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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流言

  狐姬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替衛小姐擔心,明明衛小姐也不是個善茬,還勾搭著姓萬的人族大人呢。


  衛小姐是人,自己是妖。人到處禍害人沒什麼大不了,未必會被打死,最多落得個名聲不好聽。妖卻得謹慎行事,名聲好不好倒無所謂,關鍵是不能像狸妖那樣落得身首分家。


  不過,狐姬卻不知道,有時候作為一名名聲不好的人族女子,其實也有可能被唾沫淹死。


  聽到狐姬在外頭無精打采地叫喚,衛小歌打開門,笑眯眯地說道:「辛苦你了,幾個小孩都洗過澡了,等下你可以自行歇息,衣裳也不用洗,等下薛紹奚會買新的。」


  能少干一點活,狐姬這才心情好了點,「飯菜都擺上了,等賀公子檢驗之後就能吃了。」


  說罷她轉身而去,那楊柳細腰扭得十分銷魂,讓不遠處跟著的段添財看得眼睛都直了。


  將一切看著眼裡,衛小歌哭笑不得,小和尚這是春心萌動,一副要完蛋的節奏啊。她咳嗽了兩聲對段添財說道:「小和尚,你要是想做武修,這女色還得稍微等等才能親近。」


  段添財訕訕笑了兩聲,「姑娘,我知曉呢,就是瞧兩眼,反正也不吃虧。」


  「你們佛光寺都是花和尚不成,聽你這口氣還是行家。」衛小歌震驚了。還以為段添財年紀還小,說不定有點廉恥,會立刻矢口否認,堅定地表示自己是僧人,根本不近女色。


  將先前的淡淡羞澀抹去,段添財倒是一派自然地說道:「管金銀和知客的文職僧眾,都有些說不得的事,反正大家都曉得。廟外十里處有個銷金窟,除了會包青樓的姑娘,也有小寡婦去私會。我去見識過一回,卻沒敢破戒。」


  原來,不喝花酒的僧人不是好和尚啊,衛小歌頓時大開眼界。


  「那時候你多大?對了,你如今年歲幾何?」段添財這個「小弟」跟了不少日子,忽然想起似乎很少與他聊天,她倒是起了兩分興緻。


  「我是六月出生的,差不多快十六了。前年和一個交情還不錯的小知客僧一起去過銷金窟呢,還摸了摸姑娘的手。不過,聽說武僧近了女色往後說不定都不能到通脈期,因此沒敢做什麼。」


  比薛紹奚大了三個月,不過作為前僧人的段添財,「經驗」似乎比混跡市井的小薛豐富不少。衛小歌不欲繼續討論葷話題,「行了,你知道就好,人和妖似乎不能通婚吧!」


  段添財又嘿嘿笑了幾聲,「便不是妖,就算往後娶親也不敢娶這等經常拋頭露面的女子。要娶就得娶那等大門被邁,二門不出的閨閣小姐,不過若是不掙下一份家業,也沒有誰會將閨女許給我。」


  衛小歌無語。


  這不是指著道士罵牛鼻子嗎?


  她自己可不就是那個「經常拋頭露面」的女子,不過段添財的心中恐怕也沒當自己是個女子。


  這個年代大抵如此,對女子苛嚴一些,在外行走的多半還是男子。她心想,自己的名聲定然是不太好的,還有奴籍在身呢!反正沒動過嫁人的念頭,因此倒是無所謂被「對方父母」指著鼻子說不守婦道。


  「走吧!」毫不在意地呵呵笑了兩聲,衛小歌便轉頭抱虎娃一起去用飯。


  儘管虎娃屬於天下最不挑食的娃,但是任何一個不挑食的嬰兒也只能喝流質食物,並且嘴巴好似長了洞,隨時隨地都在漏。為此衛小歌頭疼了許久,終於給她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拿小口的茶壺灌!

  最初不知輕重,每次灌得急了,難免弄得一塌糊塗。直到最近才摸索出竅門來,這還是使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感知力,才能感受到湯水距離茶壺嘴到底有多遠。


  這些日子她也發現了,指望狐姬或者是孟飛翎,還不如指望長富投食。


  這一妖一人,都是一路貨色,拿孩子當豬養。


  一筷子接一筷子夾菜的孟飛翎,悶聲不吭吃完兩大碗飯,放下碗忽然說道:「原來喂孩子得慢慢來。」


  可不是,她都吃完了,虎娃那一茶壺肉湯還剩不少呢!衛小歌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虎娃交到自己手上之前,一直都是孟飛翎照看,竟然沒弄死這嬰兒也算是奇迹了。


  喝完湯水,虎娃娃似乎有點翻小白眼,肥呼呼的脖子直愣愣地挺著。衛小歌想了想,將他豎著擱到胸前,腦袋朝著肩膀後方,然後用手輕輕拍了幾下。


  隨著幾聲咕嚕嚕的飽嗝,虎娃娃吐出幾口湯,然後脖子也平了氣也順了,一臉舒暢。


  這樣才算真正搞定,不然娃娃會被噎住。


  孟飛翎點點頭,帶著些讚歎,「他噎住之時,我便直接將他倒提著抖上數次。」


  狐姬也跟著點頭,「我是跟孟姑娘你學的,這一招極好使。」


  衛小歌獃滯了良久。


  自從知道孟飛翎的彪悍,虎娃轉交給看似懂得一些女子之道的狐姬照看。本來以為狐姬會比孟飛翎強個一分半分的,竟然還得向對方取經。


  虎娃娃的生命果然很強大,衛小歌為彪悍的長壯點了個贊。她雖然對育兒徹底沒什麼了解,不過好在似乎記得人家那些媽媽們在小嬰兒飯後拍幾下順氣,小孩子打完嗝就爽了。


  往後咋辦,衛小歌犯難,這兩位指望不上,並且她也不能時時刻刻顧得上。


  難道找戴遙或者糜紅塵來當充當臨時奶爸?


