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遠圖西伯利亞
赤塔城內，一個巨大的古堡內部，冉忠和左宗棠分席而坐。
剛才冉忠領著左宗棠在裏麵轉了一圈，裏麵的麵積也很大，各種格局、各種形式的居室應有盡有，也有一些完全是傳統漢族文化的房間。
現在，二人就座的這個房間，就是其中之一。
二人現在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
論官職和年齡，左宗棠為上。
但是冉閔是英雄的後代，又是地主，左宗棠對他非常尊重。
因此，一番推讓以後，二人決定平輩論交，左宗棠年長為兄，冉忠年輕為弟。
二人繼續就冉忠先祖的事跡緬懷了一番。
左宗棠既然對冉閔無限敬仰，強烈要求冉忠給他說說他先祖的具體情況。
原來冉閔從他父輩開始，就已經是一門忠烈了。
冉閔的父親冉瞻就出身於當時名震天下的乞活義軍。
乞活義軍是西晉末期至東普時期活躍於黃河南北的流民武裝集團的一支，抗擊胡族，為生存而戰。
冉瞻在一次作戰時為羯趙俘虜，因傷勢過重沒幾天就去世了。
羯趙國主石勒欣賞勇冠三軍的冉譫，見他的兒子，當時十一二歲的冉閔聰明伶俐，就將小冉閔認作幹孫子，為他改名叫石閔，並一手將他帶大。
仇人的強大使冉閔隻有將仇恨深埋心底，強忍內心悲痛討石勒歡心。
成年後的冉閔驍勇善戰，在羯趙與鮮卑的戰鬥中屢立戰功，逐漸成為羯趙帝國的高級將領。
公元三四九年，羯趙皇帝石虎死。
石虎死後，其子十餘人互相殘殺。
公元三五零年正月，石閔宣布恢複原來的姓氏冉，依然保持原來的閔，是為冉閔。
他殺死羯趙皇帝石鑒，同時殺死石虎的三十八個孫子，盡滅石氏，一舉滅掉了殘暴不可一世的羯趙帝國。
其後冉閔即皇帝位，年號永興，國號大魏，史稱冉魏。
冉閔下令鄴都城門大開，凡六夷，包括匈奴、鮮卑、羯、氐、羌、巴氐，與官同心者繼續住下來，不同心者任其走開，去什麽地方都行。
一夜之間，方圓幾百裏的漢人，扶老攜幼，全往鄴城裏麵湧入。
而一直以鄴城為老窩的羯胡及六夷外族，推車挑擔，拚命往外跑。
冉閔認為這些胡族終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始終是中原戰亂不絕的禍根，便頒下曆史上著名的《殺胡令》。
這個命令的內容是“凡內外六夷胡人，敢持兵仗者斬！”
這實際上是一個無差別屠殺的命令。
說是隻斬持兵仗的胡人，可是胡人有不持兵仗的嗎？
對所有胡人來說，兵仗就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因此，這道命令等於把所有的胡人全部送上了斷頭台！
為了鼓勵大家奮勇殺胡，冉閔對殺胡者大肆鼓勵，明確宣稱，漢人斬一胡人首級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悉拜東牙門。
一時間，鄴都城內漢人紛紛拿起武器追殺胡族，冉閔親自帶兵擊殺鄴城周圍的胡人，三日內斬首二十餘萬，屍橫遍野。
同時冉閔還揚言要六胡退出中原，“各還本土”，否則就將其統統殺絕。
各胡深懼其下場將如同羯族與白奴人，組成聯軍連番圍攻冉魏政權。麵對胡族聯軍的瘋狂反撲，冉閔沉著應戰。
首戰以漢騎三千夜破匈奴營，殺敵將數名，逐百裏，斬匈奴首三萬！
再戰以五千漢騎大破胡騎七萬！
三戰以漢軍七萬加四萬乞活義軍破眾胡聯軍三十餘萬！
四戰先敗後勝以萬人斬胡首四萬！
五戰以漢軍六萬幾乎全殲羌氐聯軍十餘萬！
六戰於鄴城以一二千剛組織的漢騎將遠至而來的胡軍七萬打的潰不成軍！
各地漢人紛紛起義響應，開始對入塞中原的數百萬胡族展開大屠殺，史載“無月不戰，互為相攻”，一舉光複杉東、杉西、和南、和北、閃西、贛肅、濘夏等地。
迫於冉閔和諸路中原漢軍的武力威脅，氐、羌、匈奴、鮮卑數百萬人退出中土，各自返還隴西或河套草原一帶原來生活的地方，一些胡族甚至從此遷回萬裏之外的中亞老家。
在返遷的路上這些不同民族的胡族相互進攻對方，掠殺對方，搶食糧食，甚至人肉相食，能成功回去的人十個人中僅有二三人。
諸胡亂中華時，北方漢人被屠殺的隻留下四五百萬，之前可是有二千多萬的！
最主要的凶手是匈奴人和源於東歐高加索山到黑海草原地區的白種羯族。
冉閔滅羯趙，殲滅三十多萬羯族與匈奴為主的胡兵。
冉閔後來在鄴城對羯族屠殺了二十幾萬，加上全國各省各地的複仇屠殺，羯族與匈奴在血腥的民族報複中被基本殺絕。
至此，石虎的十四個兒子，兩個被他自己處死；六個自相殘殺而死；五個被冉閔滅族，一個投靠東晉，被斬於街市；全部死於非命。
