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特工們

  「那麼，馬上就要到下巢了，怎麼樣小姐，你害怕嗎？」


  「你在胡說什麼？」萊特不滿地往旁邊看了一眼：「為什麼你認為我會什麼準備都沒做就往那沖？關於那種遍地黑幫和重度污染的高度人口聚居區，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


  「那就有趣了……是因為你是伊娃靈能者，所以你覺得沒有問題，自己有了自保之力？」伯克眼睛依然盯著路面，頭完全偏離過哪怕一下：「小姐，搞清楚一件事，知道和感受到，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你有確切地去過這種帝國的底層區域嗎？你了解他們的生存哲學和生存狀況嗎？」


  「姑且……還算了解。」萊特語氣不再是那麼明確了。


  「呵呵，了解？」伯克冷笑了兩聲。


  「了解？這簡直是個可笑的笑話，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就隨你高興吧！」伯克沒有再回話：「對了，我們到了。」


  伴隨著伯克的警告，伯克一拉自己的摩托車，然後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通往下巢的通道。」伯克解開了自己的頭盔，目視著前方。


  那是一座巨大的大門，周圍站著許多全副武裝，頭戴面具的帝國守衛軍士兵，甚至還有不少奇美拉，九頭蛇防空車，蠍尾獅導彈車，黎曼魯斯坦克，甚至包括數十架女武神運輸機，復仇者攻擊機和禿鷹炮艇機。


  巨大的金屬巨門由數道閘門緊緊鎖住，帝國的雙頭鷹標誌被焊接在門的正中央。


  「用武力來防範阻隔不同等級的民眾嗎……不過與我沒關係就是了。」伯克走下車，走向了大門。


  「停下，平民，這裡禁止靠近。」一個士兵注意到了伯克的身影，平端著手上的激光步槍對著靠近的偵探。


  「別緊張，我有證件。」伯克把手舉過頭頂以表示自己無害，同時右手還拿著自己從總督處得來的，加蓋了法務部批准的證件。


  「站在那裡別動。」那個士兵依然戒備著：「老德，你掩護我，我去看看。」


  另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接手了他的崗位，而這名謹慎的士兵則將步槍收到了胸前，然後緩緩靠了走了過來，打開證件掃了兩眼。


  「嗯，確實沒錯……好吧，就這樣了，跟我來吧，你們兩個人應該是用不到大門的。」士兵擺了擺手，接著指著伯克的摩托：「這個你不能帶進去，不過你可以放在我們這裡的倉庫里，放心，我們對它沒啥興趣。」


  「那就麻煩了。」伯克這麼說到，接著對萊特招呼了一下，兩人就跟著士兵走向了大門旁的高牆。


  士兵打開一座小門后，兩人走了進去，發現正是一座倉庫，不過裡面堆放著的都是一些民用車輛。


  「這些？」


  「都是寄存在這的車子……不過很多都已經是無主的了，畢竟下巢實在不安全，你隨便挑個地方放好你的摩托就跟我來吧。」


  伯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將摩托往右邊的空位一推，然後摩托自動解除了懸浮，緩緩落在地面，接著關機。


  「好了。」


  「那麼，跟上我。」


  三人走過一條條隧道，沿著樓梯攀爬而上，最後來到了高牆的頂端。


  高牆的另一側，是與這一邊的巢都上巢完全不一樣的角色。


  烏黑的天空不加任何掩飾地罩在巢都之上，密密麻麻的巢簇如同蟻穴一般佇立在視野所見的每一個角落。


  這裡就是巢都。


  山峰被削平以採集其中的礦石，海洋變成了化學污水傾倒池，沃土消失在飛速擴張的巨型住宅和廠房下，這些新的人造山脈幾乎與那些早已被剷平的原始地形一樣高。而這些巨大的建築體被人們以「蜂巢都市」之名所熟知，或是簡單地被叫做「巢都」，它們的獨立尖頂和塔樓被稱為「巢都塔尖」或是「尖頂」，相鄰緊密的巢都複合體則被稱作「巢簇」。而巢城之間的沙漠里，地面覆滿流動性和腐蝕性的工業廢料，天空被空氣污染所遮蔽。巢都的尖頂如同露出海洋的孤島般自飄蕩的工業烏雲中伸出。


  儘管已墮落為這地獄般的環境，倫底紐姆的下巢對帝國仍然很有價值，世代積攢下來的廢料堆已經成為了新的財富來源，倫底紐姆開始靠昔日積累下來的廢料生存：它的人民已經學會了通過回收修補能找到的每一樣東西，來從他們筋疲力盡的世界榨取出能夠維持生計的一切。


  這裡是帝國最黑暗的角落之一，無數悲慘的人在這裡謀生，苟活，為了他們自己的一點點細小利益，他們可以付出健康，親人，生命，乃至靈魂。


  這裡就是底巢。


  「那麼，坐上升降梯吧，二位。」士兵伸手指了指一個升降平台，儘管腐蝕嚴重，但看上去依然可以使用：「雖然估計沒有什麼用……但希望你們能活著回來。」


  帝國從來沒有過有效管理所有人口的嘗試，其實在一個大多數人口都沒有官方記錄的世界上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取而代之的是在那些掌權者中間演化出了一種封建統治形式。


  而在倫底紐姆，儘管奧利維亞儘力改變這一點，但實際上，收效仍不顯著，尤其是在混亂的下巢更是如此。


  坐擁一票狠角色的家族輪流掌權，那些更加穩定的人口（就是對應剛才的非登記人口，指那些有戶口本的人）以「家庭」（腦補一下，這裡的「家庭「的組織形式應該是由一個個領導人控制的不同職能的小團體，有的有血緣關係有的沒有，掌權的家族類似中世紀的領主貴族，可以獲得這些「家庭」的效忠）為單位服務於這些統治者，所有的血親「家庭」都在他們團伙中最強大成員的統治下相互支援。這種城市封建主義傾向於領土自治，弱小的宗族會自然而然地尋求強大鄰居的保護，從而使強者的權利基礎不斷擴大，直到他們的領地內的資源所能支持的極限。通常敵對的宗族相遇的地點也就是測試他們自身戰鬥力的戰場。而一個宗族的實力也是他們展示自己能力的唯一影響因素。


  而所謂幫派，是一種在帝國境內隨處可見的領地團伙，巢都通常以它們大量的幫派而聞名，甚至連泰拉那龐大的貧困人口也組建了很多幫派，巢都中的幫派是那些強大而對立的家族中的一部分。有些幫派來自巢都中那些甘於屈尊去打擊底層幫派的年輕貴族。而一些夠強的底層幫派則會被行星政府招安成為PDF，來鎮壓那些反政府組織或是在行星遭到入侵時保衛它，那樣他們就可能會被招募進帝國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