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聖尼亞的雨夜
教堂中，銘刻著魔法銘文的晶石散發著迷蒙的光芒。
在不甚明亮光芒的照耀下，本就充滿了歲月斑駁的教堂，又多了種荒誕怪異的氛圍。
走進教堂，喧鬧的雨聲頓時被隔絕了不少，空氣中彌散著煙塵的刺鼻氣息。
艾哈德的視線，自然落在了位於中心的、那極其顯眼的祭壇上。
“祭壇上原本應該銘刻著銘文，但是都已經被破壞掉了，根本沒有複原的可能。”
很快的，有名手下前來匯報了現場的狀況。
艾哈德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然後將視線投向了旁邊的赫曼。
“看我做什麽？”赫曼露出了愛莫能助的神色，他攤了攤手，“這可是傳說中的神明，你不會想著讓我幫忙找到祂吧？”
在這個世界智慧種族的認知中，神明是真實存在的，祂們是偉大而不朽的存在。
對了，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下某個關於上帝的悖論。
問題倒是很簡單，全知全能的上帝能不能創造出一塊他自己拿不起來的石頭。
若是能創造出這塊他拿不起來的石頭，就說明上帝不是全知全能的。
若是不能創造出這塊他拿不起來的石頭，也說明上帝不是全知全能的。
很有道理對吧？
但這個悖論實現的前提，是遵循著人們自己創造的邏輯。
如果上帝超脫了邏輯呢？他就是能夠創造出他自己拿不起來的石頭。
在赫曼的認知中，神明便是這樣的存在，祂們不受規則約束，不合常理，根本不是凡人能夠妄自揣測的。
“黑霧之主啊。”艾哈德呢喃了一句，表情有些莫名，“我還從來沒看到過神明呢。”
“喂，你到底想做什麽？”赫曼微微睜大了眼睛，有點擔心他真的會做出出人預料的事情。
“我就是說說。”艾哈德擺擺手，哈哈笑了幾聲。
黑霧教會不同於湮滅教會，後者幾乎全都是由瘋子構成，所為的就是和世界同歸於盡。
湮滅教會信仰崩壞。
在他們的教義中世界的本質便是混沌，第九天災降臨的目的便是讓萬物歸一，所以他們是為了實現毀滅世界的目標而努力。
黑霧教會信奉黑霧之主，通過獻祭的方式從這位傳說中的神明那裏尋求恩賜，起碼不是瘋子。
而且其中不少數量的教徒，身份都不簡單。
正因為如此，雖說黑霧教會上不了台麵，而且和反派勢力沾點邊。
但總歸不是和湮滅教會那樣幾乎是人人喊打，每次現身都會受到各方勢力的攻擊。
空氣中彌散著古怪的氣息，讓人莫名的感覺有些壓抑，赫曼不喜歡這樣的感受，走出了教堂。
艾哈德處理完事情後，也跟著走了出來。
“你說，那莫名降臨的崩壞到底是怎麽回事？”赫曼看向遠方，聲音和雨聲混合在一起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這我怎麽知道。”艾哈德聳聳肩，“那三個勢力或許現在還在調查著原因。”
崩壞的降臨，沒有任何預兆，那是種極其古怪的能量，根本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剛開始出現的時候，無數智慧種族受到了影響，混沌之地便是崩壞爆發的中心位置。
真正的原因無人知曉，相關的猜測倒是很多。
像什麽神明的怒火、世界的終焉之日、禁咒的爆發啊之類的。
黑霧之主降臨引發的動靜，引起了無數視線的關注。
在這萬花博覽會即將開始的當口，聖尼亞匯聚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大小勢力。
有人選擇了保持觀望，也有人選擇了親自來看看。
總而言之，今夜注定是不少人的不眠之夜。
對於這些事情，洛川自然是不曾知曉的。
現在他處於安穩的睡眠狀態，絲毫不知道隨手做的事情會引起多大的動靜。
當然，就算知曉，想來心情也不會有什麽波動就是了。
興許還會再次惡趣味地響應信徒們的祭祀——然後再留下瓶可樂，雪碧也行。
也不知道那些信徒，會拿他留下來的那瓶可樂做什麽。
好歹也是神賜之物。
洛川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中滿是茫然。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後又閉上了雙眼。
翻了個身，裹緊身上的被子，再次進入了夢鄉。
冬天的被子的確具有封印效果，這和房間中冷不冷沒有太大的關係。
反正就是不想起，就算醒了也想要睡個回籠覺的那種。
磨磨蹭蹭，洛川終於還是從床上爬了下來。
窗戶上有些霧氣，洛川伸手擦了擦，這才勉強能看清外麵的景象。
“雪還下著啊……”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因為剛剛起床的緣故，聲音有些幹澀。
雪花飄揚，窗外的世界都是純白的顏色，再加上玻璃沒怎麽擦幹淨，看上去帶著種夢幻般的意境。
洛川離開房間後，看到了不斷打著哈欠的妖紫煙。
半眯著眼睛，正在刷著牙，嘴角沾著白色的泡泡。
看到洛川後，才稍稍睜開了眼睛，有些含糊不清地打了聲招呼：“老板，早啊。”
“早。”洛川現在也處於半夢遊的狀態，隨口應了一句。
在冰涼的清水觸及到皮膚的時候，有些迷糊的腦袋這才清醒了不少。
吃過早飯，洛川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打開了房門，巷子中堆積的白雪已經很厚了。
順手將其清理了下，回到舒服的位置坐下。
很快，便有顧客來到了店裏。
“老板，有冰糖雪梨嗎？”步離歌來到店裏，便迫不及待地詢問。
“昨天錯過了，今天一定要喝到！”
“冰糖雪梨在哪？我怎麽沒看到？”
“不會沒有吧……”
來到店裏的顧客數量不少，都是在袁歸小店匯聚。
起源商城開始營業後，然後組團過來。
“今天沒有。”洛川搖頭。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後，店裏頓時響起了陣陣歎息聲。
“怎麽沒有？昨天下午不是有冰糖雪梨麽？”步離歌不死心地追問。
昨天下午他看雪下得太大了沒有來，沒想到居然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東西，知道後可是後悔了很長時間。
“偶爾提供，又不是每天提供。”洛川打了個哈欠，吃飽了就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