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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因為你該死!

  這間是重囚牢房,大鐵門足足有幾寸厚,常悟解開鐵門上的鐵索,大力拉開門。一股帶著陳年血腥和惡臭的味道,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雖然惡臭撲鼻,衛小歌卻彷彿沒聞到似的,實在是心中過於忐忑。剛走進門,身後的僧人便立刻將門給合上,隨即又聽到鐵鏈鎖門之聲,她頓時有一種成為階下囚的錯覺,彷彿往後一輩子就得在這裡度過了。


  囚牢的牆壁上,掛著一盞暗幽幽的油燈。


  昏暗的燈光下,山洞的正中間卧著一具血糊糊的身體。衛小歌略略走近了些,便發現虎王的手腳都被鐵鏈子捆住,脖子上套著一條細細的黑索,卻是綁得很緊,陷進肉中。


  滿臉滿頭的干血,虎王睜著一雙和虎娃有點相似的圓眼睛,盯著緩緩走來的衛小歌。他萬萬沒料到,新夫人竟然回來了,並沒有與虎兒一起遠走高飛。


  本來還以為夫人與和尚們有勾結,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不然剛才那兩個和尚為何不讓她進來。


  「大王,我帶孩子來看你。」衛小歌站在幾尺外輕輕說道。


  「抱近些讓本王瞧瞧。」


  衛小歌走近了兩步,蹲下身子,將虎娃娃湊近了些讓他瞧。


  見孩子還在啼哭,大顆大顆眼淚不斷湧出,虎王頓時心酸。


  他百感交集,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金山寺的和尚竟然放了他一馬。只是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不曉得這些僧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只要留得一命,將來必有翻身之日。


  到時候,再重振旗鼓,殺個天昏地暗。


  至於眼前的這名還沒到手的新夫人,雖然她一心想逃走,卻是舍了命也護住了兒子,將來必定得再尋回來。


  大約是被血腥氣和臭味熏到,再怎麼哄,虎娃也止不住哭。虎王忙道:「夫人,你給他唱首歌,他就不哭了。」


  還唱?衛小歌簡直想哭,那首《小蘋果》都快給她唱成爛蘋果了,牛頓來了都不認得樹上掉下來的是什麼。


  她笑了笑,「興許是累了,虎兒今天四處奔波,還不曾好好睡一覺。」


  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有一塊獸皮,雖然污穢難聞,瞧著倒還軟和。


  她便將虎娃娃放在獸皮上,輕輕拍了幾下,唱了幾句爛蘋果的歌。也許是韻律很合口味,虎娃娃立刻止住眼淚,咯咯笑了兩聲。


  怕外頭的兩個僧人來打擾,衛小歌見時機差不多了,拋下虎娃娃讓他自得其樂,然後站起身來走到虎王的身邊。


  「大王,我曾經聽過一首俚歌,卻是與虎有關,唱給大王聽可使得,可千萬不要動怒。」不等虎王答應,她便唱了起來,「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虎王膛目結舌,怒火有些升騰,這是在譏諷本王受傷了么,缺耳朵少尾巴。


  「胡言亂語,什麼歌,不許再唱。」


  衛小歌笑了笑,不再唱下去,「因覺得大王和虎兒是兩位威風凜凜的老虎,所以便想了起來。只是那村中老人不曉得大王威儀,想必是胡亂編的。此次前來,妾身擔心虎兒瞧不見爹爹,因此想求大王給個念想。」


  原來如此,虎王頓時釋然,「我先前聽到,你是想要些虎毛,給孩兒編個手環。」


  「正是!」


  「想法甚好,夫人果然有愛心,孩兒交給你本王就放心了。」


  衛小歌伏下身子,略微撩起裙子,從羅襪中取出一柄有小又薄的匕首,然後很坦然地遞過去。這是蝴蝶刃,最多能用來自殺,以此殺虎王純屬天方夜譚。


  虎王看來衛小歌一眼,然後搖搖頭,「我手腳折斷,皆被困住,哪裡還能動,想要掙脫不容易。你來吧!胸口的毛髮被犀牛王那個蠢貨燒得太多,背上卻還完好。」


  說罷,他便坐了起來,將背脊露出。


  匕首很短,只有三寸來長,虎王全然不覺得衛小歌可能會使壞。就算捅他一下,這新夫人一身的傷,修為又差,能扎進皮子都難。便是扎進去了,也傷不到要害。


  權且當是試探,看她是否有惡意。


  繞到虎王的身後,衛小歌深深地吸了口氣,穩住呼吸。這頭虎妖還真託大,直接將背賣給她了。還以為要花些心機,再扯兩句話才能繞到後方。


  一隻手摸著毛髮如鋼針似的虎背,另外一隻手卻是摸向腿上綁著的「枕夢」。


  「這裡還真黑,瞧不真切。妾身失禮了,大王勿要怪罪。」


  「本王許你的。」


  真氣已經灌注雙手經脈,「鏘」地一聲,寒刀出鞘,衛小歌雙手握住,對著虎王的粗大的脖子便猛地斬下去。


  迫人的殺意和寒氣透骨而來,虎王猛地撲倒在地。


  風馳電掣的一刀,卻只是在空中劃過一道藍汪汪的弧線,落空了。


  虎王的脖子近在眼前,衛小歌來不及多想,立刻舉起刀來,第二刀急忙再次劈落。


  也就是一息的功夫,已失了時機,虎王早反應過來,雖然身子並未起身,扭身一掌忽地揮過去。卻因為手臂被犀牛王踏折,呈彎曲狀,已經彈出的爪子沒能擋住刀,卻叫那一刀活生生砍在胳膊上。