認冉閔為幹孫子的石勒沒有想到二十年後，這個十一二歲時由他帶大的小孩，會有一天再複姓冉，滅絕整個羯族，把他的子子孫孫殺的幹幹淨淨，一個都不留。
冉閔雖然後來被鮮卑人所殺，他的奮起抗爭卻挽救了中華民族。
冉閔死後，他的子孫，隱名埋姓，躲避那些胡族人的報複，一直到了冉忠這一輩，才恢複本姓。
至於冉閔怎麽兵敗被擒被殺，冉忠沒有說，也沒有為先祖找上一堆原因。
同樣，左宗棠也沒有追問，因為那些都是細枝末節了。
隻有一樣，冉閔事實上製止了那些比較落後的胡人對漢人的屠殺，就是無以倫比的大功一件！
而同一個時期，沒有另外一人做到這種程度，就值得我左宗棠敬仰！
“那麽承先老弟，今後意欲如何呢？”左宗棠問道。
“季高大哥！我的誌向一直未變！我先祖閔為蓋世英雄，我決不做狗熊！我先祖當時為了保護漢統，毅然殺胡，我則要風雲際會，把這片幾乎荒蕪的土地拿下來，或者以之歸順漢統，或者自己經營，作為漢統屏障！”
“承先老弟誌向高遠，愚兄佩服！但有一事不明，尚希賢弟解惑！”左宗棠道。
他最擔心的是這位老弟牢記曆史仇恨，再來一個殺胡令。
那樣非亂了套不可。
“大哥請講，小弟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冉忠暢快地保證。
“你如何對付境內的各族後裔？甚至更多的從其它地方來的外來人呢？尤其是賢弟先祖殺胡令範圍的人，尤其是殺了他老人家、隨後又百般追殺你的那些人？”
左宗棠直接提出了問題。
冉忠沉默了。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也不是沒有在心裏做出決定，但是現在他依然猶豫，不好斷言。
從理智上，他絕對不能以曆史上的仇恨為依據確定自己的政策。
從感情上，他又很難徹底寬恕這些仇人的後裔。
尤其複雜的是，即使他想繞了他們，但是他們就能繞了他嗎？如果他們再繼續追殺他，他又該怎麽辦？
更麻煩的是，他自己還自身難保呢！
那些天軍還在追蹤他！
雖然他決得甩掉了尾巴，同時也覺得赤塔的城守和古堡，近乎固若金湯，應該是安全了，但是他經常性地出於被追殺狀態中養成的謹慎，還是讓他覺得沒有真正地擺脫追擊!
這事鬧的！
本來他想去參加這個國際縱隊，到中原去瞻仰一下故土，找點機會，撈點資本，最好是找到一些強大力量，結成同盟關係什麽的，為下一步拿下這個廣袤地區積累一些資本。
哪裏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強援沒有撈到，卻惹到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個敵人也太強大了！
自己國際縱隊的隊友們個個都有強霸的戰力，結果卻被天軍砍瓜切菜般給滅了！
幸虧自己機靈，見勢不妙，溜之大吉，這才保存了一半的兵力！
要是能有這樣強大的盟友，占領整個地區還不指日可待？
一時間，竟然想得出神了！
“承先賢弟？”左宗棠看到冉忠魂飛天外的樣子，好長時間沒有反饋，就提醒了一句；卻不知道，這位小弟這會兒功夫，思路已經如同跟鬥雲一樣，飄出了十萬八千裏。
“喔！”
冉忠這才想起還沒有回複大哥的問題，似乎有點不禮貌。
忙說：“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我就想多一些，大哥原諒！我想，我的初衷還是不以他們為敵，反而要請他們一起參加對這個地區的收複和管理，但是如果他們不願意和解，也隻好走一步說一步了！”
左宗棠聽了，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解決方法，隻好答應他會在這方麵嚐試幫忙。
冉忠聽了，大為高興，覺得這次中原行，最大的收獲就是得到大哥來幫忙了。
與此同時，赤塔城的外圍，天軍的三路大軍已經匯集在一起。
這就是韋昌輝的追兵、大漠約盟的根登部隊、還有麥柯帶來的援軍，主要是羅山德的騎兵！
羅山德的騎兵並沒有全部出動，這次隻出動了十萬，不過都是最精銳的勇士！
除此以外，歸他順帶管理的東瀛島國雇傭軍、棒子國雇傭軍，也各來了一萬人。
麥軻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收複西伯利亞之戰，現在開始！”
交戰雙方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這在戰爭史上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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