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樞紐

  螺絲頭開著自己的殺生罐頭「砸爛雜魚」號,帶著十幾個突擊小子四處張望著。


  「技師,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大薩滿!」


  「那就繼續!」螺絲頭不耐煩地喊到,然後挪動著他的巨型機甲盯著那個突擊小子。


  「還是你有什麼意見?」


  面對著砸爛雜魚號的巨大壓力,小子立刻就屈服了。


  「是的,是的,技師!」


  螺絲頭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大鑽頭,看了看周圍的碎石與爆炸燒灼的痕迹。


  很明顯周圍爆發過一場大戰,不知為什麼,螺絲頭總感覺有些不妙。


  那些大塊頭確實很難解決,陰險黑槍戰幫幾乎倒了一半的小子才解決了他們,但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即使陰險黑槍戰幫只剩下一百多號小子了,如果瓦扎克大薩滿回來,問題也能很快解決,但如果沒有大薩滿,這麼點人,幾乎就一點火花也掀不起來了。


  螺絲頭在他迄今為止的歲月里,從沒像現在一樣擔心自己老大的生死存亡,以前是因為他碰到的老大,都是一些閑得沒事喜歡撕技師小子泄憤的傢伙,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腦袋好使的,他可不希望新老大這麼快就掛掉。


  忽然,幾個小子發出了一陣驚呼。


  「怎麼了?」螺絲頭踩下一腳油門,砸爛雜魚號行動起來,靠近了那裡。


  「技師,大薩滿好像掛了。」


  一個小子這麼說到,然後指了指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那確實是瓦扎克薩滿,只不過他的四肢都不翼而飛,身上全是燒傷,還有一記猙獰的傷口貫穿他的胸口。


  螺絲頭嘆了一口氣,看來大薩滿沒救了。


  「好吧,我們……」忽然,螺絲頭注意到了一件事,就在剛才,大薩滿的眼皮跳了一下。


  螺絲頭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大薩滿還有救。


  「帶上大薩滿,他還活著,帶他找屠夫,我們會救活他!」


  接著螺絲頭低下自己的座駕,用右手將瓦扎克的殘軀掛到了自己的機甲上。


  「現在開路!」


  ————(愛德華第一視角)————


  隨著地面上的軌道越來越密集,我感覺我們正在逐漸接近我們預計中的下一個階段性目的地。


  斯登,位於塔索拉克海中央的地面交通樞紐,原本,這座城市承擔著這顆星球近兩成的運輸量,每天都有無數列車從這裡出發,為坦塔羅斯五號各處輸送新鮮養料。


  但是現在,完全看不出來他應有的繁華。


  斯登看上去,就是一座坐落在碎石地之中的孤零零的巨大的鐵山,有幾分像一座小一號的巢都,總體而言,看上與周圍的環境極度不搭調,就像在某個鍛造世界修完之後直接空投下來一樣。


  也許就是如此也不一定?那些密布的火車軌道,就像這座城市墜落到星球上砸出的裂紋一樣,延伸到各個角落。


  我仔細地看了看,也許我說到了點子上,這種形狀的建築更符合擁擠的巢都世界,而非坦塔羅斯五號這種有些荒蕪的荒原世界。


  從遠處看,斯登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巨大的破壞,但是,也沒有什麼人煙。蒸汽繚繞與機器轟鳴完全感知不到,就如同一座沉睡中的遠古機器一般佇立在那裡。


  即使它曾經是一顆晝夜轟鳴的機械心臟,現在,它也已經死了——或許有些難以理解,但當你看到這麼一個被廢棄的世界,你一定也會像我一樣看出它早已死亡這一宿命。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艾可曼這樣問道。


  瑞恩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看了看我,用質詢的眼光看了看我。我確認般地點了點頭,並努力讓自己從那個混沌巫師的陰影中緩過來,不讓這批擔驚受怕的人再承受更多的擔憂。


  無知是美德。


  「好吧,我們進去,看看我們能不能獲得一些有用的補給,再找些交通工具,讚美帝皇,它似乎沒有受到太嚴重的損傷。」


  一行人沉默地走進斯登的廢墟之中,沿著燒焦的鐵軌,我們走進了那座扭曲的十幾米高的鐵閘門,走入黑暗之中。


  我並不想說,這些場景給我多大觸動,我曾見到過更加昏暗污穢的巢都底部,深入過被混沌腐蝕過的都市的最深處,與一些絕大多數人在夢境中都未曾見過的邪惡戰鬥,這座被廢棄的巢都,儘管巨大晦暗,但至少,它那鐵鏽與沙塵夾雜在一起的味道,比混沌的臭味要好聞多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星際戰士停了下來,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他。


  接著,他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舉動。


  他端起自己的重型爆彈槍沖著黑暗的通道放了一槍。


  爆彈槍的巨大轟鳴在這擁擠的過道中迴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但是,被嚇了一跳的,不止是我們。


  「上面有人,就在我們頭頂。」愛麗絲低聲說到,接著舉起了自己的爆彈手槍。


  「以神皇之名!」瑞恩高聲喊到,接著所有人都結成了戰鬥隊形。


  不過,有些人完全不擔心。


  比如星際戰士,和歐米尼。


  「看樣子咱們運氣不錯,這些躲起來的人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歐米尼湊過說到。


  「此話怎講?」


  「剛剛星際戰士開的那一槍讓他們暴露了位置。」接著歐米尼摸了摸下巴:「他們有著絕對的地形優勢,如果他們是敵人,我們已經沒幾個活著的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瑞恩似乎有些焦慮地問道。


  歐米尼聳了聳肩,於是我走向前去,走過了星際戰士。


  「如果有不對的,不要替我考慮。」我走過他時低聲說到,然後注意到他極低幅度地點了點頭。


  我走上前,走到開闊帶中,舉起了自己的聖典,高聲說到:

  「以神皇的名義!」


  不一會,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出現,看上去似乎是個人類。


  「你們是誰?」他這樣問道。


  「帝國守衛軍,達坦尼亞十四師,遊盪者連隊,我是連隊牧師愛德華。」


  對方沒有回話,我依然握著自己手上的聖典,不為所動。


  過了半分鐘,一聲干啞,蒼老,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黃金王座在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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