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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求果得果

  東照宮,元歌蓋著鸞鳳喜帕,靜靜的坐在床沿。透著蓋頭瞧著熟悉的地方,心裏面還是緊張。從八歲到十一歲,她都是和澤哥哥同寢,可如今不一樣了啊。


  他們已經是夫妻,得、得行周公禮了。


  越永澤身為太子,哪有那不長眼的,敢上前灌酒的。前來敬酒的,能舉杯沾一沾,那都是給了天大的面子。酒過三輪,他便拋下一眾賓客,換下了沾染了酒氣的衣物,來到了寢宮裡。


  一把小小的金秤,掀起了鸞鳳喜帕。


  倆人四目相對,周圍的一切都遠去,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眼中只看的見彼此。


  元歌被那灼熱的目光,看的臉上都發了燙,她終於受不住的垂下了眼。


  合巹禮后,越永澤將人都打發了出去,屋子裡便只剩他們倆人了。


  越永澤親手摘下那頂太子妃鸞冠,揉著元歌的肩膀,柔聲道:「這一身可沉的很,快換下來輕快些。」


  雖已經離宮三年多,但是這幾年裡,倆人也是常常見面的。此時元歌一點也不覺得生疏,她不高興的斜了一眼過去。


  「你將人都遣出去了,我這一身的行頭,自己可換不了。」


  越永澤輕笑:「我幫你啊,從前我可沒少幫你。」那幾年裡,雖然沒有親手替她洗浴,可是換衣拿衣,這些事他可沒有少做。


  現在同以前可不一樣!

  元歌羞的不行,但是最後還是在他的幫忙下,將一身沉得的太子妃吉服給換了下來。然後便一起,坐到了膳桌前。


  上面已經換上了熱食,而不是先前擺的那些看著好看,卻沒一點熱呼氣的冷碟。


  已經等了這麼久,越永澤反而很有耐心,哄著她吃了些東西,還有心情拉著她,看一些專門為她準備的驚喜。南疆提早貢上來的孔雀裘,他為她繪製的畫像,還有一隻小葵花鳳頭鸚鵡。


  「福樂兒好,福樂兒好。」


  只一眼,元歌就喜歡上了,那隻看著就機靈的鸚鵡。她靠過去,聽著鸚鵡口裡不停的吉祥話,一邊問道:「它叫什麼名兒?」


  越永澤自身後貼過來,將人攬在懷裡,聲音低沉的道:「它叫鳳葵兒,不過若是你不喜歡,給它換個名兒也行。」


  「這個名挺好的,不用換了。」元歌漲紅了臉,忍著羞意,任自己被緊緊的抱住。


  「你喜歡就好。」越永澤覺得自得回那些記憶后,所感覺到的恍惚,在此時散的一干而凈。抱著懷中的人,他便覺得是真實。


  其實禮物本來還有一樣,但是一樣的鳳葵兒好找,可一樣的鳳喵兒卻難尋。何況鳳喵兒的特殊,也是別的貓兒所沒有的。


  偏偏自緬甸而來,那隻據說是聖物的貓,卻根本沒有要和雄貓繁衍子嗣的意思。那些特意找來的雄貓,全都被打的落荒而逃。


  沒辦法,看來鳳喵兒只能再晚點送她。


  倆人靜靜的站在那裡,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都感受到了對方身軀傳來的熱意。


  聽著耳邊漸大的喘息聲,元歌便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他們將結為一體,成為最親密的人,不僅要生兒育女,也會相伴一生。


  越永澤貼著,那如白玉一般的耳垂,低聲道:「福樂兒,不早了,我們該安歇了。」


  「.……嗯。」


  得到回應的越永澤,將人打橫抱起,走向了床的方向。當帳幔放下后,便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對交纏在一起的人影了。


  桌上的龍鳳喜燭,一直燃到了天明。


  被吃的骨頭都不剩的元歌,還擔心著要謝恩的事,但是無論如何,勞累了一夜的身子,也沒有辦法清醒過來。那皺著眉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越永澤一臉滿足的側躺著,衣襟就那樣敞開著,露出緊實的胸堂和腰腹。見懷裡的人,皺著眉頭的小可憐樣,湊過去安撫的道:「不用擔心,萬事有我在,你接著再多睡一會兒。」


  糾結著的元歌,迷糊間聽到這些話,連想都沒有想,就立刻睡了過去。反正有什麼事,澤哥哥都會解決好,那她就再睡一會兒。


  同樣勞累一夜的越永澤,一點都沒覺得累,一臉的精神奕奕。如果不是心疼她難受,他其實還可以再來一回。雖然不覺得累,但是他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以他父皇的性子,定然會派人過來,讓他不用急著去請安。既然不用早起,那他還不如躺在這裡陪著她,一直看著也不會膩。


  哪怕,他沒有下一世。


  這幾年裡,越永澤徹底的想起了幾世的記憶。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的絕望和不甘而起。


  國師白司陽說,他這叫做執念入魔。


  他拿自身的氣運命數,還有來生來世,換得幾世重來的機會。每一次福樂兒橫死,都會被國師牽引住魂魄,留在此世。


  當他死去,一切便會從頭開始。


  直到上一世,終於是他死在前面,沒有命格的福樂兒,也算是壽終而寢。


  這一世,才換他來記得這些過往。


  國師說,能生在皇室,他本身便是難得的大氣運者。若是不做這些事,少說他還能再享十世人間富貴。只為一個執念,便拿一切去換,是不值得的。


  何不放手,讓她早入輪迴,他也能解脫了。


  但是越永澤卻不肯,只要一想到,過了此世他們再無交集,內心深處便空的嚇人,彷彿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既然是執念,他又怎麼放手?


  「福樂兒,便是逆天而行,我也要求得這個果。」越永澤深深落下一吻。


  察覺到了些什麼的元歌,露出一個淺笑,往身邊人依偎過去,臉上滿是甜甜的幸福。


  尋清宮裡,白司陽睜開眼,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低語道:「難怪我是天生的孤星,做出這樣的事,死後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都是老天垂憐了。」


  他不明白長大后的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但是此時他真的覺得自己,是被連累了。


  啟元雖沒了來世,可他求果得果,但是他卻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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