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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豐谷祭祀

  眼見眾人走遠,袁小貫揉揉肩頭,準備繼續回去保持自己的節能狀態。


  「袁哥哥……這個拿去吧!」這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小女孩紅著臉站在面前,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木盒子遞到自己跟前。


  「哦,曲珍啊,祭祀就要開始了,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去城裡?——這是什麼?」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中原文化的影子,袁小貫總覺得這個叫曲珍拉則的女孩特別親切,因此平時和她最是談得來。


  「這是爹給我的金瘡葯,抹在肩上,很快就會好了。」曲珍說著把木盒子塞進袁小貫手裡,想到爹教過自己「男女授受不親」的話,臉上又是一陣發燒。


  袁小貫攤開手掌,卻見這是一個精緻的檀木雕花盒子,盒子上刻著「天涯鏢局」幾個漢字,隱隱透出一股清香味。


  「這就是金瘡葯?」武俠小說和遊戲中金瘡葯大名鼎鼎,但袁小貫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在好奇心驅使下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卻見盒子里是用油紙包著的一團黃色膏狀物,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一股麝香和樟腦的味道,和後世的風濕跌打膏差不多的氣味。


  「獃子,這是用來擦的,不是用來聞的。」曲珍笑著說道。


  袁小貫呵呵一笑,把盒子還了回去:「不用了,這葯看起來就蠻珍貴的,本少身強體壯,這點小傷不礙事。」說著晃晃肩膀。


  「你……」曲珍繼承了母親的倔強和父親的儒雅,見袁小貫不領自己的情,心中惱怒卻不好發作,小嘴一扁,眼圈漸漸紅了。


  「哎哎!」袁小貫最見不慣她動不動就哭的性子,連忙搶過盒子,「我用,我用還不行嗎?你呀,真是水做的不成?有你在的地方,老天爺都不用下雨了。」


  眼見袁小貫取出藥膏抹在肩頭傷處輕輕揉搓,曲珍這才雨過天晴,小鼻子一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爹爹說我出生的時候下著好大的雪,又說我全身白白的……」說到這裡覺得不妥,連忙住嘴,「——哼哼!那個,反正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東雪兒,雪就是水做的啊。」


  「東雪兒?中原名字!」袁小貫停下揉搓肩頭的手,好奇的問道,「曲珍妹妹,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混血啊?」


  「混血?」


  「就是——你爹爹和娘親不是一個地方的人。」


  曲珍露出一副「算你有點頭腦」的表情:「娘不讓我說,說這丟人,但我爹爹說天下一家,沒什麼丟臉的,我當然聽我爹爹的。不錯,我爹是中原蜀中人氏,我就是你說的那什麼……混血。哼哼,要是讓我知道這混血不是好話,我就……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袁小貫心想你除了會哭還會什麼,聽你左一個爹爹又一個爹爹的,你這戀父情結還蠻嚴重。嘴上卻說:「好話,當然是好話,在我們家鄉啊,混血可都是大美女,漂亮得很,特別受歡迎。曲珍啊,和我說說你爹爹唄,他和這盒子上的『天涯鏢局』有什麼關係嗎?」


  「他是在說我漂亮嗎?」曲珍這樣想著,不覺臉又紅了:「哼哼,看在你說了好話的份上,我允許了,從今以後,在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雪兒。」


  「嗯,雪兒!這名字好聽!」


  「哼哼!當然了,這可是我爹爹取的名字,要說我爹爹啊,他可是了不起的人呢……」


  一說起爹爹雪兒就來了興緻,坐在草地上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袁小貫一邊聽著一邊暗嘆,這小女孩明明膽小害羞得不得了,偏偏學會了一副女王般霸道的說話口氣,真是個矛盾的生物。東雪兒,你那麼愛哼哼,乾脆叫東哼哼不是更好?到時候嫁個西哼哼,你們就是哼哼二將。袁小貫在心裡吐槽著,倒不是他討厭雪兒,相反自從有了這個伴,他覺得放羊的日子好過多了。只是他前世喜歡和室友大罵嬉戲,亂開玩笑,這是親密的表現。可當著這個愛哭鬼卻不敢亂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刺激了她那敏感的哭神經,那就麻煩了。因此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裡說。


  說話間袁小貫了解到:雪兒的爹爹正是蜀中天涯鏢局的鏢師,能文能武的奇才,平時出口成章,據說鏢局的賬都歸她爹管,武功據說師承某個了不得的大門派,那更是一個厲害,至於怎麼個厲害法,小丫頭說不出來,估計心裡也沒個評判的標準。她爹爹正是在商道上走鏢的時候認識的東女族長,東女族正是以貿易為生,有時候也需要和鏢局打交道,合作過幾次之後兩人漸漸產生情愫,之後在一個雷雨交加、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當然最後的場景是袁小貫自己臆想的。不過從雪兒的話中可以聽出她爹娘的關係不是很好,常年分居不說,她爹每年只得三天時間到東女族看望女兒。


