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到底怎麽才能放過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到底怎麽才能放過我
許承江回家,邢征雨也沒有跟他說什麽話,畢竟他每天都是不清醒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跟誰生氣。
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每天把家裏收拾好,其他的,自己真的做不到什麽。
許承江看似好說話,可是實則根本就是什麽都悶在心裏的人,她不知道許承江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衡悅趴在飯桌上好像是在畫畫,她專注的塗鴉,邢征雨在廚房裏忙碌,而許承江又是不變的回家就躺在沙發上。
突然,許衡悅從椅子上跳下來,她似乎很滿意的端著那張白紙,偷偷瞄了一眼正在給爸爸煮醒酒湯的媽媽。
她偷偷的走近自己的爸爸,看著爸爸又喝醉了,她拉了一下爸爸的衣角。
“爸爸……”她小聲的喊著,許承江沒有理她。
“爸爸,這是我給你畫的…你看看,好看嘛?”許承江轉過頭,盯著女兒的臉:
“畫的什麽?”
許衡悅一看爸爸和自己說話了,心裏一陣雀躍,她指著白紙上還很幼稚的畫說道:
“這是媽媽啊,這是爸爸你,中間一個是我。”
許承江靜靜的看著這幅畫,仿佛真的看到了許衡悅的世界,他有多久沒有和邢征雨說話話了?
上次他覺得自己不小心燙傷了女兒,就心中有愧,準備親自去學校接女兒。
是周末的原因,他來的早,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所有的小朋友都出來了,就衡悅沒有出來,許承江覺得有點意外,他剛想進去,就看到有一輛車子到了門口。
更讓他意外的是,那個人竟然是齊皓廷!
齊皓廷下了車子,直接進了學校,許承江一直都在門口隱藏著,他隻知道,自己似乎被什麽欺騙了。
也許很久之前。
齊皓廷不是第一天來這裏了,那麽自己呢?
他現在覺得自己可笑死了。
原來他們一家人,早就在一起了,隻有自己像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
齊皓廷牽出來了許衡悅,許衡悅和她很熟的樣子,仰著頭就是和齊皓廷開心的聊天。
“齊叔叔,我們去哪裏啊?”
“衡悅想去哪裏呢?”齊皓廷寵溺的看著她,每天周末,他都和衡悅約好帶她去玩。
最初的時候,他一直躲避著征雨,躲避著許承江,可是發現許承江從來沒有來接過女兒放學,他的心才慢慢的放心。
衡悅沒有感受到爸爸的關愛,卻被這個媽媽的朋友感動了。
而且他真的很帥啊,衡悅喜歡和齊叔叔玩。
許承江看著這一對“父女”心裏惱火至極,卻又不能這麽直接就上前。
他慢慢的,一直走到了一旁,心裏就像是被人打到了煉獄。
他一直堅持的,又是什麽呢?
許承江拿過那張紙,卻一把把畫撕了個好幾半,扔在了地上。
邢征雨恰好端著醒酒湯出來看到了一切,女兒眼眶裏都是累,征雨把酒湯放到了桌子上,蹲下身子就把地上的紙撿起來。
她沒有說話,抱著女兒就回來房間。
衡悅終於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征雨也紅了眼眶,她伸出手把女兒的淚抹掉:
“衡悅不哭,爸爸是喝醉了,我一會讓爸爸給你道歉,啊。”
可是衡悅沒有這麽好騙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別的同學都被爸爸關愛著,就她沒有。
她抽噎著,眼淚嘩嘩的留,也落在征雨的手背上:
“爸爸…他不喜歡我…”
征雨尷尬了一下,她立刻正色說道:
“怎麽可能,爸爸當年可是拚了命的救了你,怎麽會不愛你呢?”
小衡悅半信半疑:“可是同學們都說,我爸爸不喜歡我…”
征雨隻能摸著她的頭,把她抱進了懷裏,輕拍她的背:
“傻孩子,別想這麽多啊,沒有人比爸爸更愛你,即便是媽媽也是一樣的,沒有爸爸就沒有你。”
衡悅似乎聽懂了,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邢征雨把衡悅放到床上,讓她趕緊睡覺,幫她掩好了門。
許承江還是那個樣子,歪著頭在沙發上:
“為什麽要撕掉女兒的畫,她還是一個孩子,你怎麽能夠這樣做呢?”
