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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陰影下的主役

  「格勒菲列,閃開!」


  一聲清亮悅耳的呼喊響起,格勒菲列心下一喜,毫不猶疑的放手跳開。


  驟然失去束縛的龍飛剛要發作,說時遲那時快,四桿光輝閃耀的長槍射來,恰恰將他的四肢釘在了地上。


  慘呼聲中,數道異芒閃爍的符籙緊隨而至,巧妙的貼附在龍飛的要害上,瞬間將他封禁。


  幾度驚駭的眾人總算長舒了一口氣,安德烈娜四女淚人兒似的奔向了兀自嘶吼的龍飛。


  黑氣盡斂、體力透支的格勒菲列一屁股坐倒,對著颯然現身的三道妙曼身影,略帶抱怨的玩笑道:「你們仨可算是來了,我們在這死去活來,你們連影子都看不見,還以為半路閃人了。」


  環顧慘烈的戰場,墨斐頗為歉意的說:「不好意思,趕回來的途中出了些事,耽擱了一下,沒想到就成了這樣,真是對不住了。」


  「哪的話,倘若不是你及時出手,接下來還不知道變成怎樣。」同樣無力軟倒的路西法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看了龍飛那邊一眼,好奇的問,「墨斐,你這是什麼手段,通靈召喚?」


  墨斐笑而不語,神色轉肅道:「先不管這些,我雖然暫時封住了龍飛,但畢竟治標不治本,倘若不想出遏止發狂的方法,總歸還是會出事的。」


  眾人心神一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提法妮和雙胞胎姐妹淚眼瑩瑩的看著格勒菲列,齊聲懇求道:「韋恩先生,剛才您的情況和飛哥很相似,肯定清楚其中緣故,求您想點兒辦法,一定要救救飛哥。」


  安德烈娜也深深一揖,誠摯的說:「韋恩先生,請您設法救治龍飛,有什麼要求,我們飛天小隊一定竭力滿足。」


  疑竇叢生的眾人都看了過來,格勒菲列掙扎著連連回禮,為難的說:「幾位,千萬不要多禮,能幫龍飛兄的話,我一定儘力。可實話實說,剛才我的情況也是糊裡糊塗,眼下別說我精力傾盡,幫不上忙,就算一切完好也是愛莫能助。」


  眼見格勒菲列表情真摯,大伙兒略為冰釋,四女苦著臉不知所措。


  這時,龍飛的嘶吼越來越猛,掙扎劇烈,隱隱撼動封印。


  瞟了凝神加固的墨斐一眼,梅琳雅蹙眉道:「真是的,還猶豫什麼,墨斐可堅持不了太久,這人手底下也掛了不少無辜性命,直接一刀兩斷算了。」


  話畢,黑光閃動,莫邪生風。


  寒光再閃,安德烈娜手執長槍擋在梅琳雅前方,紅著眼眶凜然道:「我們當家的有錯輪不到你來執法,要殺他就先過我這一關!」


  說話間,提法妮和雙胞胎姐妹也護在了安德烈娜身側,五人冷然對峙。


  莉莉忽然邁步上前,幽深的黑瞳泛起妖異紅光,勉力攔路的四女一個踉蹌,險些昏死在地。


  「死亡凝眸(DoomAuge)?!」一旁正欲相勸的路西法脫口驚呼。


  格勒菲列幾個這才注意到莉莉的異樣,不由看向了墨斐。


  墨斐一把拉回梅琳雅,又伸手摸了摸莉莉的頭。


  少女就像被主人撫摸的小貓一般,舒服的輕吟了一聲,兩條貓尾愉快的擺了擺,立時收招回步。


  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曖昧,墨斐略窘的應到:「嘛,剛才說過中間出了些變故,等會兒慢慢解釋。梅琳雅的話雖不中聽,說的卻也是事實,眼下還是讓她先看看吧。」


