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連褲子都脫了
「葉天閣下在城門口與趙高遭遇，應當已經見識過書香雅苑的行事風格是如何。」
「書香雅苑雖然不會強迫他們掌控中的女子出賣肉身，但那其實卻是他們哄抬價位，加大收益的一種手段，在他們眼中，這下在各地擄掠而來的女子們並不值得他們憐惜，在他們背後，掌控著一個巨大的人口市場。」
「為了調查此件事情，天守閣早已安插了人手進入，我大通賭坊正是為此專門設立。」
胡波侃侃而談，雖然還沒有說完，但葉天已經猜得到他的意思。
在從胖子掌柜那裡得到的「群芳譜」上，葉天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有關書香雅苑的信息。
與大多數花樓相同，書香雅苑內也設有男女僕從侍奉頭牌，不過為了不讓賓客介懷，通常都是由侍女貼身服侍，而男僕便負責一些粗重雜活。
而這類男僕，則便被統稱為（龜）（公）。
天守閣雖說是要安插人手，但也不至於讓一個女人冒著風險賣身，而侍女在有時候也極容易遭遇輕薄，故此能夠安插的人便只能是男僕了。
據胡波所說，天守閣安排在書香雅苑的男僕的身份不低，是最受追捧的「桂琴兒」手下男僕統領，再加上最近是「雙頭蛇王」田博輝的壽宴，書香雅苑正缺人手，讓葉天混入其中，應該不會是難題。
但問題就是，讓一個男人，尤其是能夠輕易擊倒地煞境武修的男人去當一個風塵女子的僕從，這才是真正的難題。
「媽蛋！別人來寧江城都是去花樓找樂子，你們卻想讓我去花樓給人使喚？有沒有搞錯？！」葉天頓時破口大罵。
他可是對寧江城的著名服務水平神往已久，男人嘛，總是管不住那一顆放蕩不拘的心……
就算不深入探究男女之間的偉大奧妙，摸個小手，聽個小曲總可以吧！
現在他連褲子都準備脫下了，卻告訴他今天有親戚來了？這叫什麼事兒！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情願你混入。」霍昌雙瞳緊縮，一把抓住葉天的領口，「大周國每年有多少無辜女子被強盜擄走，被土匪綁架，受了摧殘之後還被當做貨物販賣！」
「書香雅苑這條線足以讓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人口交易的重心，並且一舉將其摧毀！」
「你嫌棄偽裝男僕？但你可知道，在眾多人眼中，那名潛入書香雅苑多年的男僕，其之重要性更在朝廷一品官員之上，若是讓其暴露了，你即使是有一百條命，我也要將你斬殺殆盡。」
霍昌的語氣非常嚴厲，甚至還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顯然是十分氣憤。
李仁曾說過，天守閣招募之人，無需為大周朝廷效力，只要心懷盛世太平即可。
霍昌在天守閣的地位顯然不低，得以重用，其之心志決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若是放在葉天老家，即使是當街大喊：「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也絲毫不為奇怪。
被霍昌大聲吼叫后，葉天也是意識到自己有不妥之處，安靜片刻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了，是我失言。」葉天正視霍昌，「這件事情我接手了！」
「告訴我什麼時候開始？」
眼見葉天態度大改，霍昌冷哼一聲，鬆開了他的領口。
察覺到氛圍的僵硬，胡波踏步先前，打起了和場。
「有關潛入一事我會安排，還請葉天閣下稍事等待片刻，並且喬裝打扮一番。」
葉天點點頭，示意理解，隨後將視線投向了霍昌。
「既然我要潛入，你總得先將假髮給我，不然頂著個光頭實在太過引人注目。」
霍昌冷眼斜視葉天：「假髮我也沒有多餘，上次給你的就是最後一個。」
他之前雖然氣憤，但卻不是斤斤計較之人，還是向葉天詳細解釋了緣由。
並且他告知葉天，用作製造假髮的凶獸毛髮他現在沒有存貨，並且如果寧江城的任務順利，他還需要繼續追查萬獸魔門與柳家的各種聯繫，恐怕很長時間都無法著手於此。
葉天當時就傻眼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不知道要頂著這光頭多久。
「葉天閣下，還請聽胡某人說一句，」胡波輕拍葉天的肩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既然已經掉了，何必要找尋外物冒充。」
「你看，心念禪院的和尚們不照樣頂著一顆光頭行事，一樣坦蕩。」
「廢話，和尚不能婚娶，勞資我還不想光棍一輩子！」葉天一臉悲憤地說道。
言此，葉天突然想起劉元德臨行前贈送給他的生髮膏。
他連忙從乾坤戒中取出生髮膏，不顧劉元德的囑咐，直接抹了大半瓶子在頭頂。
這生髮膏是由諸多靈藥製成，長期使用下能夠使人的髮根復甦，一如常人。
葉天這麼大半瓶倒下來，若是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會暴長出大量頭髮，只不過容易掉落而已。
但眼下的現實情況是，黑色爛泥狀的生髮膏除了將他襯托得跟個乞丐似的，一無所用。
似乎是有某種神奇的力量禁止了他的頭髮的生長……
「其實有關假髮一事……倒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霍昌沉吟片刻后說道。
「大周國精通易容之人無數，不過能夠在假髮製作上以假亂真之人卻也不多，各個都是行蹤飄忽不定，不過眼下倒是有一人能夠辦到你。」
聽聞霍昌所說，葉天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撲了過來。
「快說！是誰？！」
「這人你應該見過，是「鬼影手」唐六，江湖上有名的暗器大師。」
葉天眉頭一挑，隨即恍然大悟，在鳳棲城時他的確曾經見過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一出手就能引動天地元氣動蕩，化作萬千暴雨飛針。
當時他被吳貿從迷霧蜃王救下，並且前往凌華城求援，不過因為葉天橫空出世擊殺了獸王，讓求援也失去了意義，得到消息的唐六便也沒有返回鳳棲城，而是因為心儀之人的死亡留在了凌華城獨自買醉。
不過唐六是個暗器大師，若說他懂得些許易容技術倒還能夠理解，若是說他的易容技術也達到極高級別，那卻實在是不凡。
「不，我說的能夠幫助你之人並不是唐六本人。」霍昌搖頭說道，「唐六雖然以暗器聞名江湖，但他的身法也是極為精妙，其原因就是他曾經得到過一名法體境武修的指點。」
「那名法體境武修的身法武技來去無蹤，即使是洞天境武修都是嘆為觀止，揚言即使是他們若不是全力出手，都不能將其留下，這也導致他在各大世家宗門行竊至今都無人將其抓住，實在是痛快。再加上他又是一名俠盜，每次行竊后都會捐款賑災，天守閣也沒有對其出手，不如說還升起了招攬的心思。」
「那人在江湖上名號極多，「盜聖」、「摘星拿月」、「萬里無蹤」……其之易容技術也是登峰造極，唐六得到過他的指點，說不定也曾經得到過些許易容用的道具。」
眼見霍昌對那名法體境俠盜都是推崇有加，葉天不由得升起了好奇之心。
「名號那麼多，不知道他的真名叫做什麼？」
霍昌回答道：「他姓楚，名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