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利益捆綁
一夜之間，
地上就多了一座簡陋的神廟。
形狀不用考究，大小不用在乎，細節不用去管。
這更像是一個兒戲之物。
「邪祟！邪神，那是——那是邪神啊。」
已經因為二級疫病而導致渾身虛弱，再也不能破口大罵的都統領鹿中誠還在用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喊著，但已經沒有多少人聽得見了。
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慕少安弄出來的這個戰爭與不朽之神何止是邪神，簡直是大大的邪神。
可這並不重要，慕少安也不在乎，所謂邪神的說法還停留在唯心信仰體系之中，而他要的法則卻是不知超越多少，眼前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做的，根本不是本質。
是的，對於他來講，一座神廟，十座神廟又有什麼區別，這不過是幸運-1與厄運+1這兩種不同的波段進行複合鞣製的借口罷了。
此時有了第一座神廟，慕少安隨隨便便——不，是非常認真的擺了一件聖物上去，然後向戰爭與不朽之神祈禱，深刻的祈禱，等到日出東方，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神廟上的一瞬間，那聖物也跟著光芒大放，嗯，那就是慕少安自己的盾牌。
「太好了，感謝吾主降下神恩！」
慕少安激動大喊，其實鬼的神恩哦，但他還是很鄭重地對那些近乎於半信半疑的疫病士兵道：「吾主的神恩已經降臨，先把情況最嚴重的病人抬過來，我大概可以治癒三百人。」
「那——那其他人呢，我們呢，我們病得也很重啊！」大部分的灰耳士兵都急了，感情忙乎一宿，才能救三百人，但是這裡可是足足有五千人啊。
「術士大人，我們立刻建造更多的神廟怎麼樣？」一名腦筋很好用的灰耳人士兵很快捕捉到問題的關鍵。
「當然可以，但是得等到明天日出，假若明天不下雨的話。」慕少安的語氣很沉重。
「可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要被病死了呀！」
灰耳士兵們鼓噪起來，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簡直放之四海而皆準。
於是慕少安不說話了，而灰耳士兵在不斷的爭吵中，最終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用這可以治癒三百人的神恩，去延緩五千人的疫病，然後給大家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建造神廟，祈求神恩，這簡直是帥呆了。
慕少安求之不得，因為他現在不是在傳播戰爭與不朽之神的信仰，也不是在賺取不朽法則，這些灰耳士兵身上的不朽法則他都給拿走了，他真正在做的，就是主動的讓天神長歌的破法神罰進行升級。
破法天神技的本質是什麼啊？
很簡單，血祭隊友。
而現在這五千名灰耳人士兵被疫病給折磨著，今天剛剛有點起色，明天疫病又變異了，後天剛剛有點起色，大後天又特么的變異了，如此反覆，如此反覆，這些灰耳士兵一個都不會死，慕少安可以摸著他的良心這麼說。
但是這樣身心俱疲的折磨，卻是比死亡還要可怕，不但折磨他們的身體，還折磨著他們的靈魂，折磨著他們的信仰，然後這種折磨又會被破法神罰所匯聚，最終就會形成巨大的壓迫力，像拉開一張複合弓的弓弦一樣，把數倍的復仇果實射向敵人。
這才是破法天神技的正確打開方式。
現在灰耳人自己要求了，慕少安怎麼能拒絕呢，於是他分了所謂的『神恩』，讓所有五千多名都感染了二級變異疫病的士兵的病情稍稍穩定下來，包括那個一直詛咒怒罵的鹿中誠，他此刻說什麼都毫無意義了。
再接下來，疫病剛剛被得到控制的灰耳士兵們爆發了空前的熱情，他們瘋了一樣的要修建神廟，每人一座，或者每十幾人一座，他們迫切希望疫病能徹底遠離他們。
這也是事實，假若按照慕少安表現出來的神恩的治療數據的話，但天有不測風雲，在數百座神廟拔地而起，所有人都在等待第二天日出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太陽請假了，據說是吃壞了肚子，傾盆大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
但這真的不是慕少安在搞鬼，而是天神長歌的破法神罰仍舊在從衣食住行的各個方面對灰耳人進行著微弱的影響，想看日出嗎？
門都沒有！
好在慕少安使出渾身的『解數』，最終還是暫時拖住了『疫病』繼續變異下去的腳步。