  「哼,事後撿便宜,就妄稱事實?我可不放心這位小姐。」安德烈娜惱怒的回到。


  「誓死維護丈夫嗎?真是愚忠的妻子。」梅琳雅瞟了四女一眼,冷笑道,「我真要過去,你們還能攔得住?」


  不等眾人反應,梅琳雅化作一股黑氣越過四女,倏忽凝現於龍飛身側,緊接著莫邪寒光一閃,龍飛的肩膀被劈開一條傷口,從中湧出的居然不是鮮血,而是一縷黑氣。


  梅琳雅伸手一撈,將黑氣拽入掌中,閉目感知。


  此情此景讓大伙兒啞然呆立,連安德烈娜四女也忘了出手。


  「這是怎麼回事?」路西法愕然又問。


  墨斐揮了揮手,示意暫時別問。


  這時,梅琳雅睜開了雙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四女眼睛一亮,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不可耐的圍了上去。


  雙胞胎姐妹急切的問到:「梅琳雅姐姐,請問有辦法幫助飛哥嗎?」


  提法妮則耷拉著貓耳把住梅琳雅的手臂,尾巴擺得比狗尾巴還勤快。


  安德烈娜近乎乞求的說到:「梅琳雅小姐,剛才我憂急失措,說話無禮,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您務必救治龍飛。」


  梅琳雅掃了四人一眼,嬌笑道:「哎呀,真是夫妻情深,龍飛有你們這樣的伴侶也算是值了。」


  說著,她看向墨斐,嫵媚的說:「親愛的,有人讓妾身幫忙,你怎麼看?」


  尷尬的墨斐一腦門子冷汗,心中卻跟梅琳雅合計上了。


  「究竟怎麼回事?你有辦法?」


  「我們沒有猜錯,龍飛繼承的確實是『完美之軀』半成品。」


  「這跟救治發狂有什麼關係?」


  「嘖嘖,不是說了,這些黑氣也是類似的完美血氣,雖然跟我的不太一樣,但也可以融合。」


  「所以,你想吸收這些黑氣來救治龍飛?不對,既然龍飛也具有完美血脈,為什麼他不能融合?」


  「誰說他不能融合?只不過這些血氣中還夾雜了根植難消的狂暴意志,驟然接受這麼多,他自然撐不住。」


  「然後,你有辦法?」


  「有一些吧,畢竟我精神力比這小子不知道高了多少,應該能夠抵受。」


  「你有把握嗎?沒把握就不要亂試。」


  「誒,這可不像你的風格,連千人阻擊這種事都敢正面上的老好人,居然在救人上遲疑?」


  「這還不像你的風格呢,你不是準備快刀斬亂麻嗎?」


  「唉,誰叫我誤會這小子了,我不喜歡欠人情,就當請罪吧。」


  「喂,你不是教育我好人不長命嗎?」


  「沒辦法,誰叫我的主人很傻很天真。嘛,試試而已,不用太擔心。」


  「什麼不擔心,你這樣我能不擔心?!」


  墨斐忍不住斥道,言語間卻不經意流露出深切的擔憂。


  驀地,一股甜蜜湧入墨斐心中,梅琳雅笑嘻嘻的說:「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咱倆靈魂相依,有問題你也可以擔著,只要你願意的話。」