  見衛小歌抱著虎娃娃發獃,孟飛翎忽然想起自己吃飽了,衛姑娘還沒吃呢,便起身說道:「我帶長壯去睡會兒。」


  小孩子就是吃飽了睡,睡飽吃的一個循環過程,衛小歌將手裡的燙手大山芋交給孟飛翎。


  那邊長富,豆兒,四丫也吃完了,段添財便領著他們出去洗手。狐姬也趕緊跟著溜了,大約是擔心收拾碗筷的事又丟到她的頭上。


  沒有孩子騷擾,就著大家剩下的殘羹剩飯,衛小歌卻難得有興緻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即使在吃飯,她腦中卻在不停地思索著,萬人屠對沛陽郡似乎挺看重,地圖上的那個大大彎月,看著都讓人觸目驚心。


  可是這樣大的一座城池,盤查嚴密,城門高聳又有軍隊守護,怎麼可能有什麼人跑來圍堵劫殺?


  不過,剛進城還不了解,只能戴遙和薛紹奚回來之後,再行詢問城中是否有什麼異常之處!

  吃罷飯沒多久,薛紹奚提前回來,而戴遙卻不見蹤影。


  「小薛,事情可都辦妥了?可曾用飯,要不要叫狐姬再添幾個菜。」衛小歌之前托戴遙和薛紹奚兩人出去購物,還訂製了幾樣東西,回來得倒是挺快。


  「已在外間吃過,姑娘所需之物因需要一些時間製作,明兒午間店家便會送來瓊花館。」


  「嗯,戴兄為何獨自將你丟下?」


  「他將我送到東園門口,便說還有事要辦。」


  想來是覺得帶著薛紹奚礙手礙腳,收集情報不方便,衛小歌心想。


  一直到晚間,戴遙才遲遲返回。


  「.……你說滿城都傳遍了?」


  帶著一絲調侃,戴遙又笑道:「嗯,各有各的說法,譬如說穆公子奪人妻氏,貪戀女色。也有說他義薄雲天,搭救平民幼兒之類的說法。也有偷偷說穆氏剛得了國主之位便目中無人,小小王孫也如此囂張。」


  其實,戴遙還有些話沒說,那就是關於衛小歌的來歷身份,因為過於難聽他卻是不方便提及。


  衛小歌略略皺眉,這年頭的輿論也很犀利啊!


  不過這也是正常,人們茶餘飯後總得有個話題閑扯,那些所謂大人物的私人生活一向為人津津樂道。


  只是,這輿論傳得是不是快了點?

  不難想象,其中應該有幕後推手。


  至於那兩間鍾大有所說的蛟龍會在沛陽郡的堂口,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戴遙特地去賭了兩把,不但作弊而且還賭得頗大,足足贏了一千多兩銀子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賭場如送瘟神似的將他送走。


  他溜個彎又回去附近偷聽,卻聽賭場的人都在議論,說什麼穆公子的隨從來賭錢,只當是白送之類的話。


  顯然對戴遙的部分來歷尚算了解。


  白白送出去上千兩銀子,難道蛟龍會就此作罷?

  抑或,蛟龍會已經退出這場看似毫無油水可圖的戰場?他們死的人也算不少了,足足好幾名內竅高手,能忍得下這口氣?

  沛陽郡還有其他的更大的黑勢力嗎,不然萬人屠怎麼會在地圖上畫那麼大一個彎月?

  衛小歌的腦子裡無數個問題來回交替,卻都是些細細碎碎的片段,組成不了一個完整的畫面。


  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天未亮衛小歌就在一條細細的繩索上修鍊步伐,與她一起的,還有薛紹奚和段添財。另外兩人無法在繩索上站立,卻都是沉著臉很認真地蹲馬步。


  這是每天必須有的早課!


  在她看來,吸收真氣固然重要,體格的鍛煉和訓練身體的重心絕對不能放鬆。在決戰中,一絲細微的動作就能起關鍵的作用,身體的記憶往往決定最後的生死。


  或許武修者有一些神奇的招式,不過在她看來,萬變不離其中,最終都是身體在動中求穩,才不會產生破綻。自己沒有破綻,對方才沒有機會。


  能夠察覺對方的破綻,就是制敵的關鍵。


  那一線生機,不可能靠丁土的任務施捨,得靠自己贏得。


  在邑縣街頭,她以弱勝強殺死蛟龍會的尖臉男子,借用的就是瞬息之間的重心轉換。


  穆乘風就是這個時候,緩緩走到這一片種了大量花樹的庭院之中。


  四周開著燦爛的花朵,而他卻渾身帶著一種類似詩人的憂鬱氣質,如此的反差讓衛小歌略略分了分神,差點沒從繩子上掉下來。


  穆乘風當晚並未回來,雖然是早上現身,其實若是耳朵好使,便知曉乃是半夜返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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