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狹小的冬木市
衛宮切嗣對死神的氣息很敏感。
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無數次見證了別人的死亡吧。目不可視，耳不可聞。可是即便如此，等待生命從軀殼中消失的瞬間，仍然可以感知到某種東西悄然降臨。
特別是感受到那些東西歡喜的時刻，肯定是束手無策看著別人已經無法挽留生命的終結時刻。
被樹木穿透的的小小身影，淺到讓人幾乎感覺不到的呼吸聲，一動不動，慢慢冷卻的體溫，讓人意外地覺得懷念。
因為這個光景衛宮切嗣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會出現。
自己救的只是這個少女的生命。和切嗣相遇的那個瞬間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在槍彈和硝煙的洗禮下仍然倖存的她，對於這種幸運感到的不是慶幸而是不知所措。
對於再次作為人存活這件事，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價值和欣喜了。
所以要把撿來的命還給賜予這個生命的主人，少女已經閉上眼睛好像在對切嗣這樣訴說著。那是十一年前的相遇了。
切嗣也這樣接受了她的想法。
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少女即將死亡，帶有某種確信的預感。切嗣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和養母。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侍立在自己身的這個少女不久也會走上不歸路。
可是即便如此，可以利用的工具還是越多越好。她早晚有一天會失去利用價值並被拋棄，如果能夠救兩個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的話，倒是值得高興的結果。
切嗣賜予這個少女名字，給她國籍。把自己的技術和知識傳授給她。那就是久宇舞彌這個已經被決定了最終命運的人最初的開始。
正因為如此，沒有必要在這兒嘆氣，並感到悵然若失這是理所當然的，毫無疑問的終結。
哪怕她是為了拯救他而死亡，是為了他而死在神?樹界降臨的無差別攻擊之下。畢竟，就算沒有援護他，她也絕對逃不過那神?樹界降臨的範圍攻擊。
可是，可是儘管如此，不知道為什麼膝蓋還是在顫抖。喉嚨一陣發堵，胸悶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單純是把她當作利用工具的話，衛宮切嗣肯定不會悲傷，但是，明明一直一直的將其視為工具，可是，從乾澀的喉嚨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獃獃地站在那兒，嘴唇痙攣。
自己肯定犯了某種致命性的錯誤。直到現在衛宮切嗣才痛切地感受到。
作為一個工具發揮作用，最終認為這樣的命運也可以接受就像衛宮切嗣一向所做的那樣，他一直以為久宇舞彌也是這樣的。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見證了她的死亡的衛宮切嗣，心中有了些許動搖。
她就應該這樣平靜的死在這裡嗎，她不是應該有某種不同的生存或者死亡的方式嗎?
一瞬間的動搖都會顛覆信念。正確的方法可以實現絕對無法達成的奇迹。衛宮切嗣這麼告誡自己。
他不能夠軟弱，他不能夠動搖，他不能夠……背負著那樣的信念的他，只能夠允許自己悲傷一個小時，他所背負的信念，讓他無法軟弱，讓他成為一個硬心腸。
但是，此時此刻，讓他好好的悲鳴痛哭一會兒吧。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並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的堅強。
除卻那份最初的約定，最初的誓言之外，他的內心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的堅定。
這一夜，在艾因茲貝倫城堡，衛宮切嗣為久宇舞彌流下了眼淚。那原本冰冷的心，變得更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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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遺址。
