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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真假

  梁有才的女兒天生頑疾,求遍天下名醫都難以根治,說是活不了太久。


  可這麽多年,梁有才天南海北的跑過,也沒想過放棄醫治女兒。


  容歌看著阿順送梁有才出去了,才繼續半倚回去,挑著酸兮兮的眼皮道:“聽梁有才方才的意思,他想帶女兒去汴京治病?”


  “他一直有這個想法”,韓宜年起身動了動筋骨,說道:“汴京的大夫也不是沒請過,可沒幾一個願意來的,梁聽然不適合出遠門,隨著年紀漸大,時日無多了。”


  所以梁有才真的很急,有些事情他比韓宜年都要決絕,頗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汴京的名醫是梁有才現今唯一的希望了。


  容歌了然,垂眸道:“韓舟去看過嗎?”


  “去過,阿舟偶爾有空就會去”,韓宜年緩聲:“尋常一些調理身子的藥,梁有才也會找阿舟,連大藥穀都求過,幸虧有藥穀相救,才撐到今日。”


  容歌挑眉:“什麽病啊?這麽嚴重?”


  戳了戳心口,韓宜年惋惜道:“心病,天生比別人弱,走個兩步都心口劇烈的懸,出個門都能昏死。”


  “這麽嚴重?”容歌低聲:“那還真是可憐。”


  不過太醫院那些個老家夥應該會喜歡,太醫院對於心脈的重疾一直沒有好的用藥之術,又沒有天生心疾的人願意讓他們試藥,容歌在公主殿嗑瓜子就聽宮女說,幾個老太醫天天坐一起唉聲歎氣。


  也不知道歎個什麽勁。


  梁聽然有病,容歌默默記下了,以後有機會見見。


  梁有才動作很快,下午就派人同容歌接洽了,容歌隻帶了劉盧山一個人,將梁有才行船的所有河道都梳理了一遍。


  這方麵劉盧山是高手,他同容歌講的很細,連哪個地方有深泥他都清楚。


  容歌驚訝:“你真厲害。”


  劉盧山指著鋪開在桌麵上的路線圖,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家父以前是行船的,我小時候在船上長大,後來遇上大雨出了事故,我這才換成拉車了。”


  沒聽劉盧山提起過他的家人,容歌猜著可能遇難了,她不想勾人回憶起沉痛往事,指著梁有才準備好的第一條河道,說:“這條路不安全,是嗎?”


  劉盧山趕緊回神,看了一眼皺眉道:“不瞞小姐,梁老爺這三條路沒一條安全的,都不正規,官兵稍微一查就能亂好些天,行船的也都不是什麽善茬,殺人放火的事都敢做。”


  他不明白,小姐為何挑這麽凶險的路走貨,冒一次險就算了,還分開三批走,一條比一條凶險。


  容歌要的就是亂,就是個凶險。


  她笑了笑,說:“那就先走第二條吧,我們先試試水。”


  劉盧山駭然:“小姐要親自送這批碎瓷?”


  “也不是不可以”,容歌垂頭熟記下所有路線,合上地圖抬眼道:“這批碎瓷至關重要,不得含糊。”


  一批碎了的破爛有什麽重要的,再說了韓家的事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


  韓景同落獄,三爺也沒在收到官府的傳信,劉盧山以為這場風波已經過去了。


  此刻卻又覺得不對,三爺和小姐好像還有什麽事沒做完,他不禁道:“很危險的,一批碎瓷不會對三爺造成太大影響,沒小姐想的那麽重要。”


  容歌準備把這份線路給江馳禹送過去,她揣進懷裏,看著劉盧山,嚴肅道:“事情還沒結束呢,你慢慢就知道了。”


  劉盧山還是覺得不行,可容歌不聽他的,無奈,他隻能請求一同去。


  他熟悉水路,也懂一些“黑話”,遇上不講理的,還能周璿一二,容歌允了。


  她讓人把圖送去了江馳禹府院,近衛拿給江馳禹看,河州一大半的水路都繪在上麵了,比他想象的還要錯綜複雜。


  果然,再小的老鼠窩都有聚髒財的人,官府年年整治,都是治標不治本,一個小小的河州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地方呢。


  “準備一下”,江馳禹沉聲:“今夜蒙黑把玄鐵運出去吧,你帶幾個人,親自去碼頭盯著。”


  近衛應聲,拱手就退下了。


  能在江馳禹身邊保護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們都能辦。


  澤也晚上回來,帶著查到的消息,他徑直入了書房,江馳禹還在看汴京來的消息。


  “王爺,屬下大概查清楚了。”


  江馳禹停下手中的事,瞬間抬眸,“說。”


  “奇怪的是,屬下真沒查出什麽異常來”,澤也親自跑了一趟鄉下,甚至把李伽藍住的破院子都翻了一遍,周圍的人家也都尋了一遍,他說:“二小姐在鄉下四年,同鄉裏都不太打交道,過的很清貧,基本沒離開過。”


  江馳禹冷聲:“沒離開過人怎麽到詔獄呢?你可是在京裏抓到人的。”


  澤也僵了一下,道:“二小姐就離開了那一次,等屬下發現,她已經進京了,重新打起了王爺的主意,屬下怕她再對王爺不利,便收拾了。”


  冷了冷,江馳禹悶聲:“你確定二小姐進了詔獄,就沒出來過?”


  “確定”,澤也又不傻,李伽藍癡心妄想,又知道江府的秘密,她若是在京裏造謠生事,後果不堪設想,他堅定道:“屬下讓六兒去做的,原本想著李伽藍撐不過兩天,沒想到會有人傳風聲給王爺。”


  這才有了江馳禹怨氣幽幽的去詔獄見李伽藍那一幕。


  六兒也是江馳禹的近衛,留在淵王府了,人很謹慎,澤也讓他親自去辦,那李伽藍就不可能從詔獄逃脫。


  所以,公主殿被葬的“容歌公主”,又是誰呢?


  “詔獄呢?問題一定還出在詔獄裏”,江馳禹捏著額角,沉聲:“本王肯定,河州的二小姐是假的。”


  詔獄更難查,因為一點線索都沒。


  澤也疑惑一瞬,低問:“王爺真的確定?現在的二小姐是……”


  公主?


  江馳禹暗聲:“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是李伽藍,你還記得南後街那次?本王一直以為李伽藍在裝傻,現在想來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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