  「有什麼不願意,撐不住就向我和莉莉求助,實在不行就放棄。」


  墨斐心下反覆叮囑,隨即對苦苦盯著自己的四女說到:「我們可以試一下,但不敢保證能行。」


  「請趕緊試,全靠幾位了。」安德烈娜激動回應,和其餘三女恭敬的齊身行了一禮。


  墨斐拉著莉莉走到了梅琳雅身旁,牽過她的柔荑,懇切的點了點頭。


  梅琳雅微微一笑,另一手黑氣翻湧,貼在了龍飛黑氣纏繞的肩膀傷口上。


  龍飛猛地巨吼、掙扎加劇,但全神貫注的墨斐三人恍若未聞。


  絲絲黑氣由傷口不可遏止的噴涌而出,如骨附蛆般纏繞在梅琳雅身上。


  梅琳雅秀眉緊蹙,神色變換,忽然雙目暴睜,金瞳中射出可怖的血光。


  圍觀的眾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後退,一邊蓄勢戒備,一邊環繞布置法陣。


  此刻,梅琳雅周身黑氣鼓盪,光艷照人的面龐竟顯得有些猙獰,柔媚的肢體搖曳戰慄。


  忽然,莉莉渾身彩光閃動,以墨斐為交匯點,黑氣與彩光碰撞消弭,而莉莉的貓尾瞬間消失,白髮漸漸轉回銀色,整個場景無比詭異。


  各異眼神注視中的墨斐卻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變故。


  剛開始通過魂契與梅琳雅連為一體,墨斐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一面繼續維持外界封印的聯繫,一面飄蕩於無盡的黑暗。


  猛然間,無數凄厲的嘶吼在黑暗中響起,妖冶的紅光照亮了黑暗,許多曾經見聞的、想象的慘烈景象霎時環繞四周,不斷重現,苦痛、悔恨、憤怒、焦急磅礴激蕩於墨斐的腦海,精神大海掀起滔天巨浪。


  靈魂撕扯的墨斐想要大聲呼吼,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難耐的恐懼和暴躁糾結,滿心都是衝動,恨不能擊毀一切。


  就在這時,一股清涼由靈魂深處湧現,溫柔而恬淡的聲音響徹四周——「墨斐,冷靜下來,莉莉在這裡!」


  彷彿醍醐灌頂、甘露滋心,墨斐頭腦立時明晰。


  這時,一股奇妙的感覺瀰漫四野,莉莉的魂契隨之而動,一股相近的異感傳來,兩者連成了一片,精神海洋頓時風平浪靜。


  無序操控?


  墨斐心念一動,感受著梅琳雅的怒吼與求救,順著魂契,涼意與異感反哺而去。


  哀怨、酸楚、恐懼、痛苦、憤恨糾纏,最終不甘的散去,靈光乍亮,天地清明。


  梅琳雅的千年奮鬥與困苦,如清流般流淌,將墨斐的意識捲入。


  墨斐悠然暢遊其間,結識至今,終於看清了這名驕傲而聰明女子的過往,看清了堅強背後的脆弱,慢慢體悟到種種微妙的情愫。


  記憶長河的末端,渾身赤*裸、亭亭玉立的梅琳雅笑盈盈的看著迎來的墨斐,溫柔的撲進他的懷抱,幽幽的說到:「王子你總算來了,公主可等不及了。」


  墨斐一怔,隨即緊摟著梅琳雅,哈哈大笑。


  霎時,一切煙消雲散。


  墨斐心情愉悅的睜開了雙眼,與恰好睜眼的梅琳雅情意綿長的對視了一眼,又感激的看了看滿眼欣慰間雜酸味兒的莉莉,牽起兩人的手,對著關切的眾人莞爾一笑。


  此刻,勝利之槍(Vjaya)與塑能符籙早已散去,龍飛氣息平穩的躺在地上,顯然已經無事,大概因為融合了部分黑氣,他的身體明顯強化了很多,不僅四肢的傷口迅速癒合,氣勢也隱隱攀升,讓喜極而泣的四女圍著他又破涕為笑。


  梅琳雅因為吸收了大部分的黑氣,歷經心性磨礪,無論體質、魔力還是精神都各有提升,眼下已有頂階大法師的實力,假以時日練習消化,跨入更高坎階也絕非難事。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儘管幾人頗有收益,但總體看來,卻慘烈無比。


  格勒菲列和龍飛兩隊人馬因為探礦緣故,除了駐地施設的毀壞,損失不算太大,但古魯和派翠吉亞、維尼夏、米高爾的犧牲,卻難以計量。


  伯曼和費列羅小隊就更不用說了,主力死傷大半,阿道夫慘死,吸血鬼、狼人小隊近乎全滅,這讓蘇醒后的薩丁和馬克立夫、愛蓮娜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的要殺龍飛而後快,若非格勒菲列和路西法竭力阻攔,只怕又要釀成一場血腥慘劇。


