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張老看病

  「你好，請問是何昌旭嗎？」師妹好不容易拜託自己一次事情，張三石還是趕緊聯繫了何昌旭。


  「我是，請問您是？」陌生人的電話，何昌旭開始以為是推銷的呢，接過電話鈴聲不停地響，無奈接起。


  「我是白淑推薦的中醫，張三石，小淑說你那邊有個病人是嗎？」


  「哦，是的。」何昌旭並沒反應過來張三石是何須人也，不過，自己女朋友推薦的中醫，不接也得接啊。


  「病人現在在哪裡？」


  「在第一軍醫醫院，第一住院區，1801房間。」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那個張醫生，喂，喂。」何昌旭還沒說病人是誰，這人說過來就過來了，他還沒跟父親他們說呢，若是這醫生來了，父親不讓他去看病，這該如何解釋啊？爺爺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內國外的專家會診更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哪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中醫就能看的了的啊？


  何昌旭這邊在家裡煩躁地走來走去，今天是他的三叔一家在醫院值班，他們家和伯父家休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麼些日子，幸好三家輪守，要不然真的熬不下來，就這樣，他母親還生病了。父親還在硬挺著，在加上父親手頭上的工作，忙上加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陪伴爺爺的時候不生病，不勞累。


  「媽，我想去醫院一趟。」母親正在廚房做飯，這幾日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是自己丈夫和兒子的身體也得照顧，飯菜當然得營養。」媽，讓阿姨來做吧，您這幾天不舒服，多休息休息。「


  「媽沒事，你跟你爸要照顧老爺子，不要把身體累垮了。叫你爸下來吃飯吧。」


  「哦。」


  父親正在書房跟秘書交代工作情況，雖然自己的父親病重，但是他作為一省之長，許多的事情都得需要他來定奪，老百姓可以休息，他不可以。他的任何時間都可以工作，就因為他的每一個決定可能關係著千千萬萬的百姓。


  「爸，吃飯了。」


  「嗯。」


  何父，名為何建軍，是浙省的一省之長，五十歲就能當上省長，其中不僅僅有何老的功勞，更多的是此人為民的一顆心。他是一步一個腳印，從底層爬上來的，他跟農民一起下過地，扛過土，跟工人們一起流過汗，加過班，他對老百姓的日子有著切身的體會，他才會在每一條政令下達之前，認認真真考慮老百姓可能的反應。他得到的是老百姓真心的擁護和愛戴。不過，在自己的妻子、兒子面前，他不是什麼一省之長，他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心疼自己的妻子，也疼愛自己的兒子。


  「爸，媽，我想去下醫院。」何昌旭再次說道，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中醫有沒有去醫院，三叔是當過兵的，雖然現在下海經商，可是那當兵的臭脾氣可是一點兒都沒改，若是那個中醫硬闖進爺爺的病房，他真擔心他們會幹架。


  「我們後天就去醫院了，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媽媽比較擔心兒子的身體。


  「媽，我朋友介紹了一個中醫過來，說是醫術很好，想給爺爺看一下。」何昌旭小聲說道。他也知道爺爺的病哪裡是隨便一個中醫就能看的，再說何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看著呢，不說大伯、三叔，就但是自己父親作為一省之長，哪裡的醫生沒請了，爺爺不也還是這樣嗎？

  「小旭，爸爸很高興你的朋友能關心你家人的情況，但是，爺爺的情況有點兒特殊。」


  「爸，我知道，可是我還沒說咱們家的情況呢，她也是關心我，也是一片好心，再說，她對兒子也很好。」沒想到在白淑面前嘻嘻哈哈、不太正經的何昌旭竟然耳根泛紅了。


  何父何母互相看了看，看來這個朋友不一般呢。


  「小旭，咱們不能辜負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下午我們都過去吧，那姑娘也過去嗎？」


  「她不在京都，在水城呢。」何昌旭現在才發覺自己鑽進了媽的圈套。


  「媽！」


  「好，好了，沒想到我們家小旭也有害羞的一天。那姑娘哪裡人啊？做什麼工作的？你在哪裡認識的？有沒有照片啊？什麼時候領回來讓媽瞧瞧？」


  「媽，您放心好了，絕對讓您滿意！」何昌旭立起手掌，向媽媽打包票。」爸媽，我是不是該過去了？」


  「去，我跟你一起過去。阿賢，你在家休息吧，我們爺倆過去就行了。」


  「嗯，路上小心。」


  何昌旭下去取車，何父整理好，上了兒子的車。


  「說吧，那女孩什麼情況？」


  「就知道您要問。」何昌旭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雖然確實是愛民如子，可是，在他眼裡，老婆才是第一位的，連他這個兒子都得靠後站。「她是我在星城認識的，她叫白淑，那時她是工大的學生，她是個孤兒，從小生活在孤兒院，不過她有一個師傅，是個老中醫，我給你們帶回來的藥茶就是她配的。」


