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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江城群相

  江城,某不對外開放的高檔娛樂場所。


  中心建築內設有二十五米手槍靶場,五十米靶場,還有十米和二十米移動靶場,十五米氣槍館,有一個尤為被人稱道的射箭場,健身房和擂台這類自然不缺,外頭還有個飛碟靶場。許姨站在25米手槍靶場走道,一身不常見的休閑運動裝,不是那種居家的休閑,顯得英姿颯爽,很有軍人風格,襯托得身材分外凹凸有致。


  許姨連開五槍,每一槍都打的槍靶震顫不已,郝青草跑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回來說道:「兩個九環,兩個八環,最差的一個是七環,乾媽真厲害。」


  許姨摸了摸她的頭髮,把槍遞給她說道:「你來試試。」


  才十二歲的郝青草拿著槍很吃力,柔嫩的手腕不住的顫抖,好不容易開出一槍,卻打的不知道去了哪裡,郝青草低下頭說道:「對不起乾媽。」


  許姨摸了摸她的臉蛋,雖然語調溫柔,但還是有一股高人派頭:「你的心不在這,打的比昨天還歪,這樣不好。」


  郝青草咬著嘴唇,長長的睫毛抖動,淚滴簌簌的落下。


  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哪怕真的是鐵石心腸,也要被傷心的小傢伙融化,許姨嘆了一口氣:「還沒有他的消息?」


  郝青草頓時哭出聲來,委屈的抱著許姨的腰肢。


  遠處的尉遲強有些羨慕的看著郝青草,作為堂堂男子漢,橫刀立馬,飛檐走壁辦不到,那麼當一個神槍手也可以,只是許姨卻不讓他碰,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在那裡打槍,而他則是可憐的坐在遠處寫作業,饒是已經開啟了學霸屬性,尉遲強在這等干擾和心裡不平衡之下也難以保持平靜。最關鍵的是他很惶恐,郝青草被許姨調教的日子不長,但氣質卻是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擔心郝青草最終變成了許姨這樣的女人,那麼自己豈不是沒戲了?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前途無亮。


  郝青草低聲說道:「乾媽,你能不能幫幫他。」


  許姨的眸子中劃過一絲冷漠:「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早在去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說過,如果不能在微末中崛起,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再被我們惦記了,將來他也不配成為你的哥哥了。」


  郝青草退了兩步,眼中露出絕強之色:「不,我永遠都會惦記他!」


  她轉身就跑走了,將小孩子的脾性耍到了極點,尉遲強偷偷的跟上,像是跟著女主人的小狗腿。


  許姨望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氣,拿出槍,再次開了五槍,親自過去看靶,最好的居然才打了七環,她有些錯愕:「我的心也亂了嗎?」


  一飲一啄,本是天意。


  可是誰又能在真正做到處變不驚呢?許姨沉吟了很久,終於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找一個人,欠你一份情。」


  ……


  我的消失對於有的人來說是意外,對於有的人來說則是想象之中,就比如說是郝如龍,就興奮的難以自持,他不止一次的露出笑臉,當著很多人的面,大家都知道他在笑什麼,親侄子殞命,笑得如此開心,多少有些涼薄,可是人死如燈滅,誰又會為死人多說一句話呢?

  事情的進展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樣,郝如龍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洪清會跟郝家,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剩下的就是需要時間來消化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有個人來給他潑冷水,老管家老態龍鐘的站在原地,謙恭說道:「家主,還沒有找到那小畜生的屍體。」


  郝如龍眼中的喜色褪去,他看著老管家說道:「怎麼?你還是不放心?」


  老管家低聲嘆了一口氣:「沒有見到屍體,還是不能作數,而且北洪門那邊,也沒有給確切的答覆。」


  郝如龍深深的看著他,眼中劃過幾分冷厲:「那麼你認為呢?」


  老管家說道:「我想親自去北邊一趟,接觸北洪門跟分部,打探郝正的消息,如果他還活著,那我就殺了他,如果他死了,那麼我就拿回他的屍體,用來喂狗。」


  郝如龍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看著這個彷彿走不動路的老管家,悄然多了一份戒備,但他思考之後,還是說道:「如果你還是放心不下,那麼你就去吧。」