  最慘的卻是尼格高恩人,原本和平安逸的部族就因為外人的覬覦,巴瓦納滅村,古爾特也幾近滅亡,男女老幼幾百號甚至不知敵人,就莫名步入了死亡。


  逝者足惜,生者卻還要苟活下去。


  龍飛現在的情況非常尷尬,伯曼一隊勢成水火,費列羅一隊若非路西法這位好兄弟擋著、只怕早就開干,格勒菲列小隊勉強還算盟友,但整個尼格高恩人卻得罪到底,更不用說自家兄弟慘亡己手,支隊試煉失敗、除名在即。何況犯下這麼大的事,偏偏難於解釋,一旦回到主位面,就算逃過一劫,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還好弟兄們都能理解他,苦痛悲傷、自責不已的龍飛好歹振作起來,與隊友稍作合計,竟決定脫離主位面,闖蕩外域。


  路西法能夠理解兄弟的想法,卻又一時難以接受,盯著很快收拾妥當的龍飛一夥,嚴肅的問:「龍飛兄,你真要如此?你可想清楚,一旦外逃,不但過往的積累化為烏有,主位面也很大可能會通緝你,你這樣會很難走的。」


  「路西法兄,多謝你的關心。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的情況又很難解釋,回到主位面凶多吉少,倒不如破而後立、出去闖蕩。我罪孽深重,也不求什麼遠大宏圖,這一生只要能贖清罪愆,就心滿意足了。幸虧,我的妻子、我的好兄弟們不計前嫌,能夠伴我走下去,有他們在,多大的困難我都能堅持住。」滿臉愧疚的龍飛感激的看了看身後的安德烈娜等人,凄然回應。


  安德烈娜溫柔而充滿愛意的回了一眼,對格勒菲列、路西法、墨斐幾個誠摯的說:「這次多有冒犯,不想諸位不計過失,反而鼎力相助,若非諸位出手,事情恐怕難以挽回。大恩不言謝,眼下我們飛天雖然落魄,但若有差遣,只要我們辦得到,一定竭力回報。」


  龍飛深深致禮,接過話道:「安娜說的極是,龍飛牢記諸位的情誼了。等之後安頓下來,我設會法練習諸位。眼下安全局就快來了,我和外出的兄弟們還要會合撤離,就此告別了!」


  說罷,龍飛一行依依道別,接過格勒菲列借花獻佛的山地飛梭和星界旅艇,匆匆離去。


  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一直被格勒菲列暗自阻攔的薩丁雙唇顫抖的叫到:「你們就這麼放他走了?你們真的就放他走了?一笑泯恩仇?難道大伙兒的死就是理所應當的!」


  格勒菲列苦笑著說:「薩丁,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情罪不在……」


  「罪不在他?那死去的阿道夫、古魯、派翠吉亞怎麼交待?這個世界上無意犯錯的人多了,難道都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薩丁忍無可忍,歇斯底里的喊道,「死一個英雄是一個人,死一萬平民就只是一個數字,你們這些風光在前的大豪傑,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心思?無論有意無意,犯了錯就要勇於承擔,龍飛若真心懺悔,就不應該撒手遠遁!」


  面對正直近迂的薩丁,格勒菲列竟無言以對。


  路西法勸道:「薩丁兄,龍飛這不是用他的方法在贖罪嗎?按他的情況,回到主位面多半是監禁,到頭來也於事無補,如今出去創業,或者還有所裨益,我相信龍飛兄的實力和人格,終有一天他會實現諾言的。」


  薩丁恣意說了一通,心裡已略微好受了些,這時抽泣著看了路西法一眼,也沒有回話,而一旁的馬克立夫和愛蓮娜陰沉著臉,扯了扯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面沉似水的艾妮伯格、斯帕茲以及墨斐幾人都沒有吭聲。


