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愛我嗎?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愛我嗎?
現在的他變了,對女人無限愧疚的齊皓廷,極盡自己的姿態去奉承這個他深深傷害的女人。
“謝謝。”征雨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麽多時日以來,每一次自己爛醉如泥的回家,都是齊皓廷在身後默默的照顧著自己。
假如拋棄仇恨,也許征雨真的會被感動的要死,就算是有了深不見海的仇恨,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邢征雨也是看在了眼裏。
“哪裏的話,我答應過要一直照顧你的。”齊皓廷坐在她的身旁,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又不失溫柔的給自己按摩。
邢征雨眼睛一酸,她心裏多麽的希望他們不是對立的一麵,她的初心是在他的身邊,讓他日日夜夜愧疚,到頭來,反倒自己的心一點點不再冰冷。
齊皓廷也勾起嘴角,這麽多日子以來,他能夠感受的到,征雨的變化,她不再對自己這樣的針鋒相對,她不再對自己冷言冷語,也許屬於他們的美好時光正在慢慢走近。
奇怪的氣氛充斥了這個很久沒有人間煙火的房子,外麵飄著大雪,可是窩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竟然沒有覺得寒冷,彼此沉浸在這難得安逸的氣氛中。
齊皓廷低頭吻上了邢征雨的臉。
征雨沒有拒絕,像之前每一次一樣,他們擁抱纏綿,卻在此刻齊皓廷的電話響了起來。
征雨避開齊皓廷,指著他放在沙發一旁的手機說道:
“電話.……”
齊皓廷似乎並不想去掃了興趣,他把電話弄到一邊,也不管不顧,征雨卻在躲避他的時候,看到了來電。
是鄭溫靈!
邢征雨纖細的手腕,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又麵無表情的丟給了齊皓廷。
她原本臉上的紅暈迅速消散,就好像沒有出現一般,齊皓廷歎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去接,又覺得站起來反倒不光明。
“喂?”
鄭溫靈終於聽到了齊皓廷的聲音,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充滿的喜悅,剛才自己一生氣差點掛了:
“你在哪兒啊?怎麽老是不接電話,我等了你好久!”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習慣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撒嬌,她的嬌嗔越發的明顯,想到昨天齊皓廷和自己吃飯,她把手放在上麵的時候,齊皓廷都沒有拒絕,於是鄭溫靈就大膽的斷定,齊皓廷一定也是喜歡自己的。
這件事情遠遠要比自己想的容易,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和齊皓廷出雙入對的,她的心,就要躍出來。
“我這邊有點急事。”齊皓廷撒了謊,他說過很多的謊話,卻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的慌張,也許是因為征雨在自己的身邊。
她就像是一麵明鏡,徹底的照出他陰暗內心,讓齊皓廷不寒而栗,他不敢看著她的眼睛,隻知道她看自己一眼,他的心,就走到了冰川之地。
邢征雨本來想走的,她懶得管齊皓廷的花邊閑事,他和誰好,他和誰在一起,這些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沒有什麽關係。
真的沒有了。
“我想你了,就是外麵的下雪了,我不能去見你了……”鄭溫靈都這樣說了,她的潛台詞很明顯,她希望齊皓廷就像電視劇裏演繹的那樣,這樣的話,她想自己肯定會更瘋狂的愛上他。
“不早了,早點睡吧。”齊皓廷準備掛上電話,他心裏想的是征雨還穿著單薄的毛衣,要趕緊帶她上去。
顯然鄭溫靈對這樣的回答非常的不滿意,她緊蹙著眉頭,心裏一直納悶著為什麽齊皓廷有的時候總是對自己真的是忽冷忽熱的,不行,她要聽齊皓廷親自說愛自己,於是她就向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齊皓廷,你愛我嗎?”
齊皓廷已經這個祖宗已經放過自己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問自己,於是他忽然手足無措起來,像個孩子犯了錯,看著邢征雨。
她聽到了,鄭溫靈問他愛不愛自己,邢征雨已經坐直了,她看著齊皓廷的眼光裏也多了一些別的因素。
“說愛我,我就一直愛你,如果你說你不愛我,我一定不會糾纏你!”鄭溫靈恨透了這樣的感覺,她想要齊皓廷確定下來,而不是這樣的漂浮不定。
她想要做緊緊抓住齊皓廷的那根繩子,而不是一直像浮萍一樣,沒有根一樣,任憑風吹雨打四處為家。
齊皓廷和邢征雨就這樣一直對視,差點連手機都滑落都不知道,她的眼裏有什麽,在沒有情緒的背後,明明還有一絲光亮,一絲期待嗎?