  老管家道謝,退了幾步。


  假如說許姨跟郝如龍對我現在的境況都是陌生的話,那麼江城就只有一個人對我還有幾分了解了,這個人就是臭名昭著的九千歲張公公。


  歷史悠久的崑曲是很多老人晚年都很喜歡聽的東西,張白騎聽不懂,但他就是喜歡那咿咿呀呀的韻味,每次聽的時候,好像都能讓他平靜下來,忘掉時間的流逝,當一個人太早獲得成功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的時候,就只有通過自娛自樂的方式來打發時間了。


  納蘭桀還是溫文爾雅的模樣,說道:「白叔,郝正真的還活著?」


  張白騎閉著眼睛,手掌跟著崑曲的拍子有節奏的敲打著大腿:「根據底下人的線報,救了他一次,中了一槍,然後逃走了,北洪門似乎沒有抓住人,按照他的命數來看,應該是命不該絕。」


  納蘭桀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無害跟儒雅,但是此刻眼裡卻是閃爍著一絲微弱的不甘:「白叔,真的非郝正不可?」


  張白騎睜開眼睛,他慈祥的看著納蘭桀:「怎麼,你也想坐我的位子?」


  納蘭桀低眉順眼:「總是有點奢望。」


  張白騎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你總算說了句實話,人前裝,人後裝,在我面前依然在裝。」


  納蘭桀說道:「但也沒用不是?白叔寧願相信一個外人。」


  張白騎捏著佛珠:「我當初收你,別人都說我拿你當兒子養,最開始,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信命理,那一年,為我測命的玄機大師,指著你說腦後有反骨,若養你,我不得善終,你還記得?」


  納蘭桀聲音微微發冷:「那是信口雌黃,我把白叔當成是父親。」


  張白騎笑得愈發慈祥,他伸出乾枯的手掌,納蘭桀低下頭,任由他像是撫摸小狗一般撫摸著:「玄機大師為我算完命之後,轉道就回了山西,第三個月,被人毒殺,而那天,你正好離開江城去湖北做事,根據我的線報,你中間用偽造的身份證坐過火車連夜趕往山西,這件事情你就沒有告訴我?如果真拿我當父親,你為什麼不敢說?」


  納蘭桀呼吸陡然急促,汗如雨下。


  相比於陰陽怪氣的張白騎,江城的另一處卻是一種詭異的平靜。


  桃林之中,一身職業裝的洛冰捧著一本書,聽著幾個男人彎腰在他面前彙報著賬目,金融,以及升幅曲線等相關內容,她頭也沒抬,聽完之後,就做出了指示,幾人心悅誠服的離開。


  他們並不是我的人,而是正兒八經的商業精英,跟著熊天平經商多年,如今卻甘願做洛冰的馬前卒,這個女人進入公司之後,用火箭般的速度迅速升遷,本是洪清會元老的熊天平生出愛才之心,收她為義女,洛冰自然答應,逐漸掌握權力,短暫的幾日,就已經讓底下的人折服。


  這是一個驚天的奇迹,只是除了熊天平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也許知道了,但是並沒有在意,一個女人罷了。


  可是也許有一天,他們都會輸給女人。


  何軍如同影子一般出現:「還是沒有半點消息,需要我去北方一趟嗎?」


  洛冰微笑:「我已經派人去了。」


  何軍一怔:「誰?」


  洛冰站起來,眺望著遠方:「一個誰都不在乎的小人物。」


  隼比鷹飛的更高,所以隼更寂寞。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們或是挂念或是痛恨的我,此刻卻在長安城這座七千年古都中掀起了風浪,雖然還只是一點苗頭,但總有一日,能夠驚天動地。


  我看著對峙的白景騰跟米凱,忽然間有一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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