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四麵八方雲集
從長白山的天池到盛京這段路上，無數隱居山林的滿清老一輩勇士和智者出來，或者送兒孫加入其中，或者自己親自出馬。
他們沒有任何炫耀，隻是覺得滿清大帝國繁花似錦的時候，他們為求心靜，歸隱山林，挺好！
現在國家有難，需要他們出山維持穩定，他們就出來，該當如此，理所當然，也不錯！
至於聖旨上的三個要求，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他們不會像攝靈理解的那樣，以為這是癲狂的舉止。
生死存亡時刻，別說十歲，七八歲也照樣要拿起武器戰鬥！
你不抵抗就會被殺掉的話，難道說抵抗是癲狂？
不過這些十歲的孩子當然不能去承當大人的任務，他們有他們的特點，他們有他們擅長的領域，隻要安排運用好，自然能夠發揮最大的作用。
至於錢糧，那就更要傾家蕩產，支援前線。
前線的那些都是子弟兵，難道讓他們餓著肚子打仗？
寧肯後方的人餓肚子，也不能讓他們一邊麵對敵人，一邊還要找吃的！
後方的人至少還可以進山尋找吃的。
所以，他們都是集中了所有錢糧、所有的適齡男子，十歲到六十歲。
到了盛京以後，他們才知道，他們這一路隻是一部分。
盛京總督去了前線，奉天巡撫白文宗、提督琦恩全麵推行的聖旨的要求。
他們作為皇族的老家守官，支持皇帝一定要義不容辭，竭盡全力。
說起奉天省，也是幅員遼闊。
奉天省幾乎是一個方形地域，東西廣一千八百裏，南北袤一千七百五十裏。
共有府八個，直隸州、廳、縣十四個，下屬縣三十三個。
盛京是奉天省的首府，也是奉天府的首府。
盛京帶頭奉行聖旨，其餘府、州、廳、縣無可推諉，個個竭盡所能，出人、出錢、出糧，然後匯集到盛京，或者在盛京東南的各地，那裏是開往前線的必經之路。
蛇三六零回到盛京的時候，這裏已經匯聚了一百多萬心病，都是附近的府縣居民。
其他路途較遠的府縣，也已經登上路程，會陸續到這裏集中。
因為時間特別緊迫，琦恩已經選拔出了二十萬精銳，馬上出發！
從盛京到淮北，全程大約三千裏，琦恩要求他們十天之內，務必趕到前線，否則以貽誤軍機之罪，軍法處置！
蛇三六零親自給著先遣隊帶路，他知道最短的捷徑，也知道哪裏可能有天軍的阻礙，隻有走捷徑，避開天軍，才有可能十天內到達懷北，解救皇上於危難。
先遣隊司令，琦恩任命鐵山擔任，鐵公雞、鐵公狼分別首席軍師和副司令，一同前往。
剿匪小分隊、飛馬幫的成員，全都成了扈從大隊的成員。
所有人都官升一級，而且都是官方認可的正是官位。
在這危急時刻，這些滿清官吏也體現了很大的靈活性。
與此同時，機林、潶龍江二個更遠的省份，也有兩位黑衣特殊前去傳達聖旨。
在東北地區，也就保包括奉天在內的東北三省，滿清都普遍實行了軍府製度，即由滿清中樞派將軍分駐奉天、機林、潶龍江三省，管理軍政與民政，實行軍府製下的旗民自治。
而這個旗民，本質上就是軍民合一的基層單位，或者叫做軍事單位也行。
吉林將軍的作法中規中矩，接到聖旨以後，就和蛇三五一一起按照聖旨的要征兵、收錢、集糧，沒有個三天五天，很難有很大的成效。
這種慢吞吞的動作，蛇三五一也沒有辦法，隻要讓機林將軍縣派出一員千總把最早聚集起來的一萬帶走，趕往懷北。
前往潶龍江的黑衣特使蛇三五二，直接找到了潶龍江將軍巴海。
巴海的先祖是著名的寧古塔將軍，對沙俄的侵略堅決反擊，是保衛潶龍江、機林的中流砥柱。
自從其先祖開始，他的家族就世世代代固守邊疆，使那些窺測中國領土的野心分子冒險家的頭號障礙。
這個以保障邊境安全為己任的潶龍江將軍，看到了聖旨，立刻就黑起了臉，嚴厲質問蛇三五二道：“如果把這裏的將士都抽走，沙俄侵入邊境怎麽辦？”
蛇三五二哪裏知道巴海堅守邊疆的心誌，輕飄飄地說道：“我哪裏知道！我隻知道聖旨的要求，就是把所有符合年齡要求的男人都送到前線！若有違背，以抗旨不遵論罪！”
“難道你來的時候，沒有人告訴你，說潶龍江的邊界防守非常重要嗎？如果這裏失手，整個東北三省必將不保！難道皇上不要家了？”巴海怒聲問道。
他不能不生氣，看來自己世世代代為大清守衛邊疆，竟然不放在這些身居中樞的大人物的眼中。
如果稍微重視下，也不會派人來這裏抽調兵力。
我這裏還不敷使用呢，知道不知道？
在這之前，他還真有向朝廷求援的想法。
因為他看到了對麵的白俄軍隊最近一段時間調動頻繁，似乎要有大的軍事行動。