他多麽想拒絕那頭的人,可是現在合作還沒有談成,正在攻堅期,他如果拒絕了鄭溫靈,很難想象接下來會是什麽後果。
沒有了盛聯,下半年的合作案都耽擱下來了,LG即將麵臨的就是市場的新陳代謝,資金不靈的慘狀很快就要到來。
LG的未來,竟然就在他的一句話裏。
邢征雨也在看著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說好的不許再動情了,卻每一次撞見他和那個女孩子談笑風生,自己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盡管她可以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心裏卻發了瘋的想要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齊皓廷的沉默對鄭溫靈來說就是煎熬,她氣急敗壞的心裏罵他是個大壞蛋,越想越氣,簡直就想抽他一頓。
沉思回應過來的齊皓廷,麵對鄭溫靈的逼問,他沉悶的回了一聲:“嗯”
邢征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像一個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嘴邊被人送來一碗清水,卻有狠狠抽走。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甩開了齊皓廷的手,直接走上了樓。
鄭溫靈開心的想要飛起,齊皓廷喜歡她,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讓自己興奮的了,她就知道,就知道他愛自己,盡管話不多。
齊皓廷上了樓,邢征雨怎麽能忍受前一秒還和別人許下海誓山盟的人,下一秒又裝作沒事的樣子,摟著自己睡覺。
她緊緊拽著被子,一腳把齊皓廷踢下了床,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冷的對床下的人說道:
“滾。”
她忘記了這裏是他的家,自己不過是客,也許這個房子很快就要迎來新的主人,齊皓廷能對自己愧疚多少年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還是一輩子?
她過度消費他的歉意,人命在齊皓廷的眼裏又算的了什麽呢?
齊皓廷站起來,他坐到床邊,想拉征雨的手,還是歎了一口氣,想說明:
“征雨,我隻是想暫時穩住她,你知道我們這一次和盛聯的合作多重要嗎?我不能讓LG毀在我的手裏。”
征雨當然不傻,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齊皓廷,他的愛是狂熱的,就像對楚庭音一樣,她知道他的愛是什麽樣子,絕不是出於被動的地位。
“我知道。”她背對著他,心裏也是涼透的,聽到齊皓廷對那個女孩子說愛的時候,她忽然間的不甘心。
那是她整個青春時代的夢想,卻被別人輕而易舉得到了。
“你明白就好,你放心,我這邊合約談好了,一定會和她撇掉關係!”齊皓廷的下巴放在征雨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對她承諾。
“你撇的掉嗎?”邢征雨轉過身來,看著他,從來沒有發現齊皓廷這麽幼稚,他以為這麽簡單,想撇掉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情嗎?
“我知道。”
邢征雨不再看他,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沉默,靜的能聽到針落地的房間裏,還有他們彼此的呼吸。
邢征雨的聲音在黑夜裏特別的清晰,她字字清楚的說道:
“我知道,你想保住LG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是為了楚家,為了楚庭音,你多麽愛她啊,至死不渝,連自己的自尊都可以放下。”
她算什麽呢?什麽都不算。
“你到底還是沒有舍得拿出來畫救衡悅,更別提現在LG處於困境,你會袖手旁觀,我看,就算讓你把那個人娶了,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齊皓廷仰麵看著天花板,他覺得自己是時候該說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副畫。LG內部不知道。”
邢征雨不信,怎麽可能,沒有那副畫,當初LG是怎麽熬得過來的,沒有那副畫,那融資的問題怎麽解決的。
齊皓廷又再騙自己罷了。
齊皓廷似乎明白征雨此刻在想什麽,他不想狡辯,又越發害怕的是誤會太深了,自己在她的心裏又多了一層罪惡:
“當時楚董事長遇到資金問題的時候,你肯定不會想到,他手裏根本就沒有那什麽價值連城的油畫,隻是他對外欺騙別人的借口罷了,實際上,楚董事長去做了小白臉,勾引了一個富婆,富婆把錢給他融資,所以才保住了LG。”
“我知道你不信,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相信的。”齊皓廷枕著自己的手臂,對著黑暗說道:
“楚董事長是那樣正直的一個人,直到楚庭音和她的爸爸吵架,我才偶然聽到的,根本沒有什麽畫,所以當時劫匪要我拿出來畫的時候,我根本就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