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層路線

  這個時代的香港有點類似美國，抵壘政策就是一種相對寬鬆的移民措施，最後由於對於基礎設施的建設和投資的鼓勵，終於讓香港在八十年代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理解這些的安亦斐很輕易地就在梁家坪的幫助下，買下了不少的「荒郊野地」，著手建造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電影院。而且他拿出的電影院設計圖紙很奇怪，是分了多個放映廳的組合式影院。


  整個1976年對安亦斐和鍾楚虹來說都感覺過去的特別快，上半年忙於淡水廠和新別墅的事情，下半年安亦斐著手院線的布局，而虹姑則是在淡水廠陸續收益之後，開始督造影視城。轉眼就到了1977年，安亦斐申請香港身份證的時候報了標準的十八歲，這一年他不知道是重生還是穿越的新生命已經二十歲。


  具有的秘密安亦斐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連他自己都很迷茫，「我還是原來的我嗎？記憶是那麼地清晰，當初169公分的海拔彷彿就像是昨日。但現在，我卻沒了半絲頹廢之心，理想不斷被實現。隨著八十年代越來越近，眾多原來需要仰望的明星將會被我網羅在旗下，想想都會激動不已」


  在他的指導下，方亞民做得很出色，發動金錢攻勢后，幾乎橫掃港島的零散影院，而「鳳凰」影視成為了邵氏和嘉禾之外的第三大院線。如今唯一欠缺地就是境外發行途徑，但安亦斐並不擔心，時間比較充裕。


  鳳凰影視最開始當然是在投錢，新影院的建設、老影院的擴建和改造等等，但這都在安亦斐的計劃當中，而且他已經瞄向了已經打算退齣電影圈的邵氏院線。


  現如今的邵氏電影已經逐漸在走下坡路，雖然他們在李小龍死後捧紅了許氏兄弟，但由於比較小氣的性格又讓這個引領了整個七十年代後期和八十年代早期香港電影票房的小家族出走，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公司，並在電影票房大戰上多次讓邵氏很尷尬。


  就像一名正在觀棋的閑人，安亦斐在不斷厚實自己淡水廠和鳳凰實業的同時，也在關注著港島影視業的走勢。


  此時的佳藝電視台正在走一條危險的道路，錯誤地打算先上車再買票。由於教育電視台的牌子，他們是不被允許從事太多商業電視活動的，但電視台主要股東何大亨在林氏資金注入后，開始大規模拍攝電視劇。從而造成了本年12月，港府出面調查的事情，並最終導致來年的8月停播、黯然退齣電視界。


  「先生，安保公司的陸隊長求見」，吳媽過來稟報了一聲，打斷了安亦斐的思緒。


  「哦，直接帶他過來吧」，都是自己的手下，安亦斐不打算那麼正式，等在了自己的濱海花園裡。


  「安先生」，身材高大的陸建國雖然來了港島很久，但依舊保持著軍人作風，很規矩地行了一禮。


  「坐吧，老陸，又不是外人。吳媽，倒壺茶來」


  「先生，就在這個月，已經有三批各國間諜妄圖混進淡水廠，竊取技術，被我們抓住後送到了港府。但，我想最後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我是來請求加些人手的」


  「哦？這件事你直接找阿芬不就好了，有什麼為難的嗎？」


  「先生，我要求的人數……，可能有點多，所以，劉總不敢決定，只能讓我來找你」


  「多？你要加多少人？」，安亦斐眼睛里精光一閃，馬上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大陸那邊，很快就將是那位偉人執政，看來這是在提前布局。


  陸建國尷尬地一笑，「先生，我有100名退役戰友，不好安頓。都托關係找到我，但你知道，港府對於安保公司的人數卡的很嚴。只有請您出面了」


  其實這一年，紅盾安保幾乎成了安亦斐庇護下的駐港部隊了，陸陸續續已經增加到了八十多人，安亦斐打算，如果有機會就跟那邊去算算伙食費什麼的，這幫人可都是自己在養。好在比較安慰人心地是，精英就是精英，雖然如今還沒什麼特種部隊的概念，但這幫精挑細選出來的傢伙陸續阻止了多次妄圖破壞淡水廠和竊取技術的行為。也算是花錢花得不冤枉。


  安亦斐打算將話挑明，因為那邊最困難的時期即將過去，紅盾這麼好的橋樑也許是將來極佳的棋子，他不可能不用的。


  「陸隊長，明人不說暗話。雖然很多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們這次要求的人實在太多，不好弄啊」


  陸建國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很聰明，而且國內對於他的調查也沒什麼實際結果，家鄉和堂兄弟什麼的都是真實，但在那個到處串聯的年代之後，就沒了什麼下文，然後憑空出現在了香港。更讓人氣憤地是，陸續調查出來的供銷社介紹信什麼都是真的，最後，才找到原因。那名貪腐的會計還是沒有躲過去，被抓捕歸案。


