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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成婚

  江馳禹的馬車在回府的途中看到了時言迎親的隊伍,喜樂聲炸翻了天,時言滿麵春風的往李府去。


  “父親,有人娶親。”江桉奶聲奶氣道:“新郎官娶的也是他心愛的姑娘嗎?”


  江馳禹拉上簾子,讓江桉乖乖坐在自己身邊,微沉著臉說:“不是。”


  江桉天真的睜大了眼睛,外麵好像很熱鬧,他還想伸出頭去看,可又明顯感覺的父親似乎不開心了,便乖乖靠著江馳禹發呆。


  今日按慣例江桉去玄貞觀拜見老師傅,再上香祈福,這會應該還在觀裏的,可今日天還沒亮江馳禹就抱著江桉出發了,午時不到已經回府了。


  讓嬤嬤把江桉帶下去,院裏的近衛整裝待發,江馳禹一過來他們威氣更盛。


  “都沒事幹嗎?”江馳禹凝聲:“杵在這幹什麽。”


  元霖上前一步,大聲:“隨時等待王爺調遣。”


  江馳禹麵色黑了一個度,元霖還沒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就遭受了澤也的訓斥,“就你機智,哪壺不開提哪壺。”


  元霖看著江馳禹漠然的進去了,無辜道:“王爺不去搶婚嗎?弟兄們都準備好了。”


  澤也想給他一拳,冷道:“要搶你去。”


  “我去就我去!”元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交給我了,一定打的時言屁滾尿流,把二小姐搶回來。”


  澤也:“……”


  關上門,屋裏燃著紫檀香,江馳禹正麵對書架站著,手裏輕輕翻動著書頁,澤也背後站了小片刻。


  江馳禹把書卷放回去,回過神說:“宿青喬招了嗎?”


  暗暗吐出一口濁氣,澤也道:“什麽都問不出來,人還關著呢,可以肯定的是宿青喬這個身份有點問題,他是有意接近二小姐的,屬下查了,他送給二小姐 的香膏在市麵上是沒有的,這一塊是特意為二小姐準備的。”


  “他知道二小姐的真實身份嗎?”江馳禹沉道:“莫名其妙的接近,又知道容歌在宮中的遭遇,不得不讓本王懷疑他還知道點什麽。”


  澤也皺眉道:“宿青喬十分狡猾,屬下從他嘴裏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至於他到底知不知道公主的身份,不得而知。”


  江馳禹抬眼:“那就是有可能知道了,繼續關著,會有人來救他的。”


  汴京城還藏著一批非敵非友,卻暗中圍在容歌身邊的人,他們都不曉得彼此的真實意圖,在黑暗中彼此摸索,這實在讓江馳禹無法安心。


  宿青喬太年輕了,他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厲害的人,這些人同河州那批隱藏在深處的……或許是同一批。


  淵王府說是銅牆鐵壁都不為過,澤也愁了,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膽子來王府救人。


  “時府的賓客可是都到了?”在江馳禹屈指有律動的敲了數遍桌沿後,他終於問出了聲,帶著幾分常人難以窺探的落寞道:“二小姐這會該在路上了,迎親的隊伍吵得很,她應該不喜歡。”


  澤也歎氣,尋思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閑工夫關心容歌的喜好,好不容易找到的公主都要成人家夫人了。


  江馳禹眼尾輕動,又道:“時府的請柬呢,本王怎麽沒看到。”


  “沒咱們的。”澤也僵聲:“時言給各府都送喜帖了,唯獨繞過了淵王府。”


  “哼!”


  澤也揣摩著江馳禹怎麽看都陰氣沉沉的神色,低說:“二小姐把河州所有的禮都退回來了,沒有王爺的吩咐,門房一直也沒敢動,現在還在門房小心堆放著,王爺看……怎麽處理?”


  江馳禹說:“你再去備份厚禮,一起帶上,本王要親自去給二小姐賀喜。”


  心底“咯噔”一聲,澤也差點給江馳禹跪下,不會是去砸場子的吧,他試探道:“元霖準備去搶婚來著,屬下雖然覺得不妥,但可以試試。”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本王要是給她攪和了,回頭拿什麽都換不回她的諒解了。”江馳禹平靜的說:“該說的本王都說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心意已決,對本王唯恐避之不及嗎?何苦要讓她對本王的恨再深點呢。”


  澤也緊聲:“那就看著二小姐嫁入時府嗎?”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今日她要成婚,本王就不能讓她輸了氣勢。”江馳禹微笑道:“該是我的誰也搶不去,還沒見過她穿嫁衣的樣子,本王不想錯過。”


  澤也暗暗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關鍵是時府連請柬都沒給,咱們怎麽去都不太對勁啊。


  今日時府婚宴江馳禹是一定要去的,不論是真心或是假意,對容歌,他總是有太多無奈。


  澤也在出門前又悻悻回頭問了句:“王爺,厚禮按照什麽規格來?”


  江馳禹側眸,舔了舔薄唇,說:“按照王府的聘禮來。”


  “……”


  澤也下台階的腳一個不慎,原地栽了個跟頭。


  天哪!


  還說不是去鬧事的!


  王府管賬的老頭眼睜睜看著澤也帶人把庫房的金貴物品全都封箱抬走,急的老頭都快哭了,元霖好說歹說一句“迎王妃回門”才把激動的老頭安撫下來。


  老頭不僅不鬧了,還把王府的金庫打開了,裏麵的東西從老王爺到江馳禹,大多是王府的人用功勳換來的無上賞賜,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看的元霖下巴都快掉了。


  淵王府眾人氣勢洶洶的抬著十裏紅妝去時府慶賀,同容歌的花轎一前一後到了時府門前。


  有韓宜年以韓老太爺的名義提前送來的嫁妝,李府的嫁妝出奇的惹人注目,竟然湊夠了六十四抬,原本就是風光的,時府的小廝剛命人把豐厚的嫁妝抬進去,一抬眼淵王府的“禮單”就被元霖冷冰冰的塞懷裏了。


  元霖冷笑:“念。”


  小廝雙手捧著沉甸甸的禮單,抬頭看了一眼排在門口的長龍,雙腿軟如麵條,當場慫了。


  時府上下誰不知道自家公子同淵王殿下血海深仇啊。


  這哪裏是來送禮的,是來要他命的。


  元霖盯著發抖的小廝讓他大聲念,小廝顫顫巍巍的開口,長聲:“淵、淵……王殿下……賀、賀……”


  冷汗打濕了小廝的麵頰,要不是元霖用劍柄“好心”托著他,他就跪下了。


  花轎還停在不遠處,小廝被冰冷的劍氣嚇的正要繼續念下去,一股勁風迎麵而過,扇飛了他捧濕的“禮單”。


  新郎官翻身下馬,胸口紮眼的紅綢被他輕輕收了回去,滿眼淩寒的注視著威逼利誘時府小廝的元霖。


  元霖不慌不忙, 還能給時言扯出一抹挑釁的笑。


  時言眉頭緊蹙,沉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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