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計劃
前朝末帝的還有個皇八子的事,董家家主一直代代相傳,出於口入一人耳。要不是這個魏海找過來,董修平都已經將這事忘記了。
他以為自己忘記了。
不過他會讓人去找皇八子,卻並不是因為魏海那別有用心的一番話。百多年前的事,到底如何他並不知道。只是唯有一件事,他卻是很清楚的。
因為皇上,此時董家的人,才能這樣堂堂正正的立於人前。董家的女眷也不再為人詬病,反而得到諸多的稱讚。滄海樓的文人才子,甚至寫了一首《董家女》,來向世人歌頌董家女的忠貞。
就算百年前越皇室,曾經在董家的事里摻了一手,如今他也不會以皇室為敵。
若不想董家被魏海拿捏住,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一步找到末帝皇八子的後人,送到皇上的面前,以示董家人的忠心。
找不找的到且再說,但願皇八子福澤不夠,世間早就已經沒了他留下的血脈了。
「啊啾!」岳永深猛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自已長大后,幾乎已經沒有生過病的身子,該不是著了風寒吧。
早知道那天,他就不該去皇宮裡。
他在見過啟元帝后,一時興起,便跑去了尋清宮,想要見見傳說的小國師,看看他長大後會不會成為妖道。但是他剛摸到那裡,就有一個樣貌不俗的少年人,站在那裡像是在等著他一樣。
他鬢角處的那一縷白髮,在夜色中也顯眼的很。
不用說,這可定就是尋清宮的小國師了。
當時岳永清就不懷好意的勾唇一笑,挑眉道:「聽聞尋清一脈不是凡人,個個都是有本事的。不如你算一算,今天我來是做什麼?」
但是那小國師涼涼的斜了他一眼,淡聲道:「現在你已經看到我了,是不是該離開了。」
岳永深覺得這是蒙的,世間若真有這樣的異術,天下怎會太平的起來?從前的太平衛,經過這麼多年,早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太平(軍)了。
可以的話,他由衷的希望,永遠都沒有需要太平衛現世的那一天。
興沖沖的跑進皇宮走了一圈,連口茶都沒有喝到,岳永深有點不開心。然後手下人來報,京城裡來了一小股舉止奇怪的人。
這群人非官非士非商,更加不是普通的百姓。
得知此事的岳永深,吩咐人好好盯著,看看這群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路。
京中來了不同尋常的人,連岳永深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執掌京城的啟元帝,更是早了很多知道了其中的情況。這些人表面上,只有不到十人,但是暗地裡卻分成了好幾隊,悄悄的混進了京城裡。
一部分人留了下來,而另一部分,則每天城門一開,就同普通的百姓一樣進城,日落後又會在城門關閉前離開城中。
這些人沒有做什麼,但是卻四處打探著搜羅著,有時甚至能避開他的耳目行事。
啟元帝應對的方法,是故意打草驚蛇,讓人盯著那些處在明面上的人。而另一部分則放任不管,好像什麼也沒有發覺。
他把這事,說給了一個人聽。
元歌有些意外,啟元帝會同她說起這樣重要的事,挑了挑眉道:「你就不怕我說漏了嘴,打亂了你的計劃?」
「說漏了嘴那也沒辦法。」啟元帝輕笑:「不過元哥兒,你要同誰說呢?」
元歌漫不經心的笑著,卻一直在注意著啟元帝的臉色。她頓了頓后,狀似無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同誰說去,不過這樣的事我哪裡懂呢?」
「大概是因寫信去相信,問一問我父親的意思吧。」
啟元帝懶懶挑眉。
元歌的一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很希望,因為這一世啟元帝對她的心意,讓他對相府也能多一分容忍。
只要他不打算對相府動手,若是相府先一步做出了違逆之事,她就親自出手將相府壓下去!
以如今啟元帝對她的信任,元歌非常的相信,自己絕對有這個能力,做到這樣的事。就算,就算她被家人所誤解,她也不會讓相府走到絕境上去。
啟元帝見元歌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來的忐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道:「好啊,你且去信問一問,然後告訴我,你爹他是怎麼看待此事的。」
元歌先是愕然,接著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為什麼要我去問?」她白了一眼啟元帝,輕哼道:「早朝之後,你召見我的父親,直接當面問他不就好了?何必要讓我多此一舉?」
「嗯。」啟元帝極喜歡元歌,語氣裡帶出來的嬌嗔,忍著笑意點頭,彷彿極為信服的道:「此話言之有理,那就照元哥兒說的這樣吧。」
啟元帝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元歌忍不住瞪了一眼,然後故意說起一件事。
「得封入宮的妃嬪們,已經有一陣子了,也不知皇上您,什麼時候去親近一番呢?」
啟元帝瞪眼,雖然事情他怩安排好了。但是他極不喜歡,他的心上人,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起這件事。當然,他也更不希望,她會因此而生出不安來。
「我只想親近你呀,我能給她們的,也就只有人前的風光,和一生的尊榮了。」只要她們,都安安份份的呆在那裡就好。
既然這事被提了起來,啟元帝也就不能假裝不知道,把事情一拖再拖了。於是第二日,滿宮的人都知道,皇上召了傅容嬪前去勤政殿里伴駕了。
當夜,承恩車,便停到了傅容嬪的華英宮前。
被接往乾元宮的傅丹瑜,緊張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捂著胸口,幾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彷彿在夢中一樣的恍然。
自她懂事起,家中就告訴她,未來會是皇帝表哥的皇后,會是他的妻子。然而事情一變再變,她雖沒了為後的資格,但是她卻依然會成為表哥的女人。
這一定是冥冥中註定了的事,而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些小磨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