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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生辰

  嫡係沒有人來,倒是庶支來了不少,他們悄然的站在廳側,看著韓家大姐同老太爺的重逢戲碼。


  小輩們有被感動到的,低聲啜泣著。


  容歌站在門口,被韓宜年從後麵拍了一把才醒過來。


  不知不覺中已跟著淚流滿麵,這還是韓宜年第一次見容歌哭,她落淚很淒涼,給了韓宜年一種莫名的悲傷。


  “剛才安慰別人的勁哪兒去了”,韓宜年遞了帕子過去,“快擦擦,妝哭花了。”


  容歌吸了吸鼻子,掃興道:“我沒化妝。”


  韓宜年:“……”


  韓泰初平複了好久,他有說不完的話,韓宛樂一邊抹淚一邊應著,盡量挑著好的說,凡是苦痛都被她含糊過去。


  緊接著是韓家小輩挨個來行禮,韓宛樂難得露出笑。


  韓宛樂之前住過的院子被打理了出來,她要住在韓府,傍晚容歌陪著韓宛樂去祠堂上了香,韓宛樂在祠堂跪了半個時辰,容歌不好獨自離開,隻得陪著。


  “阿娘問你,你大舅和二舅他們呢?”韓宛樂回了院等四下無人了才拉著容歌道:“你外祖沒有提起他們,阿娘便也沒敢問。”


  容歌照顧韓宛樂上了床,坐在一邊說:“前兩天剛分家,大爺犯了事還在獄裏,至於二爺受二夫人挑撥,巴不得阿娘你永遠不回來呢,還有那大夫人,同二夫人一丘之貉,阿娘心裏該明白的。”


  韓宛樂低下頭,沉默了良久。


  累了一天,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容歌起身說:“現在韓府就是阿娘今天看到的樣子,三爺是主心骨,阿娘睡吧,明日醒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拽住容歌的手,韓宛樂眼底藏了悲傷,低聲:“阿娘離家的時候年輕氣盛,盡管那時候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明白,可在李家後院摸爬滾打了這些年,不該明白都想清楚了,鑄成今日的錯,阿娘不全怪你外祖,也不能全怪阿娘自己……”


  她敬重喜歡的兩位嫂嫂,也曾將她推入深淵。


  容歌說:“阿娘想明白了就好,外祖就怕你回來見到他們傷心,索性也不讓你見,不管他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嗯”,韓宛樂點頭:“謝謝我的伽藍,是你拯救了阿娘。”


  容歌也沒有回去,她在隔壁廂房湊合了一夜,次日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的門,眼皮微微紅腫,瞧著像是哭過。


  雨夾雪停了,可還是冷的厲害,韓宜年過來給韓宛樂送厚物,被容歌嚇了一跳。


  他讓丫鬟送進去,把容歌拉一邊,小聲:“你沒事吧?”


  容歌腦子有點慢,晃著說:“能有什麽事。”


  “躲屋裏哭了一晚上鼻子?”韓宜年有些同情,寬慰道:“委屈都哭出來就不委屈了,老太爺對大姐的好你也看見了,苦盡甘來,以後都是喜,再沒有離別。”


  容歌呆呆的看著他,被說懵了。


  她帶著鼻音,似乎有點著涼,辯解道:“我沒哭。”


  韓宜年:“我又不笑話你,眼睛都腫了。”


  “……真沒哭”,容歌抬手揉了揉,酸酸的,低聲:“就是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夢。”


  讓她痛苦的噩夢。


  韓泰初把韓宛樂寵回了二十歲,時間不夠一般,每天都要陪著韓宛樂坐會,韓宛樂同他說汴京的事,隻是甚少談起李暉。


  豐厚的嫁妝韓宛樂不要,容歌肉疼了半天,幸虧老太爺態度強硬,非得讓韓宛樂帶上。


  冬月十一這天,容歌和竹鶯悄悄過了個生辰,時言早一日就送來了生辰禮。


  “這是我過的最簡單的生辰宴了”,容歌唏噓,“不過我很開心,幸好有你和時言陪我。”


  竹鶯給容歌挽了發,看著銅鏡裏膚若凝脂的人,輕聲:“委屈小姐了。”


  容歌搖頭:“不委屈。”


  還有機會過生辰,她已經很滿足了,正說著劉盧山敲響了門,說:“小姐,知府大人著人送禮來了。”


  容歌和竹鶯皆是一驚,竹鶯連忙問:“什麽禮?”


  “就半個月送一次冬禮,大人說他過幾日事務太忙,就先讓人提前送過來了”,劉盧山看著院裏一排排人,犯了愁,“小姐,你看這……”


  “沒事,是史大人送來的冬物”,也不知是不是容歌太謹慎了,驟然聽到史鴻雲來送禮,還給她嚇了一跳,對竹鶯道:“別自己嚇自己,趕巧了。”


  史鴻雲一提前,偏偏就提前到了今日,撞上了容歌生辰。


  李伽藍躲屋裏過容歌公主的生辰,誰會知道的,沒有人的。


  史鴻雲托人送來的,就是江馳禹準備的,容歌有些倦,以為又是些錦衣綢緞,金銀首飾,出去瞧見劉盧山苦皺的眉頭,咋舌:“怎麽了?”


  既然送來了就留下,沒江馳禹的意思,史鴻雲也不敢再讓人拿回去,她來去推搡隻會為難了史鴻雲,沒什麽意思。


  回頭入了京,她親自給江馳禹退回去就是。


  劉盧山欲言又止,錯身讓開,歎道:“小姐還是自己看吧。”


  容歌不解,提著裙子下了階,史鴻雲這次派了二十幾人,手中或提或捧著玉盤,容歌垂眼一看,就愣住了。


  “他……他什麽意思?”容歌舌尖打結。


  竹鶯目瞪口呆,這次送來的不是禦寒的冬物,從金絲香木嵌蟬玉珠到碧玉滕花玉佩……再就是奇珍異寶應有盡有,好大的手筆。


  “小小小姐”,竹鶯都結巴了,拉著容歌到了一邊,低聲:“淵王他瘋了嗎?還是……”


  容歌沉聲:“他就那麽喜歡李伽藍?下次是不是送星星、送月亮了??這些東西,光是完好無損的運到河州來都得費不少心力,他是打算把淵王府的家底都掏空嗎?”


  竹鶯還有另一層憂慮,這禮物一點都不比容歌在公主殿時收到的生辰禮差了,她有一瞬間的慌亂,小聲:“有沒有可能,是、是……生辰禮呢?”


  一股冷意竄進脊髓裏,容歌汗毛倒豎,陰聲:“不可能?小半個月前不也送了嗎,史鴻雲說每隔半月都送,隻是一次比一次貴重罷了,他不可能知道我就是容歌。”


  江馳禹是親眼看著自己走的,沒有人比他更堅信自己的死亡。


  “況且,若是江馳禹知道我是容歌,還敢同我接近?還送禮?他不背地裏弄死我就是老天開眼了”,容歌回頭看了一眼整齊有序的侍衛,冷道:“收下,封起來。”


  劉盧山趕緊小心翼翼的讓人往庫房裏拿,他靠近竹鶯,發覺她臉色有些蒼白,捂著驚掉的下巴道:“下次會不會真的送星星,送月亮啊?這再貴重的禮都送過了。”


  竹鶯噎了噎,不知道該回他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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