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敵對
「這就是傳說中的酆都大帝？」
「十殿閻羅？」
眾人心中一驚，打量著降落在不遠處的白衫男子以及其身後的十人，除了一個碧綠色衣裳的美麗少女之外，其他九人皆是一身黑袍，臉戴各式面具。
林輕掃了一眼眾人，淡淡地開口道：「青雲門，天音寺，不知你們兩方來我流波山有何貴幹？」
蒼松道人深吸一口氣，說道：「閣下可是閻羅殿之主，酆都大帝？」
林輕瞥了他一眼，淡然道：「蒼松，以你的修為和輩分，稱呼我一聲前輩，並不丟人。」
蒼松道人臉色微微一變，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行禮，恭敬道：「是晚輩失了禮數，帝尊前輩。」
田不易、商正梁兩位青雲首座彼此對視一眼，也只好恭聲道：「見過帝尊前輩。」
那普方神僧皺了皺眉頭，只是宣了聲佛號，合十行禮。
青雲門眾多弟子見到這一幕頓時屏息望著林輕，眼睛發亮，這白衫男子看上去也只是年輕人模樣而已，竟然能讓青雲門首座如此恭敬對待，要知道連功參造化、修為通天的道玄真人，與青雲首座也不過是同輩，見了普方神僧也要敬稱一聲大師。
「是……是你？」
這時，一個帶著疑惑和震驚的聲音在人群中弱弱地響了起來，在此時沉默的氣氛中，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頓時把目光轉向那說話之人，原來是田不易背後的一個少年，長相平凡，木訥老實。
此時那少年正在望著林輕，臉上儘是不可思議。
田不易微微皺眉，開口道：「老七，你見過帝尊前輩嗎？」
「他……他……」
張小凡剛準備說話，卻是忽然想起來林輕囑咐過他，兩人見過之事必須保密，頓時張口結舌，說也說不出來，收也收不回去。
林輕見狀，隨口幫張小凡解了圍：「我與這孩子有過一面之緣，這孩子內秀於心，頗得我的心意，可惜，已經是你青雲門的弟子了。」
張小凡總算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林輕一眼。
田不易一怔，恍然點頭。
他也有這種感覺，張小凡看似木訥愚鈍，實則是玉藏石中，不僅修鍊速度頗快，在御劍一道的天賦上更是驚艷無比，聽聞這酆都大帝就是擅長劍道，難怪會得其心意。
周圍的一個個青雲弟子聞言，也忍不住看向張小凡，眼神中滿是羨慕和驚奇，居然被這等絕世高人看中了，想必前途遠大。
「不說這個，不知各位來我流波山有何貴幹？」林輕淡然道。
蒼松道人拱手道：「帝尊前輩，我青雲門得到消息說，魔教近日在流波山活動，尋找那三千年一出的奇獸夔牛，我青雲門和天音寺擔心魔教想要以此做出什麼禍害蒼生之事，特意來此為前輩解憂。」
「原來是這樣。」
林輕像是才明白一般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可以回去了，魔教抓夔牛並非是為了做你口中的禍害蒼生之事，不必多慮。」
蒼松道人皺眉道：「前輩，此時關乎魔教，請恕晚輩不能如此草率。」
田不易也站了出來，聲援了一句：「帝尊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那魔教在前輩的流波山這般肆意地行動，可是得到了前輩的應允？」
「不錯。」林輕淡淡點頭。
青雲門和天音寺的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嘩然。
田不易等青雲長老級人物則是臉色一沉，蒼松道人沉聲道：「那麼，前輩是否與魔教有所關聯？」
「原來如此，你們是來質問我的嗎？」
林輕眼神微微一冷，一股恐怖的劍意驟然升騰起來，周圍的聲音瞬間消失一空，風兒停止了吹拂，樹葉花草也停止了擺動，彷彿一切都凝固住了一般，驚人的壓迫感瞬間充斥在所有人的心中，修為稍低的弟子甚至於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田不易等人面色劇變，沒想到這看似溫和平淡的男子，只是稍微一怒，居然就有這般可怕的氣勢。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林輕淡漠道：「我已答應了與魔教合作，抓捕奇獸夔牛，你們又待如何？」
蒼松道人、田不易、商正梁以及蘇茹等青雲長老齊齊向前一步，並列而戰，天音寺的眾多高僧也運起大梵般若，肅穆的金光蕩漾開來，勉強與林輕的氣勢相抗衡。
「前輩當真要與我正道為敵？」田不易臉色難看地沉聲道。
「為敵？」林輕嗤笑一聲，「你們，別太看得起自己了，倘若我真要與你們為敵，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流波山，與正道為敵又如何？」
說話間，林輕背後的十殿閻羅齊齊跨前一步，任何一人的修為至少都相當於上清境頂尖層次，僅僅十人散發的氣息，卻是龐大無比，輕易便徹底壓住了青雲門和天音寺眾人，讓這些人俱是臉色一白。
蒼松道人臉色微白，與田不易對視了一眼，明白就憑此時的青雲門和天音寺之力，根本不可能與閻羅殿抗衡，只好深吸一口氣，肅然道：「既然如此，帝尊前輩，此事我會轉告掌門師兄，還望帝尊前輩三思，莫要走上歧途，告辭！」
而站在田不易身後的張小凡卻是怔住了，沒想到當初給了他新生的前輩，居然會成為正道之敵，不由得臉色有些焦急。
田不易正一肚子憋屈，見到張小凡這樣，不由得怒道：「老七，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師傅，我……」
張小凡話還沒說完，田不易卻是冷哼道：「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來？嗯？」
張小凡臉色大變，連忙道：「不是的，師傅，我只是想幫您勸勸帝尊前輩……」
「就憑你？」田不易一揮袖，冷哼一聲。
「慢著。」
林輕忽然開口叫住眾人，淡淡地看著張小凡，說道：「張小凡，你應該也明白了，今後，我閻羅殿與你青雲門便是敵對關係，不妨你叛出青雲門，留在我這裡，我親自教導你，保證你今後的成就不下於道玄真人，如何？」
「前輩，我怎麼可能判出青雲門？晚輩……」張小凡毅然搖頭說道。
「先別急著拒絕。」
林輕淡漠道：「本尊給你再添一個條件，青雲門的這些女弟子之中，有你心儀之人吧？只要你答應，本尊可以保證，就算是硬來，也讓那女子嫁於你，如何？以本尊之能，倘若你要與那女子結成道侶，這世上無人可以阻攔你。」
張小凡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把目光望田靈兒的那個方向移去，不過馬上又停了下來，低下頭，咬著牙說道：「晚輩恕難從命。」
「是嗎？」林輕淡淡地看了田不易一眼，輕嘆道：「看來你找了個好弟子。」
田不易皺了皺眉頭，他也是明白張小凡愛慕自己的女兒，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后怕，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張小凡真的答應下來，恐怕自己的女兒就真的要留下來嫁給這小子了。
「走！」
他沒說什麼，深深地看了張小凡一眼，祭出仙劍赤芒破空而去。
待青雲門與天音寺眾人散去，碧瑤走到林輕的身旁，拉住他的手臂，疑惑地開口道：「尊主哥哥，你為什麼要幫那小子解圍啊？」
林輕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微笑道：「補償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