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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傳國玉璽

  「文則,住手!」就在陸一與郭圖兩人都相持不下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渾厚沉雄的聲音。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只見門外一個中年男子長身玉立,負手無言。


  他袍服雪白,一塵不染,即便已經上了年紀,英武俊秀卻依然不亞於年輕人。他的雙目如似萬里汪洋,讓人感到深不可測。


  「師尊——」陸一還未反應過來,郭圖已經急忙收起八卦鏡,恭恭敬敬向來人作了個長揖。


  陸一在聽到郭圖脫口而出的那聲「師尊」后,早已明白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恐怕就是當今陰閥閥主陰修。


  作為荀彧、荀攸、鍾繇、郭圖幾大謀士的授業恩師,只在那兒輕輕一站,便似帶來了滿目的清輝。


  他身為世家閥主兼儒道流宗師高手,身上確有一股攝人的氣質。


  「陰少府——」他一踏入門,全場轟然雷動,問候恭維之聲不絕於耳。


  陰修先是瞥了郭圖一眼,綿言細語道:「你先回去做吧。等下再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圖連忙點頭,怡聲下氣不敢有一絲違抗。


  陰修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將目光捕捉到陸一身上,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意。


  「拜見陰少府。」陸一也不敢怠慢,彎腰向陰修拱手行禮。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是陸一為人處世的原則。但倘若別人待我以微笑,自己同樣也要報以微笑換之,這也是陸一做人的宗旨。


  「小兄弟師承何處?」陰修臉上平風靜浪,看不出喜怒。


  「晚輩琅琊山清流洞陸一。」陸一不卑不亢答道。


  「哦?」陰修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旋即微笑道了一生:「好!陸小友可否看在陰某區區薄面上,就此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弟子呢?」


  他無疑是在勸陸一就此罷手,但卻把責任推到自己的徒弟郭圖身上。陸一不得不感慨,陰修到底是宗師前輩,的確很會做人。


  但從中可看出,此人若不是個真正的道德君子,便是就屬於城府極深的可怕之輩。


  陸一知道自己的斤兩,本身實力已經力不支撐,難以為繼。此時見陰修主動示好,自然不會給臉不要臉。


  就此罷手,讓大家都有個台階可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韓琦?陸一心中暗笑,若這膏粱子弟再敢視女人的尊嚴如草芥,那麼早晚要讓他好看。


  陸一打定主意,點頭作揖道:「長輩吩咐,晚輩敢不從命。」


  「好。」陰修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大步往堂內走去。以他的身份和前來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在陸一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郭圖鞅鞅不樂地隨著陰修的步伐往大堂深處走去,臨走前橫眉冷眼瞥了陸一一眼。他討好韓琦的事情不僅沒得逞,反倒惹來陰修的不滿,其中鬱悶可想而知。


  陸一笑眯眯走到韓琦跟劉誕幾人面前,怪聲怪氣道:「雖然沒能得償所願跟韓兄、劉兄較量幾招,但希望幾位能夠自己吸取教訓,不要隨便不把侍女當做人!否則的話——」


  陸一將一雙鷹眼滑到韓琦的胯間,似笑非笑道:「否則的話,說不定幾位兄台某天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雙腿之間無緣無故缺少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放肆!」韓琦衝冠怒發,指著陸一罵道:「你是哪裡來的賤民,居然敢對我們這樣說!真是自尋死路——」


  陸一聽到「賤民」兩個字,雙目間閃過一絲殺意,旋即一閃而逝,恢復一副笑眯眯的面容道:「無論是劉益州還是韓冀州,他們都遠在千里之外,恐怕尚無能力確保幾位的安全。若是有朝有日他們聽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斷了命根子,不知道會如何心疼啊!」


  「我希望幾位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好好反思。陸某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勿謂言之不預也。」陸一呵呵一笑,旋即雲淡風輕地走回座位。


  幾人赫然變色,戟指怒目。雖然礙於陰修的進場,嘴上不敢說什麼,心裡卻藏怒宿怨,打定主意要讓陸一不得好死。


  陸一回到座位上,卻見董白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己看,看得陸一全身發麻,渾身冷汗,不禁啼笑皆非道:「董姬主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么?」


  「我真是意想不到,陸郎原來如此深藏不露。」董白漠然戲笑道:「連奴家竟然都被陸郎騙了這麼久~」


  「董姬主真是聆音察理。」陸一嬉皮笑臉道:「貧道這點修為,比起董姬主還差得遠哩——」


  這種近乎奉承諂媚的話,董白置若罔聞,盯著陸一看了許久后,終於咳聲嘆氣道:「你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好。這樣也好,到時就不會那麼容易慘遭橫禍。」


  「慘遭橫禍?」陸一聽得一頭霧水,愕然苦笑道:「什麼意思?董姬主為何如此詛咒我?」


  董白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陸一一臉茫然,完全摸不著頭腦,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董白豎起手指作了個噤聲狀,綿言細語道:「不要說話,正主到了哩~」


  「鄧侯到!」隨著一陣敲金擊石的報名聲,原本鑼鼓喧天的大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聞。


