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黑化的齊樹
我聽著齊樹的話,問道:「你奶奶為什麼好端端的要請我吃飯?」
齊樹有些含糊其辭的說道:「反正你來了就知道了。」
這個不善於掩飾自己的丫頭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很明顯的心虛,我想了想,貌似自己的確有點空閑時間,那個身份不俗的齊家老太太,見見她也無妨,正好可以側面打聽下齊家對我的態度。
因為我齊家都退出了北方了,之前所做的鋪墊全部浪費,簡直是虧的血本無歸,如果不恨我,我也不會相信,要知道王福生就算可以把我當空氣,但是齊家呢?他們明面上或許還要注意點形象,可是暗地裡,保不準早已經盯上我了。
這次沒去古玩店,齊樹給的地址是一個度假村,長安城外,一路開車過去,郝火伸手捶了錘自己的肩膀,笑著說道:「大哥,這冬天剛來的時候可真難熬,凍得我完全受不了,現在習慣了,反而覺得要比南方舒坦。」
郝火剛開始凍得跟猴子似得亂竄,雖然身體非常的強壯,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卻怕冷,很長一段時間都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後來突然有一天似乎適應了,一件外套一件毛衣就能正常出行了,我點了根煙,說道:「外頭肯定還是沒南方舒坦,就是到了屋子裡,這邊有暖氣,起碼半夜不會凍醒,不過咱們遲早還是要回南方的,你也別太適應了,省的咱們回去了你又覺得江城不合你胃口了。」
郝火笑了笑:「那肯定不會,我現在不管冷熱,都能罩得住。」
看了看因為最近沒有大事發生我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證相對來說比較清閑的郝火,我忽然間冒出個念頭,問道:「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媳婦了?」
郝火一驚,方向盤差點都被他掰下來,看著我尷尬說道:「大哥,沒事幹嘛嚇唬我?」
我被他逗樂了:「這也叫嚇唬你?我說男人都愛美女,你怎麼對女人如避蛇蠍呢?」
郝火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跟太多女人接觸過,覺得也沒有接觸的必要,這輩子只要能看到大哥風風光光的回歸洪清會,心裡頭也就滿足了。」
聞言,我才算是明白,這傢伙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木頭,心裡頭暗自存了個想法,以後一定要給他尋摸個合適的對象。
平陽山度假村,在長安城一帶不算出名,我跟郝火趕到之後開車進去,齊樹迎接過來,戴著可愛的棉手套跟棉耳包,張開雙手在外面蹦蹦跳跳,我下車后,她就撲過來抱著我的胳膊,小臉凍得紅撲撲的,更顯俏生生可愛,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道:「這麼想我?」
齊樹晃著我的胳膊,嬌嗔說道:「是啊。」
以前很少見她如此親昵,現在看來似乎性格開朗了很多,難不成是我的調教初見成效了?
我問道:「你奶奶呢?」
齊樹低下頭,目光閃躲:「就在裡頭等著呢。」
我往裡面走,卻發現她沒有動,抱著我的胳膊,我試著往前,她仍然用力,我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對了,說道:「怎麼了?」
齊樹唉聲嘆氣:「我闖禍了。」
我想到純純可愛的齊樹模樣:「你幹嘛了。」
齊樹搖了搖頭,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哥哥你跟我說的,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就抽他,然後就……」
我張大嘴巴:「你又抽人了?」
第一個想到的是齊全周,那個倒霉的傢伙,就這麼狼狽的滾出了長安城。
齊樹點了點頭,比出一根小拇指,小心翼翼的說道:「就一下。」
我對她刮目相看,仔細打量一番,感覺她身上的氣質的確是變了,以前是單純的像是白紙一樣,現在白紙上明顯寫滿了內容,有幾分活潑,有幾分生氣,也有幾分事故,似乎並不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懂了。我發泄般的把她的頭髮揉亂,笑著說道:「說吧,抽人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齊樹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說道:「我家裡頭有個表哥,一直都欺負我,以前還老罵我剋死了我爸我媽,那天遇到之後,他喝了酒,跟一群男的在一塊,喊著要我去陪酒,當時我不知道怎麼辦,就想起你說的話了,然後就打了他。不過我也給錢,可是他不要錢,說要找我算賬,這件事被奶奶知道了,就喊我們過來,奶奶問我是誰教我的,我剛開始是不想說的,可是瞞不過她,她直接叫出了你的名字,我只好承認了。」
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
我看著齊樹,問道:「你真不知道打了你表哥是什麼後果?」
齊樹呆萌的搖了搖頭。
我盯著她:「別撒謊。」
她頹然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摸著她的腦袋:「說吧,誰教你的。」
齊樹說道:「徐靈犀姐姐。」
我眉頭一跳:「她教的你?」
齊樹笑了起來:「對呀,她教了我好多好多的,昨天我們還通電話了,她還告訴我,一定要防著哥哥你這種大尾巴狼,專門欺騙無知小女生的,她……」
說了一半,齊樹捂住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太多東西。
好一個徐妖精,不知不覺間把齊樹給帶壞了,這口黑鍋還扣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真的無法想象單純的齊樹經過徐靈犀的調教會變成什麼樣子,果然一個人學好需要一輩子,學壞只需要一分鐘,正因為她是白紙,所以她更容易吸收外來的東西,就像是一塊海綿吸收水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這可黑鍋我替那娘們背了,不過小樹,你以後要分清楚什麼該學,什麼不該學,那妖精這種性格,你要是學來了,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倒是你那個表哥,打得好,換我也一定讓你打。」
齊樹鬆了一口氣:「哥哥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我點了點頭。
齊樹歡呼起來:「果然徐姐姐說的對,她說你一定也會這麼想的,那我老實承認好了,其實這次不是表哥欺負我,是我故意挑釁的她,徐姐姐說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女人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她問我最討厭誰,我說是表哥,徐姐姐就教我法子去揍她,不過我不敢太用力,就輕輕的打了一下。」
我臉龐抽搐,斷然說道:「以後你不要跟那個賤人有任何的接觸!」
對於這次的見面,我突然就持悲觀態度了,好一個齊樹啊,居然也把我坑了一回,那個妖精,就是走了也不讓我安生,這是以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嗎?只是她寧可跟齊樹打電話,也不肯給我,這讓我憤憤不平。
到走廊裡邊,我脫掉外套,暖氣驅散了寒意,對齊樹說道:「徐靈犀教你撒謊了嗎?」
齊樹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徐姐姐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我以前只是沒有學過,但實際上我這方面的潛力很大,她還說我柔弱的外形就是最好的偽裝,哪怕撒再大的謊別人也會先信三分,讓我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我悲觀的看了齊樹一眼:「小樹,我真後悔讓你和她認識啊。」
齊樹嘟著嘴說道:「徐姐姐對我很好的。」
我嘆了一口氣:「待會兒進去,你就一口咬定,是你那個表哥騷擾你,所以你才自衛的,不管他怎麼說,就是死不認賬,懂我的意思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倍感愧疚,感覺跟徐靈犀一起教壞小孩子。
齊樹琢磨了一陣,拍著手說道:「我懂得,這就是厚臉皮嘛,徐姐姐說這是你的絕活,讓我謹慎學習,可千萬不能變得跟你一樣厚臉皮。」
看著一臉獃滯的我,齊樹還狐疑的看了一眼:「哥哥,你是不是想故意教壞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