  那位偉人已經開始工作，得知情況后，批評了之前展開監視、甚至是打算將安亦斐綁回大陸的計劃，最後，改成了友好合作和加以配合的理智方案。這讓得到新命令的陸建國等人鬆了一口氣，只有他們在這邊的人才會明白，安亦斐是個多麼可怕的高手，他練功地方那一地的碎石頭就是證明。


  面容堅毅的陸建國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淡水廠的宿舍很多、還設立了食堂，但可不是為了養自己這些人準備的，「先生，既然您問了。我就說些被允許可以說的，其他的請原諒，我不能多說。我們得到的命令就是長期駐紮，隨時準備策應其他單位，保證香港的繁榮和穩定，所以增加人數很必須」


  雖然還有鬥爭，但那位首長已經逐漸大權在握，而且得到資料之後，非常欣賞白手起家的安亦斐，他寫的小說也是這位偉人喜歡看的。他也知道，安亦斐不會是笨蛋，應該看出所謂的紅盾安保是什麼回事了，對於小夥子的默契配合很讚賞，要求陸建國等人要將他當成首長去保護和對待。


  安亦斐坐在藤椅上用手指敲著桌子，「老陸，你們全部待在淡水廠是不太合適的，這裡可以成為你們的營地，這對這邊的安全也有好處。但還是要撒出去一些，融入香港社會才能偽裝自己。頂級安保公司的編製是核定在200人，我為你們爭取一下，你回去把那些沒有送出去的證據整理一下送來，我直接去見港督」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安排」，陸建國很高興，終於是完成這次任務。


  淡水廠已經平穩運行了一年，徹底解決了港島的飲用水問題，麥理浩已經下令終止萬宜水庫建設。因為他得知如今的淡水廠只是輪流開啟三台儀器而已，在淡水供應上顯得是綽綽有餘。但他很怕見到安亦斐，因為超強的技術，淡水廠成了很多國家所窺伺的目標，陸續被安保公司送到港府的那些間諜又被他拿去換了很多好處，無法向安亦斐交待。


  「閣下，我也不好解釋啊。那些被抓住的間諜還好說，無非是想弄到技術。可妄圖搞破壞的放走確實有些過份了，安先生這次求見已經算是很克制的行為，但也需要您的安撫」，梁家坪無奈地看著麥理浩，這種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全都是港督下令放走的，他可不想背黑鍋。


  「好吧，家坪。讓安過來，我來跟他解釋」，麥理浩揉了揉太陽穴，他是一個英國家族的成員，除了作為港督的責任，家族也需要很多利益。而那些被抓了間諜的國家、所開出的條件讓他在家族的壓力下無法拒絕。


  「閣下，您好」，有著少許混血特質的安亦斐帶著英國貴族式的禮儀，讓麥理浩覺得很舒服。


  「請坐，安。我知道最近有些傢伙鬧得很不像話，給你帶去了困擾，但港島作為******是不好過份處理的，該妥協的地方，就算是港督，我也要權衡利弊。我這麼說，你理解嗎？」


  「明白，閣下。我只是來闡述自己難處的，您知道，港島的警界還在整治，我能依靠的只有安保公司。隨著一次次地失敗，派來的間諜水準也是越來越高。我需要加強保護，自由國家尊重知識產權，但，您明白的，其他很多地方不拿到手不會甘心」


  麥理浩當然明白淡水廠對整個香港的重要性，就算安亦斐不來找他，他都會要求那裡的安保升級，而且是淡水廠出錢養人，何樂而不為呢，「安，我會下令把你的安保公司升級。要說，還是你聰明，所選的都是那邊的人，個個都無法收買。聽說有日本人打算收買你們的保安，被直接抓了起來，不錯」


  既然說開了，安亦斐也不覺得作為港督會不知道那些事，「閣下，那些人的來歷我也不好深究。但他們沒有壞心，這一年我都在觀察，無非是為了不讓香港亂，影響到內地而已。我是裝成不知道的，嘿嘿」


  麥理浩笑了起來，「安，你有貴族特有的狡猾」，他心底很高興，也對安亦斐沒去追問那些間諜的下落做出了「聰明人」的評價。


  「閣下，我很想買一家電視台，這是我的喜好。而且我有一整套的計劃能讓港島的文化出現質的飛躍」


  「是嗎？唔……，安，電視台的數量要予以控制，彈丸一般的香港不可以有太多的商業台，以免出現惡性競爭。但……，那個佳藝電視台我們打算去審核一下，他們的經營者過於傲慢，無視港府的律法。如果你想收購，就做好準備」


  「好的，爵士閣下。我很榮幸，謝謝」，安亦斐滿意地達到了這一次拜訪的目的，以優雅的貴族姿勢行禮之後，告辭離開。


  「了不起的年輕人，難得心胸也很寬廣」，麥理浩多少受到了安亦斐悄悄散發出的精神力的影響，將一些事當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