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正的共生
井龍山頂。
咻咻！
巨石平台之上，五根高大立柱矗立而起。
顧糜站在遮陽傘下，看著祭壇的進度。
“不行，不行，你們這樣實在是太慢了！”
“這樣下去，別錯過良辰吉日！”
顧糜打了個響指，骸骨傀儡動了起來，他們緩緩脫下身上的箱子，走向祭壇。
“傀儡還是太少了。”
顧糜想著去抓點人回來，但是，如今的燕雲暗藏殺機，稍有不慎，這獻祭就得擺在明麵上，到時候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十一局嚴密檢查，其他邪教暗中遊動。
祂首先想到的，便是身處十一局之中的盧俊風。
隻有他，才能有辦法無聲無息地拿人過來，可那家夥，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人啊！”
顧糜將目光放在了逍遙人群之中。
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縱然他的精神狀況有些瘋癲，最基本的判斷意識還是有的。
“對了，還有那幾個抓來的人。”
顧糜想到了錢東他們，原本他是想著留著那些人做些別的事情，但現在看來，隻能當個材料了。
不過，那個錢東得留著。
顧糜來到關押人的地方，看著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幾人，微微一笑。
“顧糜，你想要做什麽？！”被枷鎖限製的隊長質問。
顧糜笑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顧糜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骨人，將祂放到其中一人的身上。
小骨人全身散發著光芒，漸漸的活了起來，無瞳的雙目腳下的身體，牙齒碰撞。
“你要做什麽？住手！”
顧糜道：“好好看，好好學，過會兒就是你們了。”
“啊！”
小骨人在那人身上向上爬，等到臉部分時候，張開手，死死的摳住那人的眼睛。
噗呲！
血液流淌。
小骨人的身體突然好像麵條一樣軟化，變成了兩條白骨，直直的插入那人眼眶之中，緩緩旋轉，直至淹沒在血液之中。
“很完美！”
顧糜點評。
他的手覆蓋在那人的腹部，嘴上吐出含糊不清的咒語。
深入骨髓的疼痛讓那人渾身顫抖，破口大罵，宛若癲狂的瘋子，狂吠的惡犬。
噗噗！
骨刺從身體各處的皮膚刺出，或大或小，或尖銳或圓潤，讓那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人形的刺蝟。
難道所有的骨刺長長後，小骨人又從那人嘴裏鑽出，祂拍了拍手，發出怪異之聲。
那人全身的骨骼開始暴漲，皮膚被骨刺徹底捅爛，無數的骨刺軟化交織。
等到小骨人再次回到顧糜手中時，一個新鮮的骸骨傀儡已然跪倒在他的身前。
其餘幾人驚恐萬分。
顧糜把玩著帶血的小骨人，抬頭看向他們。
“接下來該你們了！”
此時此刻。
盧俊風已經到了井龍山下，卿婷早已再次等候多時。
盧俊風問道：“他在哪兒？”
“囚牢。”
盧俊風聞言，直奔基地後方，在路上看到了那正在修建的祭壇，臉色毫無變化。
他直接闖入了囚牢之中。
幾具高大的骸骨傀儡全部跪在地上，將本來就不是特別大的囚牢，擠的十分狹窄。
盧俊風見到地上那還未幹涸的血液，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立刻走到顧糜麵前，看了眼他手中的小骨人：“顧糜！這是我的地盤，未經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殺人！”
“哦～”
顧糜咧嘴，頷首笑道：“可是這些人是我帶回來的，該怎麽處理，隻有我能做決定。”
“還有，盧俊風執事，你最近的工作效率有些偏低了吧？”
“我來之前竟然連一個像樣的祭壇都沒有，就憑那幾個破爛祭石，你能和兩身人聯係上？”
盧俊風道：“我為什麽需要和異類聯係上，你們所需要的不過是能夠讓自己長生的機會。”
“我給你們創造一個機會就好，有沒有又何必，非要將一個異類召喚到世上來。”
顧糜大笑：“一個人的長生，哪裏夠！”
“我們要的是想長生就長生！”
一個實力不強，卻能同命的長壽異類，誰能拒絕呢？
目前，真正的長生者不過就那麽幾個，要麽被副作用折磨的非人非鬼，要麽被封印。
可就算如此，長生二字，人們依舊趨之若鶩。
盧俊風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立刻指著錢東。
“這個人你不準動！”
錢東，他有些印象，若是這個人死了，他體內的異類可就跑出來了。
“放心，你竟然警告過我，那我肯定照做啊！畢竟，這裏你做主嘛。”顧糜笑道。
等到兩人走出囚牢，囚牢中就隻剩下錢東一人。
哢哢！
身上的枷鎖落地，討命鬼活動了一下身體。
祂敲了敲額頭。
“別吵了，安靜一點不好嘛，好不容易擺脫十一局的監視，你就不能讓我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覺嗎？”
一隻眼球轉動。
錢東：“所謂的自由，可不是在囚籠裏！無論你們想要做什麽，注定都會失敗，國家的力量是強大的，若是毫無顧忌，就算你是異類又怎麽樣。”
討命鬼：“你能不吵吵嗎？我最煩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能力沒有多少，嘴卻能叭叭個不停。”
錢東：“我們跑吧！那個顧糜，可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那個盧俊風，現在是十一局副局長，我們會死的。”
討命鬼：“你能跑到哪兒？再說了，他們不是好人，我就是好人了？我可是異類，討命之鬼。”
錢東並不相信討命鬼的信心：“對，討命鬼，你不還是被老段逼得不敢動我。”
討命鬼語塞，歎氣道：“那家夥……可不是一般人。”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討命鬼已經感覺現在段更不是人了。
如此突然的崛起，根本不是他眼中的人類所能做到的。
而且，他現在有種被錢東同化的感覺，曾經為人的情緒已經抑製不住的在腦海中浮現。
他欣喜自己又可以像人一樣，但是也厭惡作為人的情緒變化。
看著地上那粘糊的血液，討命鬼的心沉了下去。
許久之後，祂終於開口說話了。
“要不，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討命鬼將身體的一半控製權還給錢東，半人半鬼的麵容在血腥牢籠中模糊不清。
“嚐試一下真正的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