  只聽鏗鏘一聲,刀彷彿砍在鐵上,原來是砍到虎王的骨頭。沒砍斷虎王的胳膊,衛小歌自己的手臂卻是一陣陣顫抖,被震得幾乎握不住刀。


  枕夢固然鋒利,然而衛小歌這第二刀的真氣不足。


  她心中駭然之極,腳尖一點急忙跳開到幾尺之外。早知道虎王必定很難殺,卻沒料到如此恐怖。這樣鋒利的刀,也只是傷了他的皮肉而已。


  「你這螻蟻,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虎王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大吼。


  隨即他便愣住,脖子上套著困妖索,無法聚集天地元氣,虎嘯的風卷法術全然無法使出。


  即使被腿被犀牛王折斷,他以膝蓋著地使力,身子如弓似的拚命朝前沖。


  「你為何要殺我?」虎王死死地盯著衛小歌,雙目圓睜,眼光中如要噴出火來。


  看著蓄勢待發,雙手緊握著刀衛小歌,虎王怒到極點,也悲憤到極點。為什麼所有人和妖都背叛了自己。已經與她拜了天地,將孩子交給她,這樣的信任,竟然會前來殺自己。


  見他猙獰的形相,衛小歌有些心驚腿軟。


  她早退到山洞囚牢的最邊角處,口中不接腔,仔細盯著拴住虎王手腳的鐵鏈長度。


  虎王步步緊逼,雙手的鐵鏈亂舞,忽然卻走不動了。


  原來那鐵鏈連著後方的鐵牆,此時已經拉到極限。


  真氣再次灌注雙臂,衛小歌身形如電再次閃到虎王的背後,仍舊是一刀砍去。


  被繃緊的鐵鏈限制了行動,一尺來長的利爪無用武之地,虎王扯了扯手臂,卻是無法扭動身體。急切之中,他側身避開。原本以為不過是砍傷肩膀的皮肉,不料小半個肩膀竟然給削掉。


  虎王吃痛慘叫。


  心中卻是更是驚怒,這是什麼刀?為何如此鋒利?

  衛小歌心急如焚,動靜這麼大,外面的兩個僧人竟然還沒進來,恐怕頃刻間就要奪門而入。這柄枕夢,實在太沉,讓她的行動不便,要不是因為體內真氣充盈,恐怕第一下就被虎王給撓死。


  鐵牆咯吱咯吱作響,鐵鏈似乎要掙脫。


  若是虎王極怒之下,將鐵鏈扯斷,她可真要完蛋了。


  顧不得那麼許多,真氣源源不斷地向著手臂輸入,衛小歌再次閃到虎王的身後。這次舉起的寒刀卻並未朝著脖子剁,而是偏了一尺,對著被削掉小一半的肩膀砍去。


  這下卻是要使詐,看著虎妖會不會上當。


  虎王瞧不見後方,只當又對著他的脖子砍,反正左肩膀已經被砍掉一大塊。當務之急是要掙脫身上的鐵鏈,他只是略略一偏,將已經砍過一刀的左肩送上去。


  他哪裡知道衛小歌這一刀本來就是偏的,這下剛剛好將脖子送到刀口。


  只聽一聲令人皮酸肉緊的聲音傳來,刀陷進脖子中,卻並未斬落虎頭,只砍斷了半截頸骨。


  腥臭溫熱的血狂噴而出,撒了一臉一身,衛小歌急忙用力抽出寒刀,拖刀快速閃開。


  虎王並沒有死,帶著絕望轉過身子,望著這位新夫人,「你為何要殺我?」


  臉上的血不斷往下流淌,衛小歌高舉枕夢,厲聲喝道:「受死吧!」


  這次並未繞到身後,閃身避開爪子,直接迎著虎王的面門砍過去。


  頸椎被砍了半截,不但失去力道,虎王也無法指揮自己的手腳。他艱難地舉起胳膊,卻是被鐵鏈牽扯住,就這麼一使力,半拉斷開的脖子後方,血噴得更加洶湧。


  「放過我兒.……」


  話音剛落,一顆圓滾滾的頭顱,便飛到空中,然後「嘭」地落地。


  衛小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臂一陣一陣抽搐發抖,勉強才能握住刀。實在是虎王的骨頭太過堅硬了,砍頭如砍鋼鐵,這一刀將自身的真氣全部抽空。


  定定地看著血泊中的死虎,她口中恨恨地說道:「為什麼要殺你?因為這個混帳殘害了無數無辜的女子,因為你逼得我幾乎自盡。你不死,我就得死,只因將來你若脫困一定會來尋我。殺不了你,我也無法活下去。」


  多少名弱女子被這頭虎妖殘害,要麼自盡,要麼忍辱偷生。


  最可怕是有了虎種,忍到最終,結局卻是一屍兩命。


  都是瘦弱不堪的閨閣小姐,身上這條裙子腰身極窄,自己穿著都覺得拘束,不用說前主該有多瘦。而這頭齷齪的妖怪,卻是比平常男子高几個頭都不止,腰圍至少有穆乘風四個那麼多。


  即使不為自己,也得為那些死去的可憐女子復仇。


  虧得這虎妖還滿口不平,好似有道理似的。恃強凌弱者,往往都覺得弱者就是他們的下飯菜,別人不遵從他們的意思,便辱罵欺壓,好似道理都站在他們的那邊,還以英雄自詡。


  英雄是這麼好當的嗎?


  惡貫滿盈,就得受死!

  為什麼要殺,因為你該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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