他現在的三萬守軍分散在一個長長的邊境線上。
這三萬守軍看似不少，但是分散在一百多裏的防線，每個據點隻有一百多人。
侵略者如果稍微聰明一些，集中一點突擊，這點守軍根本就擋不住。
原來他是有一萬騎兵當作後手的，可以作為他的機動部隊馳援需要的地方，可惜就在第一次絕戶令的時候，被調走了。
不單調走了，巴海還知道他們已經全局覆滅。
因為他的一萬騎兵也集中到了琦善帥領的騎兵集團軍裏，隻經過一戰，就被胡以晃的騎兵全部消滅。
把他心疼的多次垂淚！
因為裏麵不僅有他傾注了多年心血的全部騎兵，還有他的長子！
他的長子名叫巴洋，是這一萬騎兵的統領！
現在兵力的捉襟見肘，就是因為這一萬騎兵的肉包子打狗。
這是整整一萬的機動力量，都是以一當十的百戰精兵！
尤其是他長子巴洋，那真是文武雙全，外加一個才貌雙全！
到了那裏，都是他家族的驕傲，更是他巴海的驕傲。
他這裏又缺兵短將，又有敵人不斷異動的壓力，再加上傷子之痛，他能對那個黑衣使者有好顏色看嗎？
絕對沒有！
因此，他不管黑衣人說得多麽嚴重，他置之不理，而且大聲嗬斥回去。
弄得他很是丟臉下不來台。
於是他高喊：“來人啊！把這看之不尊的逆賊巴海拿下！”
估計是他想著自己尚方寶劍在手，見寶劍如見皇帝麵，一路上無論什麽人都可以斬得，因此就肆無忌憚地喊了起來。
那裏知道，這裏是巴海的地盤，巴海具有無上的權威，這個蛇三五二的高呼大喊，那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巴海怒道：“這裏是軍營重地，你亂叫喚什麽？再叫的話，信不信我給你個擾亂軍心的大罪，推出去斬首？”
蛇三五二一聽，嚇得趕緊閉了嘴，這樣的軍頭可是都敢幹出來。
巴海看他不叫了，就琢磨怎麽處理了他。
看著巴海眼冒凶光，不時地向他瞟過來，蛇三五二嚇得魂飛魄散，估計這次難逃活命了。
不過，巴海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放他一馬。
“來人！把這小子幹出營門，然後押送出界，一百裏地以外！”巴海對近來的一個百夫長大聲命令。
“是！遵令！”
“多派人手押送，如果逃跑，拿你是問！”
“是！一定為大人辦妥！”
就這樣，蛇三五二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被羞辱地押送出界。
就這樣，東三省情況是一個省全力以赴，一個是中規中矩，一個是完全拒絕。
其他各內地行省基本上沒有再出現嘿龍江那樣的特例，畢竟那裏是邊境，而內地行省遠離邊境，當前的第一大敵就是天軍！
而且官當到巡撫，都聰明得很，他們豈是不知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現在是去救皇上，皇上真的出了問題，比如被天軍殺死或者活捉，他們的麻煩隻能更大。
其中尤以京畿地區的反饋最快、最徹底。
這一帶由於靠近皇室，高官大族很多，他們現在都積極帶頭遵行三條要求。
男子十歲開始，一直到六十歲，全部應征，不管是奴仆，還是貴族，一視同仁，沒有例外。
如果有人反對，一個問題當頭問下：“你覺得天軍不殺你的頭嗎？”
如果回答說“殺”，那麽你就去先殺他！
如果回答說“不殺”，那麽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別人都殺，就你不殺？
這下子就來了一個大麻煩。
你說不收得清楚，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有了這麽一個例證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回答“不殺”了。
因此，京畿的各項指標都完成得很順利，與奉天一樣，一南一北，為全國樹立了一個全麵完成皇帝聖旨命令的榜樣。
他們竟然征集了一百五十萬人！
於是他們先組織了五十萬，都是個反麵素質比較高的軍人。
大將周文鬱被任命為總司令，然後五十萬人齊齊開動，向皇帝所在的懷北亟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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