然後，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第三天的日出的時候，噩耗再次來襲，一支一千多人的灰耳疫病患者拖著更加疲憊，更加嚴重的病體趕來匯合，並且在傾盆大雨中省略了隔離措施，等到大雨停歇，得知真相的灰耳人簡直快要哭暈過去，可不能再導致疫病升級了啊，是真的要死人了啊，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死亡。
可那是不可能的，慕少安拖著他『疲憊』的身體順利的完成了第二次神罰試驗，成功的把疫病再次變異到了第三級。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疫病始終不能被根治，但又不至於大規模爆發及至死亡，慕少安總能夠在最關鍵時候把瀕死的病人給救了回來，然後繼續輪迴這樣的事情。
一口氣足足折騰了十二天，慕少安自己沒有累瘦，但所有的灰耳人都瘦了一大圈，簡直就是在做噩夢一樣，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一共七千五百名灰耳人，始終沒有人死亡。
在這期間，疫病從原來的1級，一口氣翻了三番，也就是異變到了4級，最終，在灰耳人士兵一口氣建造起三座宏偉壯觀的戰爭與不朽神廟的時候，疫病被徹底治癒了。
這也就代表著天神長歌扔下來的神罰已經提前了六十多天對巨闕人發動了反擊。
沒辦法，她釋放的破法神罰只有三星級，可經過慕少安這麼一番折騰，這破法神罰的局部已經形成了五星。
那效果已經是立竿見影的了。
可還沒等慕少安收割他這段時間的成果，一個更大的噩耗出現了，一支足足有五萬人的巨闕人軍團發現了他們這一支只有七千五百人的灰耳殘兵，並且還先一步的截斷了他們的逃跑去路。
「不用看我，我早就說了，我是奉吾主之命，流浪於位面宇宙的萬能術士，如今只是借了一具軀殼而已，我會保持絕對中立，除非有人向我發起攻擊！」
慕少安第一時間就表態，因為隨著巨闕人的出現，灰耳人對他的感激似乎再次有清零的跡象。
「當然，當然，我也不是頑冥不靈，我很清楚對面的野蠻人一旦攻陷這裡，殺了我倒沒什麼，但是摧毀吾主的神廟卻是不可饒恕的行為，所以，我將執行吾主的意志，公開在所有泛信者之中招募戰爭與不朽之神的護衛聖騎士。」
「聖騎士？那是什麼職業？」重新被治癒，重新掌控了整個灰耳人軍隊的鹿中誠問道，他臉上很陰鬱，他很想殺掉慕少安，但他理智的沒這麼干。
「哦，差點忘了，你們的文明裡面沒有聖騎士的概念，但我可以做個比喻，每一個被吾主戰爭與不朽之神注視認可的聖騎士，都將擁有與指揮使大人相差彷彿的實力。」
慕少安自信地道。
「那就是S級？」
一瞬間，原本還絕望的灰耳人都狂熱了起來。
要知道，在眼下這個時間段，S級的實力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就好像某個文明的某個時期，大學生三個字就是金字招牌，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也就會出現博士不如狗，碩士遍地走的情況，很多人覺得這是社會要崩的先兆，殊不知這是文明的進步，難道都固定在小學生階段，會寫自己的名字就是完美了嗎？
底層的基礎，決定了高層的建築呀。
所以，灰耳人的鹿角軍有十萬精銳，但其中九萬是A級，如此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慕少安忽然提供了一條金光大道，所以立刻引發了信仰的狂潮，不管戰爭與不朽之神是不是邪神，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報名想成為聖騎士的人足足有四分之三還多，甚至連鹿中誠都默許了，不然還能怎樣呢，他們只有七千五百人，灰耳神箭手的數量不足一千，而對面卻是有五萬巨闕人精銳啊。
「事不宜遲，請隨我來！」
慕少安很果斷地道，他不是怕這些灰耳人士兵反悔，而是怕命運魔影又要搞他，是的，命運魔影無法直接弄死他，只能採用間接的方式，過去這些天，他都感應到至少幾百次來自命運魔影的惡意了，只不過他的道行更高一點點而已。
而現在這一支五萬人的巨闕軍團，如果沒有命運魔影在暗中干涉那是不可能的。
五萬巨闕人啊，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打不過，一旦被包圍，這具狂信徒的身體就要唱涼涼。
所以若說他之前不是故意在謀划這一支被遺棄的灰耳傷兵，那都是在騙人的。
如今一切總算完成第一步，利益的掛鉤！
讓不朽法則成為這些灰耳人的力量來源，讓他們不得不選擇與他這個所謂的『戰爭與不朽之神』的祭祀掛鉤，否則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強大力量就會消散。
嗯，利益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