邢征雨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對他,即便是他整天夜不歸宿,喝得酩酊大醉,她也認為那是他的自由。
“我開心。”
征雨立刻站了起來,平時怎麽都可以,那是他的自由,她的命是他救的,她沒有辦法。
“不管怎麽樣,孩子還小,你不能這樣做。”
隻有爭吵的時候,她才能認真的看自己一眼,她才能真的眼裏有自己。
許承江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邢征雨這一次真的叫住了她:
“你去哪裏?”
許承江心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怎麽樣,可是他還是倔強的說道:
“你不是一直不管我的嗎?”
征雨晚上去了一次媽媽家裏,媽媽說衡悅瘦了,爸爸抱著衡悅去了公園,聽說晚上有遊燈,征雨就很晚才帶女兒回家。
她還是給許承江發了信息,盡管知道他不會回複。
前腳剛到家裏,她發現許承江居然先回來了,這還是少見,她以為許承江會有所悟,明白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她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拉著衡悅就準備往房間裏走。
突然,她聽到了一對男女的聲音…
邢征雨不明白是不可能的,她讓衡悅先坐在沙發上,自己一個人去了客房。
那是許承江一直住的房間,他肯定在裏麵,透過尚未禁閉的門縫,征雨看到一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們在房間裏糾纏,聲音還是這樣的大,征雨捂住自己的嘴巴,盡力不讓自己發出來任何的聲響。
也許他們是不知道自己和衡悅已經回來了,也許他們不會這樣,也許就是故意給自己看。
征雨絕望的替他們輕輕的關上了門,看著坐在沙發上玩耍的女兒:
“衡悅,我們去外麵吃點東西吧,你不是剛才吵著自己餓了嗎?”
衡悅不解的看著媽媽,為什麽想去外麵吃呢,這麽晚了都。
“上次你說自己想吃辣翅,我們去肯德基吧。”
“嗯…肯德基有點貴,媽媽你平時自己都不舍得買多少衣服的。”
邢征雨多大的勇氣控製著自己的眼淚,她把女兒抱起來,總是心裏苦澀的就像是沒有了依靠。
“走吧,媽媽帶你去,不用你給媽媽省錢。傻瓜。”
征雨推車出去,一年換一年,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她把女兒裹好,背對著她把車子推出來。
女兒站在一旁跺腳,現在外麵已經飄雪了,想著這麽晚,這麽冷,還要把女兒送到外麵,把溫暖的家,留給別人快活!
自己蹲在門口的台階上哭了起來。
“媽媽你怎麽了?”衡悅不知道媽媽怎麽了,她晃到她身邊,抓著邢征雨的大衣問道。
“媽媽,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媽媽眼裏進來沙子,馬上就好了。”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站起來說道。
“可是,媽媽,冬天也會有沙子迷眼嗎?”衡悅不死心的問道。
等到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許承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特別的不好。
“你去哪裏了?”
他不等征雨和許衡悅換鞋就言語衝突的問道。
邢征雨放下包,脫掉大衣,對許承江麵不改色的說道:
“我帶衡悅去吃東西了,給你發過信息了。”
許承江“謔”的一聲站起來,指著征雨問道:
“發過信息你就可以這麽晚回來嗎?你就有借口了嗎?”他等了她兩個鍾頭,平時很早就回來的征雨怎麽可能這麽晚才回來。
邢征雨很想大聲斥責他,為什麽把王晴帶回了家裏,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無法說出口,衡悅還這麽小,她卻什麽都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爸爸出軌,不要她和媽媽了,那麽她以後的人生怎麽辦?活在單親家庭的衡悅,是不是會這麽堅強的成為一個心智沒有任何問題的孩子?
她沒有理會許承江,把女兒抱進去,她明天還要上課。
許承江跟到門口,他看著征雨把衡悅的房門關上,來到了客廳。
“承江,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許承江在偏執的道路上一走就是五年,她每一次想要跟他談一談,都會被拒絕,被轉移話題。
就好像自己有病,但是卻堅持不去看醫生一樣。
許承江轉身就要回房間,邢征雨拉住他:
“我想跟你談談。”她看著許承江的眼睛重複道,
許承江掙脫了她,他真的想要問她為什麽騙自己,為什麽許衡悅和齊皓廷的關係這麽好,為什麽還要在自己麵前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的樣子。
她分明今天的事情,他和王晴的事情,為什麽她就是不問自己,哪怕打罵他,他至少知道,她的心裏,是在乎自己的。
“許承江,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才能不再折磨我們?”
許承江終於回頭,他冷冷的笑道:
“原來,在你的心裏,覺得和我在一起是折磨,你走啊,去找齊皓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