裏被插了刀子似的,瞬間就能疼的她麵色蒼白。


  見她又不喝了。


  江馳禹突然沉了臉,說:“要本王換個法子喂你嗎?”


  容歌將後背的靠枕往上墊了墊,悻悻道:“我實在沒胃口,有話想同你說。”


  “身子第一,本王這湯燉了兩個時辰,對你大有裨益。”江馳禹說:“先喝湯,其它免談。”


  容歌哪裏還有心情管自己的身子,她剛張了張口,眼前的江馳禹突然自己喝了一大口湯,攏著容歌的後頸就要靠過來。


  容歌怔了怔,當即明白他說的“另一種法子”是什麽了,倉皇的推開江馳禹,訕訕道:“喝喝喝,我這就喝。”


  江馳禹輕輕一笑,吞了口中湯,又端起湯勺慢慢的喂容歌喝完。


  “聖上沒把你就是容歌的事說出去的,你放心。”


  容歌低聲,“我也不怕他說出去。”


  就算容禎不說,容歌自己也要現身見人的。


  “你在禦書房,聖上為難你了?”江馳禹捏著帕子替容歌擦了擦嘴角。


  容歌沉默了會,抬眼道:“江馳禹你說,一個人想真正看清另一個人,得用多久?”


  江馳禹聞言,慢說:“隻要用心看,時間便不是衡量的標準。”


  “用心。”容歌眼中的光微黯,說:“你在容禎身邊,他信任你,你看清他了嗎?”


  江馳禹薄唇微抿,“看清了。”


  “是嗎。”


  容歌淡淡的笑笑,心想著怎麽會,她用了那麽多年,似乎都沒看清。


  江馳禹主動握住容歌的手,“你被氣成這樣,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是別的事吧?”


  容歌感受著獨屬於江馳禹的體溫,說:“嘴上說著不想連累你,可我重活一次,做的每件事都牽連著你,一想這個我更氣了。”


  江馳禹笑,替容歌呼呼,“本王樂意,不氣不氣。”


  容歌覺得他可愛,也被逗笑了。


  澤也在門口說:“王爺,時言來了。”


  時言出了宮就直奔淵王府,他進來的時候,江馳禹正和容歌十指相扣,低聲同她說著什麽,容歌淺淺笑著。


  許是這一幕太過刺眼,時言垂下眸,咳了一聲才驚動了低語的兩人。


  容歌沒有下床,江馳禹不讓,還非要給她講個笑話寬心,容歌不得不聽,這一抬頭才看到時言進來。


  “王爺。”時言瞥了江馳禹一眼,情緒不明道:“我貌似來的不是時候。”


  江馳禹扣緊了容歌,就是不鬆手,他回頭笑笑說:“還真不是時候。”


  “……”時言原地翻了個白眼,忍下不悅對容歌說:“沒事吧?”


  容歌使勁使勁再使勁終於把手抽了出來,她說:“我沒事,正好你來了,我有話同你說。”


  江馳禹杵在床邊,“時撫使這個時辰來,不當值?”


  澤也搬了凳子過來,時言順勢坐下了,說:“不巧,剛被停職了。”


  容歌眉眼一皺,“你被停職了?”


  “嗯。”時言點頭。


  容歌捏了捏被褥,鬱氣沉沉道:“又是我連累了你倆。”


  大家都是聰明人,彼此心下捋一捋,就將如今的局勢看的一清二楚,時言和江馳禹早就知道容歌身份,卻隱瞞不說,三人還明目張膽的生出了幾場風波。


  眼下在容禎眼中,江馳禹和時言怕都歸於容歌的左膀右臂了。


  這一下就撬走兩員大將,容禎肯定心下有憤,讓時言停職還算輕的了。


  容歌一耷拉臉,江馳禹就溫聲:“時言停職關本王什麽事,本王這不好好的嗎。”


  時言裝作沒聽見,懶得較勁了。


  “我瞧著聖上好像也沒有要動你的意思啊?”時言對容歌道:“在禦書房聖上同你說什麽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容歌。


  容歌說:“他不承認殺害了我母妃和燁兒,就爭執了幾句……”


  具體細節,容歌沒說。


  江馳禹瞳孔一縮,“歌兒你是說……你確定蘇娘娘和燁兒是被聖上所害?”


  時言也急忙看過來。


  江馳禹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可時言早就知道了,他暗查幾日毫無線索。


  容歌咬唇,頓了頓說:“五年前,我確實暗中收集了很多證據,都指向了他,可現在時過境遷,那些證據早就被毀在了公主殿,我確定母妃和燁兒是被害死的,因為我的身世,能對他們下毒手的隻有容禎,可他不承認。”


  江馳禹也察覺此事非同小可,正色起來,“聖上還說什麽了?”


  “他說自己一開始也不知道我的身世,沒有害母妃的動機。”容歌心情沉重,語氣也壓抑了不少,“燁兒是他親生,虎毒不食子,他否認了這一切,我以為他在撒謊。”


  三人靜了片刻。


  江馳禹又柔聲問容歌,“那現在呢?你再好好想想,聖上真的對你撒謊了?”


  容歌張了張嘴,她說不出來。


  理智的分析下來,容禎確實能夠被排除嫌疑,那當年那些所謂的證據,又在容歌的腦子裏亂攪,總不能是她臆想出來的。


  她捏著鼻梁緩了會,才道:“若不是他,還有誰要害母妃和燁兒?最招人煩招人嫉妒的那個人,是我才對,要先除也該先除掉我,萬萬輪不到燁兒啊。”


  “此事,或許是你誤會了聖上呢?”江馳禹平靜道:“總覺得另有蹊蹺。”


  時言沉默了會,也附和道:“我覺得王爺說的有道理。”


  若真是容禎動手,時言怎會在宮裏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況且以時言對容禎的了解,他真沒毒到害容燁的地步。


  難得江馳禹給了時言一個讚賞的眼神。


  他說:“歌兒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本王不得不囑咐你一句,小心身邊人,除了本王和時言,其他人都得提防一二。”


  時言點頭,“我倆總不會害你,此事或許真有問題,就怕中計。”


  江馳禹和時言難得一致對外,沒有相互嘲諷,半晌,容歌點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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