  說到後來常年見不到爹爹,雪兒眼圈又開始泛紅。袁小貫眼見事態不好控制,連忙轉移話題,和她說了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兒,當然是上輩子的,好不容易轉移了小丫頭的注意力。這一番折騰下來,天色漸晚。


  「雪兒,太陽就快下山了啊,你說那祭祀是不是已經完了?」袁小貫好意提醒道。


  「哎呀!」雪兒這才想起來,驚呼一聲抬起屁股就跑。


  「喂!你的盒子。」袁小貫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送你了。」雪兒跨上馬,絕塵而去,看得袁小貫羨慕不已。


  「哼哼!改天我也該練習一下騎馬了。——切,我怎麼也哼哼上了?」袁小貫自言自語道。他現在的身份是幫贊普家放羊的牧童,大祭祀是沒資格去的,雖然贊普沒有給他做上奴隸的記號,但這放羊本就是奴隸的事情。要不是念在當初最困難的時候贊普幫過自己,他才不會幹這掉價的差事,要知道,他的志向可是成為武林至尊,而且他也有這個條件。


  正想著今後的打算,他的肚子又是一陣「咕咕」叫喚,剛剛和桑布動手雖然沒用什麼力氣,但活動之後讓他本就飢餓的肚子更餓了。響起赤都承諾的羊肉,口水都流了下來,連忙用剛剛搶來的鞭子將羊群趕到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由得他們自由吃草,自己向著遠處一頂小帳篷跑去。


  帳篷很小,裡面就鋪著兩張草席,一張黑布毯子,帳篷角落裡放著一個牛皮水袋和一個灰布包裹,此外別無他物。袁小貫坐在草席上,看著帳篷里的一切,不由得嘆了口氣。


  袁小貫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窮二白,多虧靠著天生神力制服驚馬,救了贊普的小兒子赤都一次,靠著贊普的獎勵才得以安家和生存下來,後來靠著幫人放牧勉強糊口,但由於他食量太大,多數時候還是難以溫飽。


  「唉!我現在一窮二白,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中原,學到絕世武功啊?」


  自憐了一陣,彎腰打開灰布包裹,拿出一個破布袋子,拍了怕,把袋子系在腰上,躬身鑽出帳篷,看準了邏些城的方向,大步去了。


  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在吐蕃國都邏些城舉行,袁小貫由於不會騎馬,趕到的時天色已晚,候祭祀活動已經接近尾聲。


  如今的吐蕃國實質上是幾個大型氏族聯合起來的鬆散團體,因此這國都也是象徵意義居多,城市也不繁華,甚至比不得一些大的氏族城市。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倒是豐穀神廟這一帶。豐穀神廟位於邏些城西北角,連廣場佔地八千餘畝,廟裡供奉著一座豐收之神的神像,神像高3米,通體用白玉雕成,外鍍金粉,身上穿金戴銀,是邏些城一寶。祭祀時各氏族派出代表,奉上牛羊等物,以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祭司主持現場宰殺烹制牛羊,一部份供奉在神廟裡獻給豐收之神,一部份分給參加祭祀的人享用。


  這是吐蕃人最為享受的節日,不論貧富貴賤。貴族們樂在聽大師講經論佛、炫耀財富,貧民們樂在遠離勞作、自由吃喝。因為牛羊作為氏族的財富象徵,平常時候是禁止宰殺的,很多普通牧民們一年難得吃上一回肉食,只有在今天這樣的祭祀中才有機會盡情品嘗肉的味道,因此祭祀很是熱鬧,遠近的牧民來了不少,邏些城裡的豐穀神廟前的廣場上人山人海。聞到廣場北面那數口大鍋里散出的肉香,所有人都食指大動。


  袁小貫咽了口唾沫,在人群中搜尋赤都的身影,不料卻是赤都先發現了膚色和樣貌都與眾不同的他。其實赤都正跟在雪兒身邊打轉,他是順著雪兒的目光發現了袁小貫。


  「對不起,袁兄弟,下午那時因為祭祀活動就要開始了,所以……」跑到袁小貫身邊用討好的口氣說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袁小貫打斷他的話,「什麼時候帶我進去?」


  「智慧禪師已經念完經,馬上就要分肉了。」赤都說道,「你先到後院門口等著,到時候我帶你偷偷溜進神廟裡去,裡面的肉吃都吃不完。」


  袁小貫點點頭,鑽出人群往神廟後院走去。就在他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終於看見赤都在神廟後門向他偷偷打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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