躺在這廢墟之中，瘋狂的大吃大喝的大鬍子，感知著眾位servant的氣息，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說道：「因為相互之間的顧忌，而僵持住了嗎，這可是相當麻煩的事情呢。七個servant，六個遊戲者，看來的確是很棘手啊，話說，為什麼選定的戰場是冬木市，這遊戲場也太小了吧。一點都不大氣，真的是很讓人棘手呢。」
「這樣僵持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將聖杯給召喚出來呢。麻煩，真的是太麻煩了。拖的時間越長，變數越大，那個死掉的傢伙弄了這麼大的場面，可是會吸引不少不應該被吸引過來的存在呢，二十七祖、五大魔法使、直死魔眼、九大行星的代行者，一大堆英靈與守護者，加上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就算兩大抑制力蓋亞、阿賴耶不出手，也能夠將我們這些遊戲者趕成死狗！果然，還是應該製造一點戰機嗎，不，這種沉悶，絕對維繫不了多久，servant與master之間的矛盾，很快就會有轉機出現，唔，多吃點，多喝點，雖然提供的營養不高，但是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一拳頭將一個assassin的分身給震成了粉末的大鬍子，抱著一大桶酒，瘋狂的灌了起來。
吃好，喝好，才有足夠的體力來進行戰爭。
時刻做好了戰爭的準備，才能夠抓住那一閃而過的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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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桐寺。
客廳的燒得正旺的壁爐散發出溫暖的橘色光譜。沙發上坐著一名少女。青春靚麗的臉蛋，加上光澤滑膩的肌膚，栗色的長髮長至腰際，藍寶石般的眼眸中散發著青春的氣息，纖細的身軀上有著一對呼之欲出的****，而最吸引人的則是那雙穿著黑色褲襪的修長****，勾勒出讓人窒息般的驚艷。
不得不說，不論從外形上，還是實際使用，這雙腿已經能與長大后的遠坂凜媲美了。
蒼崎青子，這是腿主人的名字，現在的她一臉無聊的一手拿著遙控器，不斷發翻看著電視節目，天見可憐，被神?樹界降臨給毀的差不多成為了廢墟的冬木市竟然還有信號，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至於純白少女魔導師，正相當辛苦的被蒼崎青子抱在懷中當做玩具玩弄著。
然而，就算是有著這樣超可愛的玩具，蒼崎青子也有些焦躁不安。電視中播出的災害，讓蒼崎青子明白了，那可怕的【神?樹界降臨】所波及的不僅僅是冬木市，而是整個日本。
也就是說自己所居住的三咲市也在波及範圍之內，雖然沒有冬木市這種數十萬人死的就剩下一兩萬人的可怕，但是，死亡的人數，可是相當的多。
多的讓蒼崎青子也相當的擔心，自己的父母沒有問題嗎。同學們的情況如何。
可惜，此刻的蒼崎青子竟然找不到聯繫的方法，也沒有辦法回三咲市。
讓蒼崎青子相當不滿的是，為什麼電視有信號，手機就沒有信號，不，不僅僅是手機，連座機也打不出去。
唔，應該不是沒有信號的問題，而是佔線的問題吧。死亡的人太多了，失蹤的人也太多了，沒有屍體的人更是太多了。此刻，整個日本的通訊都處在了極為困難的狀態。
這讓蒼崎青子不得不懷疑，等自己活著從聖杯戰爭中回去之後，迎接自己的是不是已經結束了的自己的葬禮。這可是相當相當的不吉利的事情。
想到這裡，鬱悶的蒼崎青子，就更用力的將少女魔導師抱在懷中蹭呀蹭蹭呀蹭。這讓少女魔導師更為的頭疼。
被宿主喜歡，這並不是一件討厭的事情，宿主是蒼崎青子這樣的美少女，更不是一件討厭的事情，但是，被宿主蒼崎青子太過喜歡，以至於被抱在懷中當做玩偶，這就讓少女魔導師相當的糾結了。
雖然少女魔導師真的真的是相當的可愛，比那些精緻的玩偶還精緻的多，雖然少女魔導師的實力相當的強大，完爆一千多個蒼崎青子，但是，面對蒼崎青子的抱抱，也只是無奈的說道：「青子，別弄亂我的防護服，或許極有可能爆發戰鬥。」
雖然語氣不怎麼樣，不過那對寶石般的眸子中透露出來的對蒼崎青子的依戀的眼神讓蒼崎青子非常滿意。
「不用擔心，現在不是沒有發生戰鬥嗎，唔，不過，為什麼這麼的安靜，稍微有些不自在，到底什麼時候聖杯戰爭才能夠結束呢。」蒼崎青子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道。
「不能夠放鬆，戰鬥隨時都可能開始，聖杯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馬上結束。」有些扭捏的不自在的在蒼崎青子的懷中的少女魔導師，抬頭看著蒼崎青子，異常認真的道。
「是是是，我就知道會這樣。但是，現在不是沒有發生戰鬥嗎！」蒼崎青子看到了那已經過了十二點的指針，有些無奈的樣子。摸摸少女魔導師的頭，問道：「archer，你為什麼老是認為馬上就會發生戰爭呢！」
