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管教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安薩里也沒有找到她的黛姬。但是卻有侍衛,在她的窗子下面,發現了倆三滴已經乾涸的血。
安薩里臉色發沉的坐著,想不通一隻貓,誰會特意和它過不去,甚至痛下毒手。想來想去也只有今天,她帶了黛姬進宮,和皇貴妃的貓對峙過。
皇貴妃,這個女人好生手辣!
鳳陽宮裡,元歌瞪著眼前今天才見過,卻已經斷了氣的貓身,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這隻貓正是波斯公主,安薩里的愛寵。
她親眼看著一笑將這隻貓叼進來,然後走到鳳喵兒的眼前放下,發出輕輕的呼嚕聲。而鳳喵兒高興極了,圍著黛姬的屍體直打轉,叫聲歡快的像一隻悠揚的小曲。
高興完了的鳳喵兒,蹭到一笑的身邊,討好的伸出舌頭舔著一笑的毛,還有被它咬傷的耳。
元歌撫著額頭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自從每一次見到一笑,她就覺得它極有靈性。無論是對鳳喵兒的愛護,還是對她送禮的舉動,都讓她以為它是無害的。
癱軟在那裡,漸漸僵硬起來的貓屍,她才明白過來,一笑的確不是一隻貓,而是傳說的神獸之子。
獸子,野性難馴。
可是想到一笑任鳳喵兒啃咬的樣子,她又做不出趕走一笑的舉動來。
「嬤嬤,將這貓屍交給許興德處理。記住了,別讓旁人看見了。」元歌看著這隻漂亮的貓,是又可惜又嘆息。她讓許興德來處理,也是怕此事也許會走漏消息,成為波斯拿捏大武的借口。
這樣的事,許興德定然會同啟元帝回稟。
柳嬤嬤去撿貓屍的時候,鳳喵兒還不開心的去攔,元歌嚴厲的呼喝道:「鳳喵兒!」
鳳喵兒雖然沒有再去搗亂,但是卻轉過身,把貓屁股對著讓它不開心的人。一笑舔了舔它,還被連著呼了幾爪子。
這是鬧脾氣了?
元歌好氣又好笑,壓著聲音訓斥道:「你這樣的霸道,以後你肚子里的貓寶寶生出來了,難道也這樣的容不下它嗎?」
鳳喵兒默不吭聲,但是卻歪到了一笑的身上,好像這樣就找到了靠山似的。
元歌的目光跟著看向了一笑,同樣虎著張臉道:「你也是,你這樣太縱著鳳喵兒了,以後它要變的更加霸道了可怎麼好?」
一笑的回應是舔了舔鳳喵兒的毛臉。
看著眼前黏糊個沒完的倆只,元歌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雖然這倆只都是極有靈性的,但是也只是獸類,怎麼可能明白她的訓斥。
可是再不管教的話,下一回一笑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了。
元歌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的管教管教這倆只。但是又捨不得打它們,最後便決定為表示懲罰,今天晚上不給它們準備吃食,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新鮮的活魚吃。
同時在心裡決定,要拘著鳳喵兒呆在她身邊。她雖然管不著來去無聲的一笑,但是管著鳳喵兒不讓出去,那一笑也只能乖乖的呆在這裡,這樣也少闖一點禍。
這幾天啟元帝每天都會忙到很晚,此時他坐在勤政殿里,正和臣子們說起大武的附屬國。
「皇上,扶桑狼子野心,其王室國主竟敢自稱天皇,這其中的含義路人皆知啊,怕是有不臣之心。」
啟元帝聽了抽了抽嘴角道:「你說扶桑狼子野心,朕是相信的,他們多年前曾攻打過琉球國,朕便知道扶桑野心不小。」
「只是單憑一個自稱,便斷言扶桑有不臣之心,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就好比他自己,雖然他也自稱為天子,但是也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是上天之子。
「這個不必理會,只要扶桑國主在大武的面前,自稱是扶桑王便可。暗地裡他在扶桑,他就是自稱天帝,朕也不會管。」
「這才是我大武皇帝的氣魄。」李青志站出來道:「扶桑彈丸小國不足為懼,更何況其內政一分為二,王室公家不掌兵,武幕府雖然勢大,卻也不敢起兵造(反。」
「只要扶桑一天如此,再多的野心也無用。」
李青志皺著眉接著道:「為難的是吐蕃。」
前朝末年亂世已久,番邦小國趁機作亂,讓整個中原都大傷元氣。后開國世祖帝驅狼逐虎,平定了天下,讓各國再次俯首稱臣。
那時吐蕃堅持的最久,倆軍勝敗竟在半數之間。好在有問心道人獻策,才能將吐蕃打的縮回了草原。
但是休生養息了這麼多年,吐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年年都會小打小鬧的過境搶邊界百姓。讓人防不勝防的同時,又推賴是劫匪作亂。
「皇上,吐蕃來使表面上有勇無謀,但是暗地裡卻在和大武的百官接觸。他也不作要求,好像只是想結交大武的臣子,但是其內情如何就難以言說了。」在這些附屬國當中,李青志覺得吐蕃是為危險。
聽說吐蕃人無論男女,自幼就善騎善獵。他在開國志里,便看到那時的吐蕃就有驍勇善戰之名,世祖帝也稱之為虎狼之軍。
「吐蕃。」啟元帝覺得李青志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大武諸多附屬國,唯有吐蕃兵強馬壯,有與大武一戰之力。大武已經多年沒有征戰,恐怕還不比上吐蕃將士。
大武,需要將才。
「吐蕃邊境既然匪類眾多,朕為之憂心,傳朕之命,令武將伍昆帶軍前往邊城,好好管教管教那些不長眼的匪類。」
有臣子覺得這樣容易引起戰亂,剛想開口勸阻一二,便聽見李相拱手道:「臣等領命。」
好吧,李相都臣等領命了,他們還有什麼能說的?
坐在上方的啟元帝緩緩的笑了,唯有在這種時候,他看李青志是極為順眼的。只要政見和他相同,再是冒險不妥的事,也少有人敢出頭反駁。
但是若是倆人政見不同,等著他的便是拉鋸戰,看看誰會落於下風最後敗落。
每每發生這樣的事,便叫他憋屈不已。堂堂一國之帝,所發號令竟然為人所鉗制,叫他只要想一想,心裏面便惱火的無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