  「其他呢？」


  「外貌絕對是漂亮的，您要相信您兒子的眼光不是？性格挺好的，人也善良，她現在碩士畢業，在水城找了份工作，前幾天聽她說，公司在培訓。」


  「還有嗎？」


  「爸，您還想知道什麼？」何昌旭看爸的臉色好像並不太同意他們的關係。「那個爸，我們已經同居了，說不定，說不定，她肚子里有你的孫子了呢。」


  「臭小子，少在這威脅你爸！」


  「爸，她人真的很好，真的，你看，我不在京都的這幾年可都是她照顧我，這幾年我連感冒都沒有過。」


  「爸沒說她不好，不過，從小是孤兒的人，在孤兒院那樣的環境里長大……」何父沒有說下去，他雖然可憐那些孤兒院里的孩子，但是那樣的環境成長的孩子，骨子裡都有一種自卑和執拗，這種性格上的缺陷是很難改變的。


  「爸，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兒子跟她在一起了五年，現在兒子都二十八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兒子現在是從心底里喜歡她。」


  「只要你願意就行，爸不阻攔，不過，自己做的決定要自己承擔後果。」


  「明白！」


  何昌旭從小就是這樣的教育理念，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自己的決定，自己承擔後果。


  他們父子到達醫院的時候，張三石帶著自己的孫子張成玉已經到了，祖孫兩個正在醫院的走廊里等著。


  「你是何昌旭吧？」張老一下就認出了何昌旭，在水城的印象可是很深刻啊。


  「你是張中醫？」


  「是的。」


  「這是我爸，爸，這是小白給介紹的中醫，張三石醫生，這是？」何昌旭看到張老旁邊這個十多歲的男孩就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了。


  「這是我孫子，張成玉。」


  「孫子？」這不僅讓何父驚訝，也讓何昌旭驚訝，這個中醫看起來和自己的父親差不多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孫子呢？是他們聽錯了吧。不過，對於何父而言，張三石似乎在哪裡聽過。


  張三石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我剛才準備進去，但是裡面的人似乎不太歡迎我們。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病人吧。」


  「額，這？」何昌旭也拿不定主意了，爺爺現在的情況不樂觀，多數的情況還在昏迷，這專家會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中醫能看好？


  「我們領您過去。」何父畢竟歷經百戰，再說，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二哥，這是？」


  「建民，這是張三石中醫，給老爺子瞧病來了。」


  「張三石？」何建軍一心撲在工作上，可能一時想不起來張三石是誰，況且，張三石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介紹來的，能有多大的能耐。這建民可是有商人的好記性，張三石，誰人不知啊，這就是中醫界的泰斗啊。」張老，張老，真的不好意思，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父親的身體經不住折騰，張老，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何三叔態度的轉變，讓何父和何昌旭驚訝，這建民是怎麼了。


  不過何父經何三叔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這張三石是何許人也。鼎鼎大名的張三石，張老啊，這人輕易不會出山的，即使是國家領導人請他來看病，那還得看看張老到底有沒有時間呢。張老接收的病號，除非是疑難雜症，否則，一般都是由張老的兒子張渝生過來，要張老親自跑一趟的，那得需要多大的面子啊。


  「張老，您好！您好！」何父趕緊上去打招呼。


  「那些虛禮就不必了，我不過是受人所託。」張老擺擺手，「我們趕緊看病吧。」


  「唉唉，好好，您這邊請。」


  何三叔、何三嬸趕緊給張老讓座，張老來了，何老爺子的病說不定就有救了。何老爺子每年總會有這麼一回，不過這次的嚴重些，再加上，老爺子年紀也確實大了，身體機能也衰退了，只是，這次老爺子突然昏迷，還是讓他們心理上難以接受。


  何昌旭還在震驚中，小白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老中醫了？頓時，他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邊張老忙著看病，白淑那邊因為小葉搞的烏龍事件正頭大呢，該怎麼想趙文輝解釋呢？如果直接說明，像他那樣驕傲的人，肯定恨死她了。她也沒有覺得自己長得有多好看哪，不過就是皮膚好一點兒，鼻樑高一點兒，眼睛大一點兒，個子高一點兒，身材好一點兒而已，好吧，她有時候也很自戀。


  她往回看了看，沒想到正好碰上他的眼神，他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反而嚇了白淑跳。「怎麼辦？」她打開手機，一遍一遍地輸入，又一遍一遍的刪除。


  「男神約你，你這麼緊張？連回復都不知道回什麼啦？」小葉打趣道。


  「哎呀，我真的有男朋友的，我要是去了，真的良心不安哪。」


  「好吧，這麼好的人你都不要，將來有機會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你口中的男朋友是何許人也，讓你放棄這麼好的優質資源。」


  「一定一定。姐們兒，幫我想想怎麼回復吧！」


  「小淑，我只會追人，不會分手呀！」小葉捧心一臉的委屈。


  「啊！怎麼辦？！」


  「小聲點兒，老師都看這邊了！」慧慧給她們兩個打手勢，台上的老師往這邊看了。


  白淑好豎起耳朵，認真聽課。心裡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