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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隱秘

  江馳禹從北衙回來,還未痊愈的傷勢隱隱作痛,卸下長袍讓人喚來了澤也,他衣擺不知道在哪兒蹭了灰塵,他微彎腰拂掉,眉宇間透著冷峻。


  “王爺。”澤也進來說:“宮裏的人都交代好了,我們的痕跡清理的很幹淨。”


  江馳禹回過身,凝眼道:“二小姐那邊呢?”


  容歌雖然離開了淵王府,更是與江馳禹定下了一年之約,可江馳禹又怎會真的忍著不關心她,還是讓府中人注意著李府的動靜。


  澤也說:“二小姐出門都很小心,我們不敢跟著,隻知道她晚些時候去了一趟時府。”


  “時言今個當值,本王記得他晚上沒回去吧?”江馳禹微一挑眉,“時老約的她。”


  “應該是,時言這會還在宮裏呢。”澤想了想又道:“近衛說韓舟下午去了梧桐院。”


  江馳禹說:“韓舟?”


  韓舟是個大夫,他去梧桐院,難道容歌病了?


  江馳禹心急,想去看看。


  此刻的梧桐院靜悄悄的,院裏的花叢中時而傳出幾聲蘇醒的蟲鳴,屋簷下的燈籠微微晃動著,屋內的容歌因為不適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韓舟額角隱隱滲出汗水,他已經為容歌排過兩次毒,按理說上次情況好轉,容歌全程都是意識清醒的才對,可這次施針情況又迷重起來,容歌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排斥他的針法,本就緊張地韓舟愈發小心。


  吃了一個多月的藥,容歌說她已經大好,今夜可以加大劑量,一鼓作氣把體內的餘毒清出來,韓舟拗不過容歌,便答應了。


  扭頭擦了擦汗,韓舟注視著貴妃椅裏緊閉雙眼的容歌,她麵色不正常的白,卻又不是病症,眉頭緊鎖的樣子,更像是應證了韓舟的猜測,容歌是被什麽嚇著了。


  把完脈,一切看似正常,韓舟又不放心的伸手觸了觸容歌的額頭,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症狀?”韓舟靜下心來,搬了把椅子坐到容歌身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號了十幾次脈,他低聲喃喃:“再等等。”


  餘毒清除也需要時間。


  容歌其實聽到了韓舟的話聲,更能感覺到韓舟此刻就在身旁走動,可她就是醒不來。


  在容歌被困住的幻境裏,身後正在趕來一隊浩浩蕩蕩的京軍,旁邊還站著一排錦衣衛,他們個個神色嚴肅,夜裏的汴京城出奇的孤寂,連天上的月色的霧沉沉的,入眼能看到盡頭的整條街都快行著兵,他們穿梭在各處,又奔跑著向錦衣衛之首匯報。


  容歌被這枕戈待旦的氛圍壓的透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抬頭朝眼前的府門看去。


  隨著呼吸一緊,璃王府三個大字淩厲傲然。


  還沒等容歌再看,四周的錦衣衛和京軍互通了什麽,鐵劍出鞘的“刺啦”聲就割破了容歌的耳膜,一瞬間容歌頭痛欲裂,她看著朱紅的王府大門被撞開,鐵軍無情的衝了進去,沒有多餘的交流,兵戈之聲響徹烏夜的雲霄,漆黑的穹頂之上,血氣久繞不散。


  漫天的火光噴湧而來,伴隨著尖戾的哀嚎,容歌捂著胸口蹲下來,心疼的快要喘不過氣,瘋亂之間她隱約聽到一聲急促的“歌兒……”


  容歌再次睜眼,已然是滿頭大汗,她蜷縮在柔軟的榻上,眼前是柔幔的床帳,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容歌這才後知後覺她做了一個夢。


  她還在殿中,可不是公主殿,倒像是宮外的行宮。


  容歌裹著被汗水驚濕的中衣下了榻,赤腳踩在織錦毯上,仔細看去就是行宮,她怎麽跑這來了?

