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七十九章
一宵冷雨葬名花
許承江轉頭就走,也完全沒有任何心情再進她的家,怎麽進去,都怎麽尷尬。
他走到樓下,正巧過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模樣的人,朝他走來,許承江站在原地等著那個人過來。
“給點錢吧…我已經…”
還沒有說完,許承江就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些零碎銀幣和紙幣遞給他,看他期間盯著自己買的早點,索性都給了他。
“謝謝!謝謝…”似乎怕許承江後悔一般,一溜煙就沒有了影子。
他還站在那裏,春風依舊笑桃花,樓下小區種的桃樹都開花了。
溫暖光明的正春,為什麽自己這樣懷念北京的冰天雪凍。
他多麽想做一個簡單的人,一個小小的恩惠就可以滿足自己,哪怕是來自她的施舍。
邢征雨就是這樣的決絕,她可以是一個絕對稱職的朋友,就是私人感情上,楚河漢界,自己是那樣的難以逾越。
經曆過昨天晚上如此荒唐的一夜,邢征雨的心裏非常的複雜,從來沒有這種經驗的她,不知道能和誰去商量。
她心事重重的來到了公司,她整個人甚至連手指都是無力的,全身輕飄飄的,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酸軟無力。
公司的裏相認識的人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盡力扯出一絲微笑回應,也來不及在意別人的眼神。比較碎嘴的同事會和同伴小聲的議論:
“平時這邢征雨不是跟打了雞血似的嗎?今天這是怎麽了?”
“唉,還是別管那麽多了,趕緊的去工作吧。”幾個人又都加緊步伐的離開了現場。
邢征雨即使聽見了也不能如何,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愛怎麽說是人家的自由。
如果說宿醉的感覺是多麽的難受,此刻的她就有多麽後悔,後悔她當時的放縱。她也沒想到自己平時是那麽的自律,可是自己在喝醉了之後居然會做出如此不拘於世俗之事。
自己真的不敢想象,現在後悔也晚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看似平靜的生活,卻早已開始暗潮洶湧。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隻能硬著頭皮努力的向前走,隻能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酒醉的後果。
就算是已經看清了現實,邢征雨也不禁感慨: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雖能消愁,卻也能闖禍啊。”
她走近電梯,正好有人在裏麵,眼看著電梯門正欲關上,她來不及再等下一次的電梯了,就趕忙的走上前按下了開門鍵。
“等一下。”
她正巧按住了電梯,裏麵的人聽到外麵還有人要搭乘電梯時,也伸手按下了開門鍵,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邢征雨抬腳就要進電梯,剛邁開腳步,就看到裏麵的人竟然是齊皓廷。
麵對著齊皓廷,邢征雨愣在原地,此時的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樣的場麵太過於尷尬,她竟然忘記了電梯此刻就要關閉,隻是直直的看著他。
電梯裏的齊皓廷也是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邢征雨,經過昨夜,他感覺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簡單了。
兩個人見了麵不能再隻局限於友情,公司事務。他無法在裝作對征雨的愛慕視而不見了,他之前一直沉浸在對楚庭音的愛情中,對於這忽如其來的愛情不知所措。
眼看電梯門要關,齊皓廷眼明手快的拉了一把征雨,這才避免了她被電梯擠傷。
“啊!”邢征雨被猛的一拉,發出一聲驚呼,轉瞬間意識到是齊皓廷為避免自己被電梯擠傷而拉了自己一把時,就趕緊出聲道謝:
“謝謝你,齊總監。”
莫名其妙的,當她靠近他的時候,居然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
邢征雨說完就直接轉身麵向電梯門,不再去看齊皓廷。她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人就是齊皓廷,她以為是一個陌生的人,自己和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的過了一夜,這樣的自己早已不再純潔。
如此肮髒的自己怎麽配得上內心深處最愛的人。
邢征雨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再見到齊皓廷,隻好極力地躲避,低著頭,不敢看電梯裏照出的人影,甚至恨不得躲進地縫裏。
齊皓廷看著邢征雨的背影,也是一時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打破此時的僵硬局麵。但他想了一圈的話,都像魚刺一樣梗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這麽久以來,自己一直把她當成自己最好的紅顏知己,如果不是昨天的那場意外,也許他永遠不知道,原來在自己深情的背後,居然更有蕩氣回腸的愛戀。
一時間電梯裏的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
忽然電梯被按停,許承江意外從五樓上來,他也沒有想到邢征雨和齊皓廷在裏麵。
邢征雨緊靠在電梯一角,齊皓廷和許承江對視了一眼,分明看到齊皓廷在閃躲他的眼神。
許承江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認證。
邢征雨不知道,可是他們兩個卻肚明心知。
在那樣醉的情況下,邢征雨極有可能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齊皓廷而不是自己。
他想到這裏,一陣氣悶,按照邢征雨的性格,被這樣占了便宜,也肯定是默不吭聲,甘心被玩弄。
他不能容忍,齊皓廷看似正人君子,衣冠楚楚的,卻做著腳踏兩條船的混蛋事.