  放眼望去,廢墟間僅存戰鬥的殘跡,甚而屍骨都找不到幾件,空氣中交織著痛苦、驚異、憤怒,墨斐感前想后,思緒漸遠。


  起初來到這個世界,他想到的是回家,然後在接觸中,他開始產生興趣,想到的是探索,遇見怪老頭后則開始追尋真相。此後,無論是起於興趣、迫於壓力,都不過為了這些目標。可實際上,儘管已認同了這個世界,他卻仍沒有很清晰的定位。身處一世,人都希望在世間有一席之地,而因為「光環」,本身對名利興趣泛泛的墨斐越發低調,加上基礎非凡,任性而為,毫無那種迫求頂天立地的想法。如今他卻認識到,真相太過遙遠,回家也很渺茫,唯有在主角的陰影下,主宰自己的路才最實在:守護自身與親友,脫離那萬骨枯的數字,間或沿途求索,不時窺探幕後,如此走下去,也就不虛此行了。


  那麼,就讓我享受這個所愛的世界、主宰陰影下的生活吧!


  光風霽月的墨斐,挺立蕭瑟風中,一時揮斥方遒。


  …………


  「司令,為什麼放走龍飛?這小子身懷機密,又惹下了大亂子,不管制起來,恐怕不妥。」


  隱遁的飛空艇中,埃厄尼底斯對著監控室的通訊晶壁,不解的問到。


  「棋子只有合適的走法,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這次事件水太深了,至今我們也沒弄清,所以,把這些孩子放開吧,攪一攪,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


  「細節上都安排好了,你只管接收這邊。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報,主位面那邊自有人安排。」


  「是。」


  …………


  龍飛離開后不久,安全局的飛空艇群就出現在尼格高恩,為首的還是埃尼這個老熟人。


  說來也怪,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熟絡,安全局除了詳細考證現場,對墨斐等人的口供盤問,卻鬆了許多,甚至對墨斐、格勒菲列和路西法關於龍飛失常的模稜解釋都照單全收,也因此,後面展開的地毯式搜索才點到即止,龍飛僥倖潛逃不說,連一級通緝都沒算上。


  事發后不久,安全局就對探礦業務進行了徹底管制,同時還切實聯絡了土著部落。不得不承認,他們做得很不錯,鬧得這麼大,尼格高恩各部族民憤難平,各探險團隊又藉機生事、妄圖渾水摸魚,幸虧安全局雷厲風行,很快安撫好當地居民,又嚴厲規制了各種潛在不安因素,才沒有引發更大的禍端。


  安全局全面接收尼格高恩管理的同時,格勒菲列一干人則收拾打點,忙活上了個各自的事。


  路西法詢問了一些情況后,率先返回了拉索薩,他還要回稟庫瑪長老,安排其後的事宜。


  薩丁自然也要返回,而生死經歷讓她已經放不下格勒菲列。


  雖然對於龍飛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但更多的卻是失去隊友的悲痛和離別的傷悲,煩躁的心情讓薩丁完全忘記現下的身份,她表情沉重,拉著格勒菲列的手,泫然欲泣,欲說還羞;格勒菲列的內心也非常複雜,盯著薩丁的雙眼,惆悵無言。


  良久,兩人從纏綿與緬懷中驚醒,依依惜別。


  瑪麗幾人這時候已經返回,看著戀戀不捨的格勒菲列和薩丁,三女臉色變幻莫測,若非古魯遇難的噩耗壓在心上,只怕當場就要發作。


  古魯這個憨厚老友的離世給小隊籠上了一層難以消釋的悲戚,遙想結交至今的點點滴滴,墨斐和莉莉都有些茫然若失,也不禁對主角的姑息有了質疑,掙扎於陰影下的迫切感深入骨髓。


  而與古魯關係最為親密的桑雅和希爾頓悲痛之餘,對龍飛的逃遁非常不滿,與慟哭的古爾特殘部同仇敵愾,憤憤然聲討不休。格勒菲列盡心撫慰了眾人,留下加布雷歐、斯帕茲暫時接洽,自己帶著隊員連夜返回了法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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