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服不服
「當真知道錯了嗎?」元歌神色冰冷的盯著淚眼婆娑的傅丹瑜,別有意味的沉聲問道。
傅丹瑜心底一慌,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道:「真、真的知錯了,臣女真的知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請娘娘責罰。」
「哦?」元歌挑眉反問道:「那又該如何處罰呢?本宮可不敢越過母後行事,怎麼罰還是讓你們自己來決定吧。」
傅夫人現在要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就真白當了這麼多年的當家夫人。在聽到那句問時,她心中就隱隱有所感覺,此時便更加確定了。
皇貴妃,定然是知道了什麼,現在才對如此針對傅家。或者說,是針對她母女倆。
閉了閉眼,傅夫人滿心屈辱的說道:「臣婦愚鈍,不知該怎樣行事,才能抵了擾了聖德皇后的罪過,還請娘娘發發善心,替臣婦想一個法子。」
元歌輕聲笑著,但依然不肯這樣輕易放過,而是語氣涼涼的道:「本宮不是說過了么,何德何能敢替母後行事,傅夫人還是自己動一動腦子吧。」
傅夫人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頭頂,忍的嘴中都是腥甜,才沒有說出以下犯上的話來。
「娘娘自然是能的。」傅夫人聽到自己的聲音道:「娘娘乃真凰轉世,天定的皇后,這樣的大福氣,聖德皇后也定是放心娘娘代為行事。」
有那自以為看明白的人,覺得這一位是擔心年紀輕輕,就居於後位會有人不服。才會拿前後族的女眷,當著眾人的面立威。
這些人既想著能夠搭上新后這條線,又想賣傅家一個面子,此時竟不由紛紛開口附和。
「此言正是,娘娘得上天庇佑,乃是祥瑞加身的命定皇后。如果娘娘不能開這個口,那便也沒有人能開這個口了。」
「所言極是,娘娘不必自謙,您說傅夫人該如何,那便該如何!」
「娘娘如此身份貴重,是與皇上齊肩並立之人,再沒有比您更合適的人了。」
滿殿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傅夫人的耳鳴的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是能清楚的便是,今天她的臉面被掃的一乾二淨。
他日若是傅家不能將后位再奪回來,那麼以後她都只能伏在,此時高高坐在上面的人的腳下!
傅夫人一手拉著一臉懼意,瑟瑟發抖依在身邊的女兒,心裏面忽然便平靜了下來。能當元后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成,繼后倒也不差。
左右傅家已經出過一個繼后了。
便是中貴皇后的寶座有主了又如何?她的女兒還年幼,早晚能等到輪到她坐的一天!
「臣婦自知有罪,還請娘娘示下,臣婦定然依言而行,絕不敢有一絲疏漏。」傅夫人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對著地上的毯子的臉,卻緩緩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元歌不為所動的聽著那些恭維的話,絲毫沒有被打動的模樣。描櫻和鳳葵兒沒了,她說不上傷心,但是心裡卻像是被一塊厚實的布給蓋住了。
讓她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想狠狠的捅傅家一刀,讓早逝的亡魂安息,也想讓傅家有所忌憚,再不敢輕易對她出手。但是眼下她所能夠做的,便只是在眾人的面前,讓傅夫人容顏掃地。
不夠,這還不夠。
元歌的眼神冷冷的掃向傅丹瑜,若說從前她還想著,出手將傅丹瑜弄的不能再進宮。但是現在卻決定,就坐在這裡等著她進宮。
皇上的表妹?
呵,傅容妃,我在這裡等著你來。這皇宮又冷又殘酷,進來陪我可好?
傅丹瑜眼一抬,便對上了那冰冷的眼神,頓時渾身一顫,好像是被一條蛇給盯上了。她又氣又怕,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回看過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也不好再推諉。」元歌揚起唇角,扯出一個淡然的笑道:「想讓母后恕了傅夫人的不敬之罪,最重要的還是要心誠。」
傅夫人的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免的再生出是非來。今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何必再爭那一字倆句?
既然都是要被罰,是不敬聖德皇后,還是旁的什麼名頭又有什麼區別?
傅夫人靜靜的等著,她就不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個皇貴妃會一點名聲也不要的,非要重罰她。了不起便是搬出女訓,讓她跪在那裡問一句便要應一句,然後再挨上幾戒尺罷了。
皇后訓斥命婦,便是如此。
元歌見傅夫人那平靜的眼神,哪能不知道她心裡是個什麼想法,當下便微微冷笑了起來。
「母后仙逝多年,除了皇上心中還惦念著,旁人怕都已經忘記了母后的音容面貌了吧。」元歌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台階前低頭看著傅夫人,惡劣的笑看著她道:「不知傅夫人可願茹素?」
見傅夫人怔愣的模樣,元歌接著道:「傅江氏不敬聖德聖母太后,然念在她也是無心之失的份上,便不重罰了。」
「傅江氏,從今日起,本宮要你茹素百日,一人獨居,每日晨暮誦一個時辰的道經,不得著鮮亮的服色和首飾。」
「傅江氏,你服是不服?」
傅夫人幾乎是有些愕然的抬起頭,朝上方看去,在看到那滿是惡意的目光后,心中冰涼的同時,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樣的懲罰,到像是讓她守孝.……
想到這裡,傅夫人再是有城府,也忍不住面色猙獰了起來。她竟敢!竟敢!竟敢讓她堂堂誥命夫人,為一介宮女畜生守孝!
見傅夫人露出憤恨的眼神,元歌滿意的笑了起來。若是她不能看穿她的用意,便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好在傅夫人不笨,看出來了她的意圖。
描櫻,鳳葵兒,本宮雖不能替你們報仇,卻可以讓謀害你們的主謀為你們誦經守孝,讓你們在天之靈得以安慰。
「怎麼了?傅夫人怎麼不回話?」元歌淺淺的笑著,好似疑惑的道:「莫不是傅夫人不願?」
「臣臣婦……」傅夫人白著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