盯……
蒼崎青子的話語落下，少女魔導師便用可愛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坐在角落中喝酒的中年聖鬥士。
不過，被少女魔導師盯著的中年聖鬥士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可愛，肌肉緊繃，小宇宙點燃，隨時隨地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就和少女魔導師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將防護服收起，魔導器收起一樣。
如此近在咫尺的遊戲者，不爆發戰鬥，那真的是相當的奇怪。隨時隨地打起來，那才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他是有珠的servant啦，有珠是盟友啦。沒有問題的。」看著純白少女魔導師與中年聖鬥士之間的殺意，再看了看相當自在的坐在一邊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些放在眼中的久遠寺有珠，蒼崎青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雖然這麼說，可是就算是蒼崎青子也已經習慣了少女魔導師與中年聖鬥士之間的矛盾了吧。
果然，英靈之間沒有辦法好好的相處嗎？而且，有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放任自己的servant，一點都不管嗎？
蒼崎青子有些糾結。不過，就算是再糾結，久遠寺有珠也不會理會中年聖鬥士的事情。
從最初的時刻，久遠寺有珠就從中年聖鬥士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意，瘋狂而內斂的殺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久遠寺有珠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蒼崎青子的視線範圍之內。也沒有離開少女魔導師的視線範圍之內。
終於將自己家的servant安撫好的蒼崎青子，摸摸少女魔導師的頭，溫柔的問道：「吶，我說archer，除了這位之外，還有什麼理由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
少女魔導師微微的偏偏頭，眨了眨眼，說道：「冬木市太小了，作為戰場太小了，所以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太小了，不會啊，冬木市區的範圍一點都不小啊！」聽著少女魔導師的話語，蒼崎青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笨蛋。想想之前的戰鬥所造成的破壞，所波及的範圍，然後再來定義冬木市的大小！」聽著蒼崎青子的話語，久遠寺有珠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冷冷的說道。
「就算有珠這麼說，但是，冬木市地區的確一點都不小啊！」對著懷中的少女魔導師親親，白皙修長的黑絲****併攏在一起，高級絲織物互相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響的蒼崎青子無奈的說道。
有些臉紅的看著蒼崎青子，少女魔導師俏臉微紅的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不舒服的扭動著自己的玉足。有些扭捏的道：「證明。旭日之心。」
伴隨著少女魔導師的話語，紅色的旭日之心閃耀了起來。
旭日之心：Allright.（明白）
精緻的小手上出現一個粉紅色的魔法陣，注入著魔力的少女魔導師柔聲的說道：「開啟搜索模式。」
旭日之心：Yes，mymaster.（好的我的主人）
伴隨這旭日之心的回應，一個魔法陣出現在少女魔導師的腳下，無數粉紅的光點快速的閃耀著劃破天際，向著四方散去。
旭日之心：Coordinatesarespecific.Distancecalculated.（坐標確定、距離測定）
旭日之心：WideAreaSearchsuccessful.（廣域搜索成功）
於旭日之心的聲音同時出現的是，無數個屏幕，遠坂宅、間桐宅遺址、愛因茲貝倫的別墅、聖堂教會、柳桐寺、體育館遺址、郊區的廢棄工廠、殘破的農家小院……等等一個個有著servant存在的地方，都在這小小的房間之中顯現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