  「讓諸位久等了。各位貴客大駕光臨寒舍,鄧復不勝歡喜。」


  門口傳來一聲擊玉敲金的大笑,未見其人,已聞其聲。


  滿座賓客紛紛起身,倒屣相迎,恭維客套之語頓時充斥滿堂。


  「諸位貴客惠然肯來,使鄧家蓬蓽生光。」鄧復滿面春風地在幾個年輕人的幫扶下,緩緩走到大堂北面主座坐下。


  陸一仔細一瞧,卻見這鄧復外表不過是一個普通官宦老人的模樣,手持木杖,臉上已經布滿了老人斑。


  不過他身旁三個年輕人都是風華正茂,靜靜站在鄧復身旁,肅然無語。


  其中一個,便是陸一方才進門見過的鄧芝,鄧伯苗。他是蜀漢後期名將,位至車騎將軍、陽武亭侯,督領蜀漢要地江州。


  至於其它兩個,年紀比起鄧芝似乎還要小几歲,都是一副文士裝扮。


  而其中一個長得其貌不揚,面無血色,看起來猶如鬼魅,令人印象深刻。


  「南鄉侯旁邊,除了鄧芝以外,其它兩位也是鄧閥子弟么?」陸一偷偷向董白問道。


  董白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年紀最小那個叫鄧星,乃是舞陰侯鄧昌的孫子,屬於高密侯嫡系子孫,也是未來的鄧閥閥主。」


  陸一暗笑東漢王朝都撐不了多久了,何況鄧家,把目光轉到另外那個其貌不揚的鄧家子弟身上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那個叫鄧颺,字玄茂。」董白愀然不樂道:「此人外號『鬼躁』,精通鬼、儒、玄、靈四道之法,乃是鄧閥年輕一代里修為最高的子弟。」


  陸一大為吃驚,這鄧颺乃是後來曹魏大臣,台中三狗之一,也是權臣大將軍曹爽的親信。據說其貌不揚,管輅謂之「鬼躁」,沒想到在這個時空竟然修為頗高。


  「你看此人行步弛縱,筋不束體,坐起傾倚,若無手足。」董白輕聲解釋道:「乃是他修鍊鬼道流法術時,一時走火入魔導致。不過他的已經是出竅期修為,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陸一愕然,出竅期修為這是什麼概念,也就說他的實力比方才的郭圖還要高一等級。而且他不過才十幾歲年紀,實力竟然已經強悍如斯。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陸一慘然不樂,暗道:「我年紀跟他差不多,實力卻有如天壤植之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就在陸一胡思亂想時,大堂內各大家主已經寒暄完畢,逐漸步入正題。


  那位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梁閥閥主梁伯玉終於開門見山道:「諸位家主今日雲集於此,乃是共同商討追尋傳國玉璽一事。既然今日鄧老乃是宴主,有什麼方案就煩請鄧老直接吩咐吧!」


  「什麼?傳國玉璽?」他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把頭轉向董白,茫然問道:「這才是今晚的主題……也是你將我帶過來的目的?」


  董白嘴角里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纖纖玉手輕輕豎與桃杏般的嘴唇前面,做個噤聲的動作,小聲絲語道:「陸郎且好好聽,這可是一件關係天下蒼生的大事~」


  「到底怎麼回事?」陸一攢眉蹙額道:「這關傳國玉璽什麼事?玉璽難道不是好好放在北宮裡么?」


  據陸一所知,這傳國玉璽秦始皇命相國李斯所鑄造,仿成龍、鳥、魚、蛇形狀雕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有人傳言是用趙國和氏璧所造,但在秦始皇二十八年,秦皇過洞庭湖時,因風浪驟起,龍舟將傾,故而秦始皇慌忙將傳國玉璽拋入湖中,祈求神靈鎮浪。玉璽由此失落。


  而在八年後,玉璽因緣之下,才復歸於秦。


  此後秦亡漢興,傳國璽得歸劉漢。在今年中平六年,袁紹入宮誅殺宦官時,段珪等「十常侍」攜帝出逃,戰火之中,傳國玉璽就此失蹤。


  若按真實歷史發展,這塊失蹤於北邙山的傳國玉璽,最後被攻破洛陽的孫堅所獲,也因此被諸侯所忌憚,從而引來漢末一場腥風血雨。


  鄧復聽到梁伯玉迫不及待的詢問后,哈哈大笑道:「梁侯何必如此著急。今日召集大家前來,便是為了商討這件事。」


  鄧復星目含威,雙目神動往大堂四處掃視一圈,這才一拍長案,正顏厲色道:「眾所周知,傳國璽在段珪等宦官攜少帝出逃時,失蹤於北邙山,自此毫無下落。但據我鄧家百般查探,終於尋得一絲線索。和氏傳國璽,如今恐怕就在邙山文陵裡面,也就是孝靈皇帝的陵寢。」


  「什麼?」話語方落,滿座皆驚,眾人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紛紛變色,顯然難以置信。


  「不對——」梁伯玉雙眼如潭,不露形色道:「孝靈皇帝今年六月葬於文陵,而十常侍之亂乃是八月,傳國玉璽即便失蹤,又怎麼會出現在文陵裡面?」


  眾人皆以為然,紛紛點頭,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面對眾人的之意,鄧復不置可否的擺擺手,目光如電地逡巡一圈,最後冷冷一笑道:「如果我說,那幾個中常侍還未死,如今就躲在邙山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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