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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二章 欲蓋彌彰

  「薛哥哥,我猜肯定有其他的緣由,不如我們去尋那老僧,然後再行打探他是否得知有其他人知情人。」


  拿銀子使勁買,怎麼也能砸出點消息來,衛小歌暗暗打定主意。


  儘管薛紹奚如今報仇無望,仇人極有可能被萬人屠殺了,但是至少得知道真正的原因吧!


  老僧住在汝陰郡二十里地外的行商落腳小鎮,因識字的緣故在街面上擺了攤子,給人算命或者是寫書信,籍此糊口。


  衛小歌與薛紹奚到達之時,老僧正在給一個看似行商腳夫的年輕男子寫家書。


  老僧作俗家打扮,穿著一身乾淨的灰色大長袍,頭髮已早已留長梳著髮髻。


  如今汝陰郡談僧人變色,別說是和尚,就算是禿子都會被人多看幾眼。這老和尚雖沒躲起來,顯然不敢以僧人的面目示人。


  看著至少有六十來歲,滿臉溝壑皺紋,毛髮皆白恐怕。


  雖有些乾癟,但是面上顯得十分和藹可親,正以關切的口吻問起年輕腳夫家中事宜,手裡慢慢寫著信。


  字跡仔細乾淨,並未老眼昏花。


  價格十分公道,只收取了十個銅板的費用。


  等年輕腳夫道謝離開,薛紹奚便走上前。


  「老先生有禮了!」


  老僧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薛紹奚,眼中閃過一絲不為覺察的精光,隨即笑道:「兩位客氣了,敢問是寫書信還是算命?」