  “竹鶯,竹鶯……”容歌扶著檀木桌坐下,喚道:“竹鶯。”


  等了好一會,外殿伺候的人才進來,容歌下意識的就要使喚竹鶯,可抬眼卻不是,那女婢她也十分的熟悉,一時間卻叫不上名字。


  “公主。”女婢拿著帕子過來,“哎呀”一聲說:“公主怎麽出了這麽一身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記憶深處的聲音響起,容歌呆愣了好半天,啞著嗓子說:“蘭香?你……”


  是蘭香,她在公主時的大婢女,梅蘭竹菊之一的蘭香……活著的蘭香,那個幾乎消失在容歌記憶裏的蘭香。


  蘭香還在,那她應該已及笄,十五六歲了。


  蘭香明顯也慌了,以為容歌病了,手忙腳亂道:“公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請大夫。”


  容歌及時抓住了蘭香的手腕,麵色煞白道:“本宮沒事……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奴婢有什麽好看的呀?”蘭香說:“公主是不是睡不好了?最近怎麽老是半夜驚醒?”


  容歌說:“醒了,就睡不著了。”


  蘭香猶豫了會,忽地笑了笑說:“那公主喝點溫茶靜靜神,奴婢去叫世子來。”


  “誰?”容歌愕然。


  可不等她問清楚,蘭香已經出去了,留下容歌愣神的想,行宮裏怎麽會有世子?


  那個世子?

  況且……她可是公主,蘭香怎麽膽敢逾矩,大晚上讓世子入她的殿!

  瘋了嗎!

  容歌一驚,幾乎是本能慌張,起身時一不小心打翻的茶盞,清脆的落在了地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門口就傳來一個沉穩又清朗的嗓音,“又醒了?坐著別動,碎了就碎了,我來收拾。”


  “小心割到手。”


  ……這個聲音,容歌怎麽會聽不出來。


  是江馳禹!


  容歌猛然一抬頭,江馳禹已經在身前,他鬆鬆的束著發,簡單的披了外袍,麵容一如既往的英朗,可眼中卻少了如今的那分盛氣淩人,他溫情脈脈的笑著,因為抬臂的動作本就鬆散的中衣都開了一半的襟,露出結實性感的胸膛,他還很年輕。


  重點是容歌也隻有一層薄薄的中衣蔽身,兩人這般的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容歌直接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而江馳禹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低身收拾了裂開的白玉盞,笑了笑說:“夜深了,明日還要回城,今夜早些睡,我哄著你睡。”


  在江馳禹毫不見外的湊過來時,容歌差點忍不住大嘴巴子呼他!

  她是公主啊,雖說暗戀江馳禹,兩人不溫不火的曖昧過,可還不至於厚顏無恥到孤男寡女……咳咳。


  容歌身上的汗非但沒減下去,還多滲出了一層,她眼睜睜看著江馳禹撫摸上她的頭發,無奈又寵溺的說:“我看著你,歌兒乖。”


  “……”


  江馳禹輕輕在容歌唇角親了親,溫聲說:“怎麽了?有心事?”


  順手抱起容歌,江馳禹的心跳聲沉穩有力的回蕩在容歌耳邊,他說:“最近你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不容易想方設法帶你出宮散心,你還總是牽掛這牽掛那的,你回宮後,我再想見你就不容易了。”


  容歌呆呆聽著。


  江馳禹把她塞進被窩,坐在床邊埋怨道:“我已經替你祭拜過江家先祖,他們都很滿意你,喜歡你,我準備同聖上提親,總不能耽擱你。”


  低聲笑了笑,江馳禹忽貼著容歌覆唇過來,纏綿的吻了個夠,容歌居然也不抗拒,隻是唰一個大紅臉,僵透了。


  天哪!


  容歌啊容歌,你他/媽以前到底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還玩失憶,丟不丟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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