“這麽巧,齊總監,不知道,您昨天晚上在哪裏呢?”許承江當麵的質問道。
這讓齊皓廷張不開嘴,萬萬沒想到,許承江竟然是這樣直接的人,他透過電梯光潔的表麵,遭遇了人生第一次被捉了現行的難堪。
如果有鏡子的話,齊皓廷心想自己臉色肯定是難看的,就像做了壞事被當場捉住,所有的證據紛紛往他臉上砸。
他所有自以為的清高,都在昨夜被自己踩在了腳下。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齊總監,他是一個惡心的人,齷齪到自己都嫌棄自己的人。
齊皓廷當著征雨的麵,無法正視自己的錯,怎麽說,怎麽做,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糊塗水,根本沒有任何打算。
他含含糊糊的說道:
“我昨天在酒吧。你有什麽事?”
他不是故意的不想承認,隻是征雨就在自己的背後,他真的要瘋了。
他需要時間,不是不想負責。
許承江的一聲冷哼:
“原來齊總監昨天一直在酒吧啊!”他猜的沒錯,果然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真下流。
許承江為邢征雨感到可氣又可悲,這就是她一直愛著的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混蛋。
征雨這才想到昨天的事情,不禁心頭一痛,她越是不想聽,越是有人提起。
也許楚庭音,一睜眼就恨死自己了。
狹窄的空間裏流動的詭異空氣,她並沒有察覺,想到自己害了別人,果然也遭到了報應。
在熟悉與陌生之間難以判斷昨晚到底是誰,其實她也知道,這個人不是許承江還能有誰。
可是她難以開口,你情我願的,她畢竟是成人了,太較真又能怎麽樣。
於事無補
楚庭音在酒吧的包間裏醒來,齊皓廷去接的她,他們一路無言以對,齊皓廷也默默的開著車子。
很久他們都沒有碰麵了,那個時候短暫的依偎似乎都是雲煙一過,一點劃痕都沒有留過。
楚庭音看著齊皓廷,他戴著墨鏡,白皙的臉也沒有任何生氣,這和平時見到的他不一樣。
她鼓起勇氣,終於決定實話實說,再拖下去,彼此的傷害更是難以彌補。
“齊皓廷,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說。”
齊皓廷沒有理她,專心致誌的開車。
“我知道,這樣對你太殘忍了,可是我還是要說,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適,勉強在一起,也是沒有結果的。”
“你跟紀瑜就會有未來嗎?”齊皓廷單手握住方向盤,拿下了自己的眼鏡。
楚庭音望著前方,外麵的世界這麽大,怎麽可能就是容不下自己,她不相信,隻相信,紀瑜的手,一定會帶領自己到海角天涯,沒有任何人再打擾他們,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她告訴齊皓廷:
“紀瑜答應了我,他不會結婚,在婚禮那天,我在外麵等他,他們一進門,他就會趁著別人不注意溜出來,那時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齊皓廷轉過頭,望著這個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臉,楚楚動人的光麗下驚人的可笑,這樣天真的足以自我毀滅。
“你做夢!”
“我沒有做夢,夢會實現的,齊皓廷,你就是自私,你口口生生說愛我,卻隻知道把我囚禁在自己的身邊,這不是愛,你就是霸占,霸占我的幸福!”
楚庭音臉色也氣的發青,她就是受不了齊皓廷這種愛,太強烈了,她是害怕的。
“停車,我要下去!”
她作勢打開車門,齊皓廷怕她一氣之下真的跳下去,連忙踩了刹車,楚庭音立刻摔門而去。
齊皓廷不知道去哪裏,不知不覺來到醫院,他告訴楚豐也許他不能和楚庭音在一起了,楚豐思來想去於是打電話告訴楚庭音自己身體不適,楚庭音匆忙趕到醫院,楚豐趁機讓人把楚庭音軟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