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淩辰,慕白,“過獎過獎。”


  韓少遲,“……得了,說正事。”


  淩辰和慕白這才收斂了臉色,韓少遲想了想,旋即說,“根據你們的判斷和推測,這麽說,蕭莫的別墅曾經發生了一起槍戰,在槍戰發生的時候,有人中彈倒在了血泊當中?”


  淩辰和慕白同時點點頭,慕白說,“不過中彈的人到底是蕭莫,還是冉汐夏,還是對方的人,現在血液已經凝固起來了,我無法通過這條線索來調查。”


  韓少遲,“我記得蕭莫家院子裏有監控攝像頭,調出來查查看不就行了。”


  淩辰,“我已經做過了,沒有用,監控攝像裏什麽都異常情況都沒有,唯一得到的效果是,五天前蕭莫確確實實進了別墅,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沒有其他人出來過。不,確切的應該這樣說,恐怕是有人很熟悉蕭莫家的攝像頭布局,利用攝像頭的死角躲過了攝像記錄。”


  “五天前……”韓少遲凝眉沉思,“五天前剛好是蕭莫失蹤的時間,倒在血泊中中彈的人很有可能故事蕭莫,而熟悉蕭莫的家……”


  淩辰和慕白跟上了韓少遲的思維,異口同聲的說,“你是懷疑冉汐夏?!不會吧,冉汐夏失憶了啊……”


  “為什麽不會?”韓少遲將那天在蕭莫別墅家死了的傭人身下發現的‘假’字告訴了淩辰和慕白,然後接著說,“我很懷疑冉汐夏是用了什麽方法假裝失憶,逃過了慕叔叔的判斷,因為慕叔叔不可能會欺騙我們,所以我們也就理所當然的信任了冉汐夏,這才造成了目前的錯誤!”


  提起慕旭,慕白的臉色有點莫名的不好,韓少遲問他怎麽了,他眼神躲閃了一下,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父親他說要隱居,卻又兩次看診,一次是顧夢茹車禍,一次是冉汐夏失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讓我來出診。”


  韓少遲和淩辰卻沒有想多少,淩辰說,“我能理解慕叔叔啊,顧夢茹算是我們的青梅竹馬吧,某種程度上來說又是少遲的未婚妻,他肯定要親自出馬防止出現什麽差錯啊。而冉汐夏又是蕭莫重要的人,慕叔叔從小對蕭莫就特別上心,親自為冉汐夏診斷也是人之常情。慕白,你別亂想,隻能怪你學藝不精。”


  慕白卻沒有還嘴,隻是低聲的說,“希望如此吧……”


  韓少遲,“總之,冉汐夏絕對有問題。蕭莫的身手我們都知道,是與我們不相上下的,更何況他家裏還有傭人手下,我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麽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他的別墅,又對著他胸膛來了一槍?除了一個情況。作案的人本來就是對這個別墅的熟人,並且蕭莫對她的警惕很低,對她很放鬆,所以她才能趁虛而入,打傷了蕭莫。”


  韓少遲的分析很對,淩辰和慕白點點頭,慕白看著韓少遲問,“但是現在還有幾個問題,蕭莫去哪裏了,冉汐夏又去哪裏了?冉汐夏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動機,才會對蕭莫出手?冉汐夏又在這場陰謀裏扮演了什麽人?”


  淩辰看看慕白,又看看韓少遲,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說,“也許……我們可以問問秦子狂。”


  一提秦子狂韓少遲就不可遏止的想到唐果,一想到唐果,本來因為蕭莫出事他好不容易轉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唐果身上,頓時煩躁了起來,“這件事情你們去調查吧!秦子狂的手機我已經刪了,你自己去找他的電話號碼!”


  把手機扔給淩辰,韓少遲走到窗邊抽煙去了。


  淩辰握著韓少遲的手機轉了轉,對慕白聳聳肩,“慕醫生,你這裏有沒有一劑強消劑,能夠治療失戀病的?”


  “沒有。”慕白望著韓少遲方向,“除非是失憶。”


  韓少遲發脾氣的瞪他們,“老子寧願現在就失憶!不,如果可以,老子選擇間歇性失憶,不要記得唐果了,不要了!”


  淩辰,“真的不要了?你舍得忘記了?”


  慕白,“情啊,情啊,三千煩惱絲,全是因為一個情字。”


  韓少遲,“這個女人真的讓老子太痛苦了,痛不欲生快要把我折磨死了,老天,讓我失憶吧!”


  後來的有一天,老天,當真滿足了韓少遲的這個願望。


  某個地方。


  一間看上去是重症監護室的房間,紫發的男人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上半身半裸著,胸膛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針水,起搏器,房間裏還殘留著酒精藥水的味道,看樣子是剛進行過一輪搶救。


  有人推開門進來,透過麵具望著床上的人,問道,“情況怎麽樣。”


  穿著醫生袍子的屬下恭恭敬敬的對他說,“已經搶救了五天了,雖然勉強把他救活了,但是心率依舊尚未恢複,現在他的情況是在重度昏迷當中,至於什麽時候清醒過來,我們也不敢打保證……”


  “我知道了。”戴麵具的人擺擺手,折身出去,“監護好他,他是我們的重要人員,務必讓他醒過來,不能讓他死。”


  “是!”


  戴狐狸麵具的男人離開了重症監護室後,穿過基地去了另外一個房間,房間裏已經有兩三個與他一樣戴著麵具的男女垂手立在一邊,最上方正中的貂皮搖椅上坐著一個男人,雙腿自然的交疊著,披著墨黑的貂皮外套,手中拿著茶杯,壓了壓溫度,然後輕抿了一口,“狐狸,把你交給秦子狂並不是讓你效忠他,隨隨便便帶個男人回來,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


  男人利落的短發豎在空中,戴了半張畫風張狂的閻王麵具,無比詭異恐怖,他雖是這般隨意說著,無形間的威壓卻是壓得立在下麵的人紛紛垂下腦袋,狐狸也收起了昔日紈絝不羈的隨意,低著頭說,“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蕭莫似乎是秦子狂和韓少遲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就想……”


  “秦子狂和韓少遲的重要人物?”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端著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他不說話,底下就沒人敢吱聲,沉思了一會兒,他才說,“秦子狂和韓少遲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不過……把事情說來聽聽,如果有意思,我再考慮。”


  狐狸把這段時間跟在秦子狂身邊的,關於唐果和韓少遲,唐果和秦子狂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高座上的男人,餘光小心的瞥著男人的神情變化,說完之後男人並沒有發表太多看法,隻是旋轉著手中茶杯,眸光藏在麵具之後,猜不透他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閻王麵具的男人淡淡勾了個好看的唇形,“秦子狂竟然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程度?稀事,稀事,有意思,把那個蕭莫留下吧,全力治療他。”


  見男人沒什麽怪罪,狐狸又古靈精怪起來,笑嘻嘻的說,“老大,要不改天你也去看看那個叫做唐果的女人,指不定你就能跳出那個人的火坑了。”


  閻王麵具的男人惡狠狠瞪他一眼,“不說話老子不會當你啞,滾!”


  在下首戴烏鴉麵具的男人勾著狐狸肩膀,“我說狐狸,沒見咱老大為了那個女人連咱幾個兄弟都扔給秦子狂糟蹋了麽,嘖嘖。”


  “唉。”狐狸歎氣,“我們的命好苦啊,就這樣被自家老大拋棄了,還要去叫另外的男人老大,唉。”


  閻王言四少的臉徹底黑了,冷笑一聲,“看你們還如此紅光滿麵無所事事的,不如去惡魔營回爐重造一下。”


  狐狸,烏鴉,還有另外的兩個人聞言,瞬間做鳥獸散了。


  ……


  K市。


  唐果本來說好去秦子狂基地看看的,但是結果呢?

  坐在唐果床旁邊的秦子狂表示很無奈,伸手推了推把被窩裹成一團的某個女人,沒有動靜,他又推了推,某個女人發脾氣的大大翻了個身,嘀咕了句什麽又睡過去了。


  秦子狂歎氣,本來要帶她回自己基地的,結果這個死女人在那天之後卻找了個酒店倒頭就水,除了下床上廁所的時間,她全天都蒙著腦袋在床上昏睡,他都懷疑她是睡神下凡的,怎麽有人如此嗜睡?竟然還睡得著。


  雖然他知道,這是她發泄悲傷的方式……


  秦子狂又歎了口氣,遇到這個女人之後,他歎氣的次數比他三十歲以前歎氣的次數加起來都要多了,為了讓她睡個好覺,他一直守在她身邊,這女人睡的倒是舒服了,他卻兩天沒闔眼,不是他不困,隻是怕她會忽然醒過來,怕她忽然哭泣,怕她忽然出現什麽意外,所以整整兩天,他緊張兮兮的盯著她,絲毫不敢放鬆心情。


  現在看著她也平複了一些,也不如第一天晚上那樣隨時驚醒了,秦子狂想了想,起身去了另外一張床上躺了下來,別問他為什麽不和她躺一起,他不是君子也不是什麽好人,隻不過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他不想成為另外一個男人的替代品,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要把她完完全全搶過來!


  這兩天時間,韓少遲選擇和淩辰幾個朋友不醉不歸,唐果選擇倒頭睡覺,韓少遲並不知道,這兩天唐果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距離他很近的某個酒店內裏麵,如果他知道,恐怕就會不顧所有人的勸說,衝動的衝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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