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狼狽
這些玉勢,又被稱做角先生。
想起的白日里,柳嬤嬤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元歌瞬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有這樣的一個忠僕。
這樣的事很難瞞的長久,尤其是近身伺候的人。就在元歌想著,要在什麼樣的時機下,至少讓柳嬤嬤知道這事時,她聽見了一聲輕響。
元歌緩緩抬起頭,便發現啟元帝已經從窗子口跳進來,將窗戶關上,接著大步踏了過來。
因為剛剛好奇,元歌將木匣子里的玉勢,取了好幾支出來擺在面前。啟元帝幾步走到了床前,而她已經來不急將它們都收起來。
倆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四目相對后,啟元帝清了清嗓子,撇開視線輕聲道:「沒想到元哥兒喜歡這個,那今天咱們就試一試吧。」
元歌只覺得眼前一黑,腦中有什麼東西綳斷了。
一手抄起木匣子,一手抓起手邊的那幾件,元歌一件一件全朝啟元帝拋了過去。
「滾出去!」
啟元帝身手利落的避過砸來的兇器,心想他這是逗過頭了啊。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他撞到了一隻小圓凳,然後就被其中一件砸到了額頭。
「唔。」雖然砸過來的力道並不重,但是那東西卻是堅硬的玉石所制,啟元帝痛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聽到啟元帝的痛呼時,元歌手中還剩下倆支,她猶豫了一下,便收手不再扔了。但是仍然覺得很氣憤,覺得剛剛自己那樣子蠢極了,還被他看了笑話。
見啟元帝捂著額頭半天沒有聲響,元歌坐在床上,硬邦邦的道:「皇上今天還是回去吧,也該招太醫看看傷,明日再懲戒臣妾吧。」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主子,您怎麼了?可是發夢了?」
柳嬤嬤今天忐忑的將木匣子置於床上后,夜裡便同白嬤嬤說,今晚還是由她來守夜。怕繪椿染槿這倆個丫頭,會聽到什麼,她還特意支開了她們。
只是她聽著裡面的聲音,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主子剛剛那一聲怒呼,是讓誰滾出去呢?還有那呯呯幾聲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地上。
元歌被嚇了一跳,神色不定的看了一眼啟元帝,心想要不要趁機告訴柳嬤嬤這事呢?
啟元帝彎下腰把地上的木匣子,還有幾支玉勢都撿了起來,然後伸手拿起床上的倆支,全都一起裝了進去,接著將木匣塞到了元歌的懷裡。
「收起來,把人叫進來吧。」
元歌聞言鬆了一口氣,張口提聲道:「嬤嬤,你一個人進來吧。」
柳嬤嬤進來后,就看到桌邊坐著一抹身影,就是燈火黯淡,她也看清了那衣袍上的龍紋。
「皇、皇上,老奴拜見皇上。」就算腦子都已經攪成了一團糊,眼下她也只得先行禮。
啟元帝嗯了一聲,擺擺手道:「如你所見,朕是悄悄進來的,你不能告之他人。退下吧,在旁人的面前別露出了痕迹。」
此時元歌已經看清,啟元帝的額頭已經隆起了一塊包,咬了咬唇她叫住欲退出去的柳嬤嬤,開口吩咐道:「去拿化瘀膏來。」
柳嬤嬤順著自家主子的視線看過去,也瞧見了皇上額上那塊發紅的包。她困難的咽了口唾沫,心想剛剛發出來的聲響,該不會就是主子動手砸皇上,而鬧出來的吧。
在柳嬤嬤拿來藥膏退出去后,啟元帝笑盈盈的看著床上的人,挑眉道:「我自己看不見呢,就勞元哥兒親自替我抹葯了。」
元歌心氣不順的下床走過來,沾著藥膏的手伸出去,狠狠的揉著啟元帝的額頭,疼的啟元帝連聲輕嘶了幾次,眼中又漾起了水光。
手下力道不減,元歌隨口問道:「怎麼突然願意讓人知道你來的事了,就不怕夜半爬窗的舉動,毀了你的一世英名嗎?」
啟元帝忍著額上的痛,出聲道:「英名算什麼,我一點也不在乎。只是今天我忽然想起來,在夜裡悄悄的來無人知曉,可是要是你有了身孕該如何是好?」
「雖然我知道是我的孩子,可是彤史上沒有記錄,旁人可不會這麼想。眼下眾人中的寵妃,是我安排下的人。現在只要控制次數,就是白天來也沒有關係了。」
早在啟元帝提到孩子的時候,元歌的手就已經停住了。她無聲的勾了勾嘴角,輕輕的道:「急什麼,我眼下哪有福氣懷上孩子。」
啟元帝見到元歌,露出這樣傷感的神色,不由心疼的伸手摟住她,急急的道:「有的,你的福氣一輩子也用不完,孩子也會來的。」
「我也不著急,慢慢的等他來就是了。」
元歌順從的坐到了啟元帝的腿上,眼含期盼的道:「真的嗎?孩子會來?」
「一定會來。」啟元帝語氣肯定的說道。
王府里,王熙昭已經絕食了一天。
「昭兒,你這是想要娘的命啊,這一天滴水未進,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王熙昭悶在被子里,不顧母親的哀聲,臉上的神情瘋狂而又陰鷙。她本以來,只要再等等,她就可以等來為後的消息。
只是等來等去,卻等出了一個什麼太平長公主的後人來。到底是哪裡錯了,夢裡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她是真的頭戴鳳冠身著鳳袍,坐在坤儀宮裡接受妃嬪們的拜見的啊?
皇后應該是她啊!
王熙昭痛苦的流著淚水,突然恨恨的掀開被子,朝母親問道:「娘,那個太平長公主真有那麼了不起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後人連個爵位都沒有,突然憑出就冒出來,有什麼資格成為皇后?」
王越氏是宗室女,雖然同在位的啟元帝,關係早就已經離的非常遠,但是有些事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昭兒,在外人面前,可不能這樣隨意的提起太平長公主。」王越氏神情嚴肅的道:「記住了嗎?」
「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參你父一個教女不嚴,事情就可大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