  「算命!」


  薛紹奚沉聲說完,轉身對衛小歌招了招手。


  兩人齊齊坐在攤前的長凳上,彷彿真是來算命的。


  老僧撫了撫下巴上的白須,呵呵笑道:「可是測姻緣,小哥兒相貌堂堂,姑娘顏若春花,老頭子不用算都曉得是好姻緣。」


  薛紹奚臉色微微一紅,「她是我家妹妹。」


  「哦!」老僧忙一臉歉意道:「老朽失禮了,因兩位瞧著不似兄妹,信口雌黃,敢問小哥兒要測何事?」


  「測前事,測將來,問家事!」


  接過簽筒,薛紹奚很認真地搖出一支簽遞過去。


  ——勸君耐守舊生涯,把定身心莫聽邪;直待有人輕著力,滿園枯木再開花。


  老僧放下竹籤,然後習慣性地手合十,便道:「小哥兒幼年坎坷,命中得遇貴人,雖命不逢時,然大器晚成……」


  他一邊說著,一邊細細拿眼睛打量薛紹奚,眼尾卻稍稍留意著衛小歌的舉動。


  信不信命運,見仁見智,衛小歌卻並不信。


  眼前這還俗老和尚說得煞有其事,彷彿正好是薛紹奚一生的寫照。然而,許多事都可從穿著打扮,行為舉止,尋出蛛絲馬跡。


  對於察言觀色,她雖不是其中的佼佼者,基本上也能揣摩出一兩分。


  薛紹奚很有耐心地聽完老僧的一番解說,忽然問道:「敢問大師,我幼年坎坷因何而起?」


  老僧彷彿早料到有此一問,面上帶著瞭然的微笑,「原來你並非來算命,而是前來討消息。」


  薛紹奚正色道:「正是,想來大師見著我倆,便已猜出。」


  老僧點頭,「兩位是外地人,瞧著器宇不凡,如何會平白一直瞧著老朽給人寫信,光顧老朽的算命生意。」


  「我要問的是天門寺的事!」


  「我平日里給人寫書信算命賺不了多少銀錢,卻從各方來討消息的人手裡,得過不少賞賜。天門寺所造殺孽太多,不過,老朽向來置身事外,因此所知不多。」


  很直白的在討要開口費。


  薛紹奚伸出手,在老僧的面前正反翻了一下。


  這是外頭公認的切口,表示整數,一般指一百兩。


  老僧顯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堆起笑容,「兩位請隨我來。」


  攤子也沒收,好似並不在乎被人拿去,老僧帶著兩人往鎮子的尾端走去。


  一直走到鎮子最末處,幾乎見不著客棧和各路行商的地段,繞過幾條彎曲的小巷子,最後停在一個死胡同最後的一所舊屋前。


  住得很隱蔽。


  「老朽居在此地,裡面請,一百兩銀子要買的消息,我可不敢在鬧市同你二人說起。」


  薛紹奚看了看衛小歌,見她微微頜首,兩人便隨著老僧入內。


  屋子十分簡陋寒磣,老僧推說沒有茶水招待,直接開門見山。


  「最近有一起人打聽薛家滅門之事,我見你面帶悲戚,難不成你與薛家有關。」


  薛紹奚點頭,帶著一絲淡淡的質疑問道:「大師眼力如此好,抑或,大師原便曉得薛家還有一人未死?」


  老僧撫須長嘆,「的確聽聞過此事,我原是廟裡在前方管算命測字的知客僧,與武僧們毫無關聯。不過,你家出事之後,天門寺派遣了無數僧人尋你的下落,因此消息走漏。」


  薛紹奚定定看著老僧,「為什麼?」


  「老朽不知,此事乃是住持的命令,而住持本人早在幾年前已被誅滅。」


  薛紹奚翻來覆去問了些細節,老僧一口咬定,確確實實任何事都不曉得。


  旁邊聽了許久的衛小歌想了想,忽地冷笑道:「你這老和尚,倒很懂得裝神弄鬼,旁的僧人都來不及地躲得遠遠的,你卻在汝陰郡府外頭招搖。」


  老僧是雙手合十,「姑娘差矣,眾所周知我只是寺里的知客僧,從未傷過人命,何須躲藏!」


  「焉知不是欲蓋彌彰!」衛小歌咄咄逼人。


  老僧臉色不變,幾乎帶著點得道高僧的意味說道:「兩袖不沾煙塵,不懼朝雨夜風。」


  衛小歌的臉色緩和了少許,拱手道:「在下先前得罪了,著實是此事對我家哥哥十分重要,仇人已授首,如今卻連爹娘親族的死因都不曉得。」


  老僧沉默了一陣,「阿彌陀佛,天門寺造孽太多,老僧無能為力。」


  沒有繼續說話,衛小歌取了一百兩銀子遞給老僧,然後拽了拽薛紹奚的袖子,「不知另外那人會說什麼,我們先走吧!」


  並沒有別的知情人。


  長期的默契,薛紹奚明白衛小歌可能有話要說,而且是很重要的話。


  「小哥兒且慢……」老僧的臉上顯出一絲猶豫,彷彿欲言又止。


  衛小歌卻忽地對著薛紹奚的背脊推過去,氣經之強,直接打破了牆壁送出屋外。


  「不許靠近!」她大吼了一聲。


  老僧老邁乾瘦的臉,本帶著些慈悲之意,此刻卻顯出非常兇狠,身上寬大的袍服無風自動,鼓得好像被放上天空的風箏。


  一直收攏在袖中的左手伸出,一枚紅色的玉佩攤在掌心,玉佩忽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無數道箭芒射出。


  四下里被箭芒波及的破舊桌椅,全部碎成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碎片。


  一條綉著鴛鴦的白紗擋在衛小歌的身前,將大部分箭芒擋住。


  複雜而強勁的元氣波動讓她措不及防,別說找出節點之所在,箭芒的速度如此之快,哪裡來得及。


  好在金秀秀的白紗除了能捆綁人,若是以感知力催動,是一樣不錯的防具。


  儘管擋住,可全身上下如同被針刺一般,肺腑翻騰,幾欲吐血。


  幸虧,同時還施展了元氣防禦罩,不然一個照面就得重傷!

  「竟然也是法修!」老僧錯愕地叫出聲來,本以為能夠順利將這兩人殺死,解除後顧之憂,不想對方是有備而來!


  不等對方繼續催動紅色玉佩,衛小歌已取出枕夢,仍舊已白紗護著身子,飛快地瞬移到老僧的身側。


  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過去。


  不料,卻落空了。


  老僧的瞬移之術十分了得,一眨眼便閃到數尺之外。


  距離稍稍有點遠,刀上的真氣也未能傷得了他半分,並且元氣防禦罩牢固得很,至少目前並未撼動半分。


  因為同時需要催動護身的白紗,為節省感知力,衛小歌放棄了瞬移之術,以輕身功法與之周旋。


  不到幾息的功夫,整個屋子已破爛不堪,坍塌倒下。


  從瓦礫中飛速竄出,衛小歌站在高處,手腕上的彈弓握在手裡,鋼珠對著老僧襲去。


  先打穿他的防禦罩。


  在不斷的閃避中,老僧的防禦罩終究被一枚鋼珠打穿。


  脫開彈弓,瞬移到跟前的衛小歌,枕夢刀風掃去。


  即使仍舊以瞬移避開,骨肉並不結實的老僧來不及重新布置防雨罩,渾身上下立刻鮮血淋漓。


  臉色變得猙獰無比,老僧再次以強大的感知力催動玉佩。


  紅光耀眼得無法直視。


  箭芒波動穿透了白紗,也穿透了衛小歌的防禦罩,身上的衣裳立刻破得絲絲縷縷,渾身是血絲。


  此物著實可怕,她心中駭然!

  正在此時,她卻見薛少欽握著赤冶,正要攻過來。


  「不要過來,你擋不住!」她厲聲吼道。


  薛紹奚咬了咬牙,此時此刻,只能罔顧衛小歌的吩咐。


  之前他進退兩難,雙方移動的速度太快,怕傷到衛小歌而不敢將刀飛出去,當作迴旋的暗器來使用。


  然而這會兒衛妹妹一身是血,卻容不得他多想。


  老僧顯然是一名大法修,並且手握重寶,衛妹妹如何抵擋得了?

  眼見薛紹奚已將真氣布滿全身,要踏入戰團,衛小歌毫不猶豫立刻握刀攻向老僧。


  她不能給對方任何空隙,再次以大量感知力催動玉佩。


  只能在危機關頭,攔在薛紹奚身前,不然他必死無疑。


  「我前你后!」衛小歌大叫。


  「明白!」


  薛紹奚身形竟然不慢,真氣豐盈,早非吳下阿蒙。


  當初背對背在沛陽郡,在包圍中一起殺過大軍,那時由衛小歌擋住較強的對手,漏網之魚留給薛紹奚。


  這次以二對一,